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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惨淡一笑,道:“捉住她不是的地方有有什么用?这府里的对错黑白还不是只在爷的嘴上?嬷嬷,难道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来?那一位是爷的宝贝疙瘩肉!漫说是捉不到不是的地方,便是捉住了,爷也只会护着她。”。
晚上的时候,胤禛从书房里下了,立刻就奔着李梦这里来了。
李梦这里,已经备好了晚膳,今天杨太监主厨,加上李格格院子里小膳房的人,人手充足,物料丰富。偏偏四阿哥说天热,没胃口,李梦便点了烤鸭凉面,配上清香扑鼻的黄瓜丝儿、胡萝卜丝儿、红红绿绿的煞是好看,浇上米醋、糖、蒜、木耳丁,下午便做好了,在冰水里泡着,又怕太凉,伤了四阿哥的身子,所有凉面的碗都装在陶罐里。此外,还有黄米凉糕、上面镶嵌着鸽子蛋一般大的蜜汁红枣儿,梳得细细的凉粉,凉皮,和凉面一样和圆葱丝拌得整整齐齐。调料倒是没倒进去,怕把握不清分量,索性等四阿哥来了再拌,反正不用煎煮,也都是极快的事情。
这样,大大小小的碟子盘儿也摆满了一桌子。
于是四阿哥一进屋就笑了:“今儿都是吃凉么?这一桌子都是凉打头。”。
李梦也笑:“天气热,我就让他们多做了一些凉的。爷看喜欢吃什么,在里面随便挑着就是。”,一边说,一边上前去帮四阿哥解了脖子口的袖子。
膳房派来的小太监等在边上,容长脸儿,鼻头正中张了一颗黑痣,看着有几分滑稽也有几分讨喜。
四阿哥看了他一眼,对着那凉粉示意了,那小太监激动得都有些紧张,上前抖抖索索地施展开一双巧手,转眼就把调料行云流水地拌了开,一时间酸酸辣辣的味道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胤禛已经卷起袖子坐了下来,他的口味其实和李梦挺接近,只是身为皇子,喜好自然难以随意表露。
每次来李梦这里用膳,她会考虑到他的喜好,但却不会像福晋和宋格格她们一样,事事揣摩他的心思,连吃个饭都卯足了劲儿,唯恐伺候得胤禛不欢喜。
但是李梦不一样。
李梦点的菜都是她爱吃的,也会加上她认为胤禛爱吃的菜。
总而言之,就是两个人的口味都要都顾及到。
她绝不会不顾及他的感受,却也不会事事只以他的感受为全部,从而压抑自己。
这样真实而坦率的李梦让胤禛觉得很轻松。
凉粉一分好,李梦立刻捧起自己面前的,大口吃起来。胤禛很爱怜地看着她吃着,见这吃货耳鬓的碎头发丝儿都掉进了饭碗里,便伸手帮她向后撩了起来,摸了摸她脑后,只见一根裹上了暗紫色流云缎的卷发筒儿赫然露在发丝之间,丝缎华贵,发丝柔顺,流水卷云一般混在一起竟不大看得出来,烛光下,细细端详来,才见那流云缎上纹理秀丽风流,的确是上等佳品。
“好看!”,胤禛赞道。
苏培盛在一旁默默地朝天看了一眼:能不好看吗?福晋连送的德妃娘娘都舍不得的流云缎,这院倒是拿来了裹头发!
第8章 偏爱
四阿哥一口气吃了大半碗烤鸭凉面,看那凉粉装在白瓷碗里,越发衬得米面细腻,卤汁淋漓,瓷是配了凉粉这重味风味菜的,不甚细腻,瓷胚周身透出一股敦厚扎实出来。
胤禛吃了几口,只觉得额头上痛痛快快地发了一场大汗,热手巾卷儿足足用了三块,端着银盘子接毛巾的小太监走马灯似地进进出出跑了几个来回。苏培盛和李梦都怕他吃坏了肚子,好说歹说地终于给劝停了筷子。小膳房那边却又送上来一盘松江来的四腮鲈鱼,足足有成人半臂长,盘边点缀着碧绿脆嫩的韭菜摆成的花儿,豆酱炖的鱼,鲜香扑鼻。
古人常爱赞鲈鱼之味至鲜至美,有赞扬“秋风且食鲈鱼美”,“西风斜日鲈鱼香”,“白酒醇酽鲈鱼鲜”的,这鲜美鱼肉再加上摆盘边上的冷荤卤菜,直熬得皮儿都透出一股醉人的蜜色,一端上来,诱人的香味儿合着蒸汽直窜上了房梁。
胤禛生性节制,肚子里本就有了七分饱,见这鲈鱼上来也拿着筷子,只当是尝个鲜。他挑起了半个巴掌大小的鱼皮,那鱼肉外面看着温吞,内里芯子却是滚烫,辣酱渗了进去,兼之有花椒、麻椒的香气,几筷子下去,舌头都被麻没了知觉。
