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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缳宫中,关雎鸠因着心里不爽快,便早早熄了灯睡下了。
偌大的落缳宫中,只有落英阁这小小的一隅亮着微微的烛光。
自那日被关雎鸠在院中扒了衣服吊着挂了半日之后,原本不多言语的楚落衣愈加沉默。多半时间便是坐在窗前静静发呆。
香儿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知道自家主子心里苦。
她家主子自小便是软弱的主,在楚府的时候就一直受兄弟姐妹的欺负,好不容易摆脱他们进了宫,却没想到是脱离狼窝又入虎口,这关贤妃每每心情不好就来找主子的茬,轻则辱骂,重则打罚,这样的日子,对主子来说何时是个头啊!
香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走到楚落衣身后,伸出手去为她赶了赶身边的蚊子:“主子,要不您去求求,让她为你重新安排一个住处。”
楚落衣静静地坐在床边,望着天空中的月亮兀自出神:“我只不过是个不受宠的良人,怎会把我的请求放在心上。”
“可是,主子您太委屈了。”
香儿的声音中微微带了些哭腔。
楚落衣却是轻轻整了整衣衫,站起身来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再苦的日子也总有熬出头的那天不是?”
香儿见她这般故作坚强的模样,眼里的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掉了出来:“若不是夫人去世的早,您也不至于被二夫人养成这样的性子。”
楚落衣搂住她瘦小的肩头,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左右都是命,人再怎么努力,也终归是斗不过命的。”
说着,她也不由自主地掉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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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黎落梳妆完毕,一大早便领着云锦和云棉去了祉祾宫。
她们到了那里的时候,楚夜笙正着洁白中衣在院中练剑。
楚夜笙练剑的时候最不喜人打扰,所以当黎落主仆三人踏进祉祾宫的时候并无人通报。
云棉本想出声,却被黎落一个手势给制止了。
她站在离楚夜笙不远处的位置,静静地望着他。
只见他手中的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
除却在电视中看到的,黎落从未见过古人练剑,如今亲眼观摩,倒是开了眼界。
黎落正沉迷在楚夜笙的剑舞中不能自拔之时,楚夜笙已握着长剑立于她的面前。
他望向黎落的一双含笑的桃花眸微微眯起:“你比本王预料中要来得早一些。”
见楚夜笙说得这般明白,黎落也不卖关子,屈膝朝他行了一礼问道:“楚王爷昨日之言可还作数?”
“自然是作数的。”
他提着剑坐到院中的石桌旁,伸手朝对面一指示意黎落坐下。待黎落落座,他才从桌上取过一方白帕擦起手中的长剑来:“待大宁打败南安国,本王便向宁皇辞行。”
“你怎知大宁会打赢这场仗?”
黎落望向他。
“若是本王没有猜错的话,你已写好了作战策略。”
楚夜笙对上她的目光,一副早已看穿一切的模样。
黎落淡然一笑:“你怎知我写得策略就一定有用?”
楚夜笙忽地将脸庞凑近黎落,伸手将她滑到脸侧的一缕头发理到耳后,温声道:“本王看上的女子,必然不是池中凡物。”
黎落小脸微微一红,别过头去:“希望你能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说罢,黎落起身离去,独留一角淡淡的香气氤氲在楚夜笙四周的空气中。
他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伸手朝空气中一抓,似是想抓住那抹淡香一般。
他将手凑到鼻子下面轻轻地嗅了嗅,她发间的芬芳便借着他的手飘入鼻孔之中。
他自然是不信黎落是心甘情愿想跟着了自己回夜楚的。
她这么快来找自己,怕也是另有所图吧。
可谁让自己心甘情愿呢?
楚夜笙苦笑着摇了摇头,将手中的青剑剑鞘之中。
他从石凳上站起身来,走到那稀稀落落的木槿灌木丛边立定:“下来吧。”
他话音刚落,一抹红色的身影便从房顶上一跃而下,立在他跟前。
第八十一章、归是要嫁人的。
“王爷,您当真要为一个女人得罪宁皇?”桃夭本是像往常一般来陪他练剑的,却不料刚走到一个拐弯处,却看见黎落来访,顿生疑惑。于是她便运气轻功,轻轻一跃飞上房去。待黎落她们离去,她才下来。
楚夜笙剑眉一挑望向她:“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吗?”
