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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站了起来,仍用了庄重的语调:“事情已经清楚了,哀家告辞了。”
在众人的目送下,德太妃伛偻着腰身缓缓而去。
事情的突然转变让皇后呆了呆,原来是幽红用《周书》换了落雨的书。可是《周书》是她交与太子的,想必太子又交与了幽红。为了防止幽红供出太子,她只能先发制人了。幽红,要怪就怪你做事太不小心,让人偷看了去,就不要怪本皇后心狠手辣了。“皇上,这宫女还真是大胆,宫中最忌这种卑劣的手段。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还请皇上立刻将这宫女定罪!”
燕梓裕手持檀香扇,一改他嬉皮笑脸模样站了起来:“父皇、母后,幽红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她是从哪里得到的禁书?这件事背后是否还有人指使?儿臣觉得应该查清楚。”
皇上若有所思,点着头:“裕儿说的甚是。幽红,你这书是从何而来?可有人指使?”
幽红磕头回答:“这书是五年前,奴婢在御花园无意中捡到的。没有人指使奴婢。奴婢确实因对落雨怀恨在心,才想要害她的。”她因得到了太子的威逼利诱,不敢说出实情。
“问也问了,审也审了,事情是再明白不过。幽红无意中捡到禁书,又对落雨怀恨在心,便使出这种卑劣的手段。单是她私藏禁书,欺瞒圣上,便罪可当诛,应该立刻杖毙。”皇后脸色无情,高声严厉。
“什么?杖毙?不是说要保我性命吗?”幽红脸色大变,喃喃自语。不错,太子说过,如果事情败露,让她一人拦下罪责。太子更许诺,她若拦下罪责,他会保她性命,送她出宫。然,狼的话值得一信吗?
怎么会这样?不!她不想死!突然,她转向太子的方向,拼命大喊:“救命呀,太……”
可是,她的话被皇后厉声拦住了:“太……太迟了,先是欺君罔上,后又手段卑劣。你喊什么?难道还冤枉你不成?还不快将她的嘴堵上。拉出去,立即杖毙!”
在座的人群里,皇后与太子是最清楚的,幽红喊得是“救命呀,太子。”可是,皇后怎会容她喊出来呢?
早有几个侍卫上来控制住了幽红,堵上了她的嘴。幽红死命挣扎,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就这样被侍卫们拉了出去。
太子此刻脸色苍白冷汗淋淋。昨晚他将书交给幽红,定下陷害落雨的计谋的时候,的确许诺过,如若事情败露,由幽红一人承担。但他会保她性命。
但是,今天的事情不受掌控,谁知父皇竟对落雨和颜悦色起来?谁知又蹦出个太妃娘娘出来?他也是没有办法,只好牺牲她了,谁让她做事不小心,被人发现了。
太子真心害怕她供出他来,锦袍已被冷汗浸透。此刻幽红被拖走杖毙,他放下心来。
落雨仍旧跪在地上,刚刚发生的事情让她不寒而栗,毛骨悚然。自己在无意中竟惹下如此祸事,这宫中的肮脏龌龊可见一斑。
地上还有幽红挣扎留下的痕迹,她的求救声还在耳旁盘旋。虽然她要害自己,可是并未成功,如果因此而丧命,落雨竟有些于心不忍。她承认她悲天悯人的傻性簇拥着她,让她想要做一件傻事。
她深吸一口气,壮了壮胆子:“皇上,皇后娘娘,幽红虽罪在不赦,但是奴婢并没有因此而获罪,幽红也知道错了。皇上、皇后娘娘,就饶了她的死罪吧。”
此言一出,现场一片哗然。众人低声细语:
“这女子是痴呆的不成?竟为害她的人求情?”
“想是得过失心疯的,否则怎会这样?”
“失心疯?可惜了天仙般的容貌了。”
“……”
只有婉仪郡主露出了欣赏之情:“果然是一个不一般的女子。”
皇后脸色一沉,冷笑一声:“你这宫女真是不知好歹。若不是太妃娘娘查明了真相,此刻杖毙的便是你了。你还敢在此胡言乱语!”
皇后自然不会给幽红生的机会,若幽红供出太子,那她与太子又当如何?
傲帝威严而严厉的声音响起:“你这宫女还不快住口。宫中自有宫中的规矩,若人人不遵守宫规。还有这规矩做什么!退下吧。”幽红私藏禁书,触逆了龙鳞,损了傲帝帝王的尊严,傲帝怎能不杀她!
