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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只老狐狸-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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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不能露面的。”
“哦。”挽月又返身取了几块糕点喂下,又道:“你是在故意试探我?”
“试探你什么?”他语声带笑。
“试探我有没有人性啊。”挽月轻快地回道,“被关了十几年,我是差点儿疯了。不过,我后来想出一个游戏,正是这个游戏陪伴我度过了那些难捱的岁月,没有失了心智,变成个疯子。”
挽月背对着他,唇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她从前就注意到,这个人只要一陷入沉思或是无所事事之时,十根手指就会不自觉地轻轻摆动,那时她一门心思琢磨他的举动,好知晓她的爱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自然留心到了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后来知道了一切,便猜测他那个无意识的动作,便是那些年里自己和自己玩的游戏。
“什么游戏?”对方漫不经心。
“左右互搏。”挽月微笑着转头看他,“便是想像自己左手和右手猜拳。很有意思的。”
木之远睁开了眼睛,唇畔浮起一抹愉快的微笑:“日后我陪你玩,再也无需一个人。”
这一瞬间,他的眼神柔情四溢。
挽月知道这是同病相怜。那么,他应当不会再怀疑自己了罢?
“有什么打算?”她问,“留下这两个人,终究会成为祸患。不然……”
“还有点用处。”他仰了仰脑袋,“总得让他们死得更有价值一些。”
“那就好好照顾着吧,弄得又脏又臭也没意思。”
他笑了笑:“那你便照顾他们吧。”
挽月黑了脸:“我做这样的事情,合适吗?自然是叫那个丫鬟来。”
他似笑非笑:“我可不想走漏了风声。”
挽月:“……”
他笑得身体轻颤:“这一路不停不歇,便是你愿意,也没有那个条件。”
“木之远。”挽月轻轻唤一声。
“嗯?”
“挺好听的名字。”
他怔了片刻:“你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
挽月笑道:“看来你从前人缘很不好。”
见他有些发愣,挽月轻叹:“我也是。从前的我,就像一道淡淡的影子,没有人会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于周围的人而言,我只是‘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的存在。”
她无声一叹,低下了头去。
她能感觉到,面前这个人的心防已破开了一道裂缝。


第408章 救命之恩
“是这样吗?”木之远抬起眼睛看了看挽月。
“是啊。那些人都欺负我,我还没死,就已经把我的家产掏空了。”
他眸光微闪:“是了。你院中的人,都流落街头。”
“你是说映花吧?”挽月撇了撇嘴。
“你若是看不惯,找处庄子安置她就是了。”他的目光柔和地停在挽月脸上。
“这还差不多。”
他的心头浮起淡淡的喜悦。
这个身体想要靠近挽月,任他意志力再坚韧,却总有些细小的冲动噬咬他的心。
如今,秦挽月已不是他理智上必须排斥的那一个,这个可怜的小人儿,正是世间最知心最懂得自己苦处的人。那么…是否可以尝试着,也像林少歌那样,真正地疼爱一个人?只不知,她对自己又是什么样的情感?若她喜欢的是财富和权势,那给她就是了!
他定定地望着她:“你很美。”
挽月挑了挑眉,望向窗外。
她可没那闲功夫陪他谈情说爱。
一行人上了山。
道路崎岖,几寸厚的浮雪下,是一层和砂石混在一起的坚冰,马蹄和车轮时不时打滑。风雪也愈加肆虐,赶车人个个都包住头颅,只露出一丝眼缝。
左边是岩壁,右面便是万丈悬崖。
车队放缓了速度,走得十分小心。
前方的车突然停了下来。后面不察,险些撞成一串,出大事故。
原来一处弯道后面,竟然被倾倒的树木挡住了去路。
消息从前方传来,木之远皱紧了眉头,从车窗探出头向上一望。
分明是光秃秃的峭壁,哪来的什么树木?
