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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伟良看着下人倒上了热茶,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叹气道:“她是金枝玉叶,就算强词夺理,咱们这些做臣子的也得陪着。这林玉梅参加过惠民署的医护培训,被除名之后,她想不开,无心茶饭,昨夜吊死在自己的闺房之中。”
“林玉梅的母亲,是金城公主府里的侍女出身,不知怎地被金城知道了此事,要为林玉梅出头。这才闹到了京兆府!”
常小溪奇道:“我记得林玉梅是培训班第一批不合格被除名的学员,她离开培训班都两三个月了,刚回家都没寻死,隔了这么久才出事,怎么能算到我头上?”
马伟良叹息:“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这天下都是皇家的,现在皇帝的女儿要胡闹,咱们也得陪着。”
常小溪端茶喝了一口,反而安慰马伟良:“无妨,既来之则安之,我倒要看看金城能把这件事翻出什么花来!”
过不多时,有人来报,惠民署舒秋赶到。
马伟良这才正了衣冠,往堂上走去。
金城早就等得不耐烦,按照她的想法,自己贵为公主,马伟良怎么也得巴结着些。没想到马伟良不但不巴结,还真的跑去与常小溪喝茶。
她心中暗恨,嘴上酸溜溜的说道:“马大人这茶喝得逍遥,感情你日常就是这样办理公务的?”
马伟良恭恭敬敬的回答:“公主,后宫不得干政,您要告常医正草菅人命,臣一定受理审清,至于臣是怎么办公务的,就不劳您费心了!”
这一句将金城怼得不轻,偏偏她挑不出错来,京兆府尹办公,何时需要向公主汇报?
金城冷哼了一声,对着林玉梅的父亲说道:“你家女儿在惠民署受到了什么冤屈,现在可以说说,我在这堂上坐着,料想马大人不会徇私舞弊。”
马伟良看了她一眼,心道就算是你不在这里,我也是不会徇私的,只是他油滑,这话只是想想不会出口。
林玉梅的父亲是个商人,此刻恭敬的跪拜在地上,开始陈述他的冤情:“玉梅欢欢喜喜的去惠民署参加培训,才过了一半的时间,就哭哭啼啼的回了家。问她出了什么事,她也不说,追问得再急一些,就要寻死觅活。”
“我做父亲的,也不能对孩子逼迫得太紧,所以就悄悄去了归元寺打听。那里都有官府的人守着,我进不去,等了足足三天,有个方医生从归元寺门口过,我们攀谈起来。”
“方医生告诉我,这惠民署培训,颠倒黑白,全无章法,他觉得有悖于医道传承,就领着玉梅他们跟常医正辩论。不料常医正不但没有按照规矩辩论,反而砍了他一只手,并且将参与的人都赶出了培训班。”
“我这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只是民不与官斗,惠民署既然不收玉梅,那也没有办法。没想到玉梅一直郁郁寡欢,昨天竟然悬梁自尽了!小老儿无法,这才到官府找个公道。”
林玉梅的父亲洋洋洒洒说完之后,还看了金城公主一眼,似乎在看她的反应满意还是不满意。
马伟良也不发表意见,转向常小溪,问道:“怎样,常医正可有什么辩驳的?”
金城哼了一声,舒秋已经听明白了这件事,他施过礼,这才开口:“马大人,公主,惠民署的医护培训,一直是我管着。这林玉梅的情况我知道。”
“林玉梅不尊师长,听凭方剑南,也就是方医生挑唆,就敢质疑师长,于师道不符。这样的弟子,任是哪一位宗师,都不会收在门下。”
“常医正开办医护培训,是为了给皇上办差,如果培养出来的都是这种连尊师重教都不知道的人,想必皇上也不会同意!”
第三百九十六章 麒麟归来
金城公主冷笑:“避重就轻,分明就是你们惠民署无故让林玉梅离开培训班,令她失了颜面,才会自尽。”
她拍了拍手道:“冤有头债有主,现在正主来了,将人抬进来吧!”
门口顿时出现了几个人,抬着一个门板进来,那门板之上赫然有一具女尸,正是林玉梅。
一个穿着团花缎面衣裙的中年妇人,风韵犹存,正捻着帕子站在旁边嚎哭。
这妇人曾经在金城的府上做下人,因缘巧合才嫁给林父。金城知道林玉梅曾经在惠民署学习,本想让她说说那里的情况,再去寻常小溪的麻烦。
没想到林玉梅竟然自尽身亡,金城一想,这正好就是现成的由头,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反正她要找常小溪的麻烦就是。
林玉梅的父亲经商,他知道这些达官贵人就没有一个好相与的,本不愿意掺和进这种事里。
金城许下了重赏,林玉梅的母亲见钱眼开,女儿已死,还能弄到一大笔银子,她没有放过这注大财的道理。
林玉梅的父亲禁不住老婆的撺掇,这才硬着头皮来报官。
马伟良一拍惊堂木,怒道:“公堂之上,不准喧哗!”
