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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槿安微微皱起眉头,听刚才皇上和吴广祥的对话,这梨良人并不在冷宫,而是在太和宫,而是还有了身孕?
慕容璟烨出了华清宫,也来不及上辇,便一路跑着回了太和宫。
暗室中,黎落尚在昏迷中,微弱的烛光下,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程秋砚正坐在床边为她把脉。
慕容璟烨气喘吁吁地进了暗室,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他想上前问问程秋砚黎落的情况,可是他还是忍住了,静静等着程秋砚站起身来,他才急急上前开口道:“她怎么样了?”
“回皇上,”程秋砚拱手道,“回皇上,梨良人这胎不太稳。”
“那……那可如何是好?”
慕容璟烨望着床上的女子,心疼地皱起了眉头。
程秋砚道:“梨良人身子本就比一般人偏寒,能有身孕,已实属不易,如今,又住在这阴冷潮湿的暗室之中,更是加重了她身体里的寒气,臣建议,皇上为梨良人换个住处。”
慕容璟烨闻言,有些为难。
这后宫之中,危险重重,他怕黎落出去之后,她和腹中的孩子会遭人迫害。他虽能保护她,可是这后宫之中,许多地方根本防不胜防。
就在慕容璟烨不知该怎么办之时,床上的黎落叮咛一声,微微转醒。
慕容璟烨忙走到床边,俯下身,摸着她苍白的小脸,心疼道:“感觉怎么样?”
黎落看了他一眼,又伸手去摸自己的小腹:“孩子……”
“梨良人放心,孩子暂时没事。”
程秋砚开口。
黎落这才放下心来。
她又伸出衣袖去擦慕容璟烨的额头,刚才他跑得急了,额头上淌满了汗水竟不自知。
“怎么这么着急,臣妾这不是没事吗?”
黎落虚弱地笑了一下。
慕容璟烨反而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边摩挲着:“你可真是吓死朕了。”
忽地,他又想起刚才程秋砚的话,便又开口道:“程太医说你身子偏寒,又有着身孕,实在不适合呆在这暗室里,朕决定让他们将西暖阁收拾出来,你搬进去住。朕守着你们母子,也放心。”
黎落笑了一下,看着他:“若是让其他妃子知道,又该说闲话了,再叫前朝那些大臣们听了,定会说臣妾红颜祸水。皇上,臣妾还是搬回伊人宫吧,臣妾会竭力保护好咱们的孩子。”
慕容璟烨却是摇摇头:“不行,伊人宫那地方离这里太远了,朕不放心。”
黎落脑子忽然灵光一闪:“皇上您还记得咱们在宫外住的那个小院子吗?”
慕容璟烨皱眉:“你是说,你想搬到那里去住?”
黎落点点头:“臣妾想着若是悄悄离开宁宫,在外面定比在宫中安全些。”
第一百九十五章、我都知道了……
几天后,慕容璟烨派人将黎落秘密送出了宫。
宫外的房子,早已布置妥当。
黎落在宫人的搀扶下走进去只觉得如沐春风般的温暖。整个房屋中,竟有一股淡淡的梅香。
屋中铺了厚厚的羊绒地毯,堂屋中央摆着一套崭新的家具,檀木的圆桌下还烘着火盆,桌子四周的圆凳上又放了绣花的棉垫子。
吴广祥引在前头,弯着腰领着她进了里屋:“皇上前些日子便派了人将这小院重新修整了一番。皇上说,良人身子畏寒,便命人将这四面的墙壁都建成空心的夹层墙,里又挖了地道,埋了炭火。这整个屋子也就暖和了。皇上他嘴上虽不说,这心里那,可是真真紧张着您呢!”
里屋中,那张木床不知何时被拆掉了,那床的位置是一张矮炕,炕上铺着厚厚的棉褥,褥子上绣着并蒂双开的莲花。
黎落心窝一热,满脸温和地抚上自己的小腹。
她虽知道他心里有自己,可是却没想到如此上心。
黎落由吴广祥扶着在矮炕上坐下,又道:“这屋中四处溢着淡淡的梅香,可是我自踏进屋中,怎地没看见一株梅花的影子?”
