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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到底是多少？恐怕无人知晓，所以还是不去试药为好。
林清玥的言下之意，汪凝玉不知道倪寄媛听出来了没有，但古盼肯定是听不出来的了。
为什么？看古盼那松了口气的样子就知道了。
汪凝玉猜测，古盼一开始试药应该是有犹豫的，但可能在看到试药机构之后，所有的犹豫和不确定都抛弃了，不然古盼肯定不会到现在才认为自己的身体不对劲。
要知道身体出毛病，可不是一时半会儿的功夫，应该是细水长流的无声侵蚀才对。
古盼这身体的癫痫肯定不是吃一次药就弄出来的，肯定是古盼已经经过了长期的服药，才会导致这种不良的后果的出现。
现在的很多试药，都是需要经过同一个人长期的服用，持续观察才能确定药效、不良反应等等。
吃一次药就结束的这种，汪凝玉猜，这中间肯定有什么不见的人的秘密，不然不会只吃一次。
“不过总的来说，还是不要去以身试药的为好，毕竟是药三分毒。就连市面上经过几十年售卖检验的药，都有可能会出现新的功效和不良反应，更别说是新药了。”
林清玥这话，很明显是针对古盼说的，但看她的样子，好像反而觉得试药是一件没什么的事情。
恐怕如果不是因为癫痫，古盼恐怕会觉得这试药是一个养家糊口来挣钱的好途径吧。
“话不多说，今天我请两位师姐来，是想让你们谈谈有关于试药这一方面的事情的。”林清玥见古盼的脑电波似乎和她们并不在同一频率上后，便不再磕叨，直入主题了。
“寄媛师姐的案子发生地离得比较远，间隔的时间比较长，所以请寄媛师姐先等等，让古师姐先说吧。”林清玥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但从两个截然不同的称呼来看，林清玥对倪寄媛和古盼的亲密程度是不一样的，显然林清玥跟古盼经过短暂的接触之后，对古盼的感官，没有对倪寄媛的好。
可古盼却丝毫都没有在意林清玥的话，可能是因为她已经习惯了，毕竟认识倪寄媛和古盼的人，都是这样子称呼两人的。
“那好。”古盼缓缓开口道，林清玥能够给她提供的帮助，相比于倪寄媛，要来的更多，甚至同样是走法律程序的维权，恐怕林清玥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取得的成效，要比倪寄媛东奔西走要来的更大更快。
“从古师姐是怎么接触到人体试药说起的吧。”汪凝玉觉得林清玥想知道的，应该都是那些在旁人眼中并不重要的。
“呃……好。”古盼显然没料到需要自己从头，甚至是事无巨细的说起，愣了愣，脸色怎么看怎么难看和尴尬。
不过仔细想想，也能理解，虽然在场的人都知道古盼跑去试药了，但如果说出自己是怎么接触到的，就势必会牵扯出古盼答应试药的理由。
虽然在场的人对古盼跑去试药的理由都心知肚明，但知道是一回事儿，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儿。
看着古盼扭扭捏捏，有些难以启齿，甚至一脸不情不愿，活像是有人欠了她几百万似的样子，在场的人都知道，恐怕古盼是误以为林清玥要给她难堪了。
－－－－－－题外话－－－－－－
昨天忘记更新了，以后再也不会了，我高估了我自己，以为自己会记得中午上传当天的章节……
嘤嘤嘤，没有下次了……
第三十四章 拿钱卖命
“我当初入学的时候，没有认识什么人，所以即便是加入了学校的勤管，但一些好的轻松而且钱多的兼职，根本没有我的份，我只能接那些需要每天起早贪黑才能挣到一些生活费的兼职。”古盼这话，听着像是没什么，但在场的除了古盼自己，都是人精，古盼话里淡淡的不满和愤恨都听的一清二楚。
林清玥和汪凝玉这两个从来都没为钱发愁过的人，眉头淡淡的皱了皱，古盼这是在指责她们吗？
要知道俞梦萱的高薪兼职，的确是汪凝玉找朋友给她介绍的，但这完全是看在汪凝玉自己的面子上，和学校没有任何关系。之所以会找这人，一是因为她和汪凝玉关系不错，人信得过，二是因为她确实是在勤管担任部长，找她是为了不让俞梦萱起疑心。
