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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县的县令、县里的乡绅富商几乎都是找着她家看病,请平安脉。
然而她的爷爷脾气却是不好又耿直,不仅得罪了许多同行,更是让县衙里的一些官吏丢过面子,导致这些人联合起来报复她家。
在她六岁的时候,县衙里的一个主簿竟为了陷害她家,与被的医馆合谋将他快要断气的妻子给毒死,嫁祸到了她爷爷与父亲两人身上,只因她爷爷和父亲是唯二给她妻子看过病的。
主簿熟悉县衙里的章程,更熟悉本朝律法,让她家一夜之间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而她本要被那狠心的主簿卖入花楼,不过她在受她家帮助过的人的好心下逃掉了,这些年她一直在外漂泊,甚至为了保护自己,化身男子在街上乞讨。
有时候她也会悔恨,为何当初只学到家传医学的一点皮毛,不然她也是有一份自保能力。
就这样她乞讨到了京城郊外的农户家,却意外地救了那家老妇人一命,被收留了下来。后来,因为那老妇人家实在揭不开米盖,她便入了这皇宫。
宋苒听完白术的身世,不由得有些庆幸,当初在前世被白术给救了,虽然只懂了些许医术的皮毛,但因外伤引起的发高热,对白术来说应该却是简单的。
不过她猜测也没有错,白术的名字确实是同她的家学有关,原本她还没有想到要如何报答白术。
现下既然白术有了些底子,那么她将自己会的交给白术岂不是就报了前世的恩?况且白术本就自卑,若是学会了这些,或许那性子会彻底改变了。
“我家不是医学世家,可我有些特殊,对医药有些研究。若你愿意,我便将我所学都教于你,如何?”
“什……什么?”白术红着眼眶似是有些不敢相信,但看到宋苒的眼神,她就莫名的信任了,“我……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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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章 就五文钱,够不够?
白术原以为会宋苒将要与红星、袁芳两人发生大矛盾,但一直到第二天宋苒依然没有任何表示,对谁都是和煦得体的笑容,她的心才渐渐安下来。
不过此刻她们也没有任何空隙去多想什么了,就在白术欣喜若狂地跟着宋苒学了一个月多的医术后,新进宫女的教导内容又多了些。
包括走路的姿势、伺候主子的起居饮食以及熟悉整个皇宫的位置等。
等再过些日子,宋苒这批新进宫女将要开始与老宫女们一起打扫宫里的每个角落,这些最苦最脏最累的活,宋苒前世经历过一次后,实在是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景政十二年,五月初三,谷雨。
据说,喝了谷雨这天的茶水能够起到清火、明目、辟邪的功效,宫中的一些老人尤为信这些。
只是黄历上虽是写着今个儿谷雨,但宋苒却没有瞧见一丝要有雨的感觉,估摸着待过些日子就要立夏了,也不会比这烈阳当空照的要再毒辣了。
日头虽是炎热,可新进宫女们却还要在正仪殿的大院子里练习着走路,若是稍有错处,那正品着茶水,坐在阴凉处的钱姑姑就会大斥几声,并给与处罚。
只是钱姑姑总是会打着为新进宫女们好的名头,所以真正记恨钱姑姑的也没有多少。
而她有心想再多试试着宋苒,但似乎阮贵妃已是知道了宋苒入宫是靠着陈妃,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竟是每隔些时候就送些小玩意儿给宋苒,简直比宋萍这个做姐姐的还要花心思,让钱姑姑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正仪殿的院子里,穿着统一深色宫装的新进宫女们顶着炎热的骄阳,步子几乎没有任何错误的正围着院子转圈。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微微潮红,双眼都有些迷离,颗颗汗珠都散发着缕缕白烟。
但这些对宋苒来说,却没有多大的感受。
前世在大皇子手里时,要比这辛苦百倍。
哪怕现在她的手臂和双腿上都绑着用做训练臂力与腿力,而装入了粗沙的棉布包,对她来说还是可以忍耐的。
临近午时正的时候,众人的腿脚开始有些酸麻起来,也幸亏这些人当中大多都是从小苦到大的,若是要千金大小姐做些,估计脚皮都已经磨掉了。
不过从食用过早膳后,就没有休息的这批新进宫女似乎已经都到了临界点,纷纷憋着一口气,强行得没有分散注意力,否则就要迎来了钱姑姑一顿揍了。
只是,白术却在此刻受不住晕倒了,“嘭”地一声,响声很大。这一刻众人像是爆发了,亦或是想借由白术来缓解一下自己的疲劳,开始假意退散,实则是为了活动下“僵硬”的身体。
集体远离了白术近十步后,宋苒扫了众人一眼,微微蹙眉,现在她离着白术是最近的。
这些日子,白术跟着她学习医术,几乎是废寝忘食,似乎是想要将那些年的懊悔全部补偿过来。
有时候只食用午膳。她说过白术几回,却奈何白术表面答应地好好的,却从没有听过她的。
身子骨本就有些孱弱的白术,顶着烈阳在这高强度的训练下,岂会不出事?
