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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泷吃饱喝足后又叫下人做了些小吃,一个人坐在那里吃个不停,纵观全程的太子很是惊讶。
“你方才没吃饱?”
“饱了啊。”
“那你这……”
“你又不让我出去,我无聊,除了吃,我实在想不到还能做什么别的。”
“府中除了书房你可以随意走动,去花园练剑也可以,你可以差人拿把木剑。”
“一把年纪了,动不了。”汐泷靠在椅背上,脸色比刚进府时好了一些。
太子无语,正要出门处理正事,将汐泷留在府里,临出门前被汐泷喊住了。
“我醒来的时间不会超过四个时辰,接下来可能会睡两天再醒,你可千万不要当我死了,将我埋了。”
“是什么病?”
“不知道,凑凑合合还能再活一段时间,你可千万要提醒他们,我可不想这么早死。”汐泷指了指那些下人。
太子深吸了一口气,离开了大堂,吩咐下去让汐泷睡着后就扶回房内,生上火炉。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吩咐这些,这半天的时间,尽被人牵着鼻子走,什么也没问出来,却一点气也提不起来,反而为她的命运感到一丝沉重。
太子将这些想法都从脑中挥去,她自己都不担心,想那么多作甚。
汐泷将下人打发到一旁,一个人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晒着太阳。
这身体真是越来越不争气了,汐泷如是想到,才折腾了一会就累了。
丫环在房门口候着,侍卫也在暗处,一阵风吹过,纷纷睡着倒在了地上。
汐泷打了个冷颤,抬头便看到长御站在了她的面前。
“没事吧,我带你回去。”
汐泷摇了摇头,“没事,带着我能走吗?”
汐泷知道长御的法力已不如从前,只是院中这几个人还好,要想不御剑出府,就没那么简单了。
“大不了就杀出去。”
“好歹你也是神仙,不要整日里打打杀杀的。”
长御微微一笑,没有反驳,汐泷只知道他的法力在减少,却不知道他的神格也在消失,很快他就不是神仙了。
正说话之际,太子带着人从院门外走了进来,长御适时躲进了房内。
汐泷闭上眼趴在桌上装睡。
太子看到院里的人都昏过去,还以为府内遭遇了什么劫难,让下人前去查看那些丫环暗卫的情况。
远远看着汐泷的的身形,竟有几分熟悉,太子摇摇头,将这种荒唐的想法扼杀。
提着心走到汐泷的面前,探了探汐泷的鼻息,发现还活着,顿时松了一口气,将汐泷抱起走向汐泷的房间。
长御紧紧攥着手,才克制住没有像太子出手,躲在屏风后,看太子将汐泷安放在床上,去吩咐下人叫了太医来。
太医诊脉扬言与那日情况相同,太子才放下心,想到走前汐泷说的那句话,心中骤然一痛。
“凑凑合合还能再活一段时间……”
太子在房中坐了好久,外面的几个丫环暂时不能用,太子府内一时也调不出丫环,只得令管家再去寻几个机灵点的丫环来。
长御站在屏风后观察着太子的一举一动,目光中的柔情怜惜依稀可见,难不成这就是宿命,汐泷注定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惜仅此而已。
“谁?”太子察觉到房内有人,长御施法将院内一个石子抛出去发出声响。
太子急忙追出房门,一个穿着蓝衣的男子正往外逃,太子追出去,追到院门口时,竟不见了踪迹,太子恼怒,立刻叫人在府中搜查。
长御从屏风后走出,汐泷缓缓睁开眼,面色有些疲惫。
“长御,我困了,你且回去,你如今的法术撑不住你我两人……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汐泷唇色又苍白了一些,眼神无光,仿佛闭上眼就不会再睁开。
长御恼恨自己如今的样子,法术不精,武艺不胜,若只是太子一人,尚可一战,可这府中侍卫上百,不是他一个人能敌的,何况他还要保护汐泷的安全,如今之计,只能将汐泷先留在太子府,看太子的模样,应当不会对汐泷做什么不轨之事,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将江月安插进太子府为妥。
“你安心睡吧。”
汐泷没有再回话,闭上眼没有再睁开,方才太子在房内停留的时间太长,能撑这么久已是不易,如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她也就放心睡了。
长御知道太子很快就会回来,也不多留,将幻化成人的蓝色纸鹤收回便离开了太子府。
太子没有找到那个蓝衣男子,唯恐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让下人继续搜寻,自己跑回了汐泷的房间,察觉没有异样,这才放下心。
过了一个时辰,管家带了四个丫环前来,因为不是王府管教过的丫环,太子信不过,生怕是几个兄弟安排的眼线,所以这些人不能多留。
管家将四个丫环带到汐泷院中,太子仔细打量她们的身姿,只有一人样貌还算清秀,除去那一人手指白皙,指腹有轻微的薄茧,其余的皮肤粗糙,想来先前都是做得粗活。
“你们四人从前以什么为生?”
