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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没有、没有,殊城,我知道你很难相信,可我真的只爱过你,没有人能代替你的位置。”
是吗?是吗?
看着眼前这双泪光清透的眼睛,谁能怀疑她的回答?!
可是就在这个屋子里,他亲眼所见的那些画面……
那些低沉快|意的喘息,那些娇弱婉转的呻|吟,那两具在艳红色地毯上抵死纠缠着的身体。
那个男人低下头去吻她,问:“爱我吗?连初,爱我吗?”
——她说:“是的,是的,我爱你。”
……
好吧,好吧,他相信她!他只能接受这样的回答!!
连初看着他逐渐烈焰焚起的眼睛,忽然感到一阵彻骨的慌张,“殊城,你真的能够原谅我吗?真的能够吗?”
他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温和而平静,轻轻将她横抱而起,柔声道:“当然,连初,当然。”
她落下泪来,头藏进他的颈弯里,“殊城,过去的事情你就当我对不起你,你气了就骂我、就打我,可是不要再恨了,让它慢慢过去吧,未来还很长,我们一起往前走好不好?”
“好的,好的,别哭了。”他轻轻地说。
***
在一起的日子虽然有遗憾,但总是幸福多过忧伤。
转眼,又过了数周。殊城将楚盛公司的总部搬迁到A市,第一笔生意就是顺利接手了林致原有的公司。
为了庆祝这两件事情,楚盛公司将在杏雨南亭举行盛大的庆祝宴会。
* * *
“这件怎么样?”
连初拿着一件烟霞色的礼服在身上比划。
殊城叹气:“好看,件件都好看,我都看晕了。”
连初板了脸,“你还不耐烦了,我不是上次折了你的人,这次想将功赎罪给你长长脸吗?”
殊城笑道:“好好好,快去换,好容易陪老婆买次衣服哪能不耐烦呢。”
连初换好了出来,问:“怎么样?”
殊城摸着下巴端详道:“还是那句话,我媳妇真漂亮。”
专柜小姐也赞道:“真的好漂亮。”
连初自己到镜子前看,好像确实很不错呢,烟霞色的礼服长裙,线条流畅、样式雅致,最主要是色泽非常漂亮,走动起来会在灯光下泛着自然莹莹的波光,衬着她纯净的肌肤非常美。
可是,刚才那件浅蓝色的也不错啊,清新沉着,气质大方;还有那件珊瑚红的小礼服也很漂亮,鲜艳明媚,裙摆也十分别致……
殊城看她的目光在几件衣服间转来转去,不由笑了笑,对专柜小姐道:“帮我们……”
连初赶紧打断他,“别、千万别!”
殊城无奈地看着她。
专柜小姐可怜兮兮地瞅着她。
连初很坚决地说:“买衣服的乐趣就在于挑选,胡的嘛的全部打包有什么意思?搞得像暴发户一样。”
殊城说:“我们本来就是暴发户。”
“呃……”她一愣:“好像是这样耶。”
“所以这事正适合我们。”殊城一锤定音,冲专柜小姐微笑道:“请帮我们都包起来吧。对了,可以送货吧?”
专柜小姐被他的微笑晃愣了神,过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说:“好、好的,没问题。”等两人签完单相偕出了门,她还怔怔看着他们的背影发呆。
两人接着又逛了半天大肆补货,到傍晚才采购完毕找了家餐厅吃饭,连初对殊城今天的表现很不满意:“再不和你一起逛街了,一点建设性意见都没有!”
殊城好脾气地说:“好了好了,下次你找个女伴陪你,我就负责付账和拎包。”
“哪有什么合适的女伴啊?店里那些小丫头眼光都不行。要不……以前的那位关云熙小姐?”
正喝着玄米茶的殊城冷不丁呛了一下 。
连初接着说:“或者宋经理也不错啊,我看她穿衣服挺有品位的。”
殊城说:“老婆,你这飞醋吃的挺无厘头啊。”
“谁说我吃醋了?!我就觉着这样不大合适,你说人一大姑娘为了你‘一见杨过误终身的’多不好。”
“那你说怎么办?”
