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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烨曲-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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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我从来都不知道他何时开心,何时难过,他几乎就没怎么感情用事过,也极少发怒过。
呵呵呵,我笑了,我真佩服他的从一而终,多少年了,他居然还记得当日我们被浣衣局的老太监捡回来,被刻意训练隐藏宫中,只为了保住蒙古黄金家族的公主所生的骨血。
“兄弟,你不觉得这太荒唐了,你早就已经在宫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你还想怎么样,你也太一条道走到黑了,是,我们的命是顾太监捡回来的,可是该报答的我们也报答得差不多了,我们让乌伦珠日格公主得到皇上的宠幸,我们让她生下了皇上的子嗣,我们还让她成为了妃子,兄弟,这一切都够了,难道你还要为了八爷舍了性命才甘心?”
“当然,八爷还没有继承大统,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唉,我低头叹口气,真是造物弄人,我和这位兄弟的性格,还真是彻底弄反了。
顾问行,这个在宫里混得油光水滑八面生风的家伙,骨子里却是个从一而终的愣货。而我,顾维桢,表面上感情用事,人生大悲大喜,骨子里却只是个随份从时的散淡之人。
我不想理会他对八爷的野心,只回身要走,却听见不远处传来巨大的撞门声,辨识出那声音的方向正是后院,我慌了神,扔了药罐就跑。
心里愤恨,早就听说八爷党这些年在朝内朝外的厉害处,处处笼络人心,处处只手遮天,他们要对付个把人,那还不简单,这里可是四爷的地方,他们也敢乱闯。
我红了眼,摆脱顾问行的纠缠,拔脚就往临风小筑奔去,可还是晚了一步,估量着四爷十三爷也听到了动静,只是没想到八爷手腕如此凌厉,敢在雍和宫玩这样的把戏。
不过事情的反转让我们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八爷嫡福晋郭络罗氏的妹妹借口迷路,故意撞开了临风小筑的院门,然后,八爷府上的人把这小小的枯山水院落围了个水泄不通。
四爷十三爷尚未赶到,我却远远瞧见从屋子里强行押出一个披斗篷的人来,那人低垂着脸,不以真面目示人,八爷一个人上前,装模作样地顿首行礼,却突然朱颜失色,眼看着人踉跄着要倒,九爷忙上前扶了一把,同样看清了那斗篷下的人面,平日里阴沉诡谋的毒老九也被吓得有些失魂。
“你们干什么,这里是王爷家的私人地方,你们不经通传就闯进来拿人,是不是太放肆了。”我不顾一切往里冲,八爷的人都以为主子出了什么问题,注意力分散,我如同一股旋风一般,冲进了漩涡中心。
此时,四爷和十三爷赶到了,后面跟着一群本家王爷贝勒福晋等,八爷嫡福晋的妹妹是出了名的刁蛮郡主,看八爷府的人都愣在原地,有些莫名其妙,以为这些人受了什么蛊惑,冲上来就推了先生一下,口里有些倒三不着两地说:“本格格迷路了,想问这里人指个路,谁知这人太无礼,连理都不理会我,我只好看这院子有没有其他人,姐夫,你们怎么了,难不成这院子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八爷九爷脸色难看,四爷脸色更难看,十三爷还不知道先生的存在,不过对八爷的人乱闯雍和宫后院十分恼怒,冲口就对郭络罗氏的妹子吼道:“还以为什么大事儿,八哥八嫂也该管管这本家妹子,怎么在四哥府上乱闯,还得理不饶人。”
“十三弟倒也管得宽,你不也是待罪之身,今日若不是四嫂大寿,你还在宗人府大牢里,人家八嫂的妹子走错了路,怎么就罪大恶极了?”
老十是个呆霸王,正追这泼辣小丫头,上赶着讨好,对因为被太子的事儿牵连的十三爷没好气。
看着这一家子弟兄搞得这么乌烟瘴气,四爷也忍不住呵斥府里人—————昨日福晋是怎么吩咐你们的,各家女眷福晋格格们来了要照看好,更衣净手用饭迎来送往,平日是什么规矩,今日怎么就忘了,等今儿福晋寿辰过了,伺候的婆子丫头各打三十大板,前头戏还唱着,正到精彩处,大家还是先回席上去,都挤在这里算什么。
四爷是兄长,今日大阿哥和三爷都没来,所以这里除了两个本家王爷,雍亲王算是最高的长辈,看热闹的人听完这话散去大半,只有八爷九爷十爷十三爷以及各自手下心腹还僵在原地。
我从地上扶起先生,偷声问怎么办,没想到八爷凑上来要碰先生,先生却突然把斗篷一掀,厉声冷斥:“不劳廉亲王爷动手,安莎是已然故去的旧人,几位王爷要见我这个当日毓庆宫讲医学的伴读,不必费这么多精神。”
连四爷都没想到真佛突然露了真身,先生那十八年来童颜不老的风华绝颜几乎把这群斗得你死我活的天皇贵胄震撼得僵在原地,连十三爷也被安莎莱斯医生眼底那一抹幻彩的碧蓝慑住了目光。
当年在毓庆宫皇家家学里,十三爷十四爷还小,或许没什么印象,但自十二阿哥以上,对这位中西药房里的西医大夫,那可算是印象深刻。
