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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夜燃先行到达的聂伯坤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喊道:“阿城!”
夜燃脸上浮起徐徐的微笑:“爸爸。”
那个一向强势严厉的男人露出一抹宽慰的笑容,面容顿时温和了许多也苍老了很多,“好,回来就好。你的伤怎么样?”
“没有大碍,只是要修养一段时间就能行动自如了。”
“行,那你就安心修养,这个地方很安全,除了我没人知道这里。”
说着聂伯坤走过来扶住他轮椅后的扶手。
虞明忙道:“聂叔,我来吧。”
“不用,我推他进去。”
夜燃回头看了聂伯坤一眼,道:“谢谢你,爸。”
聂伯坤笑了笑:“父子俩说什么谢谢。”
***
连初这一晚一夜都没能入眠,虽然殊城没有怪她,可如果聂伯坤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她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虽然殊城从来不说,可连初知道这个从未相认的父亲在他心中的地位。因为她也尝过没有父亲的滋味。
只是再追悔怨尤也毫无用处,她竭力理顺自己的思绪,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忽然,黑夜中的连初睁开了眼睛,轻声道:“殊城!”
“怎么了?”
他的回答快速而清晰,想必也是根本没有入睡。
“殊城,虽然我没办法找到你父亲,但我们也许能够找到夜燃。”
殊城一惊,伸手按亮床头的灯,回头盯着连初,目光精锐,“怎么回事?”
连初道:“今天来了个奇怪的女人,自称是溪亭的母亲。她知道溪亭的病,希望能和溪亭一起去医院做个检查,看能不能配型成功进行骨髓移植。”
殊城蹙起眉,“她怎么知道溪亭和我们在一起?”
“这就是问题所在!知道溪亭的病、知道溪亭的来历、知道溪亭和我们在一起的只有一个人——夜燃。”
殊城目光一闪,“这么说,这个女人和夜燃必然有很深的瓜葛,顺着她没准可以摸到夜燃。”
“是。”
***
与此同时,黑夜的另一头。
聂伯坤仔细查看了一下夜燃的伤势,恨声道:“真他妈的狠,阿城,究竟是谁下的手?”
夜燃摇摇头:“不认识,肯定是仇家买凶干的。”
聂伯坤咬牙道:“这事我看没准是姓裴的那小子干的!我听说上次矿上的事他已经查到鼎越,不过,后来就一直没有动静。我还纳闷着呢,原来他想着来这手!”
夜燃微微一笑,“这些事以后再说,反正来日方长。”
聂伯坤叹了口气道:“对,现在最关键的是你的安全。国内你是没法再露脸了,你先好好修养,身体好些了,我就安排你去加拿大,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过两年我把这边的事情结束了也过去找你。”
夜燃沉默了一会,说:“好,到时侯我们父子再在一起打天下。”
聂伯坤怔了怔,过了一会儿,拍拍他的肩,声音微微发涩:“好,到时我们父子再在一起打天下。”
***
聂伯坤离开后,虞明走进房间,他回头看了看大门,说:“哥,这个老头子留着迟早是个大祸害,我看还是及早除掉的好。”
夜燃沉吟不语。
虞明皱皱眉,小声道:“哥,你不会是不忍心了吧?”
夜燃抬起头,“你说什么?”
虞明犹豫道:“哥,老头子这些年是对你还不错,可他随时可能是个炸药包,哥,你千万别入戏太深下不去手。”
夜燃冷冷一笑:“入戏?就凭他一口一个‘阿城’,我就入不了戏!”
虞明也笑了起来,舒了一口气:“刚才瞧你们那副父慈子孝的样子还真是把我吓着了。”
夜燃目光微微发冷,眼前不禁又出现方才聂伯坤灰白的鬓角。短短二十天不见,他便苍老了许很多。
父子之情。
这难道便是父子之情?。
倘若自己真是他口中的阿城,必以性命回护。
可此生,注定生死相搏了。
“行了,我心里有数。现在暂时还不是时候,有些事情还需要他这张老脸出面。他现在身边全部是我们的人,跑不了。”他转言问道:“阿明,虞颜现在怎么样?”
