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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宁安公子一袭劲装,墨发全部梳起,手持利剑,意气风发,率领凤军,赶在齐天佑之前,兵临城下。
因为武林大会的举办,齐天佑的南下,带了三分之一的兵马。此时,襄王带着禁卫军站在城头,也挡不住他们攻城之势。
那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此刻正面无表情地破开了城门,带兵杀进城中。
襄王的禁卫军,呈颓败之势。襄王也一脸震惊似的苍白:“凤军……是凤军……你就是那个被我放走的前朝遗孤!”
看来,他是放虎归山了!
老人家毫无武功内力,却偏偏提着一把大刀装门面,似乎带着必死之心:“是我的错,二十年前……妇人之仁,呵呵呵呵……”
他苍凉的大笑着,看着节节败退的军队,忽然举刀往自己身上刺去。
唐欣知道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但她现在持有凤令,不能在这里透露太多。见襄王欲意自尽,心下一急,大喊:“住手!”
两军之间的交战,竟然在她这一声震怒之下,停了片刻。
“若愿意受降,则能免除一死!”她不想杀人,高声对所有人喊道,“拥我为帝者,不杀!”
对面的人有些犹豫,而她紧紧盯着的襄王,却冷冷喊了一句狼子野心,重新抓起了刀。
唐欣从马背上一个利落的翻身,凌空几步抓向老人家的手臂,将刀扭了,丢在了地上,眉宇间带着王者霸气,回望了众人一眼,一声铿锵有力的“杀”,让呆滞的众将重新冲踏上最后一片土地。
擒了襄王之后,他们三股队伍会和,直奔皇宫。
唐欣亲手抓了襄王而不杀,是存了私心的,这才把姜柯和百里调到别的队伍去。
这老人家除了太想抱孙子之外,也没啥缺点,而且,看样子邹无极的凤军,和襄王之间还有一段误会,要是不解开了,会积怨成仇的。
等凤军整个儿控制住了皇宫,她命人将襄王带下去软禁着,一面走上了皇座。
金色的台阶像是染着血,一步步,无比沉重。
她知道,一旦称帝,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
京城变故前的一个时辰。
齐天佑从逍遥山庄动身,立刻召集了兵马,准备围堵凤军势力。夜里安营扎寨,驻扎在了与凤军相隔数里的一片山地。
脱离了逍遥山庄,脱离了书房卧房,他再也不能在空气中捕捉哪怕一丝她的残影,只有午夜梦回之间,意识不清,才能放心臆想。
她连一个念想都不留给他。那颗暖玉珠子,不知道被她弄掉在什么角落了,或者,她根本就一直戴在身上,和她一起埋在棺材之中了。
他长长的墨发披散在背后,一袭月白里衣染着夜的寒凉,整个人已经习惯了面无表情。半坐在床边,攥着被子一角,不知冷暖,不知时日,似乎一切对外界的感知都没了,麻木而冰冷。
“行尸走肉。”他轻轻阖目,干涸冰冷的薄唇,微微颤了颤。就算是领兵打仗,此时也不能激起他半丝兴趣了,“唐欣……你若是有灵,托梦给我可好?”
满室冰冷,无人应答。
他心下念得发苦,只轻轻抓裂了床头的一颗玉石,齑粉在指尖滑落,湮灭在空气中,他毫不在意。
这夜,他果真如愿梦见了她。甚至在清晨,将睡将醒之际,他想就这么睡死过去,永远不要醒来。
片刻的欢愉,片刻的幸福之后,发现这一切只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一触就破。
他仍然要面对残忍的现实。
“唐欣。”他对着冰冷的空气,面无表情在空中描摹着她的容颜,眸光前所未有的温柔,“既然你托梦给我,那就是说,你一直在我身边,看着我……”
没人回答,但他似乎来了兴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与宁安的相斗,你会看到的吧?论武功,论智谋,论心性,你的夫君,不比他差。”
“生不如死的方法,有很多种……我会让你亲眼看到他是如何失败的,我会让他跪在我面前,当着我的面忏悔。”
“我的剑法十分精准,能刺破人的皮肤而不伤其筋骨,在他脸上刻下‘贱奴’二字,发配充军如何?或者,直接割下他最宝贝的东西……”
“我知道你在听……我知道你不愿意,但是,你阻止不了我的,我这次,一定要让宁安跪下来求我饶过他……”
他冷冷拿起了雪剑,穿戴上冰冷的战甲,直奔京城而去。
一夜好眠,正在换龙袍的唐欣不知为何,腿肚子一哆嗦,总觉得两腿之间空空荡荡,似乎有冷风刮过,一阵渗人的寒意袭上脑袋。
奇了怪了,她又没有那条宝贝,为什么总有种幻肢被截的奇妙感?
