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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势如虹、整齐划一。
顾宛若有所思地隐在人群中看向冷漠却气场强大的谢易,像是指挥一支军队的将领一般,心里忍不住升起了敬意。
接下来顾宛接受了一场堪称严酷的训练,光是单调地穿刺动作就做了近一千次,训练结束的时候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几度想偷懒,在看到拿着鞭子在一旁盯着的谢易之后,顾宛只好再度举起木戟。
天黑才完成训练,顾宛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拖着步子往菡萏苑走,却被之前拉着她说话的青平一把拉住:“嘿,你往哪去呢!下人们住的地方是往这边的!”
顾宛忍了忍:“我去菡萏苑。”
“你去小姐住的地方干什么?”青平却没打算放过她,连拉带扯地将顾宛扯到了一个地方。
顾宛瞧着忙得乱七八糟的厨房,又累又难受,此时闻着油烟的味道,几度欲呕,转头就想走,青平急忙拦住她:“我知道你难受,做下人的就得忍忍,等我讨点药酒把伤处擦擦,要不然明天你指定起不来。”
说是药酒,不过是厨房里面用来提味的白酒罢了,青平找魏嬷嬷要了点来,拉顾宛到一个僻静处就要帮她抹。
顾宛忙接了:“我自己来。”
青平也不跟她客气,平时看着秀秀气气的一个人,却手脚麻利地将烈性的白酒倾倒在伤口上,疼的龇牙咧嘴的。
顾宛故意道:“谢护院也太苛刻了,都快累死了,你们怎么坚持下来的啊?”
青平却正色道:“虽然我以前不懂,但是跟着公子一路从京城到山庄,经历的多了,就明白谁是对自己好的人了。谢统领说的没错,没有能力的人才会受欺负。我要成为有能力的人,才能好好保护我家公子还有顾家的主子们。”
“这样的训练方式没有人放弃吗?”
“有啊!”青平脸上露出鄙夷之色,“都是些懦夫罢了!”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骨气的嘛!”顾宛忍不住笑道。
“那是。”青平得意地挑了挑眉,嫌弃地看了看顾宛慢吞吞擦酒的样子,“我可是真正的男子汉、、、”
顾宛被嫌弃了,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好心情,如果山庄里每个人都跟青平一样,以后的生活会是一条康庄大道。
48,挑拨离间
回到菡萏苑,红袖焦急地从里面迎出来,一脸担惊受怕:“小姐你怎么才回来?老爷来找过你好几次了!”
顾宛无力道:“先把我收在梳妆柜里的那个小瓷瓶拿来,然后去准备热水、毛巾,我要沐浴。”
红袖忙不迭去取柜子里的瓷瓶,嘴里嘟囔道:“小姐又在哪里受了什么伤啊?这样夫人知道了一定会骂我的。”
“你敢去说我就先骂你!”顾宛佯怒嗔道。
正说着,碧云已经带了小丫鬟进来,将热水抬进了屏风后,对着顾宛行礼道:“回小姐,看小姐一身风尘仆仆的,就知道小姐一定累坏了,热水已经备好了,奴婢伺候小姐沐浴?”
顾宛眯了眯眼睛,道:“不用了,有红袖陪就够了,你们都下去吧!”
碧云眼神一暗,恭敬地行礼然后退了出去。
红袖伺候着顾宛沐浴完毕,又小心翼翼地帮着顾宛上药,看着平时一向粗声粗气的人这般谨慎,顾宛忍不住笑道:“现在的手倒是可以瞧出几分灵巧了。”
红袖眉头蹙的紧紧的,“小姐以后出去的时候要带着我,谁敢欺负你我好立马给你欺负回来!”
嘴里说的壮志凌云的,眼睛却有点红了起来。
顾宛连忙转移话题:“刚刚你说我父亲来找我了?”
红袖一愣,点头道:“嗯,老爷的脸色有点不太好,像是生了很大的气,在这里坐了一会就走了。”
“生了很大的气?”顾宛凝眉想了想,“忙完了这里,你去把碧云给我叫过来一下。”
红袖应着,很快叫来了碧云,自己退到了外间。
碧云脸上微微带了丝兴奋,虽然很好地抑制住了,顾宛还是从她颤抖的睫毛里看到了端倪,却未曾点破。
“最近父亲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碧云敛眉道:“详细的奴婢也不清楚。不过,我前几日看到老爷房里的银杏姐姐躲在湖心亭哭,多嘴上去问了几句,好像是跟老爷屋里原来的大丫鬟碧桃姐姐闹得有点不愉快。”
“具体是怎么回事,不用卖关子,仔仔细细说给我听。”
“是。”碧云点头,斟酌着词句道,“不仅银杏姐姐,菊花姐姐好像也被责骂了。听菊花姐姐哭诉的话,好像话里话外都在说碧桃处处摆着主子的架子,不将别的下人放在眼里……”
“好一个碧桃,真是没有让我看走眼。”顾宛不气反笑,“当时多留了她几日,哪里来的主子的谱?!”
