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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苏心凝笑着回应。她知道方才萧翎儿失态是因为沈千峰一定会跟着风烨回来的，就不禁忘乎所以。
她去意已决，萧翎儿再怎么不舍也只能答应。想到自己难得才能出宫一趟，别提有多难受了。
苏心凝入宫时只身一人，身边并无丫头照顾，萧翎儿便带人送她出宫。在宫门口的时候，苏心凝意外地见到了一个人。
萧哲睿。
“哲睿哥，你怎么忽然入宫了？”萧翎儿对这个堂兄印象还是不错的。
“世子，好久不见。”自从风烨生辰聚会之后，有两个多月没见到他了，感觉他又变了不少，比起之前的那个翩翩公子的模样多了几分沉稳。
“翎儿妹妹好。”萧哲睿道，“王妃，你这是要出宫了？”
苏心凝点点头：“这一个多月都在宫里住着，是该回去了。”
萧翎儿嘟着道：“心凝她有身孕了，皇嫂怕我太爱玩伤了她，就让她回去了。”
苏心凝哭笑不得，这明明是自己提出的，怎么她就赖到自己嫂子身上？若是让皇后听到了，真不该是什么表情。
萧哲睿听到苏心凝有喜，便恭贺道：“恭喜王妃了！”
苏心凝：“多谢世子。”
萧哲睿道：“皇上突然召我入宫，我就不多说，先告辞。”
三人聊了没几句便匆匆分别，苏心凝望着萧哲睿的身影，有些奇怪道：“皇上突然召见世子，难道是有什么大事么？”毕竟，皇上很少召他入宫的，还是这么匆忙。
萧翎儿摇摇头：“可能吧。这几日皇兄似乎心情不大好，上次去御书房交功课，我真怕他会冲我发火呢。”
苏心凝心里掠过一丝不安，她看了看天，方才难得露出的太阳又被乌云遮蔽了。想起年后以来，就没怎么天晴过。
“希望是自己多想吧。”苏心凝安慰着自己。上一世她是个崇尚科学之人，按理是不会相信这些迷信之说。可既然有“穿越”这样难以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她不免对这种反常的天气产生了忧虑。
萧翎儿却依旧无忧无虑的样子，在她看来，除非是沈千峰另娶他人或者出了什么意外，否则，她怕是不知道“忧虑”是怎么写的。
……
“臣萧哲睿参见皇上。”
萧天翼打发走身边的太监宫女，书房内只剩下兄弟二人，他也不客套了，神情凝重道：“哲睿，京师怕是要变天了。”
“皇上这话何解？”
萧天翼简单地将肃王萧炽疑似有意调走京师武将的事告诉萧哲睿。
萧哲睿越听脸色越沉重，到最后，他忍不住道：“三皇叔怕是已经起了谋逆之心了！”
萧天翼问：“你也这么想么？”
“父亲一直告诫臣，一定要提防三皇叔。虽然臣不过是京卫统领，但难保也会被三皇叔盯上。这段时间父亲抱恙在家休养，其实早已经恢复了。”
“二皇叔身体已经恢复了？”
萧哲睿点点头：“只是他觉得三皇叔越来越奇怪，不想在朝堂上与他争吵，所以趁着抱恙休养，一直不出来。现在臣听皇上这么说，京师现在的局面确实对皇上不利……”
两人对视了一眼，脸上忧虑重重。
如今除了御林军，就剩下萧哲睿统领的京城卫了。
萧哲睿坚定着道：“皇上请放心，现在京城卫还是服从臣的命令，一旦三皇叔真的谋反，臣与京城卫将誓死保护皇上！”
第106章 将计就计
萧天翼沉声道：“现在朕的身边能信任的怕是只有你了。只是，也不知道你手下的京城卫能不能够抗衡三皇叔。”
萧哲睿问：“皇上，不知三皇叔那边的军队……”
萧天翼叹道：“三旗精兵。”
萧哲睿失声道：“什么？”
三旗精兵是由苍云国开国功臣的子孙所构成。的男性子孙只要根基好的，自七岁起便由专人训练和培养，成年后三旗精兵编制，只接受当今圣上的调派。
三旗精兵的实力比起其他军队士兵的实力要高出许多。如今三旗精兵已经发展到二千余人，实力可以抵得上一支万人的军队。
平日，他们都分散守在京师的周边县城，平日与其他王孙贵族一样。而一旦接到皇帝发出调令，不出半个时辰就会集合完毕。
