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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差不多!”
叶青殊就撒娇的搂住她的脖子,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道,“外祖母,我悄悄的告诉你,长姐有身孕啦,我和母亲一会就去长公主府看长姐,外祖母也一起去吧!”
支老夫人惊喜喊出声来,“灵姐儿有身孕啦?这可是大喜事!来人,快来人,去找最好的保胎药材来!小娃儿的长命金锁,小衣裳小鞋子的,也赶紧找人去做!我老太婆要有重孙子了!”
支老夫人这一嚷出来,众人皆是惊喜,忙都恭喜起支氏来。
支氏高兴一一受了,免不得又将宣茗写信来的事说了,笑道,“这女儿家生孩子可是头等大事,我寻思着左右婆母的热孝期早就过了,就带着阿殊和宜姐儿一起回了京”。
“不说帮上多少忙,至少能陪着灵姐儿说说话解解闷儿”。
众人自然连声应和,支氏的目光就落到了恭敬立在舒氏身边伺候的夏惜晴身上,“说起来,华哥儿媳妇进门也有半年了,可有信了?”
第372章 唇枪舌剑
夏惜晴垂下头绞着帕子,一副羞燥不已的模样,舒氏笑道,“她进门时间还短,不急”。
支氏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尖锐,“急是不急,只我们支国公府向来人丁不旺,这媳妇儿向来是当着女儿疼的,怎的我进来这么久,华哥儿媳妇还干站着?”
“难不成短短一年多时间,我支国公府就沦落得丫鬟都不够使了,长嫂竟是要媳妇儿亲自侍奉了?”
舒氏面色微变,支氏虽喜欢钻牛角尖,但性子绵软天真,又向来对她恭敬有加,想不到竟是甫一进门,就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她难堪。
支氏说着声音越发尖锐了起来,“还请长嫂听我一句劝,免得累着了华哥儿媳妇,长嫂反倒怨媳妇到现在都不开怀”。
这是明晃晃的刺她苛待儿媳,才导致儿媳到现在都没怀上了!
舒氏微微冷笑,“小姑果然经验丰富,长嫂受教了,华哥儿媳妇,你坐下吧,来人,给世子夫人再多铺一层软垫”。
这却是在讥讽支氏没有儿子,自然也不会有媳妇,更不会有机会做婆婆,倒是“经验丰富”的倒是教上了她怎么做婆婆了。
支氏出生于嫡妻无子,宁愿从旁支过继,也不会纳妾生子的支国公府,对有儿子没儿子其实没有普通女子那么大的执念。
后来,叶守义因她生叶青殊伤了身子,很难有孕,便纳了方姨娘,生了叶青宜姐弟,她又因之导致亲儿早产夭折。
她才终于对生儿子一事有了清醒又严酷的认识。
后来,叶青殊强硬将叶青程带入叶府,叶青程又聪敏能干,外院内宅,事事都能撑起一片天,她对儿子这一概念又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到后来,叶青程恢复身份,她恍然发觉叶青灵和叶青殊姐妹失去了最大的依仗!
就算叶青程初心不变,可他终究姓萧,不再姓叶,再大的能耐还能伸手去别府的内院帮叶青灵、叶青殊撑腰不成?
虽说灵姐儿得了个好婆家,好夫婿,可谁知道日后会怎样?若是灵姐儿也和她一般生不出儿子怎么办?
还有阿殊,阿殊可还没定亲,如今叶守义又守孝在家,叶府通府上下就没一个能拿得出手的人,那些个高门大户结亲,谁不掂量三分?
支氏日夜忧心叶青灵和叶青殊姐妹,没有儿子的伤痛,便随着她对叶青灵叶青殊姐妹的担忧日夜发酵,发酵成了心底最深的痛,最疼的伤,最恐惧的深渊。
如今被舒氏张嘴就拿来猛踩,直踩的她面色骤然惨白,眼眶顿时便红了,恨恨含泪瞪向舒氏,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击。
论口舌,再有十个她,也比不上一个舒氏。
她当年被叶青殊一句“难道表哥还必得要等着看那位九少爷到底会不会短命,才能另择亲事么?”挡住了,其实对支国公府另择了夏惜晴为媳,并没有多少怨气。
只她今天见支其华长身玉立卓卓不凡站在自己面前,想起叶青殊前程未卜,又想起满京城也未必能寻到比支其华更好的夫婿,心下愤恨,便忍不住刺了几句,不想被舒氏一句话就堵了回来。
“舅母过誉了,说起经验丰富,母亲倒是受不起的,不过是秉着一颗为人父母之心罢了”。
“见了表嫂小心翼翼侍奉舅母,难免就想起了已然出嫁的长姐,还请舅母体谅母亲一番慈母之心”。
这却是在讥讽她没有慈母之心了!
