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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菊看着少年,这是吉菊第一次看到,有和书上所描写一样漂亮的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夸大,甚至,少年比描写的还要美丽。
但是美丽的东西总是会比较脆弱,总是更加容易吸引罪恶,而那样子的破碎,也更加令人惋惜与痛心。
‘大树我想要人物资料。’
‘资料已传送。’
吉菊看着大树给的人物资料,只觉得心里难受得厉害。
曾经那里有一座白色的城堡,城堡里面住着一位银色的王子,但是某一天,末日来临了,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一开始,王子曾经找过人帮忙,那人是被人称赞的女神,王子想那人是可以帮助自己的,那人也满是怜悯的接纳了王子,还说会帮助王子的。
可是呢,世界到底能有多黑暗呢?掩藏在皮囊之下的人心到底能有多恶心呢?
王子透过人群,看着那人伪善的嘴脸,失去了表情。
无数黑色的粘稠物,像洪水一样,汹涌而来,把白色的城堡围得水泄不通。
后来,那人还走过来,嘴上说着维护的话,背地里却用手把王子推向了深渊。
王子抬起头,仰望着深渊之上的那人和众人,无数肮脏的手,在王子身上拉扯着,遮住了王子最后的光。
王子闭上眼,有什么关系呢?一次又一次,身体早已是脏的了,再多一次又有什么差别?
白色的城堡轰然坍塌,黑色的粘稠物迫不及待地涌进城堡,占领了每一个角落 。在仅剩的残檐断壁,王子自己抱着自己,以一种婴儿在母亲肚子里的姿态。
吉菊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泪却从眼角无声地落下,像断了线的珠子。
“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忍心破坏美好的东西,美好的东西不是应该好好珍惜的吗”
赵月看着少年,声音低沉,“因为人会有欲望,因为人会自私,会想要占有美好的东西。”
“我不懂,”吉菊摇摇头,“即使这样做他们也不可能占有啊,即使攥在手里,即使藏在任何人不知道的地方,两件不同的东西也不会融合在一起,即使融合在一起了,灵魂也是不一样的。除了自身有什么是属于自己的呢?”
说到最后,吉菊把眼泪擦干,“我喜欢美好的东西都是好好的。”
吉菊走过去,跪在少年的前面,双手捧着少年的脸颊。
“你,想死吗?”
吉菊贴近少年,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那里本该藏着星辰,可是这个世界却给了少年太多的伤害,所有的星辰早已破碎消失。
太久了,黑色包围着城堡的废墟,隔绝了世界,银色的王子封闭了自己,沉睡在这黑色之中,宛如黑夜里独自旋转的月球。
一只满是伤痕的手,撕扯着黑色,艰难地伸进王子的世界。
“死了,一切的痛苦就没有了,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
那只满是伤痕的手,轻轻地抚摸着王子,为王子带来了永久之前失去的温暖。
“死了,你就不会有自己的意识了,你就不存在这个世界了,你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那么——”吉菊恶作剧地笑了起来,“你要不要把你的命给我,反正,你本来就不想活了,不是吗?”
温柔的声音从远处传进王子的耳朵,像是很久之前母亲睡前的低语,王子的眼皮不安地颤动着。
“你把命给我,为了我而活。”
那个声音太过诱惑,王子忍不住睁开了眼。一道无色的水帘展现在王子的眼前,在黑色的空间里,无声地流淌着。
吉菊盯着少年的眼睛,一字一句,犹如恶魔的低语,“你已经死了,你已经不是你了,你是为了我而活的,所有以往的一切与你已经无关,你是全新的。”
伤痕的手牵引着王子,王子拉着那只手,慢慢地接近水帘,王子伸出手轻轻地触碰着水帘,水帘无声地流淌着,发着柔和的光。