这边在用膳,那边翡翠带着小丫头们在给主子准备洗浴的热水,足足四大木桶。
天热,若是木桶里的水也太热,看着则就闹心。翡翠带着下面的小丫头用玉制水瓢一勺勺地加了冷水,她专心调试着李梦那一桶,一回头,眼见给四阿哥准备的那两只木桶已经不怎么冒热气,那小丫头还在傻头傻脑地没个知觉,向里面加着热水。
翡翠只觉得脑子里的血液呼地一下便涌了上来。她站起来,来不及擦干手上的水,上去照着小丫头的脑门就是一个爆栗子:“说了多少遍了,虽然是加凉水,可千万还要保持住水面的热气!若是连热气都不冒了,这水就太凉了!”,她越想越气,恨恨道:“主子和四阿哥身体金贵,回头若是着了凉,这一院子的人都得跟着你遭殃!”。
她越想越气,狠狠拧着那小丫头的耳朵将她一把拽了起来,咬牙道:“让你们盯着热气!盯着热气!”,那小丫头的耳朵被她拽得通红,连眼泪都出来了,自知理亏,也不敢吭一声。
热水里除了放了李梦惯常爱用的花瓣以外,另加了金银花、竹子、茶叶在玉石罐里捣出的汁液,另有一些抗暑气,防生痱的药方在其中,清凉沁骨,被水汽一蒸腾,透出一股凛冽的冷香。
古人常说,药香最雅。只因药料烹熬之时,需得沉心,静气,凝神,精煎细制,煎药极易又极难,为使药性得到最佳的发挥,用具、火候、服法均有很多讲究。如此下来,就很有些修炼心性的意味了,毕竟药、香同源。
李梦和四阿哥洗浴过了,两个人清清凉凉地坐在堂屋正中,四阿哥见她鬓发微湿,滴滴答答地还贴在脸蛋上,忽然童心大起,便拿起那一筐子卷发器就要帮李梦上卷儿。
被四阿哥抢了差事的翡翠带着小丫头们将木桶抬出去,屋里只留了胤禛和李梦两个人。
胤禛人聪敏,学什么都快,那卷发器对他而言,虽是新鲜物事,但想明白了其中的原理,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不一会儿便帮李梦卷了满头的卷儿。大男人毕竟手下不知轻重,有几束卷得有些紧了,李梦的头皮被他拽得生疼,看他一脸认真,又舍不得扫他的兴,只能由着四阿哥帮自己慢慢将满头头发卷好。待到大功告成,他退后一步,想到西汉京兆尹张敞为自己爱妻画眉,自己则是为心爱之人卷头发,便嘴角含笑,颇有成就感地欣赏着李梦。清俊的面庞在烛光下分外显现出轮廓来。
李梦被他看得脸颊发烫,那热乎乎的感觉从脖子升腾上来,直到了耳朵根,她故意皱紧了眉头,做出小兽凶恶的表情,嗷嗷叫道:“不许看!再看咬你!”,说着用手捂住了脸。
只听见四阿哥低低笑道:“这府里,敢这么说话的也就你一个!”。
李梦从手指缝里望出去,见胤禛正眼神亮亮地看着自己,她立即将额头顽皮地贴了上去。
胤禛哈哈大笑,道:“爷倒像养了个女儿!”。
两个人头抵着头,仿佛两只相互较着劲儿的小牛,抵了半晌,胤禛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揪了一把李梦的鼻头,宠溺地道:“小疯子!”,李梦闹得厉害了,脸上显出红晕来,胤禛顺着她线条姣好的下巴往下看,便看见她衣领已经松了,露出一截细腻如脂的肌肤。
他不由得呼吸粗重了起来,捏住李梦丰润的肩头,向她脖子啃咬了过去。
结束的时候,月亮都已经落在了天边,只露出淡淡的轮廓痕迹,满天星子早已看不见,东方只留下一抹淡淡的鱼肚白,是黑夜与白昼交汇的意思。
一夜过去,李梦的嗓子都有些嘶哑,值夜的婢女听着动静,估摸着两个人的时辰也该到了,进来扶着她去洗漱了。李梦回来的时候,一头扎在床上呼呼大睡。
实在是太累了。
连胤禛走的时候,摸着自己的腰,在耳朵边上笑眯眯地说了几句悄悄话,又不轻不重捏了自己几把,她都听不清,不记得,只沉坠入昏昏沉沉的黑暗中。
这一觉一直睡了一上午,李梦醒来的时候,翡翠正在让人备着午膳,见主子醒了,她蹑手蹑脚轻轻走过来,喜笑颜开:“格格,库房那边又送来赏赐了!”。
李梦愣了愣,道:“送了什么来?”,在欢欣之余,下意识心里就沉了沉,想到了福晋。
开库房都是要从正妻那儿请钥匙的,四阿哥这一遍一遍地赏赐,于他而言,是对自己心爱女人的偏爱,于福晋而言,就是一遍一遍的扎眼睛和打脸了。