虞明的笑容一敛,顿了顿说:“不知道。”
夜燃皱起眉,“怎么回事?”
“昨天她得知韩东的消息,和我吵了一架跑了。我让阿卫他们在找她了,暂时还没有消息。”
夜燃狐疑地盯着他:“就这些?”
虞明避开他的目光:“是。”
夜燃又盯着他看了一会,缓缓道:“既然她跑了肯定会去找溪亭,你派人盯着她就行了。”
虞明眼睛不禁一亮,“我这就安排人去办。”
“小心点,不要盯着裴殊城或者连初,他们都太精。派人盯着溪亭就行了。”
“行,我知道。”
***
第二天。
出发前,殊城对连初道:“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带溪亭去医院吧,我就不去了,免得我去了他们有戒心。”
连初点点头:“好,你放心。”
“一切多加小心。”
“嗯。”
“连初。”他忽然柔声唤她。
连初抬起头。
他伸出手轻轻付某她微微浮肿的眼底,和声道:“不要太为难自己,有些事情没人能够事先想到。”
连初一垂眸,落下泪来。
***
她走出房门,对餐厅里还在吃饭的溪亭灿然一笑:“溪亭,吃完没有?我们要出发啦。”
溪亭苦着脸,用力恨恨咬下一截手里的面包,嘀咕道“又要去医院。”
连初哈哈笑起来:“溪亭,那是面包,不是胡萝卜。”
溪亭别过脸不理她。
连初走过去摸摸她的头:“好啦,你还想不想见昨天那位阿姨?我们这次去医院可以见到她的。”
溪亭眼睛一亮、抬起头,“她是医生吗?”
连初想了想说:“不,她是一个好心肠的阿姨,也很喜欢溪亭。她想和溪亭一起做个检查看能不能帮到你。”
溪亭有些疑惑地看着连初,好像不大明白的样子。
连初微微叹了口气,说:“走吧。”
☆、尘土
连初和虞颜约在陶时年教授的诊室门口见面,虞颜很早便到了,安静地坐在诊室外的长凳上等待,不多时见连初带着溪亭出现楼梯口,她不禁微颤地站起身来。
她的女儿再一次这般真真切切、近在眼前!
溪亭看见她眼中的泪光不禁顿住,连初低下头轻声在她耳边说:“过去和虞阿姨打个招呼。”
溪亭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轻快地朝虞颜跑过去。
短短十几米的距离在连初眼里被慢慢拉长,她的心随着溪亭的背影牵出丝丝绵长的不舍。这一瞬,她仿佛看见这个小姑娘终要离开她回到原本的母亲身边。
溪亭走到虞颜跟前,抬起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虞阿姨,谢谢你。”
虞颜看着她,过了好一会,说:“傻孩子,谢什么。”
连初缓缓走过来,摸摸溪亭的头顶,冲虞颜笑了笑:“我们进去吧。”
***
数个小时后,三人从医院出来。检查的结果几天后才能拿到。连初对虞颜说:“那我们周四再过来看结果。”
虞颜点点头:“好。”
“对了,你住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住的不远。”
连初道:“那好吧,到时候见。溪亭,上车。”
溪亭走向汽车前,想了想,又折回来,抬头对虞颜说:“虞阿姨,你有时间到我家做客吧。我带着你,你就不会在山上迷路啦。”
虞颜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连初静静看着这对母女,沉默一会,问:“虞颜,你今天有没有时间?”
虞颜一怔:“什么事?”
“我们一起带溪亭去游乐园吧。”
“游乐园?!”溪亭惊喜的叫起来。
“是啊,”连初看着虞颜,“溪亭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呢。”
虞颜说:“好,谢谢你。”
其实不只溪亭,虞颜也从没去过游乐园,她少年时不知游乐园为何物,待有钱了有闲了,已是永失童真满身尘土。
***
溪亭彻底玩疯了!虞颜随着她一起尖叫和大笑,这辈子她从没有这样的时刻,周围那些异样的目光她统统视而不见。
她们从海盗船上下来,溪亭指着一旁翻滚的云霄飞车大声说:“我们去玩这个吧!”