而且这家公司和汪凝玉没有任何关系，要说有，那也是跟汪凝玉的同学有关系。
虽说俞梦萱的兼职确实是因为汪凝玉才得到的，但之后的一切，都是俞梦萱凭借自己的实力赢来的。汪凝玉能给俞梦萱一个机会，但也仅仅是一个机会而已，并不能保证以后俞梦萱的未来。
俞梦萱现在的一切，都是她用自己的双手堂堂正正的挣来的，其他人对她从坏到好的看法，也是因为俞梦萱这个人，而不是因为她是汪凝玉的朋友，有汪凝玉这个隐形的后台。
而且一个人好与不好，别人能看得到，并不是嘴上说说的。在她们看不到的角落，俞梦萱受到的委屈和困难，恐怕比她们想象中的还要多。
而跟古盼结伴而来的倪寄媛，听到古盼的话，眉头也跟着皱了皱。
她的想法和林清玥两人倒是有些不同，不过对古盼这种不忿也是很不赞同的。
倪寄媛坚信实力能说明一切，所以虽然她深知维权的艰难，却从不退缩。因为她一直坚信，只要自己站得足够高，那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是虚无的。
古盼对林清玥等人的态度倒是没在意，她说这话虽然是有自己的小九九，想让林清玥或汪凝玉也给她安排份高薪轻松的兼职，毕竟她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但却也料到了自己的目的肯定不会这么快实现。
而且她也知道自己第一次见面就让别人帮这帮那，别人肯定不会乐意，所以这一次只是试一试水，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她可是懂的透透的。
“当时有一个女生也和我一样，每天都像是不要命的打工挣钱，但我们的目的却不同。我是为了挣生活费，她则是为了给她远在国外的男朋友寄生活费。”
“可后来我发现，她做的兼职慢慢变少了，从一开始每天见面好几次，到后来的一个星期才碰面一两次。我一开始是以为她跟她男朋友分手了，没了大负担，不需要再给对方寄钱了。但我偶然看到他们俩联系的短信，才知道原来并没有分手。”
“然后我又猜她是同时在做好几份家教，因为家教得到的钱，要更多，我们后来的见面也都是在补习社里。但后来发现并不是这样的，她之所以没离开补习社，是因为补习社有一条规定，需要家教老师将所负责的学生的本学期上满，才能离开。”
“我原本以为我和她以后会很少见面，所以想开口请她吃顿饭，因为她帮了我很多。然后在吃饭的时候，她就问我，说我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她将这么多兼职都给辞掉了。”
“我看她那样子像是要给我介绍一样，我就想当然的点了头了。只要不犯法不超过自己的底线，能轻松一点挣钱，谁不愿意呢。我点了头之后，她就跟我说了。”
“我刚听到的时候也挺抵触的，毕竟是药三分毒。但我看她是熟人，想着她应该不会坑我，我就点头答应了。”
听到古盼这样说，汪凝玉简直想翻个大白眼，说啥呢，这是笑话吧，你自己没动心吗？恐怕对方一说，她心里就答应了，只是碍于面子和矜持，才说得这么勉为其难和冠冕堂皇吧。
“我点了头之后的那个星期六，她就约我一起去了。”古盼永远都不会忘记当时的情况，站在人群中作为领头的她，以及人送到之后，对方负责人递来的一大厚厚的红色钞票，佣金来的这么容易，轻松。
当时她想什么来着？
哦，她想着等自己混熟了，也转变成这样的药头，这样既不会对身体伤害很大，而且能得到的钱也更多。
“说是一起去，但实际上是在学校附近集合，然后通过一辆车将我们送到医院去。到了之后，她领着我们一群人到试药的地方去。”
“她？是那个辞了兼职的女生吗？”林清玥突然开口问道。
“是啊。”古盼没想到林清玥好像没怎么听明白，点了点头道。
林清玥得到回答，神色没有丝毫变化，见状，古盼便接着道：“到了试药的地方后，就出来一个人，她让我们各自找一张床上去躺好。说实话，没去之前，心里还是有些毛毛的，怕是那种非法的。”
“但看到我们去的地方，我就放心了。毕竟如果真的是非法的话，也不会将试药地点放在那里，这么多人来来往往，人多眼杂的，如果真的是非法的，那早就被发现了。”
听了古盼的话，这背后的人不寻常，这试药的地方，也不寻常啊，看来，真的是要搞大事了。
