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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们早已经商量好了?
可那也不对。他与自己重逢的确只是意外,不在计划内,难道他的计划与皇上无关?
苏心凝心里有些发愁。若他们的计划都不知道,如何去破坏呢?
“心凝,你在想什么呢?”苏严的声音传入耳中,“这几天好像总见你在发呆。”
苏心凝连忙道:“爹,今天天气看起来不错,不如我们出去逛逛吧。”
苏严笑了:“这些天几乎天天都跟着你逛,都快要把整个京城逛完了。”
“爹,这京城这么大,哪有这么快逛完的?不如我们今天就去弦月街,听说那里卖乐器。我曾经听过人吹奏曲子,一直都很想学呢。”
苏严笑呵呵道:“好好好!只要你想去,爹哪有不去之道理?当爹的不陪女儿,那还陪谁啊?”
苏心凝笑了笑,心里却想:真希望你只是我的亲爹,而不是有着阴谋诡计的雪狼国王爷。唉!
父女二人整理一下便出门了。
苏心凝不太习惯乘轿子,何况冬天,步行可以当做锻炼暖和一下。苏严体格依旧健壮,走路对他来说也不成问题。
弦月街比较远,父女二人一边走,一边沿路闲聊,在外人眼里俨然一对幸福的父女,羡煞旁人。
“爹,”苏心凝忽然低声道,“我感觉好像有人在我们后面跟踪我们。”
苏严道:“怎么会?路上行人多,可能有人跟我们同路罢了。”
苏心凝摇摇头:“同路也不至于走了三条街都一样吧?”
苏严笑了:“京城这么大,街道这么多,走一样的路也不奇怪,或许人家觉得这条路比较近呢。心凝,你是不是太多心了?”
“或许吧。”苏心凝紧皱眉头,心想绝对不是自己多心。
修炼过内功后,她的听觉比从前要灵敏多了。再上她一有空闲就会练习,内功也增进了一些。
在北海国的遭遇让她更加清楚明白,如果自己不提高自身的武功,将来一旦遇到什么意外,指不定要连累到别人。
不是每一次都能如此幸运地等到人来救自己。
对她而言,学习武功有一个优势,就是很少人会注意她是否会武功。她外表看起来是瘦弱了些,不管她如何滋补,身材就是胖不了,顶多有点肉感。
这样的身材,让不熟悉她的人看起来,就跟弱不禁风似的。
而苏心凝也很好地利用自己身体的优势,可以出其不备,遇到危险时可能取得先机,再伺机逃跑。
之前在北海国被人掳走,她就是这样袭击了那个黑衣人。
而现在,她明显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特别在几次不经意地扭头观看时,用眼角看到了跟踪者。
那人贼眉鼠眼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可那人长得又是一张普通的面孔,扔到人堆里就分辨不出来。这个人跟踪自己到底是要做什么?
“爹,那边有卖烤红薯,我饿了,要不咱们买几个来吃吧。”
“好。”苏严依然笑吟吟的,从来都不会忤逆女儿的意见。
苏心凝快步走过去,借着买烤红薯之际回头看向那个跟踪者,却发现对方不见了。
奇怪了,怎么跑得这么快?难道他知道自己被发觉了么?
苏心凝微微皱了皱眉。她虽然有一定的警惕心,但对江湖中这些伎俩并不清楚,根本猜不出对方每一步的用意。
“心凝,看什么呢?”
“没什么。爹,给。”苏心凝将撕好皮的红薯递给了苏严。
苏严接过红薯咬了一口:“好吃,好久都没吃过这里的红薯了。”
苏心凝笑了笑,付完钱之后就一边吃,一边带着苏严离开。
她怀揣着心事,吃得有些心不在焉。倒是苏严一直乐呵呵地吃着烤红薯,还不时地称赞,感慨。
这让苏心凝有些莫名。苏严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他明明对自己如此疼爱,可偏偏又是带着阴谋潜入京城的。
他明明很关心自己的幸福,对风烨也是很满意。可风烨是雪狼国人眼中钉,他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对风烨也是那般地好?
