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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只老狐狸-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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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孤独和噩梦
挽月躺下之后,有些狐疑:“少歌,你是不是想把自己几十年的功力传给我?没用的,就像给三岁小孩一把绝世好剑,他依旧杀不了人。”
少歌哭笑不得:“小二,你又是从何处听来如此奇谈怪论?若是功力能传给他人,歧地百万将士,一人传我一年,我岂不成妖成魔了?”
“说得也是……”挽月失笑,“是我异想天开了。”
“睡罢。”
挽月背向他,安心地合上眼睛。
隔着中衣,能感觉到他掌心温温热热,轻轻帮她按摩背上几处大穴。
待她睡熟,他轻轻把她搂在怀里。果然是和她一起睡舒坦!
她眉心微皱,正在做梦。
梦到过去。
高书远表白的那天。
他在宿舍楼下用蜡烛摆了个大大的爱心,里面歪歪斜斜排了几个字“张媛我爱你”。
他在楼下大声喊她的名字。她下了楼,一群人乱哄哄地喊“嫁给他,嫁给他。”
烛光中,高书远的眼神闪烁不定。
挽月飘在一旁,看见“张媛”一脸懵懂,直愣愣走向高书远。
“喂!傻子,他一直偷瞄你后面的系花呢!”挽月跳到“张媛”身前去拦她。
她穿过她,走到高书远面前。
“你是真心的吗?”张媛傻傻问道。
挽月气乐了:“傻了吧!他难道会告诉你是假的?!他说你就信?!”
“当然。”高书远说。
“靠!当然是真心,还是当然不是真心?!”挽月扶额长叹。
“好,我答应你。”张媛考虑了一会,点了头。
挽月明白她。从小她家教严,在外面从来不说自己是官二代。她长得很普通,内向怕羞,畏畏缩缩,所以向来不入男生们的眼。
这是第一次有人向她表白。
高书远算是系里拔尖的,英俊高大,随手扔一块石头能砸着三个暗恋他的女生。被这样的风云人物突然追求,张媛哪里还稳得住阵脚?
挽月眯起眼睛细细看高书远,他是知道了张媛的身份吧?
他轻轻拥抱了她,一触即放。
“我会为你披上嫁衣,等我。”
“哦。”
张媛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远。
挽月眼珠一转,跟着高书远去了。看看他还藏了什么秘密?!
此时的她,当真像是在看戏,她既是张媛,又不是张媛。
高书远拐进了学校后门的小旅馆。
上了二楼。敲门。
门开了,系花的脸露出来。
挽月惊奇地笑着,尾随他进了房间。
“灵灵,想死我了。”
他抱住她,嘴巴乱啃。
说好的不卫生呢?嗯,好一个正人君子。挽月扁了扁嘴,张媛啊张媛,真是好样的!生生把人家正常的一个高书远变成了正人君子柳下惠!
“你放心!我永远不会亲张媛的。我这样…才能留在B市,留在你身边…你放心!工作的事定下来,我就踹了她。”
原来不亲她,是为了系花白灵?诶?那秋白呢?挽月抱着双手,有趣地欣赏起春宫。
她很厚道,没有对高书远的能力品头论足。
她待在这里,只是想听听他们会说些什么,也许他害她和害她父母的心思,此时就有了呢?
他在系花身上坚守了半小时。
挽月靠在墙上,目光悠悠。
要不是当初受宠若惊,明明不爱却答应了高书远,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一切。都是自找的呢。
再怎么傻,秋白那一次也该看清高书远和自己的心了。明明不爱,偏要凑合。他,好歹还是有目的的,自己呢?只是怕离开了他,再找不到更好的。
高书远没有再提张媛,完事之后沉沉睡去。
系花理了理头发:“骗鬼呢。踹了张媛,你工作还保得住?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半个字老娘都不信!”
挽月瞠目结舌,看看人家系花,活得多明白!不过她还是错了一半,高书远真的真的,一辈子没亲过张媛。
她出了小旅馆,走在大街上。
二十二点的马路上车来车往,末班公交汽车鸣着喇叭从她身上穿过,她先是一惊,而后感到无尽的孤独。
是不是忘记了非常非常重要的人和事?