吴广祥闻言,又笑道:“奴才估摸着您就要问这个。良人您请看。”吴广祥指着头顶那墨绿色的椽梁道:“这上面的椽木都是被腊梅的汁液浸过的,那丝丝梅香,都早已渗进了那木头之中。这也是皇上吩咐的,皇上听说良人偏爱红梅,但又想到您身子笨重,无法出去赏梅,在屋闻闻梅香也是极好的。”
黎落咋舌,这也太夸张了些。
可是这头的惊讶还未散去,吴广祥又指着矮炕的炕洞道:“除了那椽木,还有这矮炕,这炕洞里面了厚厚的松针,良人您仔细闻闻,是不是这梅香中还有松针的香气?”
黎落闭了眼睛,细细一嗅,还真是!
窗外寒风刺骨,屋中的温度却暖到了人的心底。
吴广祥告别黎落,又吩咐几个暗卫留在这里守着黎落后,便匆匆回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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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宫中,南安国的君主正在偏殿接见夜楚的使臣。外面忽然有小太监进来附在大监耳边低语几句。大监面色犹豫地看了一眼在座上与夜楚时辰高谈阔论的王上,默默地随着那个小太监出了偏殿。
“公主的书信是何时到的?”
大监一边朝着信驿司走去,一边问身后的小太监。
小太监唯唯诺诺地跟在他身后,恭恭敬敬道:“回大监,刚刚到。”
大监点点头,快步离开了王上的寝宫。
待他取了书信回来,夜楚的使臣已经离开了偏殿。
南安王正坐在木榻上,揉着微微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头疼不已。
大监走到他面前,从袖中取出南槿安的书信躬身递上:“王上,槿安公主的书信。”
南安王接过那信封,从里面取出信展开。
那一双本就微微隆起的眉头,此刻皱得更紧了一些。
大监默默抬头,看着座上王上表情的变化,心知情况有些不妙。不待他开口发文,南安王却兀自开了口:“大监,你说孤是该站在哪一面?孤的一双儿女都在大宁,可是今日夜楚使臣来此告知孤若是孤不拒绝大宁的借兵请求,定会弃大宁而攻我南安国。”
大监看着他满脸的忧思,不觉叹了口气道:“王上,经过去年一战,我南安国元气大伤,若再经历一次打仗,怕是……”
“孤又何尝不知道。可是孤现在是进退两难。”
南安王闭了眼睛,有些颓丧地靠在榻子上。
大监虽有心为南安王分忧,可惜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南安王知道多说也是无用,便招了招手,示意他退下。
大监只好关了殿门,退了出去。
一时之间,寂静无声。
御案上有未燃尽的香,一缕缕白烟飘飘袅袅地从香炉上的孔里钻出来,又迅速在香炉周围消散开来。
大监离了殿,想着到了用膳的时间,便去了御膳房。只是他刚出了宫门,在拐角处便被忽然冒出来的夜楚使臣拦住。
使臣的手中握着一把已经出鞘的长剑,那剑指着大监的喉咙,泠泠寒光反射在大监堆着皱纹的脸上,顿时叫他惊出一身冷汗。
使臣的另一只手中还拿着一个圆鼓鼓的钱袋子,他将那钱袋子在大监眼前晃了一晃:“要财还是要命?”
大监抖着肥胖的身子瞥了一眼他手中的钱袋,又迅速收回目光惊恐地望向使臣:“命……命……要命……”
使臣笑了一下,将那剑收回去,又将手中的钱袋子塞进大监胸前的衣服里,附在他耳边低声道:“大监莫怕,这钱和命都是你的。只要你按我说得做,我便保你一生荣华富贵。”
大监强撑着打颤的双腿,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使……使臣大人,您有何吩咐。”
那使臣勾了勾嘴角,在他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便身形一跃,不动声色的飞上宫殿顶上,消失在大监的视线之中。
大监抬头望了一眼他消失的屋顶,心里捏了一把冷汗,又强撑着双腿朝御膳房走去……
——分界线——
夜里,黎落正窝在小炕上打盹,忽地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响动。她强打起精神想要下床,却被随身伺候的宫女拦住:“主子,您别下炕了,奴婢去看看就好。”
说罢,那宫女便转身出了里屋,她刚走到门边,将门打开,一个绿色的身影便跳了进来。
“主子!”
