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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楚落衣便要跪下。
那太医满脸惶恐地扶住她:“良人,这可使不得。”
坐在的香儿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看见自家主子这般举动,心里也猜到了些什么。她连鞋子也顾不上穿,便从跑下来冲到楚落衣面前跪在地上搂住她:“主子,您怎么能为了奴婢下跪呢!”
说着,香儿便哭了。
“香儿,都怪我不好,没有能力保护你。”
楚落衣搂住香儿,失声哭了起来,
她从未像现在这般感到自己无用。她本是楚家庶出的小姐,在楚宅时,大夫人就总是欺负她与娘亲,香儿总是护在她的面前。
在楚落衣心中,早已把香儿当成了自己的姐妹,可是如今,她却还得她失去了双耳。
兰儿看自家主子和香儿哭得有些失态,便赶紧引了太医出去……
慕容璟烨漱洗完穿戴好朝服之后便去了禧祥宫。
西暖阁,慕容瑾妍正坐在桌前用早膳。
“皇上驾到——”
听见外面宫人的禀报,慕容瑾妍握着勺子的手蓦地一顿,继而又不动声色地继续用膳。
吴广祥撩开西暖阁的帘子,慕容璟烨便夹带着一股冷风走了进来。
“给皇姐请安。”
慕容璟烨笑着朝慕容瑾妍俯身行了一礼。
慕容瑾妍将玉碗中的紫薯粥往嘴里舀了几口将手中的碗放下后抬头望向慕容璟烨:“呦!皇上今儿怎么有空到本宫这里来了?”
慕容璟烨在她身边的位置上坐下笑着说:“今儿不是春节吗?朕过来陪皇姐吃顿早饭。”
“哦?皇上当真是因为今儿是春节才过来本宫这里的?”
慕容瑾妍用那双犀利的眸子斜了慕容璟烨一眼。
慕容璟烨讪笑着摸了摸鼻子道:“确实还有一事。”
慕容瑾妍从腰间解下手帕擦了擦嘴道:“是为了伊人宫那位吧?”
慕容璟烨点点头道:“朕知道皇姐因为当初将黎儿赐给夜楚王爷一事不喜黎落,可是之前都是朕的过错,皇姐何必要把气撒在黎儿身上?”
慕容瑾妍却道:“璟烨,你可曾记得,长宁建国之处,你很少踏进后宫,本宫便让敬事房的人夜夜候在太祥殿外等你翻牌子,就连跟琉璃圆房都是本宫逼着你的。本宫从来都不阻止你去后宫。可是你可知道这后宫之中,最忌讳的是什么吗?”
还未等慕容璟烨开口,她又继续道:“这后宫之中,最忌讳的就是帝王专宠。穆黎落再次回宫,你便直接封她为嫔,虽说穆丞相位高权重,可你这般行为,定会引起朝臣的不满,同时也会让穆黎落陷入后宫众人的嫉妒之中。你可曾想过?”
慕容璟烨听了这番话,微微有些愣怔。他只是想尽自己所能去保护黎儿,可是却不曾想过自己的这种保护实际却是变相的伤害。
慕容瑾妍见他不语,便知他是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便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院中的皑皑白雪道:“那穆黎落在偏殿的小佛堂,经此,怕是也稍稍平了那后宫众妃的心。吴广祥,派几个人,将梨嫔送回去吧。”
守在一旁的吴广祥用余光瞥了一眼桌边的慕容璟烨,见他微微颔首,这才拱手道了声“是”,然后他便退出了西暖阁。
……
关雎鸠刚起了床,冬青便将落英阁昨夜的动静讲给她听了。
关雎鸠接过宫人递过来的漱口水漱过嘴后,抬眸望向冬青:“你是说楚落衣身边那个宫女失了聪?”
冬青点点头回道:“是,昨儿个半夜里,楚良人和那香儿哭了好久,直到今儿个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落英阁才安静下来。”
“本宫本是想略惩小戒,让她长长记性,却不想她运气竟这般差。真真是活该!”
关雎鸠在梳妆台前坐下,由着冬青帮自己梳头,她又忽地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去:“若是本宫没有记错的话,后宫规定身有残疾的宫女是不能在妃嫔身旁伺候的吧?”