她抱住脑袋蹲在马路正中央。不停的有车穿过她的身体,或是经过她的身旁。这让她知道一切只是幻像,汽车、路灯、沥青马路,这些已经离她很遥远很遥远,她已经不属于这个时代了。
她很茫然。在此刻的意识里,后面那一世还没有开始,她还没拥有那些经历和记忆,这一世却已经离她而去。
她就像一只孤魂野鬼,没有任何倚仗和归处。
这样的感觉非常不好,孤独得撕心裂肺。天地之间,仿佛只有无止尽的悲怆。那样铺天盖地的悲哀,让人丧失了哭泣的能力,只能麻木地看着,感受着,逃避不掉,闪躲不了。
原来,真正悲伤的人,是哭不出来的。
更让她痛得难以自抑的是,她发现自己深爱着一个人,一个不知道名字、不知道样貌的人。
他不在这里,她找不到他了,再也找不到他了!
不,有一个地方可以找到他!
他、他在自己心里,要把他找出来。怎样才能把他找出来?
她听从本能,狠狠撕开自己的胸膛,捧出自己热腾腾的心脏。
茫然地、麻木地,一层一层撕开它。
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
少歌发现怀中的人身体绷得很紧,眼珠快速转动着,额上不断渗出冷汗。
她的脸和唇失去了所有的血色,白得就像刚刚粉刷过的外墙。
做噩梦的人受不得惊吓。
他只敢轻轻拍着她的背,笨拙地柔声唤她:“我在,别怕。我在,我在……”
她突然睁开了眼睛。
少歌一震,她的眼神,怎会如此绝望苍凉?!那是只有真正失去了一切的人才配拥有的目光。不,他见过那些失去了一切的人,他们的眼睛里也没有这样的死气!她经历过什么?!
她抽了一口气,猛地抓住他。指甲深深嵌进他手臂,刺破了他的皮肤和肌肉。
温温热热的液体在他衣袖上缓缓渗开。
他顾不得,只看住她的眼睛:“我在,在的。不怕。”
她突然哭了。
眼泪不要命地往下流。
“我找了你一辈子!林少歌我找了你一辈子!你怎么才来!我找了你一辈子!”


第62章 花会
这夜,她就像疯了一样,一次又一次扑向他。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真真切切感觉到拥有他、被他爱……还有,活着。
他极尽温柔,亲吻她,安抚她,让她尽情释放那些疯狂的情绪。
直到她把她自己折腾得半是晕过去,半是睡过去。
窗纸上隐隐透出光亮,该走了。
少歌唤来映花照水,吩咐二人仔细看着挽月,自己提了提气跃过院墙——险些又摔了。
他单手撑着墙,重重喘了口气,这才发现腿软得厉害。
不禁苦笑摇头。昨夜又要应和她的疯狂,又要控制住力道怕伤了她,真的很要命。
想到她那仿佛来自幽冥鬼域的眼神,他的心抽着痛起来。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不是容德那一次。早在第一次见面,她说没有那个需要让他得知行踪的人时,眼底就有一丝这样的苍凉,只是恐怕她自己也不曾察觉。
像是对孤独的恐惧。恐惧到了极致之后,反倒呈现出异样的宁静。
小二,如果是伤痛造就了如今完美讨喜的你,我倒愿意你不那么完美,像寻常女孩子一般有些不好的小习气也没有关系。我会宠你护你,等你长大。少歌默默自语。
那花会…便不去了。带她去爬山。
这一刻,他再不愿去理会那些阴谋诡计,一心只想尽快帮助她摆脱沈辰,将她带回歧地去。
如此…便用那个法子吧……
昭元宗曾颁布一条诏令,曰“死而复生者,前尘绝断”。并不是因为他相信鬼神,而是他想要娶他父亲的宠妃。这便是做皇帝的好处了,不合理?那我便让它变成“法”!昭元宗虽已作古,这道律法却成了铁律。
让小二假死脱身吧,那些事,慢慢再查。
回府时,他没有遇到谢倾宁。
原来平国公谢定雄收到消息,独苗儿子恋上男人,在人家府外苦守了一夜,当即雷霆震怒痛呼家门不幸,天还未亮便亲自将谢倾宁捉回府中,严加看管起来。
傍晚时,挽月醒了。
头重脚轻,浑身发颤。映花扶她坐起来,她发现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是酸痛难忍,腰仿佛是断成了两截。
“世子真是的!也不懂得怜惜姑娘的身体!只顾他自己高兴!”映花是个心直口快的,想什么说什么。
挽月涨红了脸:“他不是…他教我练功呢!”
映花睨着她颈间深浅不一的红印,撇着嘴懒得理她。
挽月尴尬至极,总不能告诉映花昨夜疯狂的人是自己吧?算了算了,少歌是个大男人,偶尔替自己女人背背黑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想了很久,始终记不起昨夜究竟做了怎样一个梦,为什么把自己吓得疯了一样缠着少歌,生怕一放手就会永远失去他。
还有…找了他一辈子,这话说得真够不要脸。上辈子浑浑噩噩几十年还嫁过人,这辈子混迹市井过得不知道多快活!怎么好意思说找了他一辈子……这话说出来鬼才信!