“是。”落雨再不敢多言,战战兢兢退了出来。
落雨自诗文大会场地退了出来,立刻虚脱般无力。她手扶路旁的小树喘息着,好一会儿才恢复力气,向藏书阁走去。此时她的心情极度低落,只得强提精神缓缓走着。
走出御花园,穿过一条碎石小路,便是藏书阁的竹林小道。落雨走上竹林小道,碎影斑驳下一个颀长的身影伫立前方。燕梓乾看到落雨前来,不等她行礼,便急忙上前,将手按在她瘦弱的肩膀上,用了满含担忧的声音:“你没事吧?”
落雨呆愣着,执拗的将身子后退,躲开他的手,“回殿下,奴婢很好。”
她的躲闪使他的手忧伤了片刻,“怪本王吗?本王没有替你求情。”
落雨云淡风轻,“奴婢不怪殿下。”
然而燕梓乾却急切地想要解释,“其实,本王不替你求情,是有原因的。父皇多疑,五弟与贵妃已为你求情了,如果本王再替你求情,势必更会引起父皇的猜忌,觉得你结交权贵,必要所图谋。况且……”他的眼神突然变得迷离,“本王与父皇之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只待时机成熟……”他的话突然停了下来,只愣愣的望着远处。
他的解释,于她原本就是无谓的,“殿下不必解释。奴婢真的不怪殿下,奴婢有些累了,先行告退。”
有些话他没有办法说出,至少此刻他不能说出。他只柔声道,“好,你先休息。”
落雨回到藏书阁,立刻将自己抛到繁重的劳动里。她要将藏书阁里里外外擦拭一遍,不!要擦拭三遍。她要让自己忙碌起来,疲惫起来,以忘却俗尘恼事。让这皇室后宫,让这皇亲贵胄全都滚蛋吧!我落雨一定要距他们三丈之远,此后定要更加小心,只待大赦之年离宫。
诗文大会结束了。大皇子与三皇子提早退场。由于出了幽红的事,第二场由皇帝提问改为与第一场一样的由比试者相互提问。五皇子燕梓硕出尽风头,意外夺魁,被众人捧上了天。
刘进良在诗文大会结束后,守卫任务便也结束了。他的肚子习惯性的饿起来,双腿习惯的走上了前往御膳房的路。几个月前,他替人值班,错过了禁军的饭点,待肚子严重抗议的时候,他只得前往御膳房找吃的。
在这里,他遇到了佳影,她给他拿了很多吃食。他觉得这是自从妻子过世后,吃的最好的一顿饭。从此以后,他便经常去,因为那里有家的感觉。皇城外的那个家,他有多久没有回了,好似妻子过世后,便没有再回了,因为那里充斥了太多妻子的身影与气息。
记得每次值完班回到家,无论多晚,都会在餐桌旁看到妻子的身影,当然还有满满一桌饭菜。而现在他似乎又找回了那种感觉,每次到御膳房,佳影好像料到他会来似的,立马便变戏法似的摆好了饭菜。
这次也不例外,满满一桌饭菜正香喷喷的冒着热气等着他,当然还有旁边的佳影。他胃口大开,将饭菜一扫而光,她温柔的看着他,正如当初的妻子,满脸幸福。刘进良竟有瞬间的恍惚,他太贪恋这种温情了。
酒足饭饱后,刘进良想起落雨是佳影的好姐妹,便将诗文大会上的事讲给她听。直听得佳影心惊肉跳,本想多留刘进良一会儿,但是,此刻反而要送他出去,因为她心急如焚的要到藏书阁探望落雨。
佳影匆匆赶到藏书阁,落雨正在玩命的擦拭着书架。她的额头上已冒着层层汗珠,仍一刻不闲的忙碌着。因为唯有这样她才无暇想那些烦心而忧恼的事。
“落雨,你没事吧?我听到消息便急忙赶来了。”一进门,佳影便急哄哄的说仿佛她的话是连珠炮。
没事是假的,落雨心中五味杂陈,刚经历了生死一刻,仍有些惊恐未定。现在看到佳影,似是看到了亲人一般,心里的委屈全都浮了上来:“影儿,你怎么会来的?”
