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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了一个青衣汉子拉着马,走进了那个大门之中,随即大门缓缓的关上了。
马车门被粗暴的拉开,车里的人头戴着帷幕,静静的坐着,丝毫不见慌乱。
马车外站着七八个汉子,混乱而又嘈杂,车里的人镇定的走下了马车,就站在一群男人之中。
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男人越众而出,站在女子对面,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大胡子出来了之后,这些男人都闭上了嘴巴,大胡子突然问:“你到底是谁?”
戴着帷幕的女子也开口了,只是她的声音并不娇美,而是与这个大胡子一般的粗豪:“我也很想知道,你们是什么人!”
院子里的人顿时哗然,众人窃窃私语,“不是个小娘们?”
“怎的是个汉子?”
“莫不是官府派来的探子?”
那个大胡子稳住心神,伸手摘下了帷幕,果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张如假包换的男人脸。虽然不是很英俊,但是眉目还算周正。这个人正是舒秋。
第二百八十六章 审问
张欢将常小溪的马车诱入了胡同之中,他自己却七拐八拐的出了这一片巷子。毕竟是自己亲手将常小溪送进了那伙人的手中,说他一点都不后悔,那是假的。
此刻那个高高在上的少女医正,可能已经被那伙粗人给抓住,接下来的事情,是个男人都知道。
张欢不喜欢高高在上的女人,但是不可否认,常医正的确是个大美人,这样的女子自己不能享用,要被一群浪荡子玩弄,的确是一件遗憾的事情。
张欢想着心事,不知不觉的停在了路边,他茫然四顾,正准备找个僻静的地方喝口茶,等着那些人完事了之后,再去英雄救美。他突然发现,就在他的身边,李青城骑着一匹高大的枣红马,正看着他微微冷笑。张欢顿时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自从常小溪回到了长安,一直都由李青城亲自为她执鞭,只是以张欢的身份地位,不知道这些事情罢了。所以今天他看到一个头戴帷幕的女子,拿着常小溪的药箱,就以为那是常小溪本人。
张欢急功近利,频繁的出入惠民署,最先惊动的就是李青城。作为沙麒麟秘密派遣的百骑司资深校尉,李青城如果看不出来张欢想要干什么,那他这么多年就白混了。
所以李青城一直在等着张欢出手,没办法,张欢是常小溪名义上的徒弟,必须要抓住证据,才好收拾他。
沙麒麟亲自跟常小溪谈过这件事,经历了远征,常小溪早就不是那个初到南云的青涩女孩了,她知道,被欲望迷住了眼睛的人,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张欢今天提出要常小溪出诊,舒秋就换了女装,打扮成了常小溪的样子。舒秋在男人里面算是身材矮小的,而且他会几手功夫,也有些防身的毒药,最重要的是,他对沙麒麟和常小溪忠心耿耿。所以,沙麒麟让他扮作常小溪,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院中的男人们,看到预想中的美娇娘,竟然变成了一个男人,勃然大怒,那个大胡子冲着舒秋吼道:“张欢许了我们一百两银子,要办一个小美人,我们才接了这桩生意,你是从哪里来搅局的?”
舒秋还没有回答,院子的大门,就被撞开了,一大群神情肃然,手持利刃的壮汉涌了进来,团团将众人围住。
院子里的男人,原本就是些浪荡子,哪里见过这种架势,有几个胆小的被钢刀架在了脖子上,当场就尿了裤子。
这时候,走进来一个黑衣男子,他身材健硕,容貌却着实俊朗,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寒意逼人。他走到了大胡子面前:“说说看,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大胡子好歹也是个男人,当即壮着胆子道:“我们在自家院里,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们凭什么私闯民宅啊?”
大胡子话音刚落,小腹上就被踹了狠狠地一脚,他都没有看清楚对方是怎么动的手,人就已经落在了两三丈之外。
大胡子的肠子几乎被踹断了,他喘息了半天也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那个俊美的黑衣男子阴冷的声音传来:“再给你一次机会,否则你就永远不用开口了。”
长安是首善之地,大胡子自己平素也是为非作歹,但是还没有碰到过这么狠辣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黑衣男子说的是真话,如果再死撑着不讲实话,他一定会杀了自己的。
大胡子本着保命的原则,老实的开口:“惠民署的张欢是我的朋友,他许了我一百两银子,要我纠集几个朋友。在这里等一个女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个黑衣男人的声音更冷了:“等一个女子?就这么简单吗?”