宋苒望着倒地的白术,心中即是生气又有些心疼,相处了这些日子,她也不是个冷心肠的,自然对白术多了真感情,若真看到白术出事,她也心里不好过。
“干什么呢?一个个的,就只有一会子功夫了,都想偷懒了不成?”钱姑姑听到响声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几个大步立刻就走了过来。
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她踢了白术几脚,“就这样的身子骨,真不知当初是如何通过了那审核的?若再继续装死,明个儿就自己滚去那浣衣局去,也不用想着在日后伺候着主子了。听见了没?”说完,又补了两脚。
浣衣局也在掖庭宫里,但距离正仪殿却是有好些距离,那里面的宫女几乎是犯了错被“流放”到这的。
每日每夜有洗不完的绸缎,晾不完的衣服,更重要的是一日只有两餐,还吃不饱穿不暖,真真是叫人生不如死。
白术依旧没有任何反应,钱姑姑有些着恼了,这些日子她看着白术与宋苒交好,相处亲密,早就将白术当作了攀上了陈妃,自然也就没有好脸色给白术了。
宋苒一看就知晓这钱姑姑的脾气要坏了,立马走到白术身边护着她,一只手悄悄地握住了白术的脉搏,双眼却是凌厉地看向钱姑姑,一心二用地道:“禀钱姑姑,白术此刻倒不是像演出来的,我瞧着不如让太医院的人来瞧瞧吧。”
“哎哟,这有靠山就有不一样,一个低贱又无品级的宫婢也想劳烦那些神仙出手?”钱姑姑嗤笑一声,“宋苒,你以为你是女官呢还是主子呢?就算是你那姐姐没有陈妃娘娘的恩典,也不过只有那资格去找司药司的拿药呢。”
宋苒一愣,似乎忘记了这太医院的人负责的都是宫里的主子贵人,若是像白术一样的宫女病了,那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若有些积蓄的宫婢,倒是可以去司药司拿些药材后,再听天由命了。这并非是宫规,而是从本朝建立后,默默形成的规则。
若你能和太医院的煎药小太监或是更厉害的人物有关系,那么就自然就不同。
宋苒心中暗暗庆幸,还好她的“老徒弟”万源入了太医院,不然她还真没有办法弄到药材。
要知道司药司的人可是看人下菜的,她如果贸贸然去司药司,估计拿她现在的积蓄去换,都换不到几幅药。
“钱姑姑,求求你发发善心救救白术妹妹吧,我们都知道只有姑姑也这份面子了。虽然我们的身份卑贱,让姑姑去找司药司很为难,但也就只有姑姑能做到了。我也知道姑姑手头紧,我愿意给白术妹妹付药钱。”
乍听见这话,包括宋苒在内的所有人都怔住了,而遁着声音看去,袁芳正掩着面小声地抽泣着,嘴唇还在一张一合的动着。
“我身上就剩下五文了,不知道够不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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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 翻脸
五文钱?众人的脸色有些怪异,或许在宫外能抓上两三副药,可这里是在皇宫,五文钱能做些什么?
尤其是在皇宫里的近一个多月里,她们的所见所闻早非初入宫时的懵懂。在这里,不止是她们,那些见惯了精美首饰的女官们,早对五文钱没有多少在乎了。
若拿着五文钱去司药司换药材,也不怕被人给轰出来。
只不过,袁芳既然愿意为了白术贡献出五文钱,却也是个有心人了,这些不明真相的宫女们,都觉得袁芳应是个好心善良之人,以后关系可以更加密切些。
然也就只有宋苒知道袁芳已经到达了自己想要的目的,只是她会让袁芳知道有些话可不是乱说的。
想要让别人知道哪怕自己只有五文钱,也愿意拿来救人的“好心”,可不是随意能做的。
而钱姑姑听了袁芳这一说,脸色立马就变得有些不好看,“五文钱?”她讽刺地看了袁芳一样,对袁芳的心思是心知肚明,“五文钱,你拿去孝敬司药司的女官喝茶都不够呢。这月的月钱才领了,不会就这么快就只剩下五文钱了吧?”