佳影将落雨手里的擦桌布扔下,拉了她坐下:“我听说了诗文大会上的事。吓坏我了!还好没事。没想到幽红竟如此狠毒。”
落雨的眼圈竟微微湿润起来,轻轻点着头:“是呀,在这宫中,即使小心谨慎,也会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召来杀身之祸。”她的话中透着忧伤与无奈。
佳影抓了她的手,用了安慰的语气:“落雨,不要这样,事情已经过去了。亏得你福大命大。”
落雨仿佛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瞪圆了大大的眼睛:“影儿,幽红真的被杖毙了吗?”
佳影肯定了她的问话:“是真的,听说尸体已经被运到宫外了。”
第三十九章 傲帝的召见
落雨黯然神伤,痴痴地说:“她也是被后宫残害的可怜人。”
佳影不解“落雨,你在说什么?是她在害你呀!”
“她虽想害我,却因此丢了性命。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的心里好难受。”落雨放开了佳影的手,哀婉凄楚的神色仿佛落日的余晖,冬日凄凉肃杀的景象一般。
佳影明白落雨悲天悯人的傻性又冒了出来,只得安慰:“落雨,你如此善良,怎能在后宫生存?幽红心肠歹毒,是罪有应得,又关你什么事?”
这时,藏书阁院内脚步声踏踏,花白头发的全公公走了进来。
落雨与佳影忙起身行礼。
全公公携带意味深长的笑容:“落雨,皇上召见你,快跟咱家走一趟吧。”
落雨与佳影皆是心中一惊。难道还要追查落雨携带禁书的罪吗?两人愁眉不展,心里咚咚敲着小鼓,不知此去是吉是凶?
“请问公公,可知皇上召见奴婢所谓何事?”落雨忐忑不安,轻声问着。
全公公加深了脸上的笑意,只是在满脸皱纹的脸上绽开的笑意竟让落雨看出诡异的色彩:“姑娘去了,不就知道了?快走吧。”
落雨无奈,迟疑着,道声:“是。”
就这样全公公带走了落雨。佳影望着消失在竹林深处落雨的背影,甚是为她担忧。在藏书阁呆立片刻,佳影想起刘进良来,对,找他探听一下消息。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远处的景物影影绰绰。竹林小路上迎面走来一人,走近了才看出是三皇子燕梓浩,佳影急忙行礼。
“这么急急忙忙的,要去做什么?落雨可在?”燕梓浩问道。
“回殿下,落雨不在。”佳影掩饰不住的焦急。
“不在?去哪了儿?”来人似乎比她更焦急,将他的音律提高了一大截。
“刚刚全公公带走了她,说是皇上要召见她。”佳影如实禀告。
“什么?”燕梓浩一惊,可见,父皇果真是当年落雪的爱慕者。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该来的总是要来。与其后悔不该让落雨出现在诗文大会上,不如打起精神去想解决的办法。
燕梓浩沉思着,猛然用了沉重与严肃的口吻:“这件事不要再对第三个人说起,明白吗?”
佳影一愣,待她反应过来,要问他为什么的时候,燕梓浩已没了踪影。
顺清宫是皇帝的寝宫,比他处更是巍峨。单是守卫就多出许多。景物的精致美丽自不必说。落雨心情忐忑,饶是这景致再是怎样的天上人间,她也没有心思去欣赏。
到了御书房门外,全公公进去禀报,不一会儿便出来用了落雨看不懂的笑意示意她进去。待落雨进得房内,全公公轻轻关上了门。
全公公为林珠玉做顺水人情,不想却出了禁书的事,他原本也暗自担忧着。然,看这样的场景,即使出了禁书的事,落雨那绝色的脸蛋仍旧吸引了傲帝的眼睛。此时的全公公守候在御书房外,盘算着只待去宣旨封妃了。
落雨怯怯的进入房内,傲帝正端坐在书桌前,用深邃的眸子的望着她。
落雨只觉得傲帝的眼神像是条条荆条将她捆绑,让她不得自由。为掩饰慌张,她忙行跪拜之礼:“奴婢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半晌傲帝没有一点声响,他没有继续追问禁书的事,也没有让她平身。
落雨只得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整个房间安静下来,仿佛深夜的死寂一般,让人不寒而栗。落雨只觉得傲帝死死地盯着自己,觉得毛骨悚然。
良久,傲帝才操着一贯盛气凌人的语气道:“平身吧。”
“是。”落雨这才战战兢兢站了起来。
不想此时傲帝已经走到了她的身旁,正用了猎鹰一般锋利的眸子盯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