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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城面若肃冬,问:“你手上有他的把柄?”
韩东摇摇头,“没有。姓夜的小心的很,什么事都让别人顶在前面,把柄没那么好抓。”
殊城唇角挑起一抹冷厉的弧度,“那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韩东道:“裴总,想必你也有些事情不方便亲手去做,毕竟你和我们身份不同,而且还不得不顾及祁队长不是?那些事不如让我去做。虽然我现在动不了他,不过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他欠你我的连本带利讨回来!”
殊城目光沉沉地凝视着他,一言不发。
韩东顿了顿,又说:“裴总,相信也你明白,我是实在走投无路了才来找你,现在姓夜的算是把我赶绝了,如果你这条路我也走不通……那我只好去找警察了。虽说迟早也是要吃枪子,不过如果供出什么特别重要的案情,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殊城忽然出手在他腿上的伤处狠狠一按——顿时一阵撕心裂肺地疼痛传来,韩东疼得从沙发上跌落单膝跪倒地上,额头出了一层冷汗。
殊城和声问:“里面还有弹片?”
韩东强忍着道:“……是的。”
殊城唇角噙着一抹喜怒不明的笑意,收回手,从容起身:“你先休息一下,明天我带医生过来。”
韩东不禁松了一口气,“谢谢。”
殊城一言不发,抬步走了出去。
***
这所半山别墅其实就在梅山的西麓,殊城的车沿着盘山公路前行,渐渐,自己的家缓缓出现在视野之中。
那栋高大典雅的房子安静地立在延绵的紫楠尽头,房子里透出敞亮温暖的光线,他几乎可以透过朦胧的窗纱看见客厅内她脸上的微笑。
因为有了这笑容,原本冰冷压抑的牢笼变成温馨且自由的所在。
为了眼前的这片灯火,他必须好好想一想,不能行差踏错一步。
***
当殊城进去的时候,连初还靠在沙发上,旁边的餐桌上摆着加着盖子的三菜一汤。
她可能困极了,蜷在沙发上就睡着了,手里的杂志掉在地上。
殊城走过去轻轻抱起她,她醒来刚要说话,唇便被他堵住。
他抱着她缓缓走上台阶,走进卧室,彼此深浅相吻。
过了许久,她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笑道:“你刚才抽烟了。”他唇齿间还弥留着淡淡烟草的味道,真好闻。
他也轻轻笑了一下,“我去洗个澡。”
“嗯。”
“连初。”
“什么?”
“我们一起吧。”
***
尽管裸呈相对过无数次,可此刻,连初却还是忍不住羞涩和失神。
水池之中那个颀长的男子高大完美得让人口干目眩。
宽阔的肩膀、光亮的皮肤、沉实起伏充满力量的胸|膛,强健窄细蕴含着无限能量的腰。
他走近些,轮廓分明的下巴和上下滚动的喉结近在眼前,她想去吻他,却不知为何有些瑟缩。刚稍稍往后一退,她便被攥住、陷入了一个火烫的怀抱中。
她柔软的乳紧抵在他岩石般坚硬的胸膛,彼此心跳相触,她愈发心跳如鼓。他低下头,滚烫的呼吸和唇舌随之而至,雄|性|阳|刚的气息震得她一阵目眩神迷。他抚摸过她每一寸娇润起伏的肌肤,激情如火,狂遏不住地将她拦腰举出水面,半放大理石浴台上。
她如一朵睡莲在水畔盛放。
他吻着她娇艳欲滴的唇、盈盈雪媚的山峰、啜取上面俏挺嫣然的红梅,向下划过光润平实的小腹、丝绒般柔软的芳草、最后在多汁的花丛中狂热的吮吻……她放肆的呻|吟、畅美且痛苦迷乱,他堵住她销魂摄魄的唇,舌在里面强横无礼地纠缠。
刚硬如电的躯体终于进入她,和着水流一脉一脉地冲击。
世界几近失控和昏迷。
他哑声道:“真好、真好……我们居然从来没这样过。”
她猛然一悸,睁开了眼。
没有过吗?
眼前这坚毅滴汗的面庞、体内这狂热强悍如火如电的冲击、周围包裹着她的这脉脉温柔的水流……这一切怎么如此清晰和熟悉?
