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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身的生气与活力,像一个上蹿下跳的精灵,有时会令我烦恼,大多时候会引我发笑。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姑娘,一夕之间好像觉得自己遇见她之前十几年过的生活全无滋味,糟糕透了。
我发现自己喜欢上她是在她被人带走以后。
那群人会带走她,是因为我。果然,我喜欢谁,谁就会因为我倒霉。我有软肋了,有了放不下的东西……我那时刚帮殿下处理完事务。途中有人来与我禀报说府中出了事,我第一个就想到了她,即刻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当我看到眼前那间空落落的屋子时,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拿走了。我知道是谁抓了他,他们要等的人是我。
我给她报了仇。我要让他们知道,伤害我喜欢的人是怎样的下场。
可后来,我们在岑府的密室里被困住了。历经九死一生,我们终于重逢时,她却亲口告诉我一个秘密——她说她不是这里的人,她会回去,离开我。
我一时傻了。
想过千万种可能,却没想过她会有离开我的一天。
我和她走散了。
再相逢时我看到她和木玹在一起,看到我时脸上还是那可爱的笑容。可她竟意图说服我接受旁的姑娘的思慕,我一时哑然,难道她的心真的已经不在我身上了?
手上消息灵通。我派人去打探,这下才知道她和我分别的这些日子里竟待在殿下的府上。这个傻丫头!
助三皇子,是我的宿命,却不是我的选择。这一点,我明白,殿下也是明白的。他心里边隐隐有一根弦,担心我离他远去。他想要将我牢牢控制在掌心。
以前的我未曾对谁动过真情。而现在,当我喜欢的姑娘出现以后,她变成了众矢之的。我的敌人想用她来要挟我,我效忠的殿下也意图用她来控制我。我不能接受她因我受到如此伤害,于是我想让殿下认为,我对她,不过也和对以前那些姑娘一样,走马观花而已。
所以那个黄昏,我转头就给殿下报了信,发现木玹一个人,和她在一起。
我能看出木玹对她的情不比我对她少,他定不会让她有伤。除此之外,当时有玄思关的人暗暗在附近出没。玄思关属于太子属下的据点,正如东君阁是殿下属下的据点。若玄思关的人发现木玹有难,必会出手相救。事已至此,只能赌一把了。我宁可赌木玹,也不愿赌皇家人。我如此做,是之前已经下了决心,因为我在殿下的房中发现了剧毒的药物。若不出我所料,那是准备给她的。让她中毒,日后便用她来牵制我。我绝不愿看到这样的场面,也不愿让她沦为被人利用的布偶。她单纯、善良、义气,她原本和这场皇家的争斗毫无干系。
事情发展果在意料之中,我暗自捏了把冷汗。谁料事情远没有结束,几天以后,殿下与我说寻找多时的帝王令竟在她手中。而她,身在木府。
殿下此人才智平庸,心思却多疑。他依旧不信我对她没有真情,亲自来试探我。我只好冷了心,下令士兵搜她的身。
我不明白帝王令为什么会在她身上。同时我能看出来,她一面不知道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一面想护着那东西不交给外人。
既然是她不想做的事情,必定有缘由,我也不想逼她。于是我提前做了准备,根据图样着人做了一枚假扳指,又在士兵中安插了人手,准备到时将假的扳指拿出来,就说是从她身上搜出来的,暂行缓兵之计。前去“搜身”的士兵,都是我安排好的人。他们只会把她包围起来假意搜查,并不会做什么别的事……
与殿下之间走到这一步,我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之前为他做过的所有事情,全都毫无意义。若不是父亲的遗愿在身,我又怎会愿意如此。
历代司空氏,从来择明主而侍。我一直不明白为何父亲会选择三殿下。
那一瞬间,发生了最令我后悔的事。
我的楚瑟,我的小鸭子,我的女孩儿,她含泪自刎于剑下。
来不及辨认真假,我挥鞭策马而去,接住她下坠的身躯。
她纤瘦的身体软软的,黛色的柳眉微蹙着,如墨青丝尽数垂下,面白如纸。口角殷红的血,刺目惊心。那双水波流转的眼睛永远合上了,那颗曾经只属于我一人的心永远关上了。我颤抖地握住她冰凉的手,锥心难言。
世界仿佛落下了黑色的帷幕。周围所有的人、事,都渐渐模糊,离我远去。眼前只有她熟悉的面容,刚被死亡亲吻过,此时凄美冰凉如同雪花。
“啊——”暗夜里我爆发出一声长啸,真气震碎了周遭草木。接着,一道银光霹雳闪过,在我和她的身体上分别拓上两个一样的烙印。道长曾经教我的东西,竟真有发挥作用的一天。
“公子!?”