他冷冷一笑,叮嘱挽月一句,便长身跃起,掠到前方那辆马车顶上。
便在此时,一支黑色利箭破空而至,袭向木之远后心。
他轻哼一声,闪身避过,抽出腰间寒剑。
前后方同时响起兵刃碰撞声。
挽月心中大喜,面上不动声色,从车窗探出头去。
山路逼仄,向前向后,视野中都只见得着马车。幸而她听力极佳,分辨着前后方的兵器声、踩踏声、惨叫声,大致也能知晓场中情形。
来袭者大约十人,武功极高,并不怎么恋战,仿佛是在寻人。
其中一人使用木质兵器,最是武艺高强,一马当先冲在前头。
挽月有些疑惑。
少歌和轩辕镇宇身边,并没有这样的能人啊。莫非是歧地的仇家?那可真是无妄之灾。
她犹豫片刻,将车上的织物撕扯成布条,把歧王夫妇捆在一处,草草做成一个人型包裹,斜斜留出一段布带,套在自己肩腹上,如同背起一只长条包袱一样,将二人叠在自己背上,想要趁乱逃走。
刚撩起车帘,就见前头木之远和四五个人缠斗着,且战且退来到了两辆车的空隙处。
百忙之中,他回头望了一眼,就见挽月尴尬地弯着腰,正要下车。
待看清楚了和木之远缠斗之人的模样,挽月头皮发麻。
其中竟有轩辕去邪!
怎么又是他?!
挽月并不知道轩辕去邪已去过洛城、见过少歌。
离开洛城时,她同轩辕去邪正正好错身而过。
此刻,轩辕去邪率着五个人,正与木之远斗在一处。这五个并不是她熟知的暴一等人,为首的是一个须发皆的老者,手中拿一根老旧的竹竿,和削铁如泥的清宵剑对上,竟然发出清越的鸣金之声,显然不是凡物。另外那四个都是中年人,相貌普通,挥动手中兵器时带起猎猎狂风,木之远在几人合击之下,大露败相。
后方打斗声也越来越近,眼见前后就要合围在一处。
依这情形来看,后方那几个,便是暴一等人。
轩辕去邪又是从哪里找来高手?
挽月也不知是喜是忧。
轩辕去邪忽然望向她,咧开嘴笑了。
“秦挽月,小爷救你来了!”
挽月翻了翻白眼。
木之远身形微震,急急扭过头来,目中寒光一闪,全力挥出一击,将面前几人暂时逼退。
他重重一顿足,持剑掠向挽月。
眼见挽月将歧王夫妇背在了身上,他目露了然和愤恨。
挽月不敢与他硬碰,缩回了车中。
只听“砰”的一声,车身一震,向着右边倾倒下去。
挽月背着歧王夫妇二人,重重摔在了右面车窗上。车帘一荡,斜斜地瞧见了下方万丈深渊。
木之远要将马车踢下悬崖!
挽月心中划过一道电光。
他知道不是对手,要杀了歧王夫妇灭口,然后只身逃回歧地去!
那几个人飞身而至,缠住了木之远。
但马车已向着悬崖下滑去。
挽月吃力地挣扎,躬着身子向着外头挪去。
两匹马知道危险,正用力地四蹄乱刨,想要将车拉回道路上,然而并不能阻止马车的下坠。
突然,车身莫名地顿住。
挽月来不及细想,抓紧捆绑歧王夫妇布带,将二人往背上贴了贴,纵身一扑,滚到路旁。
与此同时,骏马无望地嘶鸣着,裹着积雪坠下了崖去!
挽月吸了几口凉气,凝神望了望,却见悬崖边上跪坐着一人。
看他的姿势,便知道刚才正是他用身体挡了下马车,才叫挽月得了逃生的机会。
轩辕去邪!
后方的人已杀至场中,正是暴一那几人。
木之远见事不可为,寻了个方向突围而去。
风雪之中,遥遥传来他愤怒的吼声:“秦挽月!我必亲手杀你!”
挽月苦笑,警惕地望着面前这一行人。
老者走上前来:“老朽青竹,乃隐门三十六代长老,奉门主之命前来助……”
轩辕去邪哼道:“别废话了!快,回京!”
众人将目光投向他,这才发现他的姿势十分怪异。他的身下,积雪已变成了红色!
因他身着黑衣,方才竟无人发现他受了伤。
他竟是用自己半边身体卡住了下坠的马车!
众人合力调转了一辆车,将歧王夫妇以及轩辕去邪安置在榻上,向着京都方向赶去。
轩辕去邪额头爬满了冷汗。
他的左腿血肉模糊,隐隐能见着破碎的骨碴。
挽月倒抽着凉气,用布带扎住他的腿根,目光复杂地望住他。
“救命之恩,你怎样报答?”


第409章 轩辕去邪的伤心
挽月望了他两眼,目光悠悠飘向窗外。
“你抓了我两次,救了我一次。我没有要你抓我,也没有要你救我,你做这些事,都是你自己的意愿,我为什么要报答?”
轩辕去邪冷哼一声:“狼心狗肺,不是东西!”