原来那碧桃就是当初各村各镇的人送来的丫鬟其中之一,除去故意试探之后受不住离开的,留下来的一个在顾余沥房里,一个在顾清房里。
难怪能耐得住性子留下来,原来是心比天高!
“她在我父亲面前说了些什么?”
碧云嗫嚅了下,才开口道:“好似是说小姐总是往外面跑,尤其是三老太爷跑的尤其勤……”
“就因为这个?父亲有可能会不舒服,但不至于因为这个大发雷霆,还有什么?”
“回小姐,上次的百花盛宴老爷刚好出了远门不知情,事后碧桃好像跟他说了些什么,连同小姐没有放在心上的那些流言,都一并讲了。”
顾宛的眉头拧了拧,半晌才道:“我知道了。你把我哥房里的那些个丫鬟也盯紧了,有什么不对劲就来告诉我。”
碧云脸上带上了一丝欣喜,这是顾宛第一次让她做这种事情,无意是在提拔自己,怎么能让她不开心,熬了这么久,总算入了主子的眼了,她几乎要喜极而泣了。
“知道你跟红袖的区别在哪里吗?”顾宛冷不丁来了一句。
碧云不解其意。
顾宛道:“若是红袖知道了这件事情,绝对不会等我问起才说、也不会等到事情发展到现在才告知。”
碧云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却没有出口争辩,有点羞愧地埋下了头。
“你有你的想法我知道,一半是不确定,还有一半大概是想立个大功好让人另眼相看。别的主子大概很看重这个,但我更看重的,不是立功,是你的心思,到底有没有放到该放的地方。”
碧云“碰”地一声跪下了:“奴婢知错。”
“碧云,你是个聪明人。”顾宛的声音放的缓和,“这次就当,将功折罪。你姐姐是不是要嫁人了?帮我送份嫁妆过去,这些你比红袖做得周全,我就不多说了。下去吧!”
碧云呆愣在地上半晌,见顾宛已经闭了眼睛躺在榻上,默默抹了泪水,取了一条薄被盖在顾宛身上,退了出去。
红袖听说顾宛睡着了,也熄了灯,在外间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黑影悄然而至,避过红袖,溜进了内间。
看到斜靠在榻上一只脚不安分地翘在外面的小人儿,萧琅渐无奈一笑,轻轻将人抱起,小心翼翼地移到了床上,放下的时候怀里的人却像是难受般呻吟一声,眉心拧起,似是疼痛不已。
萧琅渐面色一滞,小心地半翻过顾宛的身子,半是犹豫半是冷凝地掀开背上单薄的中衣,一道鞭痕赫然呈现在萧琅渐眼前。
萧琅渐忍了许久才克制住将顾宛叫醒问明的冲动,再次确认已经涂过了药膏之后,萧琅渐安置好顾宛,黑着脸消失在房内。
菡萏苑外,谢易看着主子笑盈盈进去,却黑着脸出来,不及上前询问,就凌空受了一脚,登时飞出几米远,狠狠撞在墙上。
萧琅渐眼中的戾气却未退:“你让她受了伤?”
谢易一惊,想起白天自己看到的有些许熟悉的身影,立刻明白过来,忍着嘴里的血腥气,谢易跪下道:“是属下的错。”
“怎么回事?”
“顾小姐混进了练武场,被我误伤。”谢易面色肃穆,却不隐瞒,做好了受惩的准备。
果然,萧琅渐听后,目光更加冷厉,朝着谢易的肩膀硬生生又踹了一脚,谢易默不作声地受下。
萧琅渐冷冷地丢下一句:“自己去领罚,你是首领,应该知道自己该领什么罚。”之后就大踏步离去。
谢易跪在地上,头也不抬:“属下明白。”
49,起疑
顾宛接下来几日自是不会去训练场找罪受,每每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背上有伤,顾宛不想出门,吃过早饭,索性穿一件半旧的月牙色短衣在院子里捣鼓新辟出来的小菜圃,打算种一茬夏黄瓜出来。
红袖在一边帮着劈枝子打算弄个棚架子出来。
“红袖,把铲子递给我。”
红袖应着,把铲子递给顾宛,忍不住问道:“小姐不去看看老爷吗?”
