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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油饼卷菜,喝着豆腐脑,常小溪觉得自己又充满了斗志。在集市上,有几个医生。就是传说中的玲医,也叫走方郎中。他们身背药箱,手摇串铃,游走江湖,四方行医。这几位支一条长椅,身边放着药箱。每看诊完一个病人,就从药箱里自己捡药配药。诊金不贵,看了半日,常小溪就没见到对面那个年长的铃医,收到过银锞子,哪怕是小小的一锭。
一般病人的诊金,也就是十几个到几十个铜钱而已。这时候油饼摊的老板过来擦桌子,常小溪才不好意思的站起来,没想到耽搁人家做生意了。
这几天她几乎跑遍了长安城的医馆,要不要请坐堂大夫,开始人家还饶有兴致,可是一看原来常小溪推荐的是自己,顿时嗤之以鼻。医生最重视的是经验,像常小溪这个年纪的,都还是医馆的学徒。常小溪没有办法解释,自己其实身怀丰富实用超前的医术,又在一家医馆碰壁之后,常小溪长叹一声。长安并不像南云县那么容易讨生活。
果然,在外面跑了一个上午,一无所获。中午一边吃着阳春面,常小溪一边盘算起来,就算是做铃医,也需要一副药箱,基本的草药得配齐。算下来,一副铃医的行头,至少得五六两银子才能置办齐全。这可不是现在的常小溪能够办到的。
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南云县的第一例病人,常小溪豁然开朗,对啊,可以做一个专治外伤的铃医。针线她都有,只要做两幅夹板就可以了。
想通了第一碗金该怎样捞,常小溪大受鼓舞,呼噜呼噜吃完面条,做夹板去了。
经过一夜的休整,常小溪带齐装备,早早地就跑到集市上去占地盘了。为了省钱,她把自家的小板凳给带来了。加上夹板,虽然不重,也走得她气喘吁吁地。
常小溪使用的是她空间里的不锈钢药箱。倒不是她招摇,实在拿不出闲钱来置办药箱了。一个好一点的牛皮药箱,需要一两银子,就是竹子编的,置办下来也得五六百文。常小溪以为自己去得很早了,结果市场上已经被商户占得满满的。只在最后,还有几个空位。没想到出摊的时间这么早。反正逛集市,最终还是要出来的。常小溪安慰自己,就在一个空位处摆好了摊子。然后眼巴巴的等自己的生意开张。
这一等,就从早上等到了中午。隔壁摊子卖小葱青菜的大婶,已经把剩菜便宜处理了,准备卖完就回家呢。见常小西眼巴巴的看着,善意的提醒她说:“你这后生,做什么营生也不说明白,代写书信的,就要摆上笔墨。算命起卦,你就拿个罗盘。似你这般,什么都不拿,客人怎么知道你做什么营生的?”
第六十八章 居不易
常小溪看看自己药箱上的红十字,一拍脑门,忙谢过这位大婶,去当铺赎了个便宜的串铃。串铃才是这时代游医的标志,花了常小溪五文钱。
中午在对面摊子吃了碗馄饨,顺便可以照看自己的东西。那个馄饨摊老板,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终于问出来:“你是铃医?我看你年纪尚小,出师了吗?”
常小溪知道这就是自己没有顾客的症结所在,只好回答说:“在下十八岁,已经出师了。”她穿越的这个身体,也就是十四五岁的样子,不过古代人介绍自己用虚岁,这样的话,她就有十六岁左右,倒是也不算太小了。
“已经十八岁了啊?那倒是看不出来。”馄饨摊主摇摇头,给常小溪碗里多加了两个混沌,笑着说:“多吃点。你第一次在这里摆摊,加上你生得面嫩,所以客人上门慢点。你也不必心急,万事开头难,总得过去一阵子,叫大家知道你精于医术,那时候生意就好了。”
常小溪感激的谢过馄饨摊主,继续摇串铃去了。
现在是秋老虎发威的天气,午后人更少了。偶尔有路过的行人,好奇的看看常小溪面前的药箱子。银白色的面,方方正正,倒是个好东西。有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从常小溪面前走过去,又折了回来,开口问道:“你这箱子售价几何?”
常小溪哭笑不得:“在下是铃医,这个是药箱,吃饭的家伙,却是卖不得。”心里却做好了打算,再挣不到钱的话,就先把这个药箱卖了吃饭。
开业第一天,一单生意也没有做成。常小溪买了几个包子,权作晚餐,灰溜溜的回家去了。
第二天一早,常小溪梳洗整齐,依旧带着板凳药箱夹板去了集市。事关生计,常小溪绝不退缩。
这一上午又过去了,常小溪在反省,也许是自己选错了行,皇城根底下,应该治安很好。如果今天依旧不开张,就应该筹谋转行了。但是接下来做什么呢?