挽月转回了目光,沉默片刻:“……谢了。”
她垂下头,看到他放在身侧的右手紧紧握成拳。挽月轻叹一声,握住他的手腕。
轩辕去邪瞪起眼睛,抽了抽手。
“别动,我给你看看你身上的毒。”挽月轻声说。
轩辕去邪嘴唇微动,原想说不必了,素问已经替自己诊治过,眸光一闪,见她神色专注恬淡,手指温柔地搭在自己脉门上,心头像是淌过一股暖流,便咽下了涌到嘴边的话。
他想,原来被人别无目的地关心,感觉挺不错。当真是便宜那小子了。
挽月轻“咦”一声,“素问替你解过毒了?”
轩辕去邪轻轻一哼。
挽月问:“你……是不是见过少歌了?”
他微微一怔,目露惊奇:“你怎么知晓?原来你也不傻。”
挽月大翻白眼。
轩辕去邪笑道:“如今,他可是欠了我天大的恩情。这一回,我不信他不帮我。”
挽月见他有些得意忘形,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由奇道:“他怎样帮你啊?如今的局势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帮你,岂不是造反?”
轩辕去邪眼神微滞:“如今什么局势?”
挽月自知失言。他既不知,那就是少歌没有对他说。
轩辕去邪重重抓住了她的手:“说!和上一世不一样了,是不是!他和轩辕镇宇,是不是在谋划什么?!”
挽月抽了抽手,没抽回来。
他抓得很紧,手背上青筋暴露,痉挛般地颤抖。他的额头冒出大把冷汗。
分明是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
挽月仔细地看他,见他面色竟然不是愤怒,而是掩饰不住的伤心。他伤心个什么鬼?!
“那个……你先放开手,光天化日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我告诉你就是了。”挽月又抽了抽手,这回抽了出来,目光一扫,手背上四根通红的指印。
“你说。”轩辕去邪的声音疲惫失落。
“轩辕镇宇说,七日之后,把所有真相告诉少歌。”挽月瞄了瞄他的脸色,又道,“可是到了第六天,这个木之远来了——你知道谁是木之远吗?”
“知道。”轩辕去邪动了动眼皮,“你继续说。”
挽月心神微微一荡。少歌就是少歌,和轩辕去邪一碰面,便能猜到那个人的身份。只不知他们又是从何处推断出来的呢?
“不知少歌和你提了没有,那天真的很凶险,我知道他对少歌存的是必杀之心,便不顾少歌反对追了出来,跟着木之远……”挽月咬了咬嘴唇,小心地问道:“他有没有很生气?”
轩辕去邪眼珠轻轻一转,忆起提及挽月时,少歌黑如锅底的脸,不由心情好了几分。
“他生不生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见着他的时候,他身旁倒是跟着个女子,寸步不离。”轩辕去邪恶意地笑道。
挽月不信。
她抱起了手:“我早走了一日,并不知道轩辕镇宇和他要说些什么。”
轩辕去邪挣扎着坐了起来,挤眉弄眼道:“他身旁有个女人,你不气?”
挽月斜他一眼,心道少歌说他幼稚当真是没冤枉他,活了两世的人,还这般少年心性。
“你还要不要听了?”
“说,你说。”
“原本第二日,轩辕镇宇就要将真相告诉少歌,而我头一日,就离开了洛城,所以,我什么都不知道。”挽月无辜地眨了眨眼。
“那你说什么造反?”轩辕去邪并不上当。
挽月轻轻一叹:“我和他虽然的确是有些猜测,但那毕竟只是猜测,并没有半点证据,与其说出来叫你乱了心神,倒不如见到少歌再说。到了今日,轩辕镇宇应当已经把一切和盘托出。你救了我,也救了少歌父母,他们会承你的情——我会把一切如实告诉他,你怎样救下了我们,以及你的伤……”
挽月垂下头望了望轩辕去邪的腿。
伤成这样,怕是要留下残疾了。
轩辕去邪冷哼一声:“同情?我不需要。”
“不是同情。”
轩辕去邪咬了咬牙:“我不需要。如你所说,我做这些,是我自己甘愿。前世那点友谊,便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罢了,同他并无相干。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他就算是要死了,求到我门外,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挽月怔怔地望着他。
这……这副模样,分明像是被人负了心伤了情,大放狠话的样子。
“你……你和他,前世是挚友吗?在他出事之前。”她小心地探问道。
“不是!”轩辕去邪傲娇地转走了头。
“咳,”她斟酌道,“他不是有意要忘记你的。”
这话听着着实有些怪。
轩辕去邪闭上了眼睛,将后脑勺搁在车厢壁上。
左腿疼得厉害,恐怕是要废了。
他心中凉凉一片。很显然,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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