舒氏一向是知道叶青殊口舌厉害的,只,这还是第一次,她将这份厉害用到了她身上!
她张嘴正要开口,支老夫人不悦开口,“不是在说灵姐儿吗?怎么就说到了华哥儿媳妇?阿殊,你别理她们,我们去看灵姐儿去!”
舒氏下意识劝道,“母亲这些日子旧疾又反了,实在不宜两头奔波,且怀孕是大事,总要好生准备一番才好登门”。
支老夫人瞪眼,“我是灵姐儿外祖母,去看我重孙子,就是空手去,她也得恭恭敬敬的迎着接着!要准备什么!”
“你有这心思,不如好好想一想怎么疼疼媳妇儿,自从进了我支国公府的门,我就没见她开过笑脸,说出去,旁人还不知道我们支国公府怎么糟践人家女儿!”
舒氏面色煞白,端着茶杯的手都在抖,大庭广众之下,当着她儿子媳妇的面,当着支氏和叶青殊的面,支老夫人就这般丝毫不留情面的数落她,她日后还怎么做人?!
没开过笑脸?
舒氏的性子,她十分清楚,不说夏惜晴是她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又不惜隐瞒外祖母偷偷定下来的儿媳妇,就算她真的不满夏惜晴,也绝不至于苛待她。
夏惜晴不开笑脸,绝对不可能是舒氏苛待所致。
叶青殊若有所思扫了一眼一直装着乖低垂着头,无措绞着手,仿佛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面前一切的夏惜晴,笑道,“那我们快走吧,长姐肯定早就在盼着了,表嫂也与我们一起吧?”
夏惜晴连忙摆手,“我,我,还是等给小公子备好了礼,再去吧”。
言语中却是无形托了舒氏一把。
叶青殊笑笑,没有再劝,支其意忙道,“我送你们去!”
落后一步的支其华笑笑,“你不是还有功课要做,我去吧”。
谁耐烦做什么功课啊!反正他现在也不用做什么世子了!
支其意愤愤,却不敢和支其华呛声,蹭到支老夫人身边,“祖母,我想去看小外甥嘛!”
“好好,那就一起去,功课明天再做就是!”
支其意立即笑开了脸,叶青殊啧了一声,“两年不见,俏如意你越发俊俏了,啧啧,这小脸儿笑的跟朵花似的!”
支其意跳脚,“叶阿丑!你自己长丑了,就不要嫉妒我又英俊了!”
支老夫人忍不住哈地笑出声来,支氏支其华等也是忍俊不禁,刚刚紧张的气氛顿时一松。
众人又说笑了几句,便往永乐长公主府而去。
众人刚到永乐长公主府门口,宣茗和叶青程便并肩迎了过来。
听闻支老夫人亲自来了,永乐长公主陪着叶青灵和燕阳郡主亲自迎到了垂花门,将众人让进了永乐居。
一番相见过后,支氏拉着叶青灵说起了话,燕阳郡主叽叽喳喳的问着叶青殊一路的情况,永乐长公主陪着支老夫人说起了育儿经。
女人们说的一团热闹,几个男人间的气氛却有点冷,支其意在宣茗、叶青程和支其华三人间扫了一眼,果断奔着叶青殊和燕阳郡主去了,唔,还是跟小燕阳和叶阿丑玩有意思一点。
第373章 少年才俊
宣茗看了看神色淡淡的支其华,给叶青程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叫他找个话题来说说,支其华是叶青灵嫡亲的表哥,总不好慢待,只他实在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只能让叶青程出面。
叶青程却好像根本没看到他的眼色,笑盈盈抬脚跟上支其意,十分自然的到叶青殊身边坐下了。
宣茗,“……”
你一大把年纪了,好意思就这么凑到小孩子们身边去么?
叶青殊见叶青程过来了,笑道,“世子今天怎么得空过来?”
她神色坦然,微带着几分亲近之意,没有两年前故意疏远的客套,自然的仿佛真的只是见到了许久不见的义兄。
叶青程愣了愣,有些摸不透她的态度,只能就着她的话头道,“文贞有喜,再没有空,也得来贺一贺才是”。
叶青殊点点头,笑了笑,又扭头去和燕阳郡主说话了。
叶青程,“……”
果然阿殊还在生他的气!
不就是派阿昭拦了她一会么,都一年多了,有必要一直记着么?
整整一天,叶青殊身边都簇拥着一大群人,叶青程根本没机会找她说话,好在叶青殊实在却不过叶青灵的盛情邀请,同意在长公主府小住几天,支氏自己带着叶青宜回去了。
叶青程便也厚着脸皮留下了,待得用过晚膳,众人又闲聊了几句,长公主便让小辈们自歇着去。
一出了永乐居,宣茗便开口道,“来人,带世子去客房”。
叶青程正要说自己还不困,叶青灵便笑着开口道,“急什么,我还有事同世子商议,还有劳世子到我那坐坐”。
叶青程自是求之不得,唔,宣茗这厮成亲后讨厌了许多,文贞却着实体贴了许多!