明明是他!他为何说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纠结许久,我决定还是这么写。
☆、好时光
记忆的闸门被忽然打开,某些隐藏在最深暗处的片段突如其来地涌现,与眼前的一切交错混乱、迷离闪回,如浮光掠影里的梦境,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幻。
连初竭力压制住那些让人心慌的思绪,作出全情投入的样子。若是让殊城察觉到此刻自己心中所想,他非气疯了不可。
她暗暗一咬牙,用力翻身,置身其上。水波乍然翻涌,两人沉入水面。
殊城一惊,下一刻,连初已倾身吻住了他……
美人分水而来,海藻般四散的发,青丝若情长,牢牢缚住了他。
四面八方的水压迫而至,呼吸停窒、心跳停滞、世间纷扰的一切亦消失。唯余彼此纠缠的唇,紧紧相拥的身,抵死燃烧着的欲|望。
狂涛席卷……窒闷、压抑、爆炸般的痛苦并着极致、酷烈、无上的欢潮。
濒死一刻、破水而出——
他将她压在石台上,紧紧钳入她身体的最深处!澎湃到癫狂的悸动、喘息、喷射和收绞,交织成一曲永不能忘的欲爱狂曲……
连初瘫软虚脱地靠在殊城宽厚结实的肩膀上,气若游丝。他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
彼此无声,方才那强烈到燃尽一切吞噬一切的感受还在身体内回荡,如浪拍海滩,渐渐温缓却延绵无绝。
过了许久,他从水中起来,抱着她走到一旁的软榻上。拿起浴巾慢慢将她擦干。连初温柔的笑,拿过浴巾也一点一点帮他擦:透湿乌黑的短发、深邃晶亮的眉眼、英俊性感的下颚……
她唇角的笑弧越来越大,殊城忍不住也笑起来,捏捏她的鼻尖道:“没想到你会这样,真是个疯女人。”
“你不喜欢?”
他叹气:“不喜欢?你明知道我喜欢的要命对吧?连初……我爱你。”
连初抱住他靠在他肩头,“我也爱你,或许没你爱我那么多,但肯定比爱我自己更多一点点。”
——殊城,没什么能让我再次辜负你,无论其他的人或是我自己,无论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也无论某些扰乱人心的感受和记忆。
无关誓言和责任,也无关道德和恩义,只因,看你难过是世界上最煎熬的事情。
亲爱的,我爱你。
***
这一夜,极尽疲惫却安心,连初躺到床上就睡了,临睡着前挣扎地睁开眼回头问:“殊城,你是不是还没吃东西?我去给你热一热。”
殊城微微笑笑按下她,“睡吧。”
连初闭上眼,触枕即睡。
殊城看着安睡的连初,若有所思。
腹内确实饥饿,他却没有吃东西的欲|望。点燃一支烟,想了想,又摁灭。睡下,将背对着他的连初翻过来,轻轻抬起她的头,手臂穿过,微微收拢,自然而然地将她揽入怀中。
她蹙蹙眉,迷迷糊糊在他怀里动了动头,“压着了。”
“不要紧。”
她便又靠近些,偎在他胸前又睡着了。
***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心情愉悦。连初梳着头,镜子里的容颜格外的姣丽明媚。
殊城躺在床上饶有兴趣地瞧着她,故意问:“怎么一大早就笑得这么春风荡漾?是不是有什么好想法?说出来,咱们好实践实践。”
连初故意叹了口气:“哎,实践也没有用。”
“什么意思?”
“就是说,即便主角还是那两个人,也不见得能再做出昨晚的那种效果。”
殊城脸色渐渐难看,“你是说我再没那个能力了?”
