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华姝-第24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够从辽远回来,看到你,看到阿南,一定会为我们一家人团聚而高兴的。”
察觉到怀里的人渐渐平静了几分,谢昀心下稍缓了几分,下一刻,便安慰地轻抚着崔知晚的背,一下又一下,低缓而温柔的出声道:“岳母大人虽然离开了,但你还有岳父大人,兄长,阿南,我,还有谢家,顾家,你不是说过,这一辈子都会与我相伴,听我吹笛,还要看着日后阿南嫁人,看着孙儿绕膝,会有的,答应我,不要再责备自己,即便有错,也是我的错——”
“不——”
听到谢昀将一切揽在自己的身上,崔知晚从他的怀中出来,虽是眸中带泪,却是满怀情愫。
“不是你的错,我答应你,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再这样想了,好吗——”
看着眼前这张带着泪痕的脸,感受到那双温暖的手抚着他的脸颊,谢昀的心中一点一点被温暖包围,不知道过了多久,眉眼中终于泛起了那抹温暖与亲切,唇角轻勾间,说出了一个简单却释然的字。
“好——”
下一刻,话语便被深切的吻和温柔的唇瓣所包含,一切都无需说。
就在温暖一点一点攀升,烛火摇晃出柔和时,低闷而沉重的钟声却是穿过皇城,透过格窗,传入了耳畔。
这一刻,谢昀与崔知晚都松开彼此,却是从对方的眸中看到了惊诧与低沉。
他们很明白,这个钟声代表着什么。
……
这一年,深受大兴建恒帝宠爱的皇太子萧稷溘然长逝,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贵为天子的建恒帝也难忍痛苦,竟是下令辍朝一个月,明令宣布,在皇太子大丧之期,当举国同哀,皇亲贵族不得大肆行喜事,民间禁喜乐,大兴上下皆要为太子着丧服,违者,以欺君论处。
在皇太子停灵的岁月中,建恒帝数次亲临,伤感几欲晕厥,在这一场悲事之后,建恒帝似乎一瞬间便更衰老了,精神也越发不济。
随着皇太子入了皇陵,建恒帝随即当朝宣布,立皇太子的嫡长子萧译为皇太孙,接受群臣朝拜,着礼部挑选吉日举行大典。


第一百三十九章 咏絮埋
入秋的京陵萧瑟而凄清,阵阵携着寒气的风吹落枝头的残叶,卷至空中,跌到泥泞里,腐烂成泥。因着连日下了半月的阴雨,天空仍旧阴翳没有一丝温暖的光芒,那重重的灰云仿佛将要落下来般,压的人喘不过气
此刻的北宫已许久未曾有人气了,仿佛一处不起波澜的死水潭,唯有风过之时,卷起老树下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添得几分声音。
此刻在一处不起眼的耳房内,破败的门窗勉力关着,可那萧瑟的秋风仍旧能从破了的窗户纸中穿过,吹入房内。风带的门窗轻轻拍打着,吱呀作响,半开半掩间,丝毫未起的遮挡的作用。
原本这屋内晦暗而阴冷,再加之如今气候作祟,便更是寒意浸入骨子中,随着风入屋内,层层泛黄已失去本来颜色的纱幔仿佛阴魂一般,神秘诡测的飘动着,而从纱幔的尽头则传来一声又一声喑哑而痛苦的咳嗽声。
那是一个行将枯槁的人才能发出的声音,为这死寂的屋内更添压抑。
陈旧甚至是简陋的小床上,是一团破絮棉被裹着的身子,透着晦暗的光芒看去,眼前的人仿佛已经受尽了病痛的折磨,如同被抽去了所有人的生气,就那般绝望如枯木般靠在那污秽而并不柔软的枕上,陡然间,床上的人右侧身子,以手支撑趴在床沿边,用左手看起来尚算干净的帕子捂住嘴,随即那低沉而嘶哑的咳嗽声紧接着响起。
到了最后,仿佛将要把肺腑都咳出来一般,趴在床沿边的身子几近要跌落下去,寂静间,咳嗽声渐止,那女子的呼吸声却是显得越发艰难,像是用了极大的力,床上的人才勉力翻过身子,犹如砧板上的鱼一般侧身躺回去,脸色更是苍白憔悴,泛白干涸的嘴唇微微沾染着几分殷红的血迹。
默然中,躺在那儿的徐成君极力深吸了一口气,胸前的起伏越发不定,这一刻的她只觉得自己似乎连动一动手的力气都没有了,身上的破被,身下的褥子潮湿的几乎能挤出水来,贴在她的身上更是渗透入骨血中的寒凉,而那挥之不去的霉味始终萦绕在她的鼻尖,让人心生厌恶,几欲作呕。