桃夭握着剑的手紧了紧,低下头去。她一直以为王爷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已身为宫妃后,对她的那份心思早已放下,却不料一念成痴,如今竟真得想将她带离宁宫。桃夭心中隐隐一痛,咬了咬嘴唇继续道:“可是皇后那边”
她话未说完,便被楚夜笙出手制止了:“母后那边,本王自有交代。”
“可是”桃夭张了张嘴,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奈何楚夜笙置若罔闻般地越过她拎着剑径直朝殿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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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落回了黎春阁后,将云棉叫进屋中。她从红木雕花书柜中取出一卷纸轴递到云棉面前:“这是我这些天写的兵法,一会儿你去找一趟苏玄影,将它交给他。还有,告诉他,千万别让皇上知道这兵法是我写的。”
云棉抿了抿嘴唇,将那卷纸轴接过,一双大眼睛里尽是不解:“主子,您真的打算要跟那夜楚的王爷去夜楚?”
“我不愿自己就这样被围在这深宫大院之内,你和云锦是知道的,若不是当初遇上皇上,我也不会改变主意,进宫选秀。”
黎落走到窗边,将那雕了花的木窗推开。窗台下的那几盆迎春早已枯萎。那枯黄粗糙的花枝在阳光下显得分外颓败。
黎落闭了眼睛,对身后的云棉淡声道:“你出去吧,先别和阿羽他们说我要离开一事。”
云棉握紧手里的纸轴,朝着黎落行了礼后,便满腹心事的退出了黎春阁。云锦见她出来,忙迎上前去抓住她一只胳膊低声道:“主子真的心意已决?”云棉沉默着点点头后便越过她朝伊人宫外走去。
云锦在原地愣了片刻,直接推开黎春阁的门走了进去。
“云棉,还有什么事吗?”黎落临窗而立,以为是云棉去而复返,便没有回过头去。
云锦走到黎落身边,低头缓声道:“主子,是我,云锦。”
黎落这才侧过脸去:“有什么事吗?”云锦思量须臾,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抬起头来望向黎落:“主子,请您带云锦一起离开。”说罢,她屈膝跪在黎落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黎落忙伸手去扶她,奈何云锦就是不愿起来:“主子入宫着大半年里来所遭受的一切奴婢都看在眼里,您萌生离去之心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奴婢求您带奴婢一起离开。”
黎落闻言,脸上现出一抹笑来:“我当是什么事呢。你先站起来。”她伸手将云锦从地上扶起来,又轻轻握住她的手:“你和云棉自小就跟着我了,没了你们,我还真的有些不习惯。”
云锦见黎落这般说,一双精致的眉眼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主子,云锦今生愿一直陪在您身边。”
黎落拍拍她的手背,读诗书的男子也不见得能写出这么一套作战策略。他本以为那不受宠的穆充衣跟这后宫仰慕帝王的三千佳丽一样,只会整天想方设法地算计着如何得宠,却没想到她竟是这么一位中诸葛。
若是皇上知道穆充衣写出这么一套作战策略,不知会是怎样的一个表情。
苏玄影甚至能够想象到他满脸不可置信的场景。
苏玄影将纸轴重新卷起来收好,这一次,他收起刚才那一副玩笑嘴脸,郑重其事地望着云棉,十分笃定道:“我想这一次你家主子定会立下大功。”
云棉自是不懂打仗作战那些事,主子这些天写得这些东西她更是看不懂,可苏玄影这般说,想必是主子写的这东西十分重要了。
苏玄影握着那纸轴,仿若手中握了至宝一般,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它呈到慕容璟烨面前。
云棉见他转身朝宫中走去,又想起什么似的追上他的脚步挡在他的跟前。
苏玄影不解地望着她:“还有事?”