赏赐的东西是一把玉梳、两根簪子、四瓶扬州刚进上来的荷香润发膏,还有一对清凉沁骨的玉鞋。正说着,外间的四个大丫头已经把摆放在紫檀母盘里的赏赐一一呈了上来。
玉梳、簪子都是李梦见惯的,倒也不稀奇,但是那玉鞋……她忍不住亲自走过去看了看:鞋底是上等的玉石,鞋面却是最柔软的青色妆花缎,两样缝制在一起,又在鞋底薄薄地罩了一层软烟罗,那足弓的地方不知道工匠是用什么办法垫了东西,穿进去只觉得柔软如棉花,偏偏又有一定的支撑力,并不会在硬质的玉石上咯脚。翡翠扶着李梦在屋子里走了几圈,见那玉鞋的颜色和李梦白皙的肤色几乎融为一体,不由赞道:“真是稀奇又好看!可见四爷多宝贝主子!”。
李梦笑了笑,笑意里却并没有太多轻松。
翡翠见她神情,毕竟是主仆连心,凑上前轻轻道:“主子,咱们明天一早还是去福晋那儿转转吧?”,她撇了撇嘴,向西北边一抬下巴,收拢了手,对着李梦耳朵不屑地道:“听说,那新小院儿里可跑得不停!”。
她说的“新小院”指的是武氏。
言下之意就是你也该赶上人家,不能被衬得太不像样子!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一件事情或者一个行为,若是大家都不去做,倒也不显得什么。可若大家都做得殷勤,而你没去做,那便分外显现出你的惫懒怠慢来了。
李梦没穿越之前,一直以为所谓的请安就是妾室们去给正房太太做低伏小,等到穿越过来了,才发现是这么回事儿,但也不完全是这么回事儿。
她穿越来以后,给福晋的请安,基本上就是真的如翡翠所说:“转转”。
去福晋正屋里转转,喝杯茶,吃些点心,拘束又客气地陪着福晋说上几句话,和其他格格们一起聊几句不痛不痒的话题,捧一捧福晋抄写的佛经,赞一赞她对德妃娘娘的孝心,再感叹几句福晋操持这么大的一个四爷府是多么多么的不容易,妹妹们多亏有福晋罩着,照顾着,是多么多么的感恩戴德,感激涕零。
这样一圈轮下来,个个拍几句马屁,待到熬到日上三竿,福晋身子也倦了,大家伙儿也就圆满完成任务,各回各家去了。
有时候,福晋身子倦了,大家难免也会吃上闭门羹,这样的时候,七八次里也难得碰上一次。
但是第二天的请安,李梦没想到她一踏进门,就遇见了一个爆炸性新闻。
宋格格怀孕了!
福晋对大家宣布的时候,宋格格先是羞涩地低下头,随即终于掩饰不住即将为人母的巨大的幸福,嘴角泄出了一丝笑意。
一向瑟缩内敛的宋格格,如今也被众星捧月一般坐在了中间,福晋更是亲切有加,嘘寒问暖,显足了正室的气度与风范,只是看向李梦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微妙与拿捏。
第9章 但求有心
宋格格向来身材单薄,平板一般,乍一看简直是个半大孩子,在四阿哥和福晋面前一贯的低眉顺眼,除了“是”字,几乎吐不出别的俏皮话来,府里从来也没人太注意过她,如今却是最早怀了孕。
这可是四阿哥第一个孩子啊!
三个月的孕妇,自然不显肚子,可身上多少长了些肉,加上颀长的骨架子,宋格格显得婀娜了许多,竟多出几分女子的风流韵味来。
像是要做母亲的人了。
她脸颊原先是尖尖瘦瘦小小的,从内里透出一种孤苦伶仃的意思来,不笑的时候,分外显得楚楚可怜,如今脸颊也丰满了不少,微笑时竟也有了活泼青春的曲线。
福晋将一切尽收眼底。她笑着,嘴上还说着客套话,心里的苦楚已经充斥满了心房,嬷嬷在一旁,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福晋怎么也没想到,一向不吱声不吱气,伏低做小,最不起眼的宋格格竟然成了这后院里第一个怀上了孩子的女人。
比谁都快,静无声息。
她在四阿哥面前从来安安静静跟,不会来事儿,不会讨人喜欢,怯生生的一副畏缩样子。
这样的宋格格到底是怎么怀上的?
若是按四阿哥宿在房里的频率来说,怎么也该是李梦啊!
退一步讲,她这个正妻,四阿哥虽然没多喜欢,但明面上的面子总是要给的,一个月里总有六七天是宿在她这儿的。
可是她呢?肚子也依旧没动静!
福晋想到这儿,就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