看着眼前空荡而破败的一切,看着床前破旧而落满灰尘的床帐,她的唇角不由勾起一抹自嘲,这些她不都应该习惯了吗。
她从未想过,有一朝自己会变成这般模样,丑陋而让人嫌恶。
可偏偏,她却是连死也不敢。
一阵寒意侵来,徐成君颤抖而乏力地伸出左手,紧紧捏着的手掌一点一点摊开,而在那手心中,那一方旧帕上的翠竹却是染满了红色斑驳的血迹,刺目而钻心。
即便她不敢去死,这破败的身子又还能支撑多久?不过是活一日,赚一日罢了。
感觉到喉间的干涸与灼热,她终究颤抖地用手掀开潮湿的被子,倚着床沿艰难地爬下床,连鞋子也懒怠再穿,就那般一步一晃地扶上不远处的桌案,勉力坐下来,右手麻木地去摩挲茶壶,勉强倒出一口茶水来,忍不住仰头饮了个干净。
冰冷而带着茶叶沫的隔夜水陡然入了喉间,便如饮下一口粗糙的沙一般,硌的嗓子生疼,刺激之下,好不容易掩下的咳嗽声再一次从喉中冲出,那干痒的感觉几乎让人难以自抑。
只听得“哐当——”一声,这唯一的破角茶杯碎裂在脚下,徐成君狼狈而痛苦地伏在桌沿边干咳,喉间的血腥味再一次冲出,仿佛渗入唇齿之中。
这一刻,徐成君只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饮鸩止渴的废人。
待到咳嗽消退下去,却是用尽了她半条命,当她爬回床上,将冰冷的被子努力裹住自己的身子,渐渐地,她将头靠在枕头上,阖上眼来,回忆起了这一生。
十三能织素,
十四学裁衣,
十五弹箜篌,
十六诵诗书。
曾经的阁老嫡孙,闺阁娇女的她便是这样的人生吧,如今她还记得,那时常常被他人簇拥,为同龄女儿家艳羡的时光。
祖父曾说过,
徐家的女儿不嫁便罢,要嫁便嫁这世间最好的男子。
那时的她是誉满大兴的第一才女,在她还未及笄之时,上门提亲之人便已然络绎不绝。
曾经的她骄傲,高贵,只觉得寻常的贵族公子也只是辱没了她的这一番才情,从记事起,她便听说过陈郡公子,可那时也只是停留在她的幻想之中,引起了她的一颗好奇之心而已。
可直到那一场花宴上,见到谢昀的第一眼,她便知道,自己的那颗高傲之心已经为他而落下,曾经旁人愿卑微地乞求她的一颦一笑,可自那时起,她更愿意让自己化为尘埃,哪怕能得到谢昀对她有着与旁人的丁点不同。
那一夜的花灯,谢昀让与她的嫦娥灯她至今还留着,哪怕上面的嫦娥依然孤寂冷清,哪怕那盏灯已旧,流苏也已褪了色,可在她的心中,那一盏灯仍旧是她这一生所见最美的。
还有那日在乾和宫外的甬道上,那是她第一次与他并肩而行,他曾欠她一份情,只是——
徐成君的唇角凄凉的勾起,似乎更落寞了几分。
从她的双手上沾满袁氏的血时,那份情也早被恨代替了吧。
曾经的名门娇女,如今的染病废人。
她的一生经历了太多,仿佛从高高的云端跌落在污泥之中,早已变得面目可憎。
如今便是上天的报应罢,想到这里,徐成君伸出手,摊开掌心,再一次看那殷红的血迹时,却不再刺眼,仿佛是一蹙又一蹙盛开的红梅,竟看出了几分异样的美来。
再阖上眼时,徐成君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越发冷了,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里,渐渐地,胸腔内的浑浊似乎一点一点消散了,恍然间,她仿佛躺在云里,雾里,轻飘飘的,如那随风的影儿般。
在一片朦胧之中,她仿佛看到了太多的人,杏春,父亲,母亲,祖父,祖母,当她一步一步朝他们走去时,眼前的光亮越来越夺目,仿佛在一点一点的温暖着她。
而在那光芒的尽头,是一个长身玉立的背影,一如初见般温和如玉,哪怕没有看到脸,也让她忍不住提裙跑去。
躺在那儿的徐成君仿佛睡熟了,唇角嫣然勾起间,竟是从未有过的恬静与温柔,如同从前的少女。
“谢昀——”
朦胧而含糊的余音自唇角溢出,白茫茫之中,那个身影似乎有所感应,一点一点偏过头来……
窗外的寒风越发凛冽,拍打的窗户噼啪作响,而此刻的屋内却是陷入无尽的沉默,寂静中,躺在床上的身影一点一点平息下去,直到最后,变得冰冷没有了一丝温度。