想拿她为自己做跳脚石,也要看自己有没有资格。
“姑姑,前几日正好是那同乡可以探亲之日,我把钱都交给了同乡了,让她娘将月钱带给我家呢。”袁芳被钱姑姑一揭穿,顿时从怜悯变成了委屈。
“哼!”钱姑姑斜眼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袁芳身上,“我还真不知道你还可以信你那同乡多久呐……”
袁芳愣住,她的确是那月钱交给了同乡,但却只给了一半的月银,可这钱姑姑的意思是同乡不能信?
宋苒瞧着白术已经脸色苍白,一直在冒着冷汗,心下有些不忍,立刻说道:“多谢袁芳姐姐的慷慨相助,我想你这五文钱刚好能帮助白术。”
说完她把手递到了袁芳的身边,这下倒让袁芳有些骑虎难下了,她那荷包里绝不止五文钱,要是这样拿出来,肯定要被揭穿。
她原是想着白术肯定请不到太医院的太医,更加是没有人愿意花大银两去救助一个不相干的人,才说出这五文钱的事情,可眼下这宋苒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五文钱,至少可以使用五顿饭呢。
“真真是好大的口气,五文钱若是能给白术看病,那宫里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去了那乱葬岗了。”钱姑姑见宋苒说话,脸上除了不爽快,那讥诮的笑容更加深了,她想着哪怕是宋苒的姐姐去看个小病,都估计得花个几两银子呢,何况是初入宫的宋苒?
白术的脉象显示并非大病,只是身体虚弱,又几乎在烈阳下暴晒,导致入了暑气,喝几碗藿香汤也就差不多了。
“这就不劳钱姑姑操心了,我自有自己的办法,”既然别人都不留面子了,宋苒又岂会再伏低做小?
她将白术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望着还在思考中的袁芳,淡淡地道:“既然袁芳姐姐暂时拿不出这五文钱,那我就自己想办法了,只是我觉着若是说出的话就和出虚恭一样,还请你以后不用再说了。”
“你说的什么话?袁芳不过是忘记带荷包,你怎么说这么粗俗的话,还要不要脸了。”袁芳一脸的为难,不敢说话,反倒是红星倒是按捺不住了,她从荷包里掏出五文钱,抛在宋苒的身上,挖苦道:“收好这五文钱吧,瞧那乞丐样!”
真当她之前瞎了眼?竟会以为宋苒有便宜可占,如今连五文钱都拿出来,真真是穷酸。
宋苒上下打量了红星一番,轻轻地放下白术,将身上与地上的五个铜板捡了起来,冷笑道:“真真是没脑子的啊,被人当枪使还这么高兴。”
说完,她飞速地将五个铜板扔向红星,那铜板似乎在空中长了眼睛一样,一个不落地准确地砸在了红星的额头上,却没见红一块。
“这破铜板,太脏,还给你了。”
“你个贱人,看我不打死你!”红星捂住额头,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只是她不知道她的额头看起来像没事一样。
宋苒讥讽地看了红星一眼,伸手一拉,将白术背到了背上,“钱姑姑,您既不是这掖庭宫的主子,更不是这掖庭宫的大管事,若这闹下去你说方姑姑会不会饶了你?”
钱姑姑听了这话,顿时想到那方姑姑波澜不惊的脸,却让人总有一股背后阴森森的感觉。她轻微地颤了颤,语气不善地对着红星道:“闹什么闹?是想禁食三天么?嗯?”
最后一个词,钱姑姑颇有怨念,宋苒你且等着,来日方长。
毕竟钱姑姑还是有一定的威严的,众人顿时禁声,但双眼却是盯着宋苒背着白术的背影。
除了三人的双眼是带着狠历,其余的却是带着质疑,她们并不相信宋苒能够凭着自己的面子在司药司拿到药,更何况太医出手诊脉?
这白术看起来只是中暑似的昏厥,却不知道是不是有别的病邪在作怪呢?这批新进宫女不看好宋苒,却还是喜欢她能够请得到人来救白术。
若宋苒能够救治好白术,岂不是她们以后的病痛就不用再担心了?这可比看似善良,却在关键时候没有任何表示的袁芳要强多了。
然她们都有自己的小心思,都忽略掉了一直在捂着额头小声哭泣的红星。她倒是想大声地哭出来,但被钱姑姑一训,就不敢再闹了。
只是临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