“这个你别管,我有经验。想当初那个林晓楠还不是一副准备死磕的劲,结果还不是被我秒杀到太平洋那头去了。”
殊城很无语地看着她。
连初还在那里洋洋自得:“殊城,你说我这一小家碧玉出身的怎么天生就一当皇后的料子呢?要是搁着古代多适合替你统管后宫啊。”
殊城说:“算了吧,让你统管后宫?那不得三宫六院寸草不生啊。”
连初危险地眯起眼睛。
殊城摇头笑了起来,“没见过这么爱往自个脸上贴金的,我估摸着要真搁在古代,你能和谢安的夫人一个德行也就很不错了。”
连初闻言也笑了起来,相传谢安的太太刘夫人对丈夫管得很严。她自己有时候也看歌舞,但谢安一进来,她就赶紧让人拿帐子把舞姬挡起来,不许谢安多看,还美其名曰:免得他圣德有亏。
连初道:“瞎扯,我比她气量大多了好不好?咱们今晚就去看新版的《丝路花雨》。”
***
两天后,宴会当天。
化妆师提前上门为连初打理好妆容和头发,又选配好礼服配饰,连初让她先离开,自己换好礼服,走到镜前一看:绝对是她这辈子最登峰造极的美貌时刻!
没有女人会不喜欢这样的自己。连初又在琳琅满目的首饰盒里仔细挑了一对典雅别致的钻石耳环别上。体积不大,但顾盼动静间在她脸侧折射出瑰丽夺目的光芒。
回头问:“怎么样?”
殊城摇摇头,“不好,太美艳了。”
连初愣了愣,没想到一向对她穿着打扮没有意见的殊城今儿居然会给出这么明确的意见。
嗯,既然这样那就换了吧。
她点点头,又找了一件衣服去更衣室更换。
其实她身上这套衣服并没什么不好,大方飘逸,样式典雅,只是背后露了一点小背,在礼服里不算什么。只不过她一回头间,殊城硬觉得她穿出了妖艳的感觉。
不一会,连初又出来了,这次是一件深蓝色的礼裙,净色的裙身上镶嵌着细碎的水晶,宛若璀璨的夜空上繁星点点,低调而又光芒雅致。可是,他还是摇头。
“又怎么了?”这件就已经够稳重低调了好吧?
殊城指指她的胸部,“这儿太紧了。”
连初低头一看,无语了。
这件衣服剪裁精致合体,将她的身段衬托得婀娜窈窕,精巧的肩线和紧缩的腰线更是突显出胸型饱|满丰润,女性魅力十足,所以,一寸肉不露也不行。
连初抓狂道:“你成心让我接着穿衬衣和牛仔裤去对吧?”
殊城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身上,有点无赖地说:“感觉到了?你穿这个就是这个效果。”
连初暗骂了一句狠狠甩开他的手,结果——没能甩成功。他攥住她的手拉开拉链让她的手伸进去直接按住自己火烫的部位,低下头小声说:“连初,你忍心让你老公为了这个和三百个不怀好意的男人搏斗?”
于是,又折腾了半个小时,终于找到一件黑白色经典款礼服勉强通关成功。
换好衣服的连初恼火地看着他,本来准备好好惊艳一番的,结果硬是被他破坏了。殊城笑着亲亲她,“放心,已经足够漂亮了。”
“对了,宋歌会来参加宴会吧?”
“应该会,怎么了?”
“我想到好招了。”
“什么招?”
“把她介绍给林致!”
殊城蹙起眉,本来男未婚女未嫁也不是不行,不过这一个游戏人间、一个凡事认真的,“这两个人的性格能合适?”
“肯定合适,他们反正都喜欢你,有共同爱好的很。”
殊城真是败给她了,“你要不要怎么损啊?”
“本来就是的,”连初勾住他的脖子,“我早看出来了,林致才是我们之间真正的第三者!其他女人我都能轻轻松松秒掉,就他没法子秒,说,你到底喜欢他多还是喜欢我多?”
“哼,接着说啊,皮痒了你就接着说。”
她不怕死地愤愤说:“我恨你们男人之间这种奇怪的友谊,把我放到了衣服的位置!”
“谁说你是衣服来着?”
“那我是什么?”