苏心凝被苏严的奇怪搞得心烦意乱。她忍不住抱怨上苍,为什么自己穿越过来的亲爹,会是这样正邪难分之人?这让自己该如何选择?
她默默地吃完手中的烤红薯,准备将手中的皮扔掉时,倏地看到眼前出现一个身影。
是那个跟踪者!他正拐进一条偏僻的小巷。
苏心凝忍不住快步跟过去,想看看对方到底要做什么。
苏严忍不住道:“心凝,怎了?”也跟着走过去。
那跟踪者显然不知道自己也被跟踪了,走得不疾不徐,跟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苏心凝也有些纳闷,难道自己真的多想了?这人不是跟踪自己的,不然现在他前面都没人了,他还继续走?
可若不是跟踪自己,那他怎么走了这么久,也不停下来?
苏心凝正疑惑着对方时,忽然身后疾风袭来,杀气明显。
苏心凝心里一惊,才想起自己的爹还在身后,连忙转过身去——
却有一只手已经劈了下来。
苏心凝只觉得脖子巨疼,望着那个陌生人的脸,“你……”整个人就瘫倒在了地上。
……
风烨难得中午就回来了,却知道苏心凝和苏严外出去了。
他只好到自己儿子的卧室,逗了逗风凌云。
“小云,让爹爹抱抱。”
风凌云趴在风烨的肩上,“爹爹。”
“乖。”
看着怀中跟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小人儿,风烨的心就立刻软了下去。
最近因为公务繁忙,他几乎找不到多少时间跟儿子相处,平常都靠苏心凝或者奶娘照顾。
与义父重逢后,苏心凝时不时就跟苏严出去。有回风烨也不禁问她:“你找回了你爹,就把儿子扔下了。”
苏心凝却道:“小云虽然小,但还是挺懂事的。我跟爹回来都有逗他玩啊,一点怨言都没有。”
风烨无奈。对于教育孩子,他这个亲爹也不称职呢。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外边有个丫头惊叫:“王爷!西厢房的老人晕倒了!”
第223章 忽然心软
西厢房的老人不是别人,正是风烨的生母徐氏。
早在两年前,苏心凝因她身体不适,命人将她从后院搬到西厢房。
那是个客房。王府平时并无什么客人,因此徐氏倒也清闲。
苏心凝那两年偶尔会去看望她,但再度回来后,因为与苏严重逢,一时也忘记了。
风烨更是从来都没把徐氏放在心上。
如今见她晕倒在地上,要让人扶起来放到床上的时候,风烨才恍然过来,徐氏真的老了。
一个五十出头的老妇,头发早已发白。在地牢关押过三年的她,整个人佝偻得犹如七旬老人。虽说搬出地牢后她过得好多了,但她身体依然抵不住被日月摧残。
“王爷,要不要去请大夫过来?”说话的是丫鬟若云,徐氏每日的吃食就是由她负责的。
小丫头对徐氏显然很关心,脸上满是担忧的表情。
风烨道:“叫人去易安医馆请易大夫来吧。”他倒也没有忘记这位神医,和北海的洛大夫都是医术超凡之人,有如华佗再世。
若云正要出去,躺在床上的徐氏却幽幽转醒:“不必了……我还好……”
若云连忙过去将她扶着坐起来:“您真是没事么?身体要紧。”
徐氏摇摇头:“我只是一时头晕,不要紧的,不要麻烦别人了。”
“若云,你先出去吧。”风烨忽然道。
若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风烨,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只好道:“是,王爷。”
西厢房很快就剩下风烨和徐氏二人。
风烨望着整个屋子几乎空无一物,只有一床一柜一桌一椅,地上放着好多已经泛黄的纸张,上面写满了字。
仔细一看,全是经文。
显然,徐氏这两年都在写经文。不知是在赎罪,还是祈祷着什么。
风烨没有说话,徐氏却定定地望着风烨,整个人开始颤抖起来:“你……你……”
她伸出手指着风烨,却迟迟没有说出下文。
风烨冷冷道:“怎么?不认得本王了?”