这妇人才渐渐止住了嚎哭。
马伟良不理睬公主,问林玉梅的母亲:“你说你女儿是因为被惠民署赶出培训班,置气才自杀的,有证据吗?”
妇人一愣:“我女儿是被惠民署逐出的,她又是女孩,面皮薄,因为害臊自尽,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还需要什么证据?”
马伟良正容道:“当然需要!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但是前题需要证据,否则个说个话,官府怎样断案?”
林氏夫妻两个对视一眼,林父反应快些,抢先说道:“我和玉梅的母亲都可以作证,还有她身边的丫鬟也知道,小姐自从被惠民署无故逐出之后,就郁郁寡欢。”
马伟良摇头道:“仅凭你们一面之词,做不得数。”
金城怒道:“马大人,你就算是偏颇也得有个度吧?那常小溪虽然是官身,可替林玉梅出头的是本公主!”
马伟良还没有开口,舒秋就奏道:“马大人,我请求查看林玉梅的尸体。”
金城拍案而起:“你有什么资格查看她的尸体?”
舒秋并不害怕,他伸手指向林玉梅的尸体道:“这女子并不胖,可是小腹隆起,我怀疑她已经有了身孕,请马大人明察!”
常小溪仔细观察,发现果然如此。如果林玉梅此刻站着,根本看不出来,被平放在床板之上,那小腹处的膨隆就很明显了。
林玉梅的母亲发出一声长长的嚎哭:“公主哇,您要给玉梅做主,她尚未出阁,怎么可能怀孕?分明是有人往她身上泼脏水!”
金城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她还没有傻到家,知道自己尚未出阁,对于这种事情不宜发表意见。
马伟良呵斥道:“将那无知妇人掌嘴十次!咆哮公堂,成何体统!”
林母傻了眼,被两个衙役走到面前,噼里啪啦一顿好打,脸颊高高肿起,再也不敢出声了。
金城公主不甘心就这样吃瘪,盛气凌人道:“马大人,这事你可要查清楚了,如果林玉梅没有身孕,常小溪和舒秋可就是诋毁人家清白姑娘的名声了!”
马伟良沉声道:“不劳公主挂心,来啊,传咱们的仵作上堂,验一验这女尸是否有孕!”
京兆府的仵作常年与尸体打交道,非常有经验,片刻之后就回话说:“大人,这女子生前怀有三个月的身孕。”
林母目瞪口呆,自己捂住了嘴,林父一脸灰白。
金城喃喃道:“怎么可能?”
常小溪轻笑一声:“原来是未婚先孕,这件事可不得了!事关女子名节,想必公主要帮着好好善后!”
人命案变成了丑闻,马伟良对公主道:“公主,原来这这样的隐情,想必您也被蒙蔽。不如今天先散了吧,等您回去查一查真相!”
金城气急败坏,伸手甩了林母一个巴掌,转身就走。张宝急忙跟上,连一句重话都没敢说。
常小溪对马伟良告辞道:“马大人,又叨扰您半天。”
马伟良苦笑着将她送到门口,有心安慰她几句,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道个别。
常小溪记挂着沙麒麟,又碰到了这种乌龙事件,整个人都恹恹的。
李青城小心的问道:“常医正,咱们还去百骑司找舒大人吗?”
常小溪有些疲倦,叹口气道:“还是要去的,我有些事情要请教他。”
李青城依言前行,马车没有走多远,却停了下来。
金城骑着马,手里握着马鞭,就堵在马车的必经之路上。
李青城皱着眉头,下车先向金城失了一礼才道:“公主,你这是何意?”
金城冷哼一声,扬声道:“常小溪,你给我下来!”
常小溪慢慢掀起车帘,蹙眉道:“公主有事?”
金城一鞭子就要抽向常小溪,李青城眼疾手快,一把攥住鞭梢,怒道:“公主你欺人太甚!”
金城拉了两下,发现无法抽回鞭子,忙对左右道:“你们都是死人啊?就不知道拉着点?”
她带着众多豪奴,闻言一拥而上。李青城一手执鞭,又要护着常小溪,顿时左右支绌起来。
在金城的指使下,一个彪悍的男子冲向常小溪,伸出蒲扇一样的大手就要将她拉出车外。
常小溪忙往车厢里躲避,这时传来一声爆喝:“该死,大胆!”