王子闭上眼,垂下头,轻轻迈出脚,穿过水帘,无色的水流过王子白瓷一般的肌肤,温柔得像是母亲的怀抱。
吉菊笑着,像是黑暗中绽开的彼岸之花,“从此以后,你就是为了我而活的——霜。”
最后一滴水珠流下,王子仿佛得到了新生,身体变得十分的轻盈。
“霜……”少年张开了嘴巴,清脆的声音像是小石子不经意间投进泉水发出的响声。
“嗯,你就是霜。”吉菊的声音仿佛带上了催眠的魔力。
王子转过头,看着水中黑色的人影随着水流渐渐消散。
“我……就是……霜。”少年断断续续地说着,像是刚学说话的婴儿。
吉菊把刚刚得到的项链,戴在霜的脖子上。
“以后,你就是我的了,”吉菊跪在霜的前面,双手撑在霜的双腿之上,仰望着这个美丽的少年,笑得像钩人魂魄的恶魔。
包围了很久的黑色在一瞬间破碎开来,无数碎片之中,温暖的光芒照射下来,明媚的光明为王子编织着新衣,王子用脸颊轻轻触碰着伤痕的手,依偎着,微微地笑了起来。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就……如你所愿吧……反正……我已是已死之人……
“记住,你是为我而活的。”
古老的屋子里,昏黄的烛光,少女如是对少年说。
作者有话要说:啊~还有两个星期就期末考了~~~
考完之后,还要军训~啊~~~
☆、第6章
第六章
从一天文单位之外,用八分钟跨过星空,到达地球,晨曦跃过地平线,划过半圈,单脚点下,张开背后的双翼,双手胸前交叉,俯身,亲吻这一片大地。
叶尖之上,从睡梦苏醒的蝴蝶,伸出慵懒的触觉,扇动羽翼,从地上飞到空中,飘舞着,流下闪动的光迹,来到流淌千年河水旁的村庄。
挺立百年的飞檐,推开琉璃的窗户,有人在清晨,对着镜子,绾青丝,画蛾眉,点朱唇。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
木椅之上,霜安坐着,吉菊在旁边拿着梳子,轻轻地梳着长发——吉菊给的假发。
金绣的花纹,丝做的流纱,绸制的长裙,红色的裙摆摇曳到地上。
“这……是嫁衣吧?”赵月奇怪地问道。
“是啊。”吉菊理所当然地回答,嘴上哼着歌,“妈妈……红嫁衣……不要让我太早太早……”
赵月仔细去听,但是声音太小,听不清。
阳光从窗外的枝头跳下,越过窗棂格,像一尾雨蝶,停歇在霜的鼻尖。
霜仰着头,吉菊低着头,眉笔蜿蜒如溪,妆粉扑飞如蝶;胭脂抹上眼角,怜色染上星眸,额间点下朱砂,红梅雪中开放。
玉指如葱,红纸若火,惹人的唇色微张,诱惑着不经意的一眼。
“……夜深……飘落的发……”
吉菊单膝跪着,拿起红色的绣花鞋,为霜穿上。霜伸手搭着吉菊,站起来,在吉菊的牵引下,慢慢转了一圈。
“……秘密……红色……白色……”
金丝缠绕成凤,红裙绽开如花,珠玉相碰,金银互撞,发出琐碎的曲调。
银色的长发缠绵着红色的纱,青黛描绘的精致,朱砂晕染的妩媚,仿佛青丘白狐幻化,勾人灵魂,动人心魄。
吉菊看着霜,热泪盈眶,轻轻笑了起来,心中犹如夙愿已成,满是感动。
‘原来,真的有,这么漂亮的人啊。’
“你怎么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赵月倚着门框,“我真是服了你了,大小姐。”
“之前买的呗。”
吉菊开开心心地让霜转了好几圈,才舍得走。
吉菊在前面心情好得都要蹦起来了,赵月却只能无奈地在后面为霜撑着油纸伞,陪着因为穿着长裙只能提着裙摆的霜,慢慢走。
走着走着,三人来到了村里的祠堂,吉菊好奇地走了进去。换做以前,吉菊可没这么大胆,不过现在仗着九级的异能,才敢这么撒野。
祠堂的庭院中,立着一棵古树。古树的树冠几乎遮挡住整个庭院的天空,青、苍、碧、绿、蓝,枝叶漫天;树干上千沟万壑,历经风霜;地面落叶铺地,从黄到红,灿如朝阳,艳若桃花;树根土中游龙,盘结交错。
这是一棵异能十级的古树,从还没有这条村庄开始,从还没有那条流淌千年的河开始,古树就已经存在。古树见证了人类的历史,见证了这个末日的开始。
吉菊走过去,仿佛受到古树的呼唤。
伸手贴在满是皱纹的树皮上,岁痕深如刀刻,吉菊环抱着三分之一的树干,把头靠在其上,侧耳倾听树脉中清水流动的声音。
‘古树,我想要你的力量,可以吗?’