她眨眨眼:“我是说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那种感觉太强烈了,一次足够,次次都那样我怕心脏受不住。”
殊城忍俊不禁,走过去将她的椅子转过来,半跪在地上亲吻低头她的左胸房,“我知道这儿很强韧,没问题。我们时间还很长,还会有很多好时光,比昨晚棒得多,我保证。”
连初不禁情动,低头拥着他:“当然、当然。”
***
两周后,一切布置妥当。
殊城将一幅地图递给韩东,“明天晚上十二点钟你到这个地址,我安排你上船。”
韩东心中不禁一阵暗暗的激动,没想到这招无奈之下的险棋居然真让自己绝处逢生!他说:“裴总,谢谢你。你放心,我说过的事绝对能够办到。”
裴殊城慢条斯理地说:“这个不是重点。”
韩东一愣,转念过来道:“那件事情也请放心,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提起那条船上的事情。”
殊城唇角噙起一丝缓缓的笑意,“但愿如此。”
说罢,殊城准备起身离开,韩东忽然叫住他,冲口而出:“裴总,我还有一件事想求你。”
“什么事?”
韩东张开嘴,过了许久,又叹了口气道:“算了,没什么事。”
殊城蹙蹙眉,也没多问,道:“那么到时候见。”
说完转身离开。
***
傍晚,韩东悄悄潜到梅山脚下的一所高大典雅的别墅附近。
别墅的花园里开满了四季蔷薇,女主人应该在厨房里做着晚饭,一个小女孩蹲在院门口玩。
韩东慢慢走过去,想看得更清楚些。
那是他的女儿,之前他一直不知道她的存在。她已经长这么大了,侧脸的轮廓真像阿颜。
他偷偷去找裴殊城之前看到过他们三人在一起,他听见祁连初叫她:“溪亭。”
溪亭!还有什么疑问呢?他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女儿。
他想过提出带她一起走,可自己此去前景渺茫、生死难料,怎么能把她带在身边?裴殊城应该还不知道她的身世,如果自己贸贸然说出来,恐怕之后他们对溪亭也不会再那么好了。
他正想离开,那个小女孩忽然一偏头,瞧见了他。
她也不说话,脸上也没有惊讶的表情,只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而沉静地打量着他。
看着那双眼睛,他的心一下就软了下来,走过去,蹲到她面前,沙哑地问:“溪亭,你在看什么?”
“蚂蚁搬家。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不是叔叔的朋友?他现在在哪里?”
叔叔?韩东想到她说得是谁,不禁苦笑一下,“蚂蚁搬家啊?我小时候也很喜欢看。”
他低头,只见一列小小的蚂蚁驮着粮食整齐有序地往前爬着,仿佛它们不是蝼蚁,而是一个神气的列队。
他心中浮起一种奇怪的消逝多年的感觉,他想了想,才想起那个词,原来那叫做温暖。
“溪亭,你看见那个大个子了吗?那是它们的将军。”他指给她看。
溪亭忙低下头看,他看着她细细的颈弯轻声说:“它带它们回家了,我也会带你们回家,你,还有你妈妈。”
溪亭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眼前这个男人的眼里有些她看不清楚的东西,好像很开心又好像很难过似的。
这时屋子里传来连初的声音:“溪亭,吃饭啦。”
她也起身喊:“噢,知道了。”
她正想回头给那位奇怪的叔叔告个别,却只看见那个男人远去的背影。
窗台前的连初也正好看见那一幕,那个高瘦的侧影,分外熟悉。
她问走回来的溪亭:“溪亭,那个人是谁?”
溪亭摇摇头:“不认识的叔叔,不过他知道我的名字。”
这时,那个已经走远的身影又回头看了这边一眼:没有错,韩东,是他!
☆、狩猎
连初定了定神,说:“溪亭,进去吃饭,阿姨有点事情先出去一下。”
“连阿姨……”
她拍拍溪亭的脸蛋,“乖,我给许阿姨打电话让她过来陪你,你看见她来了再开门。”
“好吧。”
连初开车出门,关上门禁系统。
这个屋子的安保系统很好,即便小孩一个人在家也很安全。
连初驱车沿着韩东离开的方向去找,这当然很难有什么结果。
她先拨了个电话给许燕安顿好溪亭的事情,然后将车停在路边准备拿起电话准备打给殊城。
号码按到一半她停住了,对了,他下午来过电话,今晚要连夜赶回桐城处理一些紧急的事情,他现在应该在飞机上。
连初拿着手机,心里忽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事情为什么会这么巧?为什么殊城一离开韩东就出现?她想起自己告诉殊城那条船上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