萧哲睿急了：“这可是京师最后的保障了，怎么会落入三皇叔的手里？这不是只听派皇上的调遣么？”
萧天翼道：“朕也不知道三皇叔是怎么动得那三期精英的。当初也正因为如此，朕才发现三皇叔有二心。只是碍于他到底是朕的亲叔叔，况且便面上与朕并没有起明显的冲突，朕也就一直对他放任。不料如今因为北方的战事竟不知不觉地落入了三皇叔的圈套，将京城内绝大部分的兵力都调开了。”
一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生气地重重拍了书案。
萧哲睿道：“皇上，那现在京城内还有多少兵力？”
“只剩下李旭将军手下的五千士兵了。”萧天翼靠在龙椅上，不时地叹息。外边还是歌舞升平的模样，各地的百姓一如既往地生活，有谁知道这座皇宫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境地。
如今，就不知道肃王萧炽何时会有动作，他必须要尽早做好准备。
萧哲睿沉吟道：“京城卫有近三千人。若是加上大内禁军，应该也能凑合到万一，对付三旗精兵还是有胜算的。”
萧天翼道：“你莫忘了三皇叔是个自视甚高之人，他是不喜做没有把握的事。他若真的要谋逆，就要确保朕的势力足够地削弱，再也无法与他抗衡，不然他不会贸然出手。他千方百计让朕调开京师的兵力，这次又叫朕增援北方，若是朕不派兵，他很可能不会动手的。”
若是萧炽这次不动手，难保还有下次。但在下次之前，他或许又生了其他阴谋诡计。叔侄情分到了这个地步，撕破脸是迟早的事，若是能早点将他的伪装撕掉，或许损失也可能控制住。
只是，自己还能有这个机会么？
萧哲睿蹙眉思忖着。他从小便天资聪颖，连萧天翼也不得佩服，希望他真的能想到一个妥善的对策。
身为帝王，永远不可能只靠自己一个人来治理的，有才能的忠臣也是非常的。
“有了。”萧哲睿终于开口，“皇上，不如我们就将计就计吧……”他小声道诉说着自己的对策，萧天翼听着连连点头。
“也只能这样了。”萧天翼揉了揉额头，他实在伤透了脑筋，如今自己的这位堂亲兄弟的计策可以说是最好的办法打了。“可朕也不敢确定这大内禁军是否能信任了。”
萧哲睿笑着道：“皇上放心吧。臣与那进军头领凌少宇认识，他绝对是个忠心耿耿之人，翎儿妹妹最了解她他了。”
“翎儿……”萧天翼想到自己那个天真活泼的小妹，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这丫头啊，又长一岁了，还是那样任性淘气。希望将来一旦生事，她不会受到伤害吧。”
萧哲睿道：“只要出击顺利，很快就能将逆贼拿下，或许翎儿妹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结束了。三皇叔他只要觉得我们已经毫无抵抗之力，就很容易会放松警惕。”
萧天翼点点头：“但愿不会太久吧。北方的战事，朕听皇后说，已经占到上风。或许用不了太久的时间他们就会回来了。三皇叔也许会在他们回来之前就动手，这是他们最好的机会了。”
萧哲睿道：“是啊。到时候，即便出了些偏差，我们无法顺利拿下，也能撑到风将军他们回来。说到风将军，臣入宫时见到平西王妃，听说她有了身孕，要回王府静养了。”
“哦？心凝有身孕了？”萧天翼有些惊喜，“朕最近这糟心事，都没有去永安宫看看她了。”
“皇上日理万机，王妃会理解的。”
萧天翼叹道：“她刚入宫那天，与凤儿发生了争执，当时朕不明事情缘由，责备了她和翎儿几句。直到我看了静儿作的画，才知道她和翎儿都受了委屈。怪朕一时不查。”
“发生什么事了么？”
萧天翼便将那日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说给了萧哲睿听。萧哲睿听罢，也深深叹了口气：“没想到凤儿妹妹竟变得如此机心。王妃第一个孩子被她的丫鬟下毒害死，其实当时臣也参与了案件的调查。因为那丫鬟是被江湖高手杀害，难以找出凶手，又涉及到三皇叔，只能作罢。不过，那并非凤儿与王妃第一次冲突了……”
