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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佩珊道,“其实不瞒嫂子说,我叫做邓佩珊,何黎本是我妹妹邓妙珊,妹夫钟应寒的孩子,我近日前来,也是为他而来的。”
“这话怎么说?你们怎么就知道何黎一定是你妹妹妹夫的儿子呢。”
“何黎与我的妹夫那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呀,所以我不会认错,闲娘。”邓佩珊喊了一声闲娘,闲娘拿出画轴,将画轴打开,画轴有些发旧,上面是一对夫妻,面容清秀,正相携而立。
那画中的男子确实是和何黎有九成像,剑眉星目,那女子身材窈窕,宛若天仙。
吴美莲乍一看这幅画,略略吃惊,这么像的除了兄弟那便也只有父子了,上面的题款写着金哲年,也就是于向年的前一年,如今已经二十年过去了。
邓佩珊看到这画像不禁湿了眼眶,闲娘已经泣不成声。
邓佩珊道,“我妹妹和妹夫当年死于强盗之手,迫不得已才丢下了孩子,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寻找,却要无音讯,如今每每看见这幅画便,都不免怀念伤神,那孩子是否还有一块玉佩?”
邓佩珊将身上的玉佩解下来,递给吴美莲,“当初我父亲打造了三块一模一样的玉佩,赠与我长姐,我和小妹,从未离身。”
吴美莲将那块玉佩拿在手里,看了看,又站起身来,“两位请等我一下。””
“您请便。”邓佩珊抹了抹眼角的泪。
吴美莲起身去了后堂,红玉在后面正在晒衣服,“红玉,你来看看。”
红玉听到吴美莲的话,将手上的水擦擦干净,接过吴美莲递过来的玉佩,又从怀里将玉佩拿出来,两块一对比,“这块跟黎哥的玉佩一模一样。”
“是邓佩珊,邓夫人的。”吴美莲道。
“果然。。。。。”红玉拿着这两块玉佩,看着吴美莲,“娘,您打算怎么办?”
“这事儿得看小黎的意思。”吴美莲道,“这人啊,总是要认祖归宗的,而且他的亲生父母是因为死于强盗之手,也不是想要遗弃他的,再说,难道小黎认了他们还能不认我不成?”
“当然不可能的。”红玉笑道,“黎哥的心您还能不知道吗?”
“我就是知道才这么放心呢,要不让我这么好的儿子,我才舍不得给别人呢。”
邓佩珊等了一会儿,见吴美莲拿了两块玉佩出来,一块穿着流穗儿的是她的,另一块穿着红绳子的。
吴美莲将玉佩拿给邓佩珊,“夫人,你看看。”
邓佩珊接过两个玉佩,怔怔的看着,泪水忍不住往下滴,“这么多年了,姐妹终于相逢了,这辈子的心愿也了了,嫂子,我谢谢你啊。”
闲娘给吴美莲跪下,吴美莲急忙将她扶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老奴这是感激您的大恩大德,若不是您,小少爷恐怕。。。老奴叩谢您的大恩了。“
“瞧您这话说的,我将小黎当做亲生子,一直抚养他成人,也是我心甘情愿的。”吴美莲道,“何黎这孩子从小就乖,讨人喜欢。”
邓佩珊激动的拉着吴美莲的手,“你能在和我说说何黎小时候的事情吗?”
