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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嬷嬷终究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身吩咐宫人去打水为楚夜歌洗漱。
慕容璟烨刚刚出了未央宫的正殿,却迟迟没有离开院子。
他痴痴地望着宫殿的屋顶,今日月光正好,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宫殿的上方。恍惚间,慕容璟烨仿佛看见一白衣女子翩然飞下。
什么时候,他也开始去回忆与黎落的这些过往了?
慕容璟烨摇摇头,摇摇晃晃地由吴广祥扶着自己往宫外走去。
可是刚出了未央宫没几步,慕容璟烨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忙扶在一边道墙上干呕起来。
忽然,身后响起一个柔柔的女声:“臣妾给皇上请安。”
第二百三十二章、你的死期快到了!
慕容璟烨接过吴广祥递过来的手帕,擦了一下嘴巴,转过身去。只见皎洁银辉下,秦宛昀身着一袭流彩暗花云锦曳地裙,一头乌黑的发丝垂在盈盈不及一握的腰间,头上绾起风流别致飞云髻,鬓间斜插一只惟妙惟肖的水晶蝴蝶,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着淡淡的光辉。
她下午的时候本被云琅婳叫去闲坐,回到琅泽轩才听闻黎落临盆的消息,于是又匆匆琅泽轩赶往江宁宫,却不料途中遇上了慕容璟烨。
慕容璟烨刚刚吐过,四周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酒味,若是刚从江宁宫出来的话,应该不至于喝这么多酒,看慕容璟烨的表情,也不像是得了公主的喜悦,反倒是他的眉间有淡淡的忧愁。
秦宛昀心中有些疑惑,但她也没有出口多问,只是保持着屈膝行礼的姿势,慕容璟烨上前一步,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么晚了你想去哪里?”
秦宛昀低垂着眉眼,温顺答道:“回皇上,臣妾刚刚得知黎姐姐生下一位公主,想过去瞧瞧。”
慕容璟烨眉头又是不耐地皱了一下。
秦宛昀觉得皇上和黎落之间,定是发生了些什么。
她也没问,只是又朝着慕容璟烨拜了一下道:“皇上,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说罢,秦宛昀转身离去,可是她还未走几步,却不料被一股大力拉到一个结实的怀抱中。
秦宛昀心中一喜,眉眼间却故意露出惊慌之色:“皇……皇上……”
慕容璟烨反抱着她,灼灼热气扑在秦宛昀裸露在空气中的脖颈里,让她忍不住战栗了一下。
“有什么可看的?还不如陪朕。”
秦宛昀身子轻轻地抖了一下:“皇……皇上……黎姐姐的事……您都知道了?”
慕容璟烨眉头微蹙,轻轻将她推出怀中:“知道什么?”
秦宛昀身子又是一颤:“什……什么也没有,臣……臣妾……只是随口一说。”
秦宛昀脸上现出讳莫如深的神色。
慕容璟烨心中的疑惑更重,她好像是有什么是瞒着自己。
“说!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朕!”
秦宛昀一惊,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慕容璟烨面前:“皇上……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说是吧?”慕容璟烨转眸看了一眼秦宛昀身边的翠云,朝着吴广祥吩咐:“把这个宫女给朕关到惩戒司,严刑逼供,直到她讲出实情为止!”
说罢,他又冷眼看向跪在地上的秦宛昀:“至于宛贵人,禁足琅泽轩,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不得踏出琅泽轩半步!”
说完,他一挥衣袖,转身离去。
秦宛昀看着慕容璟烨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的惶恐渐渐被一抹志在必得的得意之色取代,穆黎落,接下来,你的死期快到了!
不一会儿,几个侍卫过来拉翠云,秦宛昀上前一步,搂住翠云,不让人将她带走:“不关她的事,你们不能带走她!”
