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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卖身契,而是用工契书。
像当初随着赵府一起转手过来的林管家和林大娘夫妇、田庄的张管事、郑管事这样的,还有当初在赵府签下的仆从们……
还有长工等等,各种方式的用工契书都按地方不同叠放在一起。
“呵呵,这是把财产留给我的意思吗,可是自己走了,留下这些算什么呢。”
丁石头又抹了一把泪,一脸苦笑。
若不是为了孩子,她现在就一把火把这些纸都烧了。
可是她可以游走江湖,孩子却要更好的生活。
她是尝过流浪辛苦的孤儿,她不想让孩子再经历这样的辛苦。
现在孩子没有爹了……
“老大你别难过了,姐夫必然有难言苦衷,他是为了你们母子安全,才把你们留下的,等姐夫安全了,肯定会来接你们。”
丁点从小福那儿接过帕子,一边替老大擦泪一边安慰她。
他是男儿,他能理解姐夫这么做必不是为了抛弃老大,而是为了老大和孩子的安全。
“我不难过,我一点也不难过。”丁石头努力忍泪,嘴角轻扯一抹难看的笑容,“我是生气,我气他的不告而别。”
在看到这封留信时,她哪里还不明白这两天他的异常呢。
明明那么不舍,却选择了悄悄离去。
也不告诉她多久回来,那句余愿足矣是什么意思?
他以为给了她安全,就不会担心他了吗。
他此去将面对什么样的危险?
这个混蛋!
“去做饭吧,今天可不是沐休。”
丁石头自己接过帕子擦拭眼泪,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些。
正文卷 第717章 人手不够
她的另一只手掌轻抚着腹部,孩子似乎也发觉了爹爹的离开,有些躁动不安。
“宝宝,你还有娘,咱们俩都得好好的!”丁石头垂眸,轻轻抚触着掌心的跳动。
等孩子安静了些,她才抬头看向仍然不走的弟妹们。
“去做饭吧,日子还得过不是?”
“你们去做饭,我去城里请郎中过来。”丁点吩咐小福她们,又看向丁石头,“老大,我认为你要给郎中看看稳妥一点。”
就怕她压抑了心情,对孩子不好。
丁石头本来想摇头,但转念一想,还是点了点头。
想起一件事连忙问:“马车和马都带走了吧?你去……”
“马车在,有两匹马。”丁点连忙说道。
一匹马套马车,一匹马配了马鞍,显然是留给他们的。
“你骑马去,从城里叫一辆马车,回头还能把郎中带回城里去。”
“知道了。”
丁点离开后,小福留下铃铛姐妹陪着老大,她去厨房以最快的速度做了几碗红枣鸡蛋汤,放了红糖用托盘送过来。
丁点进城,她们几个吃一碗这个就可以先解决早餐了。
早上来挑水的村里人也没注意到丁家的异常,只是好奇地问了一声,今天怎么不见丁石和表哥在外面散步?
丁石头直接没出屋子,小福姐妹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没多久丁点就请了郎中过来,给丁石头做了一翻检查之后,叮嘱她注意情绪,不要大悲大喜地起伏不定。
又问了胎动情况,叮嘱了一些补品吃法,并没有特别开安胎方子,丁点付了诊金,将郎中送上了马车,先付了车资。
小福给丁点煮了一碗鸡蛋面,他一边吃一边问丁石头。
“老大,姐夫竟然把这些产业都留给了你,想来都是安排好了,但他们那么多人……”
想必都已经离开了吧?