“嗯。”吴美莲也没有瞒着,将何黎小时候的趣事都挑着捡着的告诉了邓佩珊。
邓佩珊和闲娘又哭又笑的一下午,心里激动不言而喻。
红玉洗完衣服就来前堂帮忙了,邓佩珊也拉着红玉上下打量,笑着说了一声好。
这一直到了晚上,邓佩珊和闲娘都没走,吴美莲说要留她们吃晚饭。
“你回来了。”红玉本来是要做晚饭的,正好见到何黎正在牛棚里拴马。
“回来了。”何黎一般都是从后面小门把马车牵到牛棚里去,再去前堂。
“你回来了今儿回来的可有些晚了,我现在正要就做晚饭。”红玉道。
“碰到了点儿事,已经解决了。”何黎道。
“今儿他们来认亲了。”红玉看了一眼前堂,“把话都说开了,黎哥,你怎么想的。”
何黎道,“我去看看把。”
红玉去做饭去了,至于认亲的事情还是交给他们母子自己处理吧。
今晚由于留邓佩珊和闲娘吃饭,所以多做了几个菜,招待她们。
“红玉啊,我来帮你。”吴美莲洗手就要帮忙炒菜,北红玉拦住了。
“不用了,马上就好了,就两个菜了,别弄得您又是一声油烟味二。”红玉道,“娘,谈的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呢,如今何黎的亲生父母已经去了,去拜祭拜祭他们的坟墓,也不忘还了他们的生育之恩。”吴美莲道,“看邓夫人的意思,是希望何黎跟她去京城,见何黎的祖母,说他祖母和太祖母都盼着他能去呢。”
“啊,还要去京城呢,黎哥能答应吗,去京城没个三四个月怕是不成,虽然如今已经通船了,也要二十来天以上才能到呢。”
“何黎没表态,等她们走了,咱们再商议。”
“嗯。”
晚上红玉做了八菜一汤,邓佩珊和闲娘直夸红玉做的饭菜好,说着何黎娶了个好媳妇之类的话,红玉只是笑笑,谦虚了两句。
等送走她们二人,店铺也已经打烊关门了,夫妻二人关上店门,去了吴美莲的屋子。
“小黎,你。。。打算跟他们回京城吗?”吴美莲问道。
|“。。。。嗯。我想去看看,您说成吗,娘?”
“当然成了,你要是想去,我还能拦着你不成。”吴美莲道,“只是去京城路途遥远,我倒是有些担心你。”
“放心吧,娘。”
“好了,既然决定了,那就不说其他的了,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她们去京城?”
“五天之后。”
“好。”吴美莲点头,“我知道了,你们去歇息吧。”
红玉和何黎洗漱之后,躺在床上闲聊。
“黎哥,你真的已经决定去了?”红玉问道。
何黎在被子底下握住红玉的手,“你陪我去,好吗?”
“我?可是留娘一个人在家里。。。。”
“货物我会提前预定好,也没有什么重活。”何黎道,“我想带你去京城看看。”
红玉的头搭在何黎的肩膀上,“那你可不能半路把我丢下。”
“我哪里舍得。”
夫妻二人商议好之后,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跟吴美莲说了一声。
“也好,你们夫妻两个一起去也有个伴儿,我一个人在家没事,不是还有红玉她娘,她二婶相互帮衬着么,再说你去兵营这几年我不都是一个人吗。”吴美莲倒是也希望红玉一起去,让他们小夫妻培养培养感情,若是回来能怀上孩子那可就更好了。
“既然娘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和黎哥一起去。”红玉喝了一口粥,“一起上京城看看。”
“好。”何黎道,“娘,要不然您和我们一起去吧。”
吴美莲摆摆手,“我可不想去折腾一番,累人的很,你们去就行了。”
最后定下来红玉和何黎一起上京城,邓佩珊道,“我还打算想让红玉也去呢,让老太太和太太都看看你们呢。”
红玉离开前回了一趟家,蒋一兰还坐在铺子里对账,凤仙坐在那边摆货,“娘,凤仙。”
“你怎么过来了,不会又饿了吧。”蒋一兰打趣道,“怎么成了亲这么能吃,没成亲吃的那么少。”
“这不是为娘家省钱么。”凤仙笑道,“可千万别把婆家吃穷的。”
“去你的。”红玉笑着瞪了凤仙一眼,“我哪有把人吃穷,我今儿来是有事的。”
“什么事?”蒋一兰问道。
红玉道,“我要和黎哥去京城了。”
“啊,怎么去京城了?以后还回来吗?”蒋一兰一听到红玉要去京城,有些心焦,怕的是以后难见上女儿一面吗,“你可得回来啊。”
“能不回来吗。”红玉拉着蒋一兰坐下,“您别着急,您知道邓家来人了吧。”
“这我知道,何黎他娘都跟我说了。”蒋一兰道,“邓家来的人都好几天了。”
“黎哥想要去京城拜祭他的父母,然后再回来,不是不回来了。”
“哦。”蒋一兰这才放下心来,“回来就好,这去京城路远着呢,你们一路上可得小心些。”
“您放心吧,我们做的事官船,碰不到什么事儿的。”红玉道。
“那你们什么时候走啊?”