一旁的连初摇头道:“这个不行。”
溪亭偏头看向远方高高的双塔太空梭:“那就去玩这个。”
“这个也不行。”
她又指着高高的摇摆锤,“这个呢?”
“还是不行。”
溪亭苦下脸来,“那我到底能玩什么?”
连初想了想,“旋转木马吧?”
“没意思。”
“摩天轮?”
“不去。”
“要不,咱们去玩碰碰车吧。”
好吧,这个还马马虎虎,溪亭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虞颜和连初都笑起来。
虞颜说:“你和连阿姨一起去吧,开车她比较行。”
溪亭拉起连初的手,“连阿姨,我们去吧。”
连初和溪亭在游戏场里开着车左冲右突东碰西撞,两个人哈哈大笑灿烂之极,虞颜在外面静静看着她们。
眼前的一幕那么寻常那么美好,又仿佛那么遥不可及。
忽然,她感到一丝异常,无意中一抬头,只见铁网的对面一个年轻男子正紧紧地盯着他。
他带着眼镜,斯文清秀,就像那些还在研究院进修的温文学子,可镜片后的目光却狂妄灼热之极!
他一步步走过来,她不禁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游乐场中到处都是熙熙融融的人群,不远处,几个或站或立的男人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虞颜。
忽然,虞明手中的手机响起。
虞明看了一眼号码,犹豫片刻接起,低声道:“喂,哥。”
电话那头传来夜燃冰冷的声音:“你是不是回了A市?”
“是。”
“马上回来!”
“可……”
“虞颜和溪亭上午一起去了医院,他们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应该也猜到了她和我关系匪浅。现在你周围肯定布满了眼线,不想死就马上回来!”说完便“啪”地挂断电话。
虞明握着手机,面色铁青。缓缓地、目不斜视地从虞颜身边走了过去。
擦肩而过之时他极低声地说:“我会带你回去。”
虞颜面无表情地僵立在那里,浑身冰凉。连初和溪亭从游戏场出来,溪亭高声喊:“虞阿姨!”
虞颜回过神来,看着她过了好一会,露出一个笑容,“溪亭,还想玩什么?”
溪亭蹙起眉头,回头望着连初,“连阿姨,你说呢?”
连初静静收回端详着虞颜的目光,想了想,说:“要不我们去坐飞行岛吧。”
三人登上飞行岛,随着飞行岛缓缓升上高空,脚下是精致神秘的古堡、郁郁葱葱的丛林、清澈湛蓝的水域……溪亭兴奋道:“好漂亮!”
是的,真漂亮。一切美得就像不染尘埃如坠梦中的童话幻境。
***
“我会带你回去。”
“不,我想要留在这里。”
***
虞明回到别墅,一个黑衣男子上前颔首道:“明哥,夜哥让你一回来马上去找他。”
虞明点点头,走进了书房。
“哥。”
沙发上的夜燃抬起了头,静静打量了他一会,目光犀利阴冷。缓缓问:“她怎么样?”
“在游乐场,和连初和溪亭在一起。”
夜燃唇角挑起一丝冷笑,“哼,游乐场,有意思。”
虞明犹豫片刻,下定决心道:“哥,我还是找个机会把姐接出来吧,时间长了怕姓裴的又耍什么手段。警察那里没我什么把柄,抓了我也没用,姐总不至于出卖我……”
夜燃猛然站起身狠狠一脚将他踢倒在地,咬着牙道:“你他妈昏头了是吧?!你他妈到底干了什么事!”
虞明脸色一片卡白。那夜他和虞颜闹得动静那么大,别墅里不可能没人听见,夜燃已经知道了。
他擦了擦唇角的猩红,站起身,低声道:“是,我是喜欢她。”
夜燃目光徒然一厉,甩手又是一记耳光。
虞明咬着牙回过头:“哥,这么多年只有我和她在一起……有些事你不懂……是,她是我姐,可世界上的男人只有我不会嫌她丑、不会嫌她脏!我为什么不能和她在一起?”
室内沉寂片刻,夜燃面色铁青阴沉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