燕阳郡主一整天都处于激动状态,着实累了,用晚膳的时候就呵欠连天,闻言挽住叶青殊的胳膊,瞌睡绵绵道,“阿丑,我们回去睡觉”。
叶青殊留宿,自然是要歇在她的院子的。
叶青灵开口道,“忘忧,你自己先回去,阿殊,你去我那儿坐坐”。
叶青殊点头,燕阳郡主放开叶青殊,摆着手和众人告别,又不放心的叮嘱道,“阿丑,你可别明天一早就走了,我们明天去骑马,我这两年一直在苦练马术,这次一定能赢你!”
因着都不是外人,叶青灵便将闲谈的地方设在了衡阳居的暖阁,待茶水点心上来后,便屏退伺候的人,牵起叶青殊的手笑道,“阿殊是个大姑娘了,今天乍一见,差点没认出来”。
叶青殊朝她挤挤眼,“长姐还好意思说我,今儿我才是真的差点没认出长姐来”。
叶青灵稍稍胖了些,身上的气质越发的宁和端庄,眉宇间多了几分往日少见的果断与干练,一看就知道她嫁给宣茗后,日子过的很好。
叶青灵闻言下意识看了宣茗一眼,连眉梢的微微翘起的弧度都带着掩都掩不住的温暖和情意。
她笑着拍拍叶青殊的手,“我寻思着你生辰快到了,今年又是十五大生日,就算父亲还在守祖母的孝,这及笄礼也不能马虎了才是,正好今天趁着你姐夫和兄长都在,便先拟出个章程来”。
及笄礼,叶青殊恍了恍神,叶青灵不说,她都差点忘了,上辈子这时候,她已经被叶守义关进了木鱼庵,整天对着叶嬷嬷那张老脸。
连书,叶守义都不许她看,只给她一摞又一摞晦涩难懂的经书,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古梵文,她怕自己会被他逼疯,只好逼着自己去攻读那些经书,到后来,甚至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古梵文……
“阿殊?”
叶青殊回神,笑道,“好啊,长姐做主就好”。
“前些日子,燕阳刚办了及笄礼,是极盛大热闹的,只父亲毕竟还在孝中,我们倒不好太过铺张,所有该有的都不能短了,只不好请那么多人来观礼”。
叶青灵歉意朝叶青殊一笑,“只能邀请亲近的亲朋好友,委屈阿殊了”。
叶青殊俏皮一笑,“长姐知道委屈阿殊了,就让姐夫把绣春刀送给我当及笄礼啊!”
宣茗,“……”
所以这死丫头到现在还在惦记他的绣春刀?!
叶青灵失笑,几人便重新落了座,围着中央用膳的圆桌坐下,仔细敲定了及笄礼当天的规格礼数,又敲定了当天邀请的宾客。
“正宾,我已经邀请了母亲,母亲同意了,赞者,定然是要邀请燕阳的,只差有司,阿殊,你想邀请谁做你的有司?”
有司——
自然也是要邀请与她要好的闺秀。
只她这些年来,除了料理家事,就是苦心竭虑壮大自己的力量,唔,另外,教导陪伴叶青程也十分耗费时间心力,她根本没有机会去结交闺中手帕交。
这么多年来,硕果仅存的一个燕阳郡主,她刚开始结交她,也是冲着为叶青程牵线搭桥去的。
“可惜长姐成亲太早了,不然我倒是可以邀请长姐做赞者,燕阳郡主做有司”。
宣茗瞪眼,他就知道她一开口,就绝对没有好话!
叶青灵笑,“这也不急,你慢慢想就是,务必要自己满意高兴才好”。
她说着就要起身,宣茗忙道,“你要拿什么,我去”。
这样的对话显然已经进行过无数遍了,叶青灵并没有推辞,十分自然的指了指窗边长案上的一卷卷轴,笑着对叶青殊道,“本来这样的事,不该当着你的面说的,只我却是知道我们阿殊是不同寻常女子的,便也趁着今天一起说了”。
宣茗取了卷轴,展开,却是一幅年轻男子的画像,唔,还挺面熟。
叶青灵示意他将卷轴铺在桌子上,笑道,“阿殊可能没见过,夫君和世子想必都是认识的,这是夏首辅的嫡幼子夏言”。
“今年十八岁,听闻十分肖似夏首辅,聪敏善言,文章做的极好,京中的人都在说下一届春闱的状元郎多半就是这位夏三公子了,更是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