这声音那么熟,常小溪顾不上危险,忙仔细看过去,只见一个身材颀长的高大身影挡在马车前面,衣袍飘飘,恍若战神一般。
那个冒犯常小溪的男子早就被扔到了金城脚下,生死不知,蜷做一团。
金城目瞪口呆:“沙麒麟,你竟然没有死?”
沙麒麟冷笑:“公主很盼着沙某死吗?可惜无法让你如愿!”
金城脸色灰白,挥手示意左右离开,带着张宝和一干豪奴灰溜溜的走了。
常小溪早就从车上跳下来,也顾不得街上人来人往,哭着扑到沙麒麟的怀中。
沙麒麟将未婚妻搂在怀里,心中百感交集。他轻抚常小溪柔软的头发,一边安慰道:“没事,我回来了。让你受了不少委屈!”
这两人浓情蜜意,沙德三早就领着众亲卫,将街边闲杂人等驱赶开来,这才避免了二人被围观。
常小溪抽泣着问道:“这么多天,你究竟去了哪里?真真叫我好找?”
沙麒麟端详着常小溪的小脸,心疼道:“你看看都瘦成了什么样子?这段时间你遭了不少罪吧?”
他拉着常小溪的小手,将她抱上马车:“咱们一起到舒白那里去,好好吃他一顿!”
常小溪一愣,随即开心道:“好啊,我也正打算到他那里去呢!”
沙麒麟轻轻跃上马车,凑在常小溪耳边道:“小溪,我这一次见到你父亲啦!”
第三百九十七章 世事无常
常小溪差一点惊呼出声,沙麒麟伸手掩住了她的小嘴,对李青城道:“去炼制铁器的地方。”
等到马车起步,沙麒麟才拉上车帘,悄悄对常小溪说起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
常小溪听到自己父亲的那一段,心情激荡,原来父亲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这时候已经快到铁匠铺子,沙麒麟拿出常父给的电脑,递给常小溪:“这是父亲大人给的,你看看,能否与舒白一起参详?”
常小溪打开电脑,发现里面除了父亲探险的日记之外,还有他在超时空管理局的工作日记。
她想了想道:“这里面都是日记,可以问一下舒白是否需要。”
沙麒麟点头答应:“小溪,你看我的经历能告诉舒白吗?”
常小溪支肘想了一会:“我觉得应该可以,我本来就想找他问问空间崩溃是怎么回事呢!”
两人这才下车,铁匠铺内的百骑司校尉,见到沙麒麟亲至,都高兴极了,纷纷过来请安。
自家大统领终于平安归来,大家伙再也不用惶惶不安。
沙麒麟微笑着安抚过了众人,扫一眼却没有见到舒白,蹙眉道:“舒大人呢?怎地没有过来?”
早就有人领着沙麒麟往内院走去,边走边说道:“将军有所不知,舒大人病倒了,王爷请了医生来为他看诊呢!”
常小溪心惊,忙问道:“怎么就病了呢?何时病倒的?”
那人思忖了一下,回头道:“都有十多天了吧?病得来势甚猛,喝了药最近才好些。”
常小溪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病重回到长安,舒白竟然没有过来探望。她本以为舒白是忙于公事,原来是病了。
等见着人,常小溪才知道,舒白病得很重,脸色蜡黄,整个人昏昏沉沉,额上搭着一条湿布。
李恪正在屋中焦躁的踱步,见到常小溪大喜过望:“神医,你总算是好了,快来救救舒白,他都快不行了。”
常小溪并不推辞,向李恪施了礼,马上走到舒白榻前,为他看诊。果然舒白的病情与自己极像,都是不分昼夜的发烧,人近乎是在昏迷之中。
常小溪看了舒白服用的汤药,这才取出自己的强效退热药,喂舒白服下。
这药效果很好,片刻后舒白就大汗淋漓清醒了过来。
李恪忙张罗着热水,又叫人来为他擦身。
常小溪见舒白大病一场,眼下刚刚清醒,觉得不是谈话的时机,她看了沙麒麟一眼。
沙麒麟也是这么想的,他朗声对舒白说道:“舒白兄弟,你刚刚醒来,好好将养,我与小溪都回来了,咱们改天再聚。”
舒白已经清醒,只是人虚弱得很,他声若蚊蚋道:“好,平安就好。”
李恪将二人送到了门口,真诚的看着沙麒麟道:“你们都能平安归来,可喜可贺!舒白病得蹊跷,幸亏小溪为他诊治,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