冬青一边为她梳头一边道:“虽是有这么个说法,可是若是那些个主子愿意将她们留在身边,倒也无可厚非。”
关雎鸠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淡淡一笑道:“无可厚非吗?本宫倒想看看她该如何无可厚非。”
关雎鸠梳妆打扮好,便领着一众宫人去了落英阁。
“奴婢给贤妃娘娘请安。”
守在内寝外的兰儿朝着气势汹汹的关雎鸠行了一礼,心中却不停地打着小鼓。
这一大清早,贤妃娘娘怎么就突然过来了?
“你们主子呢?”
关雎鸠斜了她一眼问道。
兰儿惶恐道:“昨儿个主子睡得晚,所以现在……还……还在睡着。”
关雎鸠扫了她一眼不怒不威道:“进去,将你家叫起来!”
“贤妃娘娘……”兰儿有些犹豫。主子昨儿未眠,刚刚好不容易才歇下,这……
冬青见她迟迟不动,便出声呵斥道:“娘娘让你去你就去!难不成还想忤逆娘娘不成?”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去!”
说着,兰儿迅速转身进了内寝。
第一百四十五章、终有一天,你会遭到报应!
在兰儿的轻唤声中,楚落衣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兰儿,怎么了?”
因着昨儿个折腾了,她的声音中透露着几分疲惫。
兰儿立在床边,面上十分着急:“主子,您赶紧起来吧,贤妃娘娘正在外面等着呢。”
“什么?”楚落衣身子一抖,猛地从坐起来。
“贤妃娘娘正在外面。”
“快,赶紧帮我更衣!”楚落衣将身上的锦被撩到一边,忙穿上鞋子下了床。
兰儿便匆忙从架子上取过衣裳为楚落衣穿好。楚落衣连头发也未来得及梳便领着兰儿去了外堂。
关雎鸠正坐在雕花的木椅上饮着热茶,一身嫩粉色的蕊红色连珠对孔雀纹锦外裳将她衬托得有几分柔和,再加上前段时间因着被降妃位一事,消瘦了些许。若不去看她那张普通的脸,倒也叫人觉得有些姿色。
楚落衣定了定心神,缓缓走上前去朝着关雎鸠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臣妾给贤妃娘娘请安,祝娘娘金安。”
关雎鸠闻声,握着茶杯的手一顿,继而又装作不小心的样子松开手中的茶杯,那茶杯在楚落衣脚下碎成一地,滚烫的茶水尽数洒在了楚落衣的脚上。
“啊——”
楚落衣不由自主地痛呼出声。
“哎呀!这茶杯真真是烫手,本宫一时没有拿稳,楚良人不会往心里去吧?”
关雎鸠嘴上这般说着,眉眼中却扬起一抹笑意。
楚落衣轻轻咬了下唇,道:“臣妾不敢。”
关雎鸠从腰间取下那绣着迎春的手帕擦了擦手道:“你先平身吧。”
楚落衣这才小心翼翼地直起身子,诚惶诚恐地立在关雎鸠面前。
“别拘着,坐吧。”关雎鸠微微颔了颔首,示意楚落衣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下。
“是。”楚落衣低着头在关雎鸠所指的位置上坐下。
“本宫听说你这里有个宫人双耳都废了?”关雎鸠明知故问。
楚落衣闻言,眼底闪过一抹愤恨,藏在衣袖中的手狠狠掐了下手心。
她脸上勉强露出一个淡定的微笑望向关雎鸠:“这等小事还得劳烦贤妃娘娘过问。”
关雎鸠带着镶金护甲的手轻轻地叩击着手边的桌面道:“本宫作为一宫之主,总得将这宫里的规矩教好了不是?”
她话音刚落,楚落衣心里“咯噔”一下,她瞬间从木椅上滑了下去,跪在地上朝前跪行几步走到关雎鸠脚边抓住她的裙摆求道:“求娘娘网开一面,让香儿留在我身边。”
“唉。”关雎鸠故作为难地叹了一口气道:“本宫又何尝不想体谅你们主仆情深?可是,规矩就是规矩,若今日本宫对你们网开一面,今后他人谁还会将这落缳宫的规矩放在眼里?”