“后天。”
“那你们明晚上来家里吃饭,到时候叫上你婆婆,给你们践行。”蒋一兰拉着红玉的手,“红玉啊,这是你第一次出远门,娘还是有些担心。”
“没事的,什么事情都有黎哥呢,就当是出去游玩儿一趟了。”
“你们可要早去早回,知道了吗。”
“知道了。”
去京城的前一晚上,两家人一起吃了顿饭,算是给红玉和何黎践行,次日一早他们就要离开。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可别忘带什么东西了。”蒋一兰和吴美莲为他们收拾好行李,她们毕竟阅历多,知道该带什么东西,“京城那边儿天热的早,要带几件清凉衣物。”
“这个也带着。”
“这个也带着。”
两个娘收拾了两个大包裹都还觉得不放心,最后还是红玉拉着她们,说是够了,她们才不往里塞东西了。
晚上,一家人吃过一顿饭之后,又嘱咐了许多的话儿才散去。
次日一早,两家子起的都早,还烟雾朦胧的,将二人送上了邓佩珊驶来的那艘官船。
那官船很大,两层楼,丫鬟仆妇都很齐全。
邓佩珊给二人准备了一间屋子,让他们住进去,还安排了两个丫鬟伺候他们。
“你们出去吧,我们自己来就行了。”红玉笑着送走了两个前来伺候的丫鬟,关上门,“哎,我还真是不知道享福的命,被她们两个人伺候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农家人都讲究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哪里还要人伺候,乍一有两个丫鬟还不习惯。
“有我伺候你就行了。”何黎将红玉抱在怀里,“辛苦你跟我一起上京城。”
“瞧你这话说的,可就见外了,我还想上京城看看呢。”红玉笑道,“到时候你可得陪我好好逛逛京城。”
“好。”
“对了,京城女子貌美的多,你可不许被迷花了眼。”红玉装作凶巴巴的模样,逗得何黎笑了起来,“你还笑,我可是说正经的。”
“在我眼里,只有你最美。”何黎吻上红玉的双唇,二人难舍难分。
船行驶了一天,中午和晚上有厨娘做饭,倒也不用想着吃什么。
晚上,两个小丫鬟端来洗脚水,要帮红玉和何黎洗脚,这两个人都不大习惯,让她们出去了,就算被盯着洗脚,也挺难受的。
红玉和何黎一人一个脚盆,洗着洗着,红玉将双脚放进何黎的脚盆里,双脚踩着何黎的脚,“黎哥,你的脚真大。”
何黎双脚裹着红玉的脚,“你的脚很好看。”
“我的人也很好看啊,对不对。”
“对,我很喜欢。”
红玉笑着窝倒在何黎的怀里,“自从成亲之后,你越来越油嘴滑舌了可。”
何黎手上拿着洗脚布,帮着红玉擦脚,何黎将盆水倒在一起,两个盆叠在一起,打算出去倒了,门口两个小丫鬟守着,一见何黎出来就迫不及待的接过盆,抢着去到了。
“当少爷的感觉如何?”红玉打趣道,“何大少爷?”
“被少爷伺候的感觉又怎么样呢,何少奶奶。”
“哼,伶牙俐齿。”红玉脱了外衣,“其实感觉还不错哦。”
船行驶了四天,五天还好,到了第八天,第九天就有些熬不住了,闷得难受。
邓佩珊也是如此,停靠在沧州的码头上,让船上的人都下去活动活动,等明日再行驶。
沧州的地界也很繁荣,大街小巷都是人头攒动,来往商客也是不在少数。
沧州最出名的就是云水锦绸缎,邓佩珊最爱的便是这个了,拉着闲娘和红玉逛了几家名店,做了好几身衣裳,也给红玉和何黎做了几件衣服。
“果然是人靠衣装啊,我就说红玉长得好看。”邓佩珊拉着红玉看了一番,“真是漂亮。”
邓佩珊在红玉头上插了红宝石的两个簪子,“这个配你,都买下来吧。”
“这,这怎么行,这太贵重了。”红玉摇头,“我不能收。”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再说你们成亲我还没送贺礼呢,就当是我做姨母的一份心意。”邓佩珊道,“你可别不收啊。”
红玉这一身衣裳,邓佩珊也没让她换下,直接让她穿着回去了。
“好看吗?”红玉还有些羞涩的问像何黎。
“好看,就像是嫦娥下了月宫。”何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