繁华的集市上突然跑过来两个人,在不紧不慢的人流中很显眼。也许是有急事吧,常小溪看了一眼,漫不经心的想。
随后后面的那个人就挥舞起手中的菜刀,向前面那人砍了过去,只见血光四溅。常小溪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周围的人已经开始惊叫起来。前面那人慢慢软倒在地上,持刀者还要再砍,已经被周围的人给制住了。
等京兆府的捕头带着差役赶到时,只见到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一边看一边窃窃私语。难道人已经死了?捕头一边想,一边令众人散开。这才看清楚,原来伤者就躺在地上,在他身边跪着一个少年,正在给这个伤者包扎伤口。旁边的行凶者,已经被捆住双手,竟然也伸长脖子在看。
少年给伤者包扎好,又伸手在他脖子上摸一下,这才点头道:“应该于性命无碍,可以抬走了,后天我来为他换药。”
因为苦主被砍伤了,因此京兆府的捕头只能带走行凶的人。他想了想,对围观的人群说:“还请两位看到行凶过程的人,跟我去京兆府一趟,还有这位大夫,也跟我走一趟吧。”
马上就有两位热心人站出来,自告奋勇地跟着捕头去京兆府。常小溪苦笑一下,今天倒是有生意了,只是不知道该向谁收取诊金。
受害者被砍倒以后,常小溪就冲过去了。伤口在背部,最深处伤可见骨,凶手砍下去之后,还划了一下,所以伤口特别长。常小溪刚准备拿手术包缝合,就看见两个比较老的铃医过来了,她忙为这两位前辈让开地方。其中一个取出药粉,就撒在伤口上,但是药粉很快就被血冲走了,并没有起到止血的作用。常小溪见两位前辈也是束手无策,这才说:“让在下来吧。”
众人见她年轻,但是病人血止不住,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既然有人毛遂自荐,就死马当成活马医吧。于是默契的给她让开地方。常小溪打开手术包,众人就是一阵赞叹,只见里面银光闪闪的一排器械,只有刀和剪自己是认识的,其它东西都叫不上名字。就是这刀剪,也比寻常的精致好多,细巧非常,更兼银光闪闪。
常小溪用止血钳夹住几根大血管,先止了血,然后简单清洗伤口,开始缝合。等到缝好肌层,只用了不到两分钟。她有意显示本事,并不留后手,全力施为。已经把围观的两个铃医和闲人们看呆。大家从未想过,人的皮肉也可以向衣服一样缝起来。而且缝起来似乎效果还不错,因为大家都看到刚才还血流如注的伤口,此刻已经基本止血了。
这时候常小溪已经开始缝合皮肤了,这回就细致了好多,大概缝了十七八针,这才把伤口处理好。常小溪松了口气,整个过程用了还不到半柱香的光景,她这才慢慢把伤口包扎起来。
旁边的一个铃医这才缓过神来,谦虚的问常小溪:“老朽有家传的金疮药,专治红伤,小哥你看可否敷在伤口上?”