云棉沉思了片刻,攥了纂自己绣着碎花的袖口道:“你虽然说我家主子凭着这纸轴定会立大功,但是我家主子交代了,断不能让皇上知道这是她写得。”
说罢,未等苏玄影开口便转身跑了。
苏玄影望了一眼手中的纸轴,又抬头望了望她离去的背影,轻轻摇着头朝太祥殿走去。
殿中,慕容璟烨正被宇文冉八百里加急的急报弄得焦头烂额。听见推门声,他心中无端涌起一股烦躁,伸手握起手边的斗彩龙纹茶杯扔了出去:“朕不是说了吗,谁都不准进来打扰?滚出去!”
苏玄影刚踏进门来,一只茶杯便迎面飞来,他头一偏,那茶杯便撞上门框,应声而落。
苏玄影越过地上的茶杯碎片,走到慕容璟烨书案前单膝跪下,将手中的纸轴举过头顶:“皇上,请您看看这份作战策略。”
“都是一堆没用的东西!”
慕容璟烨不耐烦地伸出手去将他手中的纸轴打落,又将书案上的东西扫到了地上。
被打翻的砚台扣在他的脚下,染黑了他明黄色的靴子缎面。
“都没用!”
许是发泄一通后,心中的怒气与烦躁稍稍退了些,慕容璟烨满脸疲态地将手撑到书案上,一下一下地揉着眉心道:“今早,宇文冉的急报传了回来。如今我宁朝已失十余座城池,三十万大军死伤过半,要求朝廷支援。可是现在除了守卫皇宫的羽林卫,朕现在已是无兵可派。玄影,朕真的已经无计可施了。”
他的声音中透露着深深的无可奈何与失望。自大宁建国起至今,苏玄影从未见过如此颓败的慕容璟烨。
苏玄影沉默着从地上捡起地上的急报,看了起来。他怎么也不相信,如今的战况已如此惨烈。
宁国虽然初建,但基于前朝雄厚的实力,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节节败退,连失十余座城池啊。
可是急报中正如慕容璟烨所言,宁朝大军连连败仗,宇文将军已抵御不住。
他忙从地上捡起被打落的纸轴,展开铺到慕容璟烨面前:“皇上不妨可以看看这卷作战策略。微臣觉得可以一试。”
慕容璟烨见状,伸手拿过纸轴,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时间在殿中漏壶的“滴答”声中渐渐消失。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慕容璟烨才将那纸轴完完全全地看完。
他满脸惊喜地望向苏玄影:“坚壁固守,分而攻之!妙哉!妙哉!玄影啊,你为何不早早把这份作战策略呈上来?”
“回皇上……其实这纸轴并不是……”
第八十二章、见红了……
慕容璟烨抬起头来望着他:“并不是什么?”
苏玄影本想说这并不是他所写,但他又忽然想起云棉临离开前的叮嘱,遂又改了口道:“微臣是说,这战略并不是最完善的……”
慕容璟烨之前笼在心头的乌云早已在看过那卷纸轴后烟消云散。他将纸轴卷起来,重新交到苏玄影手中:“你现在就回去,将这份策略加以完善,写成折子,明日早朝呈上来。”
“是!”
苏玄影从地上站起身来,拿着纸轴退出了太和殿。
夏末初晨,阳光依旧如往日一般刺眼。苏玄影伸手去挡射在脸上的阳光,却还是有细细密密的光线自他的手指缝中溢出。
顺着手指缝,他看见一个面生的华服女子正立在殿前的台阶下,面色淡然的望着殿门。
他叫过吴广祥低声闻道:“这是哪个宫的娘娘?”
“回苏大人,是华清宫中的慎嫔娘娘。。”
苏玄影闻言诧异了一下。
若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位便是南安国的槿安公主了。
那年宁朝初立,他护送长公主去了钟离山祭拜。在山中听闻南安国送来一位和亲公主,名为南槿安。
只是不知为何,自他从钟离山回来之后,宫中便再没有了与这位和亲公主有关的消息,只知那公主被封为慎嫔,居在华清宫中。
这慎嫔自那以后再未踏出过华清宫一步,今日却……
苏玄影转念一想,又瞬间明了,南安国与宁国的战事正是如火如荼的时候,作为南安国嫡亲公主和宁国的慎嫔娘娘,她又怎会不为难?
吴广祥像是看穿他心中所想一般,凑到苏玄影耳边道:“这慎嫔娘娘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前些日子,她派身边的宫人送了一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