林清玥眼底闪过一抹暗光，眉头微微皱了皱，随后又很快松开，没有任何人察觉。
“地点是哪里？”倪寄媛开口问道，要知道古盼这些人可是大学生啊，不是那些深山老林里面一辈子都没看过外面的世界的人。
古盼虽然阅历不丰富，但对于这些会危及自己生命的事情，也是会警醒的，但现在居然听到她说，看到试药的地方就放心了，不紧张了，这怎么了得？难道这试药的地点很不同寻常吗？
“天合医院。”古盼一双眼睛暗暗的，眼底的情绪复杂多变，从知道自己身体出了事这一天开始，古盼就对天合医院没什么好感，甚至对和天合医院同宗同源的黑土医药集团的好感，也刷刷的下降了不少。
恐怕黑土医药集团流向市面的药，都是经过她们这些人的亲身检验吧。
林清玥和汪凝玉在听到‘天合医院’这四个字的时候，对望了一眼，心道：看来凝玉（自己）对天合医院，乃至黑土医药集团的猜测，应该是正确的。天合医院、黑土医药集团，甚至是黑土医药集团背后的钱家，都是有问题的，甚至会有很大的问题。
“那试药的地方在收费台所在的那栋大楼的一楼，这栋大楼有两个敞开的大门，一个是从正面方向进去缴费的，另一个姑且称作后门吧，这后门则是可以通向试药的地方。”
“我们从那个后门出来，往右转走不到五十米，就是试药的地方。”
设在人来人往的收费台附近，任凭谁都不会觉得这里有问题。
就算一开始有怀疑，看到这地方，心里的不信任也都打消了。
“虽然是在收费台附近，但那地方却是没有什么科室的，除了一个X光胸透室以外，基本没什么人会在这里停留。交了钱的人要从正门去对面的大楼排队拿药，因为会更方便和顺路，要去二楼或以上的人，会使用距离正门不到三米的电梯或楼梯，根本不会走后门。”
“一般使用后门的人，都是去跟后门对着的大楼，但从后门过去，要走的是左边，跟右边的试药地点完全不相干。就算有人瞎晃晃，晃到了试药地点门口，这些人也不会害怕，因为能被看到的，都是很正常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大隐隐于市’？”汪凝玉这话听起来像是赞美着设计者的高明，但眼底那满脸笑意都驱不散的寒光，让人知道，这话的本质意思，并不如表面的好。
“恐怕应该是灯下黑，玩心理战术吧。”倪寄媛冷冷的道，不得不说这设计者的大胆和疯狂，任谁都不会觉得，在人来人往的地方会有这样非法的人体试药场地吧。
“我们进去之后，就每人找了一张病床躺好，然后就有人来给我们抽血了。抽了血之后，等了半个小时左右吧，就有戴着口罩的研究人员，来给我们分发要吃的药。哦，对了，在等的过程中，就有人给我们每人发了一份合同。和我同一个房间的人拿到合同，看都不看就签字了，所以我也没有认真看，就随便翻了翻，根本就没看到什么内容，我也就跟着签字了。”
“病床是随机选的，还是他安排好的？”汪凝玉问道。
“他安排的，怎么了，有问题？”古盼不知道汪凝玉问这话的目的，愣愣的回答了。
不出所料的答案，利用从众心理，将已经参加过的人的和新来的小羔羊放在一起，从而弱化小羔羊的戒备心。当看到别人不看就签字的时候，古盼这样的小羔羊出于对同校学生的信任，再次降低自己已经所剩无几的戒备，才合约上签上自己的大名，从而走上不归路。
“没，我就是好奇问问而已。”古盼这样容易上钩，恐怕不是偶然啊。
“发药的人是个女的，看起来挺年轻，挺亲切的，很细心的告诉当时的我，吃了药之后会有什么不适的反应，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我当时还想着跟她打好关系，让她多照顾照顾我呢。”说到这儿，古盼有些自嘲的道，真是傻，自己当时的举动落在这人眼里，恐怕会让她在心底嘲笑，笑自己蠢吧。
女人、亲切、如沐春风……一环扣一环，直到所有人都逃不出这个早早就设好的陷阱，等待猎人来收网，不得不说，这背后之人果然高明。
先是熟人来牵桥搭线，在对熟人本能的信任下，再加上金钱的诱惑，让小羔羊的第一只脚踩到了陷阱里。而后人来人往，放置在人流密集的试药地点让小羔羊进一步放松警惕，将第二只脚踩在陷阱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