他提到了当初在凤祥的事，末了又道：“臣曾有一红颜知己，因为被人嫉妒，最后被害得香消玉殒。女人的嫉妒心有时真的很可怕，皇上除了皇后，对仅有的几位嫔妃都一视同仁，她们即便想要争宠也争不过皇后，不如和睦共处，皇上或许也就感受不到了。”
“嫉妒？”萧天翼很是奇怪，“心凝有什么值得让凤儿嫉妒么？”一个是平民出身的王妃，一个是嫡亲的郡主，有什么好嫉妒的。
萧哲睿笑了笑：“自然是男人。”
萧天翼沉默了。
萧炽、萧凤至，这两父女如此行径，将来就莫要怪他不顾萧家的情面了！
……
苏心凝回到了王府，看到与平日无二的家不免欣慰。
王府的丫鬟看到王妃回来，也是欣喜异常，从护送的一名宫女口中得知她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更是激动万分。
苏心凝舒了口气，阔别了一个多月的家，自己总算回来了。
“大小姐回来了么？”她想起了自己的小姑子风铃，也是一个多月不见了。
“回娘娘，大小姐还没回来。不过前些天有收到她的书信，奴婢这就去拿给娘娘看。”
那丫鬟很快退下了。苏心凝望着她，忽然想起来小灵。
自从去年中秋之后，小灵被风烨罚去厨房干活，苏心凝就很少再见到她了。
也不知道那丫头如今怎么样了？厨房的活其实也不繁重。家里主子也就几个，平常下人们吃食并不复杂。
苏心凝想着，就忍不住走去厨房。
“娘娘？”那个拿信的丫鬟立刻赶过来，“信。”
苏心凝接过信，并没有拆开：“我想去去厨房。”
那丫鬟有虽然有些奇怪，毕竟现在这个时候厨房还没开始准备晚膳呢。不过她还是点点头，跟在苏心凝身后护着。
苏心凝直奔厨房，看到偌大的厨房里只有一个人在摘着菜。
那个小身影很是瘦弱，也很是熟悉。
“小灵！”
第107章 擒贼擒王
那个瘦小的身子顿时停住了手中的动作，颤巍巍地抬起头。
苏心凝看到那曾经天真活泼富有灵气的小脸，如今眼窝竟有些陷进去了，小脸也有些脏，明显憔悴了许多，过完年才十六的她，看上去像是二十多岁了。
那双曾经充满朝气的双眸如今却有些呆滞了。
苏心凝顿时心疼极了，疾步过去，将小灵扶了起来：“小灵，委屈你了……”
小灵怔怔地看着她，眼眶渐渐泛红，终于她忍不住哭了：“娘娘……”哭着哭着，她又挣脱开苏心凝的手，慌乱地将双手放到身后，“娘娘莫碰，小灵身上很脏，不能污了娘娘。”
苏心凝心疼地闭了闭眼。一场祸事让这小丫鬟变成这般模样，她着实有些于心不忍。
随后，她便宣布小灵回到自己身边照顾自己。
人都感到有些意外，就连小灵的父亲王管家也惊讶万分。虽说是自己的女儿，但他作为管家不能徇私。小灵犯过错，受到了王爷的责罚是理所应当的，他不明白王妃为何还要小灵服侍。
苏心凝道：“小灵跟着我时间最长，对我的饮食起居兴趣爱好都很了解，若是换一个人，或许能比她照顾得更好，但我……还需要时间适应。虽说小灵曾经犯过错，但她是无心之失，而且当初找到凶手她的功劳最大，将功折过，我相信小灵经历那番事，会更加细心的。”
她不是那种轻易原谅人的人，但她分得清哪些人该原谅，哪些人不该原谅。当初向小翠泄露小灵行踪的绿萝如今仍在应天府服刑，尽管她所透露的只有一句话，但也是那句话才让后面的祸事发生。
像这样的人，苏心凝是不可能原谅的。绿萝如今或许还在后悔吧。
出卖主人的人，即便原谅她，也难保还会有下次。
但小灵不一样。小灵的错在于粗心大意，但不能完全怪她，人心险恶，她一心向善哪里看得透那些人心呢？经过那次祸事之后，苏心凝相信小灵会变得更加成熟。
何况，害自己的人，要么死了，要么不敢再对自己下手了。萧凤至想必因为皇上知道自己所做的事而在后悔吧？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