“回殿下,奴婢从前在家中替人做针线。”
“奴婢家中卖茶为生,奴婢从前是种茶的。”
……
“你呢?”太子摇了摇头,将视线转向江月。
“奴婢从前是家乡一户大家小姐的丫环,小姐重病身亡,老爷仁慈放行,奴婢这才来了京都。”
“你照顾过病人?”
“是。”
“你留下。”
“谢殿下。”
太子将其余的人遣退,将江月带去汐泷的房间,太子仔细观察江月的神情,江月看到汐泷的一瞬似是有所反应。
为了不打扰汐泷休息,太子将江月唤到了大堂审问。
“你认识她?”太子目光灼灼,江月低下头不敢对上太子的目光。
江月犹豫了一下答道,“不认识。”
“是吗?”太子语气冷漠,多有不信。
江月急忙跪在地上,颤抖着伏下身躯,“太子赎罪,奴婢……奴婢不敢撒谎,只是这位姑娘与奴婢曾经侍候的小姐很像,奴婢看岔了眼。”
“是谁?”
“是……是袁家大小姐,袁若水。”江月伏在地上不敢乱动,眼中却是一片清明。
第92章 缘故之始终
太子这才想起,汐泷和钱水的样貌都同他曾经的太子妃有几分相似,只是汐泷脸色苍白,他从未仔细想过,难道汐泷是袁家的人。
“那你可知道她是谁?”
“奴婢不知,奴婢在袁家时日不长,袁家女眷只见过大小姐二小姐与夫人,这位姑娘虽与大小姐有九分相似,但奴婢敢肯定,没有见过她。”
太子把玩着手中的茶盏,没有见过的,难不成是袁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女,太子仔细回味江月的话,顿觉有几分不对,“你说与若水有九分像。”
“是,奴婢不敢撒谎。”
“那嫁给本太子的是谁?”
“奴婢不敢隐瞒,太子妃是袁家庶女,袁二小姐,袁若溪。”
太子听闻此事,倒也没有很吃惊,袁家一直不看好他,自然不想将女儿嫁给他,不过现在袁家人已尽数斩杀,往事也无需再提。
可若是汐泷同那真正的袁若水有九分像,那么……钱水会不会就是袁若水。
“既如此,那袁若水又在何处?”
“袁家灭门那日,奴婢正陪在大小姐在外,二小姐是庶女,在家中地位不高,所以京都人不知道袁家还有一个小姐,也是因此,那日奴婢才同大小姐躲过了一劫,后来,大小姐便不知去向了,奴婢这才来京都另谋生路。奴婢……奴婢怕给小姐带来麻烦,所以谎称小姐已经病逝,殿下饶命……”
太子反复斟酌她的话语,似乎将一切都连串了起来,不过袁若水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汐泷又是谁……
“行了,袁家已亡,你也不用提心吊胆,管家会安排好一切,下去吧。”太子眼中闪过一抹算计的意味。
“是。”江月从地上爬起,跟在管家身后离去,脸上微微露出一个笑容。
此计算是成功了,长御告知江月这样去做时,江月还有些疑惑太子会不会信她这一番说辞,得知始终才明白,这本就是事实。
袁若水的自私,让本该嫁入平常百姓家的袁若溪改名嫁进了太子府,一个人逃离袁家避难,为了接近长御又不惜以报仇为由,终是进入宫中再遇了太子,只是这一次的相遇显然要更精彩。
明明相貌是那么相似的两个人,性格竟然相差那么多,江月摇了摇头,不再思考这些问题,每个人的命都不一样,她做好自己就够了。
幽幽草绿,漫漫萤光,羞涩的花瓣在夜风中摇曳,幽骨树恍若一个宠溺孩子的祖辈,乘着夜空的风,飒飒出声。
花丛上空漂浮着一座宫殿,白纱拂拂,透着淡淡的光芒。
绿色藤蔓攀上宫殿,向内蔓延而去,就在藤蔓即将触碰到宫殿中心的白色软帐时,猛然停下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缩了回去,掩在了宫殿之下的花海中。
花草停止了摇曳,流萤隐去光辉,幽骨木在风中的飒飒声更显清晰。
一道青光落下,刑幽出现在幽骨树下,片刻,所有的花朵绽放,萤光乍起,在夜空中成群,围绕着刑幽转了一圈又一圈,似是在欢迎它们的主人回家。
刑幽一落入幽界,便感觉到周身生灵万千,不知身处何处,全身都进入了戒备的状态,睁眼看到的景象令他毕生难忘。
漫天飞花由地而起,流萤在空中飞舞,最后化作两行字:我等你很久了,你怎么才回来。
刑幽下意识以为幽界来了外人,可是除了他,谁能在幽界安置这漫漫夜空?