大胡子艰难的咽下一口吐沫:“张欢说,我们都可以玩一玩那个女子,他保证说是个美人,但是不能弄死弄残。完事了之后,就把她丢在这个院子里。之后的事情,张欢说让我们不要管了。”
这句话说完之后,大胡子只觉得脖子一凉,他奇怪的发现,周围的人都在旋转,而且看向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奇怪,带着一点点怜悯。除了那个冷酷的黑衣男人,他眼中只有冷厉。
沙麒麟一刀砍下了大胡子的人头,他将沥血的朴刀擦拭干净,收刀回鞘,这才看了看那些呆若木鸡的浪荡子:“这些人都不能再开口。”留下了这句话之后,沙麒麟转身离开了这个院子,黑沉沉的大门在他的身后关上。
刘冰蝉就跟在沙麒麟的身后,作为一个知道太多内幕的人来说,他能深深感觉到大统领身上传来的怒意。
李青城走了过来,恭敬的弯腰道:“张欢已经着人送到牢里面去了。”这种人,李青城可不敢动手结果,大统领必定是要拿他出气的。
果然沙麒麟沉声道:“刘冰蝉,你留在此处善后。”他自己则带着李青城扬长而去。
张欢被李青城带着的手下给抓住,他犹自嘴硬,吼叫着凭什么抓我,抓他的那两个人,根本不与他废话,一记手刀披在了张欢的后颈之上,当时他就晕了过去。
张欢是被一桶冰水给浇醒的,他十分确定是冰水,因为随着那水不断的从自己身上留下来,地上同时多了许多的冰碴子。
等浑身的寒颤抖完了之后,张欢才觉察出来,两只手掌剧痛不已,他想伸手看看,结果刚一用力,手掌处传来的痛楚更甚,让他忍不住轻呼出声。
张欢扭着脖子,才发现自己的手掌,竟然被人用长钉活生生的钉进了墙上,因为他刚才用力的缘故,那伤口又涌出血来,正在滴落。这一幕,把张欢吓坏了,他忍者疼痛和惊惧,这才细细打量他所在的房间。
确切的说,用房间这个词来形容这里并不合适,这里没有门窗,墙上镶着巨大的火把,地面和墙壁都是青石,只是地面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浸染过,已经变成了乌沉沉的颜色,散发着一股子腥气。靠墙角坐着一个黑衣人,目光炯炯的盯着张欢,身边有一个空桶,想必刚才就是他泼的冰水。
张欢正对面的地方,有几根坚硬的铁栅栏,刚好留出了可供一人出入的通道。铁栅栏之后,有一条甬道,应该是通往外面。这时候,从甬道之上,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有人过来了。
张欢这时才想起自己被打昏之前,李青城那诡秘的笑脸,他的心已经沉到底了。来人打开了巨大的铁栅栏,沙麒麟带着几个人出现在张欢的面前。
张欢壮着胆子问道:“沙将军,我犯了什么罪?你胆敢在天子脚下动用私刑?”
沙麒麟坐在牢房的软椅上,声音平静的出奇:“张欢,常医正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要设了那种不堪的陷阱,引她入彀?”
张欢愣了一下:“你都知道了?”他找的可是自己过命的兄弟,怎么这么快就交代了实情?还是这个年轻阴险的将军在诈自己?
一个百骑司校尉走到张欢面前,一个巴掌抡下去,就打飞了张欢的三颗牙齿。他狞笑着说:“怎么跟将军回话的?你再这么讲话,我就让你把自己的舌头吐出来!”