顾宛手里的物事一停:“我自有打算。”
红袖瘪瘪嘴,将这件事抛在脑后,专心致志地将藤条上的逆刺打磨干净,以免伤了顾宛的手。
约莫中午的功夫,萧家兄妹就来了。
萧琅渐在前院碰上了顾余沥,被拉着说起了话,只萧琅琳一人蹦蹦跳跳地冲进了菡萏苑。
瞧着顾宛又在倒腾泥土,萧琅琳满脸的不赞同:“整天看你对别的事情不上心,对这些农家的事情倒是亲力亲为。”
顾宛不以为意道:“红袖说抚远的气候种不出好的黄瓜,基本都是从江浙送来,贵得很。我舍不得钱,又想吃,只好自己琢磨琢磨了。”
萧琅琳忍不住笑道:“小家子气,这能值几个钱。”
“至少对于抚远大多数人来说,能吃到黄瓜还是相当不易的。”顾宛懒得解释太多,松了土,让红袖把东西收起来,净了手,就带着萧琅琳进了屋子。
“还是你这舒坦,没见你在房子里放冰,怎么还这么凉快?!”萧琅琳挑了一方凉塌坐了,惬意地问道。
“不过是把活水引到了后面,再加上庄子里原本就种着许多适宜纳凉的树,也就稍微凉快一些。”
“上次多谢你的好彩头。”
顾宛知道萧琅琳指的是百花盛宴上的事情,不由挑挑眉:“只是口头谢谢吗?”
“就知道你不会轻易吃亏。”萧琅琳笑道,“银钱什么的忒俗了些,你喜欢的东西又跟一般人不一样,前几日才发现在抚远我名下还有一块田地荒着,我对这个不感兴趣,你要不要看看?”
顾宛眼睛一亮:“在哪里?”
“就知道你感兴趣,不急,吃完午饭再跟你细说。”
“红袖,快去准备午饭。”
红袖欢呼着去了。
午饭准备好的时候,萧琅渐正好从前院过来,相当自觉地坐下了,顾宛只好让红袖又去准备了一双筷子。
刚坐下吃了没多久,顾宛就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一抬头,就看到萧大少爷苦大仇深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能吃这个?”萧琅渐眉毛皱的像麻花一样,将顾宛筷中的红烧鱼拨落,夹了一筷子青笋进顾宛的碗里,“红烧鱼里面的酱油太多,伤口容易留疤。”
顾宛的眼睛闪了闪,却没有说什么,一反常态地没有唱反调,乖乖地把青笋吃了下去。
接下来萧琅渐就像是一个老妈子一样,看顾宛碗里的东西吃完了,连忙挑着清淡的有营养的东西夹到顾宛碗里,忙得不亦乐乎。
“哥?”萧琅琳实在看不下去了,“你这不像是来吃饭的,倒像是来伺候人吃饭的。”
萧琅渐理也不理:“吃你的饭,再多嘴下次不带你出来。”
萧琅琳看看自家胳膊肘往外拐的厉害的哥哥,又看看顾宛,气哼哼地自己狂塞起来。
“刚刚伯父说起百花盛宴的事情了。”萧琅渐冷不丁开口。
顾宛手里的筷子停了停,看向萧琅渐,后者也正看着她,笑眯眯的表情像只讨赏的宠物,不由噎了噎,终究没忍住,问道:“家父说了些什么?”
“不过是对抚远的一些街头巷尾问了问,现在估计已经解了惑,消了气了。”
顾宛愣了愣,从桌上的菜里夹了一道清蒸鲈鱼进萧琅渐的碗里,口气不太自然地道:“谢谢。”
“承你的情了。”
旁边萧琅琳听的一脸糊涂:“你们在说些什么?抚远有什么街头巷尾?为什么要跟你说谢谢?”
两人皆默而不答。
一顿饭在似轻松似诡异的氛围中吃完了。
吃过午饭,萧琅渐从袖中抽出一个信封,递给顾宛道:“这是京城的回信,晚了些。不过裘先生过些日子会到抚远来,算是我答应你的事却迟了这么些天的赔礼。”
顾宛一愣,惊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