常小溪摇头微笑着说:“谢谢老丈,这个伤口无需金疮药。半个月之后长好了,直接拆线即可。”
大家又是一阵惊叹,这么深的伤口,这个面嫩的小子,竟然夸下海口,半个月就能长好。大家正在议论纷纷,京兆府的捕头就来了。
眼见捕头将刚才那个缝人的小子,并凶手和伤者都带走了,众人尚且意犹未尽,犹在议论纷纷。
“你看见没?那个被砍翻的汉子还能说话?”一个白胡子老汉,揉揉眼睛,问自家儿子。
他儿子尚未回答。旁边的胖大婶就一惊一乍的说道:“何止能说话,我看他还指使了个小厮,去告诉他家老爹来救他呢。”
“哎呀,人也是能缝的,原来缝起来还不错。”一个酸儒在旁摇头晃脑的说。
又有几个人跑去旁边馄饨摊子上,打听常小溪的生平事迹。馄饨摊老板,乐得多卖几碗馄饨,一边介绍,一边推销馄饨。
东门底下出了个能够把人缝起来的铃医,这件事通过闲汉们口口相传,迅速在长安城散播开来。
第六十九章 巧取豪夺
且不提这些人闹腾,常小溪跟着京兆府的捕头,走过繁华的东大街,往京兆府而去。京兆府没有常小溪想象的那么大,只是朱红大门前,站了两个皂衣衙役。见捕头一行人回来,笑着打招呼说:“韩捕头倒是快,今日巡街还不到顿饭的功夫,就有斩获。”
韩捕头笑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因为常小溪是抢救伤者的医生,而且伤患目前病情平稳。
那个韩捕头,只是例行询问了常小溪当时的情况,并伤者需要注意的情况,就把她放走了。
都快出了京兆府的大门了,常小溪才想起来自己的诊金没有人给。又红着脸问了一下韩捕头,他略一思忖:“如果这伤者的家眷来了。我让他们去东门外,给你诊金就是了。”
有了官府的保证,常小溪这才放了心。
本来她还担心摊位上的东西,等到回来以后,看到依然有三三两两的闲汉等在那里,而东西也在,这才放下心来。
见常小溪坐定,对面的馄饨摊老板,忙送了一碗热腾腾的馄饨过来,常小溪一愣,刚要回绝,就听馄饨摊老板笑嘻嘻的说:“这一碗送给你品尝,请一定尝尝。”
常小溪摸出几文钱递给他,馄饨摊老板说什么也不收。常小溪将钱硬塞到他手中:“大家都是做小生意的,养家糊口不容易。”馄饨摊老板这才收下。
又有几个邻家摊贩送了东西过来,常小溪实在吃不下,只能推辞。这几位芳邻登时不悦:“怎么小哥只肯吃老莫的东西,不把我等放在眼里?”
常小溪见他们这样说,只能赔笑着一一尝遍,众芳邻这才满意。
见常小溪吃完了,周围的闲汉这才涌上来搭讪。常小溪知道这是自己打广告的好机会,谦虚的一一作答。
突然有个威严的声音响起:“那个缝人的小子就是你吗?”
众闲汉一下子散开,只见一个相貌清癯的白胡子老者,带着十几个青衣人,已经把常小溪围得水泄不通了。
这个老者常小溪是认识的。她本来想去医馆坐堂的。这个老者就是金氏医馆的老板金万通。金万通一见到来求职的常小溪,就嗤笑道:“我那孙子五岁就跟着老夫学医,现在跟你年纪差不多,只辨识了草药,尚未熟读黄帝内经,你与他年纪相仿。怎地不知道天高地厚?就敢来我金氏招摇撞骗?”说完就令人把常小溪赶出去。
当时的情形,历历在目,因此常小溪冷冷看一眼那金万通,并没有回答。
金万通一见到常小溪,就想起来了这少年曾经在自己面前碰壁。他也不恼火,倒是气坏了周围的十几个青衣人。这些人顿时七嘴八舌的指责常小溪倨傲,不识礼数,不敬长者。原来这些都是金万通的徒弟。
还是金万通抬手制止了大家。换上一副笑脸对常小溪说:“原来是你,正是不打不相识。我听人说,今儿这市场上,有个小子将人的伤口缝起,止血又快又好。这个人想必就是你喽?”
常小溪倔强的抿着嘴,不回答这金老板的问话。对于一个连她的话都不愿意听完,直接令仆役驱赶自己的人,谁会有好印象呢?
金万通却仿佛换了一个人似得,他大摇大摆的坐在了徒弟们搬来的椅子上,摇着折扇说:“你虽年轻,却有点意思。恰恰合了我老人家的眼缘。我已经收了十七个弟子,今日就收你做关门弟子,也好应和这九九之数。”
周围青衣人登时鼓噪起来,要常小溪赶快磕头拜师。
常小溪这才明白这金万通所想,将身怀异术的年轻人收归门下,天长日久,长安人就只知道有金氏医馆,再不会知道常小溪了。可谓是个一本万利的好法子。
她站起身来,不卑不亢:“多谢金先生好意,我已经有师父了,不想再改换门庭。”
金万通顿时变脸:“的确不知天高地厚。我能收你做徒弟,那是你前生修来的福分。入我门墙,吃香的喝辣的,受人尊重,比你风里来雨里去,做铃医要好多了。你怎么如此不识抬举?”
常小溪见他不可理喻,抬头看看天色,将东西收拾一下,径自走了。
金万通顿时面红耳赤,气不打一处来,大喊一声:“那小子,你还没有拜师呢?怎么敢离开?”
常小溪回头一笑:“我师门胜你千百倍,我是不会拜你为师的。”
这一回两个人的声音都很大,周围摆摊的,吃饭的,并围观的闲汉都听见了,众人顿时哄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