“他要离开,他的人马肯定也都会离开,刚才那一盒子契书,并不包括他的人。”
丁石头坐在一旁吃着丁点从城里买回来的热腾腾的白糖糕。
“今天你和虎子、学贵一起去把两座田庄还有城里的铺子、宅子都点一下。”
“没有安置人的,把缺口记个数,咱们优先从复学班家里找人,之后再从城里招人补缺。”
“不行就……先把干货铺子关了吧,把人往粮行和酒楼聚拢。”
丁石头想到当初为了消化葡萄酒,也为了安置那些手下,就多开了一家干货铺。
为了让干货铺像干货铺,又进了不少海产和别的干货。
现在人手不够,也没有像陈拾、叶柏他们这样能干又忠心可靠的人手,只能先收紧口袋,再图发展了。
“我们先去看看情况。”丁点想了想又提议一件事。
“把江大叔也带上吧,他毕竟开了这么多年的杂货铺,咱们去点收铺子也不能太露形迹,毕竟有些人是从城里请的。”
他们能在市井混迹多年而活下来,绝不是靠运气,机灵、戒备是他们的生存本能。
“你安排吧,这也是你学习的机会。”
丁石头点点头,想到赵简那些人,想到赵简弃她离开,她心里就难忍酸涩。
正文卷 第718章 赵王回京领罪
北上的官道上,车轮滚滚,马蹄声声。
几十人的骑队护着一辆两匹马拉着的大马车,正在急速赶往京师。
赵王回京领罪,自然不会将自己所有人手都带上,留得一个算一个。
但赵王府品级高的人,却一个不落,如五品千户大人李坎、仪卫长陈拾,从五品副千户韩逸青、叶拾等人。
还有一众六品、七品的王府仪卫、护卫、禁卫如秦夜、王钱等人。
七品以下的都没有带来,他们官小人微,若是能逃过此劫也好。
王府自行培养的飞鹰卫多是王府包奴,虽未随行,却也只能听天由命。
赵简坐在马车中,面沉如水,在他手中紧紧握着一块桃花白玉,心中想着丁石头醒来发现他走了,会不会生气?
她一定很难过。
虽是二月中,但依然春寒料峭,仿佛两年前的那个二月时节。
两年前的往事、两年来的点点滴滴,在赵简心头交织流连,百味陈杂。
京师在望。
李坎一马当先,直奔皇城。
“赵王领旨进京,速速启禀皇上。”李坎将一面金牌亮出,高声说道。
李坎生长在燕王府,自幼便是赵王长随,一起成长。如今赵王陷入如此困局,他心中也有满腔怨言。
皇城禁卫自然是认得李坎,何况李坎还亮出了赵王金牌,立刻就派了人赶往奉天门。
此时正是早朝时间。
当赵简赶到时,永乐皇帝圣旨已下:将逆臣朱高燧押上朝听审。
竟然是朝审。
赵简勾唇轻笑了一声,起身拒绝了李坎的搀扶,一步一步踩着马蹬下了马车,撩了下袍摆,声音清冷。
“引路。”
“是。”李坎应声,正要在前面走。
“赵王臣属全部拿下天牢羁押待审。”宣旨禁卫长又是一声高喝。
“主子,属下先行一步。”李坎一脸悲慽,却强压激动努力笑了一声。
“李坎!陈拾!韩逸青!叶柏!”赵简表情绝然,“若留下性命,去民间,完成我的愿望。”
“主子?”众属下愕然。
赵简不再说话,让宣旨禁卫在前引路。
偌大的皇城,是他失明后第一次回来这里,一时之间,他找不准方位。
但有禁卫的脚步声和气息,他才能维持正常的模样,一步一步缓缓前行。
“主子!”李坎他们被禁卫卸下兵器,也不反抗,只是高声喊着,他们明白了主子刚才的话里含意。
主子是要他们逃过此劫之后,去民间保护石头姑娘和孩子。
那主子呢?主子又会面临什么?
一条条长巷、一道道门、一步步台阶、一声声脚步回响。
赵简面容清冷而平静,随着脚步前行,他原本纷纭陈杂的心情,一点一点归于平静。
迈入大殿,耳听八方,能听到朝臣的呼吸声发出了异样的波浪。
赵简根据两边朝臣的呼吸声起伏,分辨了方位便抬脚一步一步向前走向大殿上。
心中默数了步数之后,一撩袍摆双膝跪下、磕头,起身前行,再跪下、磕头。
三跪九叩,如此隆重的君臣之礼,所有朝臣目光深沉地看着,没有人敢吭出大气。
正文卷 第719章 你以为朕不敢杀你!
永乐皇帝坐到龙椅上,黑着脸看着忤逆的不孝子回来,也不说话,想看这不孝子有何申辩。
“罪臣朱高燧回朝领罪,所有罪行皆为朱高燧一人所为,臣属听命而行,实属无辜,恳请陛下天恩开赦。”
赵简说完后再行大礼,长叩不起。
朝堂上鸦雀无声。
“你知罪?”永乐皇帝没想到不孝子竟然认罪,他可知,藩王不在藩地是死罪?