无形的风吹来,摇动满树的枝叶,破碎的阳光洒在吉菊的身上,像游动的锦鲤。
吉菊退后一步,一旁的霜走过来,吉菊抓起霜的手贴在树干上,传说手心相接之处,是心灵沟通之道。
土地的记忆,沧海桑田,皇朝更迭,春耕秋收,酷暑严冬,黄发垂髫,子孙不绝;黑色的回忆,暗如沼泽,无数的人手交织成一张无处可逃的网,扭曲的人脸,撕开艳丽皮囊暴露出的令人恶心的丑陋人心,腐烂、发酵,变成粘稠的黑色。
无色的水珠慢慢聚集在两人的周围,同时,树干上升起绿色的荧光,缓缓汇集在双手交握之处。
浓稠、翻滚的黑色,一点荧光,一枚新绿,从中慢慢地缓缓地,却无法阻挡地,长出来,一点点攀高,一片又一片叶子,一条又一条枝丫,越来越多的绿光浮现,汇集到生长着的绿树那里。
古树的叶子由绿变黄,接着随风飘落,漫天的落叶围着吉菊两人飞舞。
纷纷扬扬的落叶中,霜侧过头看吉菊,吉菊仰着头,看着古树,脸上的神情分不清悲喜,只是眼中有光在跳动。
似乎古树所有的生机都凝聚在绿光之中,随着绿光慢慢在霜的手中汇集成晶核的形式,古树渐渐枯萎,生命一下子从春天走到了冬天,枝叶掉落,树干灰白。
无数的藤蔓,从黑色的沼泽中,螺旋向上,蜿蜒着,生长着,枝干、绿叶组成遮天的树冠。
吉菊把叶子形状的晶核,放到霜的项链的凹陷处,无色的水包裹着晶核,刚好嵌合其中。
晶核的中心光芒闪烁,仿佛有一个星系在转动。从光芒的深处,长出绿色的藤蔓,霜顺着牵引,缓慢地升到半空之中。
藤蔓从霜的胸口绕到背后的琵琶骨,然后一条接一条地伸展开来,无数条纤细的绿藤组成一双张开的翅膀。
银色的长发与红色的流纱在空中缠绕,发如白雪凌舞,纱若磷火跳跃;珠玉金银碰撞之声,清如百灵,脆若黄莺。
阳光从头顶洒下来,霜闭着眼,双手在胸前合十,神情虔诚,仿佛在神前祷告的信徒。
银灰的废墟之中,一棵大树生长着,抽枝长叶,发芽开花,绿色与白色交叠,生长在废墟的每一个角落,柱子、屋顶,撑起一座城堡。城堡之中,银色的王子安然地睡在,白色花瓣组成的柔软的大床之中。
光芒交汇,古树的力量一点一点地和霜的身体融合,绿色的花纹在霜雪白的皮肤上生长蔓延,像远古时代的神秘图腾,其中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吉菊看着这一切,脸上无喜无悲,垂下眼,吉菊靠在树干上,心中忽然漫上一股悲伤。
‘时间有多长?旧的生命逝去,新的生命从中诞生,如此轮回无数,好像没有开始和尽头。’
光芒散去,绿藤消失,绿色的花纹最后收缩在霜的额心,其他皮肤之上的花纹都悄然隐藏起来。
霜从空中轻轻落下,长长的裙摆铺在满地的落叶之上,红黄交错,分不清哪里是哪里。
赵月走过去,为霜撑起油纸伞。
“吉。菊。”霜的声音很好听,像深山里的清泉。
吉菊抬起头,红色长裙的背后,仿佛有一棵绿色的大树,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挺立着,吉菊忽然释然,笑起来,“嗯?”
三人从祠堂出来,走到村口,途经一座小西洋楼,在这一片全是古风的建筑中,十分的突兀。
西洋楼顶尖高耸,是中世纪的哥特式风格。锈迹斑斑的大门后面,是开得极其灿烂的玫瑰,衬托着灰黑色的建筑,仿佛炽热燃烧的火焰一样。
吉菊死性不改地走了进去,西洋楼荒废到,连道路的中间也是怒放的玫瑰。
推开房子的大门,尘封已久的记忆盒子被打开,老旧的时光里,玫瑰仍然鲜红依旧。角落里、柱子上、楼梯、家具,所有的一切都被玫瑰缠绕着。
就像生死相随的伴侣一样,红色的玫瑰陪伴着这座屋子,度过无数次月满月缺,直至尘埃将一切回忆与历史掩盖,玫瑰依然依偎着这座屋子。
吉菊走进去,无色的水浮现,把大厅的灰尘抹去,吉菊拉开尘封已久的窗帘,阳光在隔了那么多年之后,提起金色的裙摆,再一次迈进了屋子里,就像以往参加的那么多次的晚宴一样。
光泽如旧的油画,五彩缤纷的壁毯,前朝的青花瓷,吉菊惊叹于建筑的结构,装饰的华丽,最后坐在壁炉前的毛毯上,吉菊从空间里拿出煤油锅,“咱们在这里野炊咯。”
“……”
赵月收起油纸伞,和霜坐在吉菊的旁边。
吉菊把材料递给赵月,“你煮呗,我不会。”
赵月就知道会这样,认命地接过,开始动手。
青菜牛肉金针菇,青椒八角红辣椒,食物的香味伴着“咕噜噜”的响声,随着白腾腾的蒸汽,飘散开来。
基地“古城”——前文吉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