徐氏道:“你……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本王确实还活着,怎么,你很失望?”
徐氏的眼神却黯淡了,有些畏缩道:“罪妇不敢。罪妇见过平西王爷。”
风烨却轻轻叹了口气。看着这苍老的徐氏,他心里忽然有些难受。
他本不该心软,本该恨她一辈子!
可……看着这个老人,他忽然觉得从前的一切都释怀了。
他不知道徐氏两年前得知自己死讯究竟是什么样的反应,可见她如今这样,想必她这两年都不好过。
他拿起地上的一叠纸,才看到上面写的原来是佛家的心经。“你在这里就一直在写这些?”
徐氏道:“是。”
风烨闭了闭眼,将纸张放回原处,“你又何必如此?”
徐氏叹了口气,幽幽道:“总该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血肉,再怎么不承认,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既然我这辈子都无法弥补自己所犯下的罪过,那就勉强地获得些许慰藉吧!”
“慰藉?”风烨冷哼了一声,“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永远都无法弥补了。就该让你受到自己良心的谴责,如果你还有良心的话!”
“良心?”徐氏笑了笑,“我早就没有良心了。老了,或许哪天我就下地狱去了。倒是辛苦那个若云丫头,每天都给我按时送饭,有时还陪我聊聊天。她不知道你我的关系,没告诉我你活着回来了。老天有眼啊!”
风烨望着她,心里再次有些难受,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我让人送你回东城吧。快过年了,希望能赶上新年,云霄一定会很高兴。”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出来,明明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却没有忍住。
这是个犯人!当初理应斩首的犯人!自己留住她的性命,只作关押已经是徇私枉法了。现在自己竟然亲口说要放她走?
风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他明明这个老妇没有一丁点儿的感情。为什么现在……
是因为看到苏严和心凝的父女之情么?他们时隔多年再次相逢,感情不减反而更加深厚了,让自己不禁触动。
还是因为看到自己的儿子?当自己成为了父亲,看着自己的孩子,想到自己的童年,却遭到了母亲的抛弃。幸好爹一直疼着自己,后来爹娶了娘,娘对自己视为己出,其实自己也没有缺少过父爱母爱。
对于小云,他也极力地弥补头两年所没有做的。
他想让小云的童年完整而幸福。
至于对徐氏的恨,已经恨过了。现在她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自己对她再怎么很,又能如何呢?
倒是徐氏一直想弥补些什么,哪怕自己不会领情,她也没有停止过。
她不是从来不在乎自己的么?方才却说自己是她身上的一块血肉。
徐氏始终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这是事实,是无法改变的。不管她后来怎么对自己,至少也给了自己一副健康的身体。
既然这样,不如就让她好好过完剩下的日子吧。
徐氏被风烨的这番话给惊住了,她颤抖着问:“你……你真的放我走?”
风烨忽然叹了口气:“该惩罚的也惩罚过了。继续留着你,也没多大的意义了。倒不如将你送回云家,安享晚年吧。何况,和雪狼国的战争很可能又要爆发了。将来究竟如何,我也不知道。或许我会真的死在战场上。”
“不会的,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悲观?”
“我们严防了这么久,还是让雪狼国的人混入来了。他们真是无孔不入,这次来的居然还是个王爷。”
“王爷?”徐氏怔了怔,“你是说雪狼国的王爷?”
风烨方觉自己失言,语气骤然变冷:“你不该过问的,别忘了你当初犯的是什么事!你若没什么事,我就立刻安排人将你送回东城。希望能赶上新年的年夜饭吧。”
他心里没有来的生闷气。
方才怎么失言了,怎么竟然对这个老妇产生了怜悯?
看来自己真的变了。或许是在北海的那两年,远离战争的两年,最后跟着裘鹰打了一月的仗也是所向披靡,而自己还只是个军事。
没有血腥沾染过的心,或许真的软了吧?
徐氏却道:“我知道我不必问,只是我忽然想起了那年,我请杀手的时候,那些杀手好像也在追捕一个雪狼国的王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