这时,外面的姜柯已经在催促了:“今天是你的即位大典,匆忙之间我们还没布置妥当,你这要是再一耽搁,群臣都有意见了!早知道还是给你派个侍女摆弄这些,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害羞,把所有人都屏退了?”
“这不是来了嘛!”唐欣赶紧在镜前正了正自己的皇帝帽,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想着赶紧完成仪式,“都说了一切从简,我要的不是仪式,走个流程嘛。”
“你第一次当皇帝,还不许弄得盛大些么……”姜柯小声嘟囔着,跟她一起走进回廊中。
“废话,谁还能是第二次当皇帝的。我就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本着节俭的原则,唐欣毫不大意,理直气壮的叉腰说道。
忽然,迎面一个太监跌跌撞撞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在她面前跪下:“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唐欣想到刚才的冷风,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应该不会这么快吧……她这才连夜攻破京城,即位大典也有人破坏?
“整个京城,都、都被齐天佑率兵围住,围了个水泄不通!”
第183章 你,我的猎物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唐欣龙袍下的手已经开始打颤了; 无奈现在顶着宁安的脸; 说什么也不能怂。
不应该啊……
她算好连夜攻城,就是想到齐天佑得知消息后,不会这么快赶到。从逍遥山庄到京城; 没个几天根本走不了,她前脚刚死; 送葬之后就赶紧集结兵马上京,怎么说也比他快上一天。
小太监扑倒在地,磕了几个响头:“千真万确!卓大人正在等着陛下拿主意呢; 再拖延下去; 他们就得攻打过来了!”
“卓大人?”唐欣寻思了片刻; 推了姜柯一把,“阿柯; 你先和百里乔庄出城; 我去找卓不凡商量对策。”
“你要留在这里?!”姜柯见她要甩手,满脸不同意,“我和百里一走; 你身边就更没人了; 要是他直取你的性命,你怎么应对?”
“他的目标是我; 不管我走不走,都是一样的结果。你执意待在这里,若是有一丝一毫的损伤,我都会愧疚一辈子。”唐欣眼帘半掩着; 紧紧抓住她光洁白皙的手,“阿柯,你懂我的。”
姜柯身形颤了颤:“你……你是打算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唐欣轻轻点头。
姜柯的神色暗淡了下去,知道宁安心意已决,轻叹一声。
她和百里,其实是他的负担吧……既然如此,她尊重宁安公子的选择。
“你,保重。”
姜柯低着头,缓缓的走远,唐欣展眼望着那抹红影消失,才淡淡收回了视线,面无表情的对地上的小太监说:“起来,带路。”
小太监点点头,把拂尘一掸,双手塞进袖子里,迈着小碎步,一路带她穿过了御花园。
唐欣看了看他的脚,在即将从回廊的檐下走出时,忽然停步。
与此同时,“噌”地一声,一柄尖刀自上而下,险险擦过她的鼻尖,刺在紧挨着她鞋尖的地面上,深厚的内功功底,让此刀刺入了七分,常人想要拔出,根本不可能。
这时,小太监见她有所防备,拂尘一扫,带着肃杀之意,向她面上拂来:“巧手宁安,并非浪得虚名!”
“彼此彼此,没想到江湖闻名的玉面书生,不仅扮男人扮得像,扮太监也像模像样的。”唐欣扬起一抹冷笑,手中聚起内劲,凭空捏了对方的拂尘,一拉一扯,将其震得天女散花似的飞散开来。
刚才听小太监谎报军情,第一秒,她还真信了,可是后来一回想,很不对劲。
她集结兵马上京的速度已经是最快,甚至有一个晚上没休息,而齐天佑事先不知道消息,是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就命人包围京城的——再说了,若他那边真有动静,还没等包围,她的亲信早就来报告了。
断定小太监说的是假话,她便怀疑上了此人,当他带路的时候,她就在身后观察,见对方并不十分紧张,便有了把握,这是个陷阱。
玉面书生是个女人,除了脚的大小和步子的轻盈程度以外,伪装得没有任何破绽。
她躲在回廊的檐下,不多走一步,这样的角度——是为了躲避廊檐顶上的人。
玉面书生一把扯下面具,露出原本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脸来,眸光中带着一丝挑衅:“想不到你能认出我的身份。不过,就算你能识出这场局,又能如何?你已经是瓮中之鳖了!”