“公子!您做什么?!”
“司空弈!你不是说你心里没有她吗?还不快给本殿回来?!”殿下在身后焦急地喊,他策马过来,可为时已晚。
呵……你既知道我在做什么,就也该明白你这样做的后果。殿下,我不能允许任何人伤她,当然也包括你。
若她已死,我陪她死,以后便不再有司空弈这个人为殿下尽忠。若她有幸能活过来,我便也能苟延残喘,只是殿下若伤她一分,我便也会伤一分,所以殿下若不需要我了,就尽管放手做吧。
双生彼岸花,烙印在你我身上,一红一白。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决定,对我的敌人来说是一个明明白白的把柄,因为他们只要杀了她,便也能让我死。
我不知自己为何坚定地要这样做。或许是……宿命,也未可知。
一阵剧痛爬上脖颈,我抑制不住,从马背上栽倒而下。耳畔,渐没了人语。
上穷碧落下黄泉,生生世世与君囚。我要让你知道,只有我,才有资格陪你生,陪你亡。
作者有话要说:灵犀:女主死,全剧终………文章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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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hhhhhh怎么可能呢(*^▽^*)要是真这样我估计会被打死吧,嘿嘿
☆、梦醒何处
我睡得很沉。恍惚中,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是自己十五年来走过的踪迹,它像一条山间的溪流,蜿蜒流淌着,可到了某一个地方却忽地改了方向,向着我不熟悉的山林深处奔去。
身下一片温软。眼皮忽动了动,浑身无力,残存的意识却被一点点唤醒。我霍地睁开眼睛,看到床边坐着一个戎装少年,衣服上银色的丝线沐浴在从窗外射来的阳光里,十分耀眼地勾勒出朵朵祥云的图案。定神,是少年如玉的侧颜。除却英气,此刻却似多了一层柔色。他可是……一直在守着我?
原来我真没死。忽觉得头更晕了。
少年似乎觉察到我的动静,转头一瞥,眸中藏不住欣喜之色,好像一块大石从心中卸下,启唇对我道:“你醒了?”
“这是在哪?”我问。
此处非木府,非司空府,也非三皇子府。
“这是我的隐居别院。”他看着我,面上恢复了从容之色,唇角却不自觉微微勾起,语含深意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聪明了?”
我打了个哈欠,眼睛酸涩,“当时情形危急。我如此做,实是不得已的下下策。”毕竟,如果可以,谁愿意伤害自己呢?
“我的确绝望、两难,却也并不想死。”我扭过脸道:“只好假死……我其实……大概在赌他的心吧。”
当时我并没有花十分的力气撞上去,大概感受到刀刃把脖子划出了血我就罢休了,然后借着痛意毫不顾忌地晕倒装死……当时意识也确有些模糊,以致我装着装着,就真的因疼痛而晕了过去。
“你赌赢了。”木玹淡淡一声,语气里却听不出分毫为我高兴的意思。
“我赢了……”我喃喃自语,眼光有些茫然,“我赢了……”
“上前准备搜查你的都是他事先安排好的人,他们绝不会伤到你。至于扳指……一枚扳指,对三殿下而言哪比得上半个司空弈重要?呵……我原还以为你对这些一无所知。”
“一开始是这样的。”我望着天花板道:“可后来我发现自己不该如此。我其实有脑子,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傻……”
“其实你就算什么都不做,司空弈……”他不再看我,语气平静下来,顿了顿道:“司空弈此举原就是为了保你……现在这样的局面,我竟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什么意思?”我奇道:“难道他不是为了扳指而来吗?又说什么是为了我?你说的喜是为何?悲又是为何?”
时间滴答,静静流转,他没有再说话。再看我时,眼中多了一重复杂神色。
“这里是我的别院,很清静,无人扰。你可以选择留在这里,我会护你一世无忧。至于其他的事,你可以不用想,因为本就和你无关。”
我正不知要如何答话,忽听他道:“你睡了三天,饿了吧?想吃点什么?”