她捂了脸,真真恨不得变成一只蚯蚓钻土里不出来了。
太丢人。
昨夜那种疯狂的感觉,倒是可以让凤娘给手下姑娘们传达传达,好生让她们领会琢磨一番,秋冬时节估计能大卖,正好那青红色的夕阳纱也染得有模有样,让姑娘们穿上那个,严肃正经中带着一点点妩媚的疯狂……
这样想着,她喝了碗粥,扶着腰去了风月楼。
可怜少歌还在为她揪心,安排人手去查她年少时的经历,却不知挽月早将那恶梦抛到脑后,忙事业去了……
再见面,他不提那件事,她更不好意思提。
两个人都显得有些笨,枯坐着,倒是都不觉得无趣。
挽月无话找话:“老神仙的内功……我学到几成了?”
少歌微微红了脸,那原本就只是留下来陪她过夜的借口,想到昨晚是如何陪的她,气息微微有些乱。
“一成也无。”他佯作淡定道,“修习内力,宜静忌动。”
“我…我错了。”
“那今日便宁心静气,睡去罢!”
“遵命。”
挽月老老实实上了床,躺得一本正经。
他依旧替她疏通经脉,待她睡熟了,将她揽入怀中。
似乎不那么瘦了,腰上也挺有劲儿…
他微微眯起眼睛,不着急,来日方长。
一晃,到了重阳。
挽月见少歌不提花会的事,心中微有薄怨,干脆也不提,预备到时杀他个措手不及。
而少歌万般周全做好准备,翻墙入院接她时,却得知她早早随沈辰上公主府赴宴去了。
映花惊奇:“世子,不是你主持花会吗?姑娘说去看你。”
少歌欲哭无泪,昨日才让太医确诊自己身染重患,若不好好将养,恐命不久矣,难道今日便大好了?
正犹豫时,燕七匆匆赶来。
原来皇帝听闻歧王世子不好,竟亲身前往歧王府探望,銮驾已出了宫。
装病这种事…
李青和判官都在公主府,小二的安全倒也不用担心,只是想到她和沈辰以夫妇的面貌示人,便有些郁郁难言。
挽月此刻正兴致勃勃跟着沈辰来到公主府。
因轩辕无邪还未有封号,朱门之上,只匾书“公主府”三字。
正门敞开,一位身有品阶的宫中嬷嬷身着正装,率一众侍女立在照壁前。
挽月落后沈辰半步,见着那一众衣裳华贵的侍女,不禁低头失笑,自己穿得比她们还素些。
因想着少歌一定是穿月白衣裳,于是她特意挑了件白裙,裙角和袖口处绣着几朵金菊,足够淡雅,又能表现出对花会的郑重其事。
只是她忘了,这种场合其实就是让各家小姐们争奇斗艳的。谁吃饱撑着当真来赏花?
世间花痴能有几人?才子们眼睛看着花,其实心思全在胸中的锦绣文章。姑娘们赏花,不过想挑朵合意的簪于墨发之上。至于假借花名,实则怀有其他隐秘心事的,更是大有人在。
于是挽月的素净和郑重就显得十分格格不入,倒成了一种另类的高调。
绕过照壁,见庭院中层层垒着花架,一眼望去,铺天盖地是花的海洋。那些花架各有形状,有的做成龟、鹤等吉祥动物,有的做成文房四宝模样。
大昭虽不设男女大防,但男宾和女宾各自成群,泾渭分明。过了照壁,挽月和沈辰分了手,各行其道。


第63章 颜如卿
挽月信步向前,她知道开宴之后才能见到主人,便也不着急,只专心赏花。
福金菊并没有放在外头,花架上边都是叫不出名字的各色名贵花卉,每一株修剪的样式都是独一无二的,每一朵花都经过精挑细选,花茎、瓣、蕊处处完美无瑕,甚至找不到一片带有虫孔的叶。
足见主人的富贵和用心。
挽月驻足细看。这样的完美盛景,简直就像置身天堂。
整个前院只有两个人看起来是在专心赏花。
无论男女宾客都在时不时偷看其中一个赏花人。这个宠儿自然不是挽月。
这个人安然享受着男宾炽热、女宾妒忌的目光。她不用抬头也知道那些是怎样的目光。
她是颜如卿。京城第一美人,第一才女。曾经所有的人都认为她和沈辰理所当然是一对。
其实她根本没想过要嫁沈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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