侍卫面上现出一抹难色:“宛贵人,这是皇上的命令,卑职也没有办法。”
秦宛昀像是忽然没了辙,搂着翠云的手渐渐松开,就在那一瞬间,秦宛昀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话在翠云耳边道:“翠云……我对不起你,若是你有个意外,你宫外的家人,我定会厚待……”
翠云闻言,眼中的泪顿时就掉了下来。不是因为秦宛昀刚刚那番话有多让她感动,而是一个人对未知生死得恐惧。说到底,翠云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对以后充满了无限的憧憬,可是却无奈要成为这后宫中权谋的牺牲品。可是,她又是无能为力的,她一家老小的性命全捏在秦府的手里,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闭了眼睛,点点头,认命地跟着侍卫转身离开。
第二天,碧琅宫中忽然传出宛贵人被禁足的消息,再加上黎落临盆之后,皇上并没有去江宁宫中看过一眼,各宫的人纷纷猜测梨妃这一派怕是要失势了。
云琅婳自然是乐得其成,在这后宫之中,对她威胁最大的人便是穆黎落,当初她怀孕时,自己生怕她怀了个皇子,如今产下公主,又忽然失宠,自己的儿子便更有望登上那个位置。
她正想着,殿中忽然响起孩子的啼哭声,便转身去看,却发现哭得是前些日子她从华清宫抱回来的孩子,不觉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地命令奶妈将她抱了出去。
外面忽然响起宫人的禀报声:“淑妃娘娘驾到——”
云琅婳懒懒地坐在双扶椅上,没有动。蒋芷澜扶着碧桃的手从外面走进来。
她走到云琅婳面前,朝着她拜了一拜,才开口道:“臣妾给嘉贵妃请安。”
云琅婳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下首的位置:“淑妃不必多礼,快请坐。”
蒋芷澜笑了一下,在云琅婳指的位置上坐下。
“淑妃今日过来是为何事?”
蒋芷澜笑了一下道:“臣妾昨日去给长公主请安,说了一下大公主的事情,长公主体恤嘉妃娘娘一人带着两个孩子不容易,便让臣妾暂时抚养大公主。”
云琅婳笑了一下:“本宫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若晓,快去叫奶娘将大公主抱上来。”
若晓得了令,道了声“是”离开殿中。
云琅婳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纤细的手指默默地描写茶杯边沿上的银线:“昨儿个晚上,琅泽轩那位被禁了足,淑妃可是听说了?”
蒋芷澜面上微微一愣,显然是一副不知道的表情。
云琅婳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为何,这宛贵人好端端的被禁了足,还有那梨妃,也是可怜,怀孕之时,就没少受罪,如今历经波折,好不容易平安诞下一女,却不料皇上连看也不肯去看上一眼。”
说完,她满脸叹息地摇了摇头。
蒋芷澜最是看不惯她这种嘴脸,但是迫于身份,自己也没挤兑她,只是道:“皇上心系国家百姓,后宫之事鲜少过问,别说是公主了,就算是皇子,皇上也不见得有空时常去看上一看,咱们这些做妃子的,还是不要揣测圣意的好。”
云琅婳被她怼得说不出话来,只得默默瞅了她一眼,将手中的茶杯送到嘴边喝起茶来。
说话间,若晓领着奶娘进来,蒋芷澜忙起身从奶娘手中接过大公主抱在怀里。
大公主一直啼哭不止,面上有些不正常的潮红,蒋芷澜忙伸出手去探了探她的额头,却发现滚烫的厉害。
“嘉贵妃,这大公主好端端的,怎么就发起烧来了?”
云琅婳眼皮一跳,抬眸看向一旁的奶娘:“怎么回事?”
奶娘双腿一软,当即跪了下去:“回……回贵妃娘娘,奴婢也不知道,今日早上大公主就有些不正常,奴婢本想跟娘娘汇报,可是……”
她本想说“可是娘娘您一看到大公主就不耐烦”,云琅婳忽然冲上前去,“啪”地一巴掌拍在那奶娘的脸上:“混账!大公主都病成这样了,你竟然还瞒着本宫,是该当何罪!”
奶娘心中一慌,忙俯身磕头:“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蒋芷澜没理会这对主仆,只是抱着大公主朝云琅婳微微行了个礼:“昨儿个长公主还念叨着说大公主自打出生还没见过她,想要让臣妾抱过去瞧瞧,如今这般,臣妾却不知该如何做了。”
说罢,她道了声“臣妾先行告退了”便离开了碧琅宫。
云琅婳紧紧地攥了攥拳头,又一巴掌挥在奶娘的脸上:“真是蠢货,这么点事都办不好!”
她满脸怒气地在椅子上坐下,若晓唯唯诺诺地上前道:“主子,接下来该怎么办?”