在这个深秋的季节里,身患肺痨,被浣衣局赶出去,扔入北宫自生自灭的徐成君就那般孤身一人的去了。
直至翌日,她那早已僵硬如石的尸体才被守着的宫人发现,虽然曾贵为御前女官,终究又被贬成了一个卑微的宫女。
按照宫里的规矩,徐成君的尸骨被烧成了灰,与众多不知姓名,不知年纪的普通宫女一般,填入了宫里最为偏僻的枯井之中。
许多文人墨客闻之,不由为这位大兴第一才女唏嘘感叹,只可惜,虽有咏絮之才,却无停机之德,这样的结局,终究是自己种下的果罢了。
……
“点火吧。”
自家公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炉默然应声,随即将火折子靠近炭盆,火星触碰到花灯的流苏,一点一点燃烧卷起火舌来,不过片刻,便将上面褪色的嫦娥奔月图吞噬,一点一点化为了灰烬。
星火的光芒印照在谢昀的眸中,而他就那般默然立着。
曾经的徐成君与他而言,不陌生,却也不曾有过情,对于曾经的出手相助,他有着感激之心,可对于她后来的种种所为,也让他有着不齿之意。
直到听到她离世的消息,仿佛曾经的一切也都烟消云散了。
曾经的他欠她一份情。
而她最终向他要的,也只是将这一旧灯送去给她罢了。
这一份情,似乎就该随着这一盏灯而缘尽了。
骤然的温暖让谢昀收回了走远的思绪,侧首间,崔知晚温柔的眸子让他更加温柔如水。
“你怎么来了。”
谢昀说话间,转身小心护住又一次身怀六甲的爱妻,崔知晚闻言由着谢昀环住,伸手替他拢着斗篷的系带道:“天冷了,为你添件衣服。”
说到此,崔知晚微微侧头,看着那渐渐燃尽的花灯,语中轻声道:“想必,她也收到了。”
转头间,看到谢昀眼中的安慰与踌躇,崔知晚当即含笑道:“生者已逝,那些旧事便过去了,她的心虽只有你,可我却知你的心不会在她处,她曾经相助过我的丈夫,便也是我的恩人,既然她希望你以此还她这个人情——”
看着那烧为灰烬,只余残缺骨架的花灯,崔知晚语中轻缓道:“如今便算是还了,日后,你便只是我一人的了。”
听到这看似强势而倔强的话,谢昀的眸中暖意更甚,双手将怀中的人揽的更深了几分。
“我的心,只在你这儿。”
耳畔的话幸福而温暖,崔知晚的眸中不由泛起模糊的湿意,却是双手环住谢昀的腰,侧首躺在他的怀中,只想享受这一刻的美好。


第三百二十章 大败
随着徐成君的死,一切似乎再一次的平静下来,得以沉冤得雪的崔文程在养好伤后,便恢复了兵部尚书一职,随即在皇帝的属意下,兵部尚书崔文程,礼部尚书岳文先后被引入内阁,成了大学士,而自皇帝失去了德贤太子,便神情恍惚,对朝中政事越发难以上心,后因服用了归元真人的丹药之后,觉得自己的身子越发年轻了许多,便一门心思将所有都放在了修道之上。
为此,建恒帝将国事皆交由皇太孙萧译,由内阁四位辅臣协同辅佐,渐渐地,对炼丹修道近乎于痴迷的建恒帝不再如从前那般不分昼夜的批阅票拟,一日又一日下来,乾和宫的票拟皆被搬去了皇太孙萧译的毓庆宫,而皇帝却是时常一年辍朝数月,几乎每日都留在了北苑的归元观中,与那归元真人在一起修道养性。
朝臣对此虽有些微词,但因着有皇太孙萧译坐镇,朝中大小事务都被处理的井井有条,未曾出现丝毫差池,渐渐地,众人也都习惯了皇帝的放任。
而对于后宫而言,如今若说让她们最为憎恨的,也莫过于那归元观中的归元真人了,因着皇帝一心向道,于后宫之事上便越发淡了,相对于尚还能两月听一次内阁汇报的建恒帝而言,如今的后宫几乎是无用之地,因此半年之内,建恒帝踏足后宫留宿的日子几乎用一个手便能够数清。
这对于那些年华正盛,期盼隆恩的嫔妃们而言,无疑是绝望的,因为她们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待着,一点一点蹉跎着自己的美好年华,还未得到悦己者的欣赏,便已老去。
而在这一段日子中,无疑也是平静而安详的,朝堂之上,谢昀因着功劳渐盛,被擢升为刑部尚书,而其妻崔氏在为其育有一女后,终于为谢家长房生下了第一个重孙,谢祁。
对于众人而言,谢昀无疑是令人艳羡的,当朝两位阁老皆与其亲近,而其身为当今晏清王的老师,朝夕相处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