第二百八十七章 报应
也许这世上有人不惧生死,但是张欢明显不是这种人。由于常小溪的关系,沙麒麟在张欢严医生这些弟子面前,一直表现得彬彬有礼。是以张欢竟不知道沙麒麟冷血的那一面。
那个打人的校尉,正是沙德三,他从旁边的刑具之中,捡了一把钢鞭出来,站到张欢身边,扬了扬下颌:“快说,别让将军再问第二遍。”
张欢明白再不开口的话,那钢鞭就要抽到他的身上,那玩意挨一下就是筋断骨折。张欢再也顾不得颜面,嗫嚅着开了口:“我也不想害常医正,我想向她求亲。但是我与她地位天差地别,如果我贸然提出求亲的话,一定会被拒绝的。所以我就想出了这个办法。”
“张三郎是我的本家兄弟,也是我的朋友,我让他找几个年轻力壮的朋友,在偏僻的胡同里租了个院子等着。我谎称家母有病,将常医正骗出惠民署。等那些人侮辱了她之后,我会报官,领着京兆府的人找到她。到了那个时候,常医正的声名尽毁,肯定没有人愿意娶她。我再向她求亲,她已经是残花败柳,穷途末路,一定会答应我。”
“而且因为这件事,她一生之中,都会对我心怀愧疚,言听计从。”
张欢娓娓道来,似乎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在场的百骑司众人,一向是与奸恶之徒打交道,但是像这样不择手段的斯文败类,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果张欢伤害的不是常小溪,这些人一定会拍着他的肩膀说声佩服。
张欢讲完了之后,阴暗的牢房之中,一时陷入了静默之中。沙麒麟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眯了起来,微微冷笑道:“我竟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么无耻之人!沙德三,我记得你原来是操刀的?就由你来动手吧,别一下子弄死了他,让我失望!”操刀是百骑司对于掌刑校尉的称呼。
沙德三恭敬道:“将军放心,我的刀很快。”
沙麒麟走到张欢身边转了一圈,凝神看着张欢,他的眼睛充满了邪佞之气,让张欢不寒而栗。
张欢颤声道:“天子脚下,你们动用私刑已经是触犯了律例,聪明的话,你赶紧将我放了,我可是朝廷命官!”
沙麒麟根本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转向了沙德三:“听说张欢还有个母亲?前几天随着张欢往惠民署跑得勤快。你把她弄过来问问,这么缺德的主意,男人一般想不出来,如果那个妇人也参与了这件事,你就把她也放在这个牢房里。凡是张欢有的,也给她上一份!”
张欢眼前一黑,他没想到沙麒麟竟然完全无视他的威胁,难道他这个九品医正,真的在沙麒麟眼中一文不值吗?
似乎是看出了张欢的想法,一个年纪大些的校尉一边帮沙德三挑选工具,一边冷笑:“知道吗?上一个钉在这里的是驸马薛斌,那可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得三兄是五品果毅校尉,他亲自给你操刀,真正是抬举了你啊!”
张欢还想给自己保存一点尊严,抿着嘴看那个得三兄在一个箱子里翻找出两把雪亮的解腕尖刀,又戴上了一双血渍斑斑的羊皮手套。他才开始心慌,嘶声道:“你们要干什么?”
沙麒麟的事情很多,参与太子谋逆的很多人还没有结案,他看了一会沙德三动手剥皮,满意的点点头,这才离开办公事去了。
张王氏被抓之后,两个凶神恶煞的壮汉一吓唬,她就尿了一裤子,哆哆嗦嗦的交代了是她给儿子张欢出谋划策。
张王氏被蒙了眼睛,也带进了不见天日的地牢,就钉在了张欢对面的墙上,这母子两个也算是守望相助了。
张王氏从痛楚中被一桶冰水泼醒,她是个胆小的妇人,咋见到这么阴森恐怖的地方,还以为自己进了阴曹地府。等到略微回神,她才壮着胆子打量四周的情形,这地方石墙石地,几个穿着黑衣劲装的彪形大汉在对面捣鼓着什么。张王氏看他们脚下都有长长的影子,才悄悄松口气。
这时候一个汉子拿着一块布帛一样的东西,映着火炬的光亮观察,一面啧啧赞叹:“得三兄的手艺真不是盖的,这一块薄厚一样,而且不带肉!”他观摩完了之后,将这一片东西递给两个年轻一些的黑衣人:“你们都好好学学,什么时候将手艺练成这样,就升你们做掌刑校尉!”
那两个黑衣人答应了一声,真的走到一边研究那片东西去了。这时候张王氏才看清楚,原来对面的墙上也钉着一个人,那人头发披散,看不清脸。而且躯体不时抖动着,看起来还没有死。张王氏莫名的就很心慌,轻声叫道:“欢儿,是你吗?”
母子连心,血浓于水,虽然这地牢中的黑衣人各个凶悍,张王氏还是鼓足了勇气连叫了几遍。
沙得三低着头忙碌,现在只是刚开始而已,刚刚剥到了小腿。听到张王氏不断的叫喊,转身对那三个研究东西的人说:“过来帮一把手,让张欢叫两声,给那老不死的听听。”
张欢的嘴里被堵了东西,取出来之后,他立刻发出了一声接一声的惨嚎。张欢在叫的时候,还时不时的抬起头,露出惨白的面容。张王氏已经看清了,对面墙上钉的确实是她的儿子,只是这些人为什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