“不知。”赵简缓缓直起上身,垂下眸子如实回答。
“不知罪你还领罪!”永乐皇帝气得猛拍龙案。
“圣旨已下,什么罪重要吗,朱高燧罪该万死,却不该牵连臣属,他们听命行事,何罪之有。”
赵简面容平静、声音清冷。
哀莫大于心死,对皇家,他已无所求,只求不要牵连了其他人。
“你以为朕不敢杀你!”
永乐皇帝没想到不孝子这时候了不知求饶认错,还敢顶嘴,气得赫然起身,手指着金阶下。
“父皇息怒!”太子朱高炽吓了一跳,连忙上前跪下,朝永乐皇帝行礼求饶。
“三弟自小倔强,此事或有隐情,恳求父皇听听三弟解释。”
“陛下息怒开恩!”朝臣见太子下跪求情,吓得也纷纷跪下。
汉王朱高熙见状,也连忙跪下,高声道:“父皇,三弟品性,儿臣素知,他不是如此妄为之人,必是受臣属蛊惑……”
“汉王是在责怪罪臣管辖无方吗。”赵简突然开口,垂在身侧的拳头紧握。
是汉王吗?这时候还要落井下石害他臣属,当初的事,是汉王所为吗?
然而据飞鹰卫传来消息,在这朝堂上,太子一直抱怨他顽劣不孝,没有进宫陪父皇母后过年,这才导致他不在藩地的事暴露。
是太子有意而为的吗?
赵简心中百转千回,却只能先维护自己的臣属。
“太子起来。”永乐皇帝先让太子起身,金阶旁立刻有内监上前搀扶。
太子肥胖,行动有些笨拙,即使如此,他依然毫不犹豫下跪为赵王求情,自然博得朝臣们好评。
而因赵王反驳,自然就令同样在求情的汉王立于不利境地。
“赵王到此时还觉得,没有臣属纵容,你能不在藩地两年而不露痕迹?”
汉王没有获准起身,一脸阴鸷地看向赵简。
“说起来,为兄到是好奇得很,整个北境没有你的消息,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啊?”
这么一问,显然他并不知道赵简藏身在南方了。
“这不重要,身为藩王不在藩地戍守大明江山,是死罪,罪臣已领罪。但罪在我一人,与其他人无关。”
当初飞鹰卫传回消息,皇上发现了赵王不在北京藩地,便下旨抓了王府长史顾中阳一干臣属,放榜天下,秋后问斩。
堂堂王爷不知去向,本该是皇宫之秘,朝堂之危,若要问罪,直接就将赵王府抄灭了,可是旨意却是抓了一干臣属而放榜天下,又定了秋后问斩。
这不明摆着是警告不知身在何处的赵王,半年内回京领罪吗?
因此来到这金殿之上,赵简才以罪臣自居,一心求死而换下一众臣属的性命。
正文卷 第720章 你的眼睛!
若他将一应罪责推在臣属身上,自然能逃过死劫,顶多就是降为郡王。
永乐皇帝并未有实质灭杀的意思,显然是没有查到赵王实质谋逆的证据,否则哪里有这么温吞的旨意?
一切不过是让他回朝了解情况吧。
或许汉王本意,也是在提醒他通过这方式为自己开脱。
但他不能为了自己而将那些忠心的臣属搭进性命,他需要他们去保护石头母子。
“死罪?领罪?”永乐皇帝被气笑了,猛地一声高喝,“传朕旨意!”
“父皇!”太子再次大惊失色。
“皇上三思!”朝臣也吓得再次跪求皇上开恩。
“赵王爷!你到底去了哪里,就如实说出来吧!现在可不是倔强的时候啊!”
老御史朝赵简颤声喊话。
满朝文武都急坏了,怎么这主儿却波澜不惊呢。
赵简垂眸不语。
“哎呀,我的好三弟,你有何难言之隐,你到是说啊!”太子急着迈着笨拙的步子跑过来,却因急躁而把自己给绊倒。
眼看就要摔向赵简方向,群臣惊呼。
赵简抬头,有些茫然地侧耳倾听,不知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