好像确实有点饿了……
我想了想,“有阳春面吗?”
“阳春面……”他起身,对我微微一笑,出了房门。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只见他端了碗面进来,人已经换了一身白色常服,两袖挽着,露出小臂来。那如墨黑发用一根黑色丝带束起,扎得老高,人好像一下子小了几岁,变得和我一般年纪了。
玉碗中盛着白净的面条,汤上撒着香葱粒儿,并切了几片嫩肉。我接过他递来的碗筷,肚子已经咕咕叫,毫不客气地大吃起来。
他看着我吃面条,脸上笑意渐浓。
不到一会儿工夫,碗中面条已被我吞下大半。饥饿感已去,我从碗里抬起一双眼睛,瞅着他,“……你做的?”
笑容转为无奈,“不然呢?”
“哦。”嘟囔一声,我继续将面条吃完,接过手巾抹了抹嘴,看着他道:“想不到你还会做饭啊,这么好吃。”
“你喜欢就好。”他静静垂下眼瞳,出去帮我收拾了碗筷,又走回来。
“木玹,”我已强撑着从床上爬下来,此刻正倚着门。外头狂风大作,吹乱了我的发,“如果我打算离开,你会怎么做?”
高大的身影一时停在原地。风里,他与我对望,眼里划过一丝莫名的忧伤,又好像早料到我会如此决定似的,勉力对我挤出一个笑容。
“你若心意已定,我当然也没有什么理由拦阻你。只是现在,你身子伤未痊愈。外面风大,还是先进屋吧。”他走上前,一手搀扶住我。
“木玹,”我忽然目光灼灼看着他,下意识问道:“那日,你怎会知道司空弈所在的地方?又为何突然要带我去马场?”
“注意司空弈的动向是太子之人的习惯,带你去马场是为了让你开心。”嘴角扬起一丝笑容,好像一点没因为我的怀疑感到不悦,“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
他坦然的神情反让我莫名有点心虚,想到他方才亲自为我下厨,一时住了口,淡淡道:“没什么。”转身乖乖进屋去。
“如果你觉得无法面对他,或者想要逃避什么,我可以帮你做到。”他忽然说:“你可以得到一个全新的身份,自由无忧。这样的生活,你……难道不是一直想要的么?”
我苦笑摇头,“如果自由的代价是让我不能做真正的自己,那还叫什么自由?连自己都是假的,那其他的东西没有什么可以真了。”
“我知道你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他直视着我道:“司空弈自有办法保身,你最忧心的是你那几个姐姐。”
他的话说到了我心里。微低了头,目光躲闪。
“放心吧,她们还没死。”
好像看到了一线希望,我抬起头来。
“楚瑟。”他忽然叫我的名字。
“嗯?”
欲言又止。
我好奇看他,试图忖度他没说出口的话。大概是很难言的东西吧?可惜,我又怎能看透他的心呢?
“你不必担心麻烦我。”他似自嘲一笑,“只要是你所求,就算是死局,我也会拼力为你解开。说到底,我和司空公子是不一样的人。”
“哦?哪不一样了?”都是各为其主,都是翩翩公子,要说哪不一样,难道是……呃,我暂时编不出来。
他苦笑一声,忽目光灼烫地看着我道:“如果一样,那选我和选他,对你来说不也是一样的吗?”
说来也是……但我也不知他们最大的不同在哪里。
“把扳指拿出来。”前一秒温和的声音忽变得冷峻,仿佛是一道命令。
“啊?”
“还要装傻?”他无奈道:“别的我都能依你,独这一件,你听我可好?”
“我……”
“楚瑟!”他上前一把扼住我的手腕,“你可知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帝王令!历来传给我国下一任君主,是太子和三皇子一直在寻找和争抢的东西!你把它带在身边,无异于自寻死路,任神仙也保不了你。这一次你赌的司空弈的心,下一次,你要拿什么来赌?!”
语如惊雷,字字劈在我头顶,猛地一愣怔,“你说什么?!”
“这……怎么可能?!”系统,系统难道是要我死?不可能,不可能……或者,有别的目的?
“我朝开国皇帝当年因这枚扳指获救,往后便将其传给继位者,开此先例,后成传统。此扳指做工极考究,其上有特殊裂痕,很难仿冒。扳指和传国玉玺,作为继承大统之人必备的东西,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