唐欣暗暗防着头顶上可能放冷箭的人,嘴角轻佻邪肆一勾,身形鬼魅般的一闪,提气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后背。
她倒要看看,这些与她无冤无仇甚至以前没见过的人,为什么要杀她。
仅仅是因为这个皇位?但她如今四面危机,就算他们不动手,她也很可能死在齐天佑的剑下,他们又何必去冒这个险。
眨眼间,她便与玉面书生过了几招,因为她的速度要快些,隐隐的,占了上风。
即便如此,头顶的那道气息,还没有任何动静。
唐欣眸光一利,呼唤系统,发动了唯一能长亮的BUFF技能。
面对疾风吧!
技能发动的一瞬间,空气中似乎没了她的影子。
玉面书生一愣,后背不由得沁出了冷汗。
她从未见识过这样的功法,就算是齐天佑,也绝没有……连身形都快到让人看不见,这哪里是常人能做到的!
而拿着一杆烟枪、半躺在廊檐盯上的男人,褪去了眼中的慵懒与万事不通,轻轻“咦”了一声。
下一秒,唐欣闪电般的掐住了玉面书生的脖子,将面色涨红的她一把提起,飞身跃上回廊顶。
果真,她看见了一个人。
可以肯定,那是一个她素未谋面的男人,虽然五官看着有点眼熟,但那浑身的气质,和齐天佑类似,是让人看一眼就很难忘掉的类型。
无冤无仇。
手里有玉面书生做人质,唐欣胆子也大了很多,轻轻抬颌,带着轻狂傲慢,“什么人,胆敢行刺朕?”
“女孩子家家的,舞刀弄枪,破坏了那份优雅。”那男人轻轻啜了一口烟枪,吐出一缕烟雾,笑容惊心动魄,盯着她的脸,“老实说,你假扮男人,扮得还挺成功的,不然,我也不会花费如此久的工夫找上你。”
他似乎完全不怕她有攻击自己的可能,毫无防备,松懈而懒散的模样。
“你怎么知道,又有什么目的?!”唐欣盯着那杆烟枪看了许久,直觉告诉她,此事并不简单。
这个时代,君王是不允许底下人种植烟草的,除非姜柯的老家南疆之地,有少数民族,才会种这个。
至于烟枪……还真没在百姓之间流传开来,最多是那些下过南洋的商人,与贵族多有交往,偶尔送的一两把玩物。
再看这人的衣料,可以断定,是出自京城的哪个大家族。只是他吐字之间没有那股土生土长的京味儿,有种微妙的不和谐。
“不愧是猎人,嗅觉很敏锐嘛。”男人嘴角划过一抹微笑,优雅的磕了磕烟灰,“不过,很不幸……你,同时也是我的猎物。”
“你什么意思?!”唐欣目露警惕。
“系统猎杀者,是被你终结的吧?”他如扇般的长睫温和地轻轻掩下,“还有长公主,也是你送走的……想来,你的任务已经进行到第三步,夺取皇位?老实说,要不是挖开了你的棺材,我真没想过,你会一直待在最危险的人身边。”
唐欣打了个寒颤,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捏着玉面书生的手更紧了些:“你不属于这里?”
她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可恨的是,她以前的记忆在消退,系统也是一问三不知。
系统:这不能怪我,任何人身处于这个世界,都要受到世界的法则约束,超出这个世界所能承受的东西,就要抹杀。不然会影响世界整体的运行,你是这个世界的修复人,这种作用在你身上尤为明显。
唐欣:那他是谁?不会真有人把我当做任务目标吧?
系统:那倒不会,时空管理局是维护世界和平稳定的机构,所发布的任务,也是以维护和平为目的,不存在猎人间的自相残杀。他一定不是猎人。
唐欣轻轻垂眸,脑中一闪:他是别的世界穿越过来的人,想要破坏这个世界的平衡。
她和这人素不相识,更别说仇怨。再说他知道她的系统,肯定不是这个世界的土著。
“杀了我,于你而言,有什么好处?”她沉声问道。
“没有了修复人,这个世界,连同一无所知的他,会一并毁灭。”
男人露出了近乎病态的诡异笑容,慢慢在脸上扩大,盯得她浑身发毛。
唐欣下意识看了看玉面书生的神情。
她脸上没有任何惊讶,只是被她卡着脖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