黎落听见这熟悉的声音,身子一怔,忙伸长脖子朝外面望去,却见那抹绿色已进了里屋。
“云锦!”
黎落看见来人,眼眶一红,挣扎着就要下炕,却被云锦及时拦住:“主子,您如今身子不方便,就好好坐着吧。”
黎落抬起眼眸,望着面前的人儿,只觉得满心苦楚。她伸手抚上云锦的小脸,哽咽道:“怎么瘦了这么多?”
云锦也是眼眶红红的,忽地在矮床前跪下:“主子,云锦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伊人宫中的宫人,云锦最是稳重,如今她跪在黎落面前,竟哭得像个孩子。黎落伸出手指,擦了擦她脸上的泪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可是……可是云棉她……没了……”
云锦脸上的泪更汹涌了些。
“我都知道了……”
黎落下了床,将云锦抱在怀里,默默地流着泪。
刚刚那个开门的宫女去而复返,看见里屋中抱头痛哭的主仆二人,忙上前去搀扶住黎落,急声道:“良人,程太医说过,您这一胎不稳,可切忌大喜大悲!”
云锦这才反应过来,自家主子怀了孕,哭不得。一时之间,有些怪自己的鲁莽。
她忙从腰间取下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站起身来与那宫女一起扶着黎落坐下。
“主子,您看我,光顾着和你说话,倒是忘了你的身子经不得这些。”
黎落也收住泪水,吸了吸鼻子道:“都怪我,没有将你们保护好。”
云锦拿起刚刚被黎落放下的汤婆子塞到黎落手中:“是云棉命薄。只是可怜了苏将军,皇上本来都要赐婚了,可是……”云锦重重叹了口气,“主子不说这些了,您现在感觉还好吗?”
她低头望了望黎落瘦小的身板儿和那隆起并不明显的小腹,心疼道:“主子,您怎么又瘦了这么多?”
“都是肚子里这个小家伙闹得,这也吃不得,那也吃不得。尤其是这段时间,吐得厉害。”
云锦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道:“主子,您等一下。”
说罢,她转身离开了里屋。不一会儿,她便返了回来,手中还抱着一个木制的大盒子。
黎落蹙眉:“这是什么?”
云锦将那盒子放在桌上,打开盖子,里面的东西便露了出来。
之间那大盒子里,尽是一粒粒硕大的酸梅。
云锦见黎落满脸惊讶,便笑着道:“这是皇上吩咐奴婢带出宫的。前些日子,皇上听说孕妇怀孕的头几个月,总是会想吃酸的,便让人快马加鞭从南方运回了这些酸梅。”
黎落心中又是一暖。今日整整一天,慕容璟烨带给她的感动太多了,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忽而,她又觉得现实有些不太真实。像是这一辈子的感动全部积攒到了今天一天。
云锦又继续道:“皇上近日政务繁忙,可能无暇抽出时间过来整日陪着您,便派奴婢过来照顾您。”
黎落听她这么说,心里虽然有一瞬间的失望,但一想到这处小院中每个角落都是他满满的心意时,她便又觉得自己未免有些太过敏感。
云锦让那宫女取来一个小碗,放进一些酸梅后,便将那小碗捂在手中,想着将里面的酸梅捂热些再给黎落吃。
“江姐姐和宛昀还好吗?”
黎落忽地想起自己在宫里的两个姐妹。
云锦咬了一下唇,道:“几个月前,江嫔娘娘因为给小主求情,被皇上关了禁闭。至于这宛贵人,说来也奇怪,自打江嫔娘娘被关了禁闭,她愣是再没去过江宁宫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让他抱着!
“或许,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呢?”
黎落想,她和江温尔、安清绾和秦宛昀四个人一齐入宫,后来阴差阳错地拜了姐妹,冥冥之中也算是缘分的指引。如今安清绾没了,剩下她们三个,更应该是那种相濡以沫的亲近。她被害入冷宫,又辗转出了宫,江温尔被禁足,只剩下秦宛昀一人安然无恙了,或许她也是有太多的不得已。那日江温尔去太和宫为自己求情,慕容璟烨告诉了她,说是怕她将自己从冷宫中消失的消息传出去才将她禁了足。与她一起同去的,还有秦宛昀……这些她都是知道。
云锦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道:“她哪里是什么心有余力不足,明明就是明哲保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