云琅婳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下午的时候,请个太医过去瞧瞧吧。”
楚夜歌虽说是搬离了锦瑟宫,可是因着楚落衣的离世,再加上自打南枃桪被处死以后,南槿安便有些精神不济,蒋芷澜一时放心不下,便没有搬回锦瑟宫。
她抱着大公主回了华清宫,乔月正蹲在院子里的小炉边上熬药。
蒋芷澜将大公主交给奶娘,走到乔月身边,接过她手中的扇子,亲自熬起药来。
“淑妃娘娘,这等粗活,还是让奴婢来干吧。”
蒋芷澜摆了摆手:“这些年,本宫欠南姐姐的太多了,如今想多为她做一些事,你就别和我争了。”
乔月闻言,只得退到了一边。
“太医怎么说?”
蒋芷澜一边扇着炉子里的火,一边问道。
乔月守在一边答道:“太医说,主子心火积郁,急火攻心。再加上以前中过毒,身子亏空的厉害,得需要静下心来好好调养。”
蒋芷澜默默地望了一眼殿内,压低声音问乔月:“本宫听闻,抱月殿里那个女尸找到了吗?”
乔月眼中有些黯淡,她摇了摇头:“那天奴婢派人去乱葬岗找,可是找了整整一日也没有找到。”
一想到南枃桪临死之前写给南槿安的信上,说拜托她们好好照顾安清绾,谁曾想,那安清绾也是个刚烈的性子,太祥殿那边,南枃桪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引火自焚于抱月殿中。
想到这儿,乔月脸上现出一抹哀伤。
第二百三十三章、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
“你可以去江宁宫问问江嫔,她或许知道那女尸的下落。”
下午的时候,南槿安将安清绾的身份告诉了她。说不吃惊是假的,后宫的妃子瞒着皇上诈死后又与敌国质子苟且,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定是要被诛九族的。南槿安肯将这种事情告诉她,可见她是真的将自己当成了好姐妹。所说她以前还对于南槿安的示好有戒心的话,那么从南槿安告诉她这件事的那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与南槿安仿佛回到了几年前相知相遇的那一段时间,这期间所经历过的误会与怨恨仿佛瞬间烟消云散。
乔月刚刚应了声,殿里就传出了南槿安的咳嗽声。
蒋芷澜将手中的扇子交给乔月,站起身来进了殿。
南槿安正坐在小炕上,窗户被半支开,四月的天气,偶有风会吹进来。可南槿安偏生不喜欢在殿中闷着,才叫人开了一半的窗子。
蒋芷澜见状,忙走过去将那窗户放下来,在南槿安对面坐下:“南姐姐,你看看你,好端端的,偏要在这里吹冷风。”
南槿安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她不动声色地将刚刚捂过嘴的手帕塞到垫子下面:“这不是我寻思着春日时节,想瞧瞧外面的春色。你们不让我出去,我便只好隔着这窗户望一眼。”
“南姐姐,等你病好了,我天天陪着你去御花园赏花,但你现在得好好在宫里养病。”
南槿安笑了一下,脸上现出一丝落寞之色:“今日与明日,是不同的春色。再过一年,我怕自己再也看不到了。”
“呸呸呸,南姐姐可不许这么说!你才二十五岁,太医说,好好养着,就会好。”
蒋芷澜听她这么说,内心不由得有些害怕。
南槿安见她红了眼眶,便故意转移话题:“大公主抱回来了吗?”
蒋芷澜点点头:“都是南姐姐的主意好,去长公主那走一遭,什么事都解决了。对了,南姐姐,你要不要看看大公主?”
南槿安摇了摇头,似是有些不适,她又将拳手撑在嘴边低声咳了几声:“不用了,别将这病气过给她。”
下午的时候,云琅婳领着两个太医来了华清宫。
南槿安挣扎着要下床行礼,却被云琅婳止住:“慎嫔身子不利索,就免礼了。”
说罢,她又退到一边,让其中一个太医过来为南槿安看病。
然后又走到蒋芷澜身边道:“淑妃,本宫还带壳一个太医过来,赶紧让他给大公主瞧瞧吧。”
蒋芷澜本来已经请太医过来看过了,但云琅婳过来做样,自己也没法拒绝,只得又让乔月领着太医去给大公主瞧病了。
云琅婳在华清宫待了一盏茶的功夫,待两个太医分别为南槿安和大公主开了方子,才又领着他们离开了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