殊城哼了一声没搭理她,直接就往外走,“走吧,要迟到了。”
连初无奈跟上,看着他宽阔的肩背,又看看自己的造型,无奈作罢。
走在前面的殊城好像猜到她的心思,快到门口时停了下来,冷冷道:“快上来吧,不然可没机会了。”
连初呆了呆,下一刻,像个皮猴子似的跳到他的背上,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她咬着他的耳朵说:“坏蛋,表白一下会死啊?快说,说我是你的心肝宝贝。”
殊城做了个恶寒不已的表情,连初恼羞成怒,下一刻,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
这当然会是一场非常成功的宴会,高雅优美的环境、精致无比的菜肴、贴心周到的服务、流转动人的音乐、当然还有名流云集的参宴嘉宾。
作为杏雨南亭的董事长和楚盛公司的女主人,连初注定是当晚最光彩夺目的女主角。
她站在殊城身边感受着周围羡艳的目光,心里感叹道:女人最好的装饰原来不是华服、也不是美钻,而是你挽着的男人。她是一向闲散惯了的性子,这样的场合虽然也能应付,不过毕竟不大习惯。
殊城瞧出来了,轻轻拍拍她的手说:“差不多了,你到那边休息一下,等会要致辞的时候我再喊你。”
连初考虑一会说:“好,我过去歇个脚,待会再过来,今儿的鞋跟实在是太高了。”
殊城轻轻一笑,连初转身正准备走,他忽然一把攥住了她。
连初回头,只见他脸上的笑容微微凝固,目光静静注视着门口,“怎么了?”
他过了一会,缓缓道:“连初,陪我去见一个人。”
***
聂伯坤带着数名随从缓缓走进宴会大厅,他旁边的李勇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叹了句:“还太真他妈挺气派,聂叔,这个楚盛公司什么来头,以前也没怎么听说过?”
旁边的季祥解释道:“这个公司今年才把总部搬到A市,是家新锐的矿业公司,不过实力绝对不容小视。”他哈哈笑了一下,“这年头最挣钱的不是贩毒的而是挖煤的,而且这家楚盛公司挖得是比煤炭金贵多了的锡矿!不过,他们和咱们鼎越好像没什么来往啊,怎么会给咱们发帖子?”
聂伯坤说:“他们既然来了A市,日后难保不会打交道,还是结交一下的好。”
他正说着,只见迎面并肩走来一对男女,看着他们,众人不禁都是微微一静。只见那女子容颜清美、举止合度,动静之间却隐隐有一种雅若流云、潇洒不拘的气质。那名男子身材修长、容貌英挺,深邃沉着卓尔不群的气度更是让人过目不忘。
那名男子静静打量了一下对面聂伯坤,缓缓伸出手,“聂总,欢迎光临。”
聂伯坤握住他的手,笑道:“裴总是吧?久仰大名!果然是年青有为、器宇不凡。”
殊城微微一笑,放开他的手。
彼此寒暄数句后,殊城亲自将他们带到座位处,引荐数人后告辞离开。
两人并肩而行,连初总觉得此刻殊城的沉默有些怪怪的,可刚才明明没什么特别的事啊?
“殊城,你怎么了?”
殊城回过神,轻轻笑了一下,“没什么。”
***
气氛隆重而热烈的宴会过后,是酒会和舞会。
流转的音乐和芳香的美酒总是让人愉悦和放松,何况还有无数盛装佳人。宋歌当然也在里面,她穿着一袭素色飘逸礼服长裙,妆容清新淡雅,一如既往地让人看着十分舒服。
把她介绍给林致的事情连初当然也就只是一说,介绍是可以介绍,但不能由她去介绍,这样胜利者高调的姿态未免有些过于残忍。连初醋劲虽然强,不过对女孩子总不知不觉有一种恻隐的怜惜。她很庆幸殊城立场坚定,让她可以云淡风轻地保持这种怜惜。情敌虽多,却无需她与她们刺刀见红的血腥交锋。
宋歌的表情有些落寞,她妹妹宋辞冰陪在她身边插科打诨使劲逗她。
有时候你会幸运地遇到这样一些人,不是和你很投契,也不是很懂你,总是不得法地想逗你开心,可不知不觉间让你不是那么寂寞。
吧台上的调酒师做着花样翻新的调酒动作,动作潇洒,连初驻足观看。
这时旁边递过一杯色泽艳丽的鸡尾酒,连初回头一看,正是殊城。连初蹙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