幽界惯常是青天白日,绿草幽幽,这流萤又是从何处来的?
刑幽虚空踏上宫殿,这门口的软帐……是什么时候挂上的,刑幽戒心大起,一阵风吹过,白色软帐被吹开,柔和的光线从软帐中透出。
刑幽走上前去,屋内布置与从前大不相同,空荡的走廊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置物架,摆着的东西也各有不同,从精美的鹤纹花瓶到草编的蚱蜢,大大小小,人间物件,应有尽有。
殿中没有神灵,甚至除却花海中的花木与空中的流萤,这里没有任何生灵。
刑幽跨过走廊门槛,传来一道女子轻灵的笑声。
“哈哈哈……”
这声音在空荡的宫殿中显得格外清脆嘹亮,刑幽脚步一顿,回身将门沿上的回音石取下。
刑幽将回音石放在左手中细看,边看边向房内走去。
回音石没什么特别的,确实是幽界的东西,邢幽正要换手将回音石放在右手边的桌上,才注意到手中还有一副画,刑幽疑惑了一晌,没甚注意,将画同回音石一道放在了桌上。
抬眼过处,尽是人界的摆设,桃木的桌椅,水曲柳的架子,也同外面的走廊一样,放得满满当当,有一些他的神器也放在架子上。
刑幽将一副木制的埙拿起,竟是幽骨木所做,这东西难道也是外界拿的?
刑幽抱着满心疑问,将埙放回原处,饶过一个镂空的花梨木屏风,一座大卧房呈现在刑幽面前。
哗哗的流水声从房内的一角传来,水中荡着红色的花瓣,一座花边形的温泉横在房间中央,温泉中热气蒸腾,将房间衬得雾气朦胧。
走在温泉旁,刑幽隐约看到远处有一白纱软帐,温床侧放了他的檀木书案,密密麻麻的卷宗摆放在书案后的书架上,书架的旁边放了一架梳妆台,各色各样的胭脂口红,华胜步摇,房间中央还放了一张桌子,上面摆着黑白棋子,隐约还有些别的东西。
当面前的雾气散去,刑幽才看清那纱幔围绕的温床中睡着一个人。
刑幽快步走去,指尖一个法术,白色软帐落下,一个绿衣女子双手置于腹前,安详入梦。
女子没有丝毫生息,刑幽踏过地上的软帐,看到女子的面容,心房骤然一痛。
一朵白色小花安放在她的枕边,刑幽傻傻站在床边,过了好久,才试探地将手覆在了女子相合的双手上,有些冰冷。
刑幽无意识地将手抚上了女子的脸颊,待他回神,猛然缩回了手,从那张洁白无瑕的脸庞向下看,细长的脖颈让刑幽想起了回音石中的笑声,大概就是她的声音了,可她是谁……
刑幽正要将手探在女子的喉咙处,想起回来时手中拿的画,他终于想起有哪里不对了,他根本想不起上一刻他在何处,做过什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忘记了。
刑幽看也不看,凌空踏步去向先前放画的外间,将画拿起,看到桌上留下的回音石,顺手也拿了起来,然后又飞快回到原来的地方。
画轴慢慢展开,画上女子身着绿衣,眉目含笑,墨音立于旁,幽谷伞跟其后,样貌与床上女子一般无二。
忽而,一段金色文字从画中浮于空中。
‘吾爱汐泷,为天地之灵,今灵体消散,需幽骨木以滋养灵体,愿吾明其深重,早日归来。’
刑幽不敢相信,这话中的言语已是断定了他会不记得,可……如果他爱的人只是灵体,这具身体又是什么。
刑幽将手放在汐泷的额头上,闭上眼,一丝神识像内里探去,没过多久,他突然睁开眼,这具身体本不是肉身,而是幽骨木。
惊讶过后,刑幽坐在床边思考了片刻,手掌覆在汐泷额头上方,一阵橙色的光芒缠绕着汐泷,片刻后橙色的光芒中一道绿色的光芒呈现在刑幽面前。
橙色光芒消失后,绿色的光团慢慢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