“娘娘,求求您饶过香儿。”
楚落衣松开她的裙摆,以额头触地,一下一下地磕了起来。
砰、砰、砰
一声连着一声,仿佛要在这铺成的地面上磕出个窟窿似的。
可是,关雎鸠仿若没有听见一般,命冬青带人将在偏阁休息的香儿押了出来。
被宫人押出来的香儿在看见关雎鸠的那一刻,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抖,她朝里缩了缩脑袋,硬着头皮在楚落衣身边跪下:“奴婢参见贤妃娘娘。”
关雎鸠朝着冬青微微点了下头,冬青便从袖筒中取出一张带着字的白纸递到香儿手中。
香儿不明所以地望了冬青一眼,又望了楚落衣一眼,才将那张纸展开。
因着从小跟在楚落衣身边,楚落衣多多少少教她识了一些字,所以这张白纸上的大致内容,她还是读得懂的。
待最后一个字读完,香儿仿若被定了身一般,愣愣地跪在那里,片刻之后,她才反应过来,俯子恳求道:“求贤妃娘娘开恩,不要将奴婢赶出落英阁,哪怕让奴婢在落缳宫中当个最下等的宫婢也是愿意的。求娘娘开恩那!”
关雎鸠知道她两个耳朵都听不见,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朝着守在一旁的两个宫人颔了颔首,那两个宫人会意,径直走到香儿身边架起她朝外面走去。
“香儿——”
楚落衣流着泪追上去,拉住香儿的胳膊,不让那两个宫人将香儿赶走。
“楚良人你莫要妨碍本宫管理落缳宫!”关雎鸠见她阻拦,手狠狠在桌子上拍了一下。
楚落衣闻声身子一抖,但拉着香儿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关雎鸠见楚落衣这次没有听自己的话,乖乖松开手,便又对着身后两个宫人道:“将她给本宫拉开!”
那两个宫人领了命,走上前去,一左一右架住楚落衣的胳膊将她拖到了一边。
“香儿——”
“主子——”
主仆二人被迫分离。
忽然,香儿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开那两个宫女的桎梏,转身恨恨望向关雎鸠:“贤妃娘娘,终有一天,你会遭到报应!”
说罢,她猛地冲向院中的石井旁,一头撞了上去。
“香儿——”
楚落衣大哭一声,挣来捉着自己的两个宫人跑到香儿身边,将她搂进怀里。
“香儿,你怎么这么傻啊……”
滚烫的泪水自眼中滑落,滴在香儿沾了血的小脸上。
“主子……别哭……”香儿虚弱地笑了一下,缓缓伸出手去为她擦干脸上的泪水。
“主子……在这后宫之中……要想不被欺负……就要变得强大……以后香儿不在您的身边……您要好好照顾自己……”
楚落衣哭着摇摇头。
“主子……你一定……一定要变得强大起来……”
最后一句话,仿佛耗尽了今生最后一丝力气。
香儿放在楚落衣脸上的手轻轻地滑了下去,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永远地闭上了。
“香儿——”
楚落衣对着天空大喊一声,凄厉的声音惊飞了落在宫墙上的麻雀。
关雎鸠见闹了人命,也不再追究些什么,带着一众宫人讪讪地离开了落英阁。
“香儿……放心去……这条命,我会让她还上的……”
楚落衣恨恨地望着关雎鸠离开的方向,眼眸深处,有些东西正在悄悄地变化着……
——分界线——
黎落刚被送回伊人宫,等在宫门口的云锦他们赶紧围了上去。
“主子,您还好吧?”
“长公主没有为难您吧?”
……
大家七嘴八舌地嘘寒问暖着。
黎落笑着摇了摇头,只道:“长公主只让我抄了一些佛经。”
说罢,她忽然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云锦心里一紧张,忙吩咐蕴儿去煮姜汤,又让阿羽去准备沐浴的热水。
“主子,您赶紧进屋暖着。”
云棉伸手握住黎落的手,一边搓着一边拉着她进了屋。
江温尔她们昨儿个见黎落被慕容瑾妍带走,亦是整夜忧心,听说黎落回了伊人宫,便三人结伴,一起去了黎落那里。
“黎儿,那长公主没有为难你吧?”
江温尔一进黎春阁,便上前牵起黎落的手问道。
黎落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让我帮着抄了些佛经。”
“这长公主也真是的!后宫中那么多妃子,为何偏偏罚黎姐姐?”
一旁的秦宛昀愤愤不平道。
安清绾轻轻拍了她一下,以示她闭嘴。
“这伊人宫不比之前了,时刻想找黎儿过错的大有人在,今后说话可得仔细着点,当心叫别人听了去。”
秦宛昀吐了吐舌头道:“真不知道这样是福还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