自从康熙二十九年阿拉布通之战,这位来自遥远英吉利的女医生用神鬼莫测之术救了皇帝的命,到康熙三十五年昭莫多之战失踪。这位洋大夫留在大清宫廷一共六年时间,从最开始不过是奉旨给皇帝和后宫妃后看看病,到圣眷日盛,南怀仁死后,康熙曾经想让她掌管钦天监,但后来因她是女人又主动谦辞,就一直只在御前行走,建立中西药房,成为南书房西席,翰林院编修,太医院供奉,火器局主事。
她在宫中为皇帝讲学,开设解剖课,主持施行种痘防止传染病,陪同大学士在毓庆宫讲学,在后宫中为延禧宫惠妃说话,在钮祜禄氏贵妃的权威下保护敏妃等事宜,八爷九爷十爷及至十三爷都是清楚的。
只不过这位传奇人物在宫中最大的传闻就是与皇帝的关系,传言说皇帝曾经有意纳她为妃,因她在母国出身高贵,也算一方诸侯,所以事情没有坐实。
但皇帝确实十分信任她,当年与准噶尔的外争内斗,她在其中起的作用,到现在皇帝还是念念不忘。
这些年准噶尔汗策妄阿拉布坦每年朝贡,却都提及安莎莱斯先生,每每赞其事迹,与皇帝追忆往事恍如昨日。
今日八爷趁四爷福晋大寿,指使小姨子查探四爷府中传闻的军师,居然就是当日皇帝身边亦师亦友之人,怎不让人瞠目结舌。
“四爷,先生今日偶感风寒,身子不适,奴才正到小厨房煎药,不想就发生这等误会,请八爷见谅,安莎先生是避世之人,王爷何必苦苦相逼。”
胤禩突然认出了我,眼中从惊愕转变为惶然,一下不知该说什么,安莎先生却直视八爷的眼睛,苍茫沉声问道:“多年不见,王爷亦是成家立业建衙立府的朝中栋梁,安莎不过是苟延避世之人,近日入京,不过是来见几个故人,王爷何必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要来拆穿安莎的面具。”
老九看了一眼八爷,却不知先生到底是哪边的人,要说当日安莎先生对延禧宫是有恩的,八爷又是惠妃养大的皇子,有这层关系在,照理说这位当年宫里的御医西席应该是八爷这边的人。
可安莎莱斯遁世多年,这时候突然回京,却住在雍和宫四爷府上,当年在宫中多人都晓得,安莎医生对永寿宫敏妃最是亲厚,与德妃的关系亦不简单,这就让八爷党很难判断了。
四爷忍了多时,上前直接行了弟子礼,对先生恭敬道:“打扰先生休息,是本王的疏忽,顾维桢,你先照顾先生回房休息,我这就叫人煎药过来,八弟九弟十弟,咱们都回席上去吧,怎么说安先生当日在毓庆宫也算咱们半个老师,你们这样对她太无礼,让皇阿玛知道却不是好事,不如今日且让先生休息,八弟若有话与先生谈,改日投帖单独约见如何?”
其实在安莎莱斯眼中,这群蹦达得厉害的八爷党根本就是小儿科,特别是八爷,当日住在永寿宫后殿的良妃卫氏居然会生下这样的儿子,这确实让人大跌眼镜。
先生就曾经在我面前评价八阿哥,说他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九爷十爷不过跟着蹦达的小丑,德不配位的结果就是会输得一塌糊涂,什么是德,为国为民才是大德,一个身在其位的人,整日谋划的都是个人得失,那便不是德,而是祸。
其实当日八爷党势力正盛,我不明白先生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只是隐隐觉得如同八爷这般结交权臣,弄得烈火烹油鲜花锦盛这般盛况不一定是好事。
因为先生说过,帝王,就是孤家寡人,哪里有那么多牵挂人情,一个真正的帝王都是孤独的,没有那么多人情好讲,这不是市场里买菜,讨价还价。
“看来廉亲王爷是等不及要与在下谈论天下了,王爷,安莎与你没有什么好说,若有话,那也是对你的母亲乌伦珠日格公主说的。”
八爷听出安莎莱斯口中对生母有三分情谊,立马变得客气恭敬,拱手作揖道:“那就改日请先生到舍下小酌,不知先生肯否赏脸?”
安莎莱斯透蓝的冰晶眼眸衬托着她那张从未衰老的白如春雪的异域容颜,让在场的人无不魅动三分,她高贵又沧桑的清冷气质如同三月春雪中盛放的玫瑰,冷艳中散发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馥郁味道。
连九爷十爷这样不可一世的霸王都被这位当日南书房的女西席震慑得眯起眼,恨不得能上手一二。
然而八爷一声令下,九爷十爷加上手下倒是都乖乖撤退,回到前头吃酒看戏去了。
四爷一个眼色,我忙搀扶先生进去,剩下的人脸色都极其难看,因为安先生原本不愿抛头露面,今日这事情一出,威胁最大的不是八爷党,是事情传到宫里,皇帝的反应。
“先生觉得如何,如果还能乘车,不如今日就转到城外皇庄上去,免得宫里来人问话,这…………”
安莎莱斯闭眼,深呼吸了几口,掏出胸前一直佩戴的一个黄金沙漏,仔细观察了那水晶瓶里的七色金沙流动的意向,这才长舒一口气,对四爷说:“不必,该来的躲不了,既然已经回到京城,宫里早晚都会知道,今日八爷把这面具揭开了,也罢,四爷不必担心,宫里若来人,您如实回奏就是,皇帝陛下不会怪罪的。”
“先生真要去廉亲王府,那可是龙潭虎穴,先生不能去。”我着急喊道,回头见四爷的书房管家高顺端了药进来。
“爷,前头福晋派人来问,这晚上是否正常开宴,这后院的事儿福晋都知道了,宫里永和宫娘娘也派人送了贺礼过来,明日是否还是要进宫谢恩?”
安莎先生显然已经从刚才的惊吓中镇定下来,回头对四爷笑道:“王爷自去忙府里的事儿吧,安莎没事,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也到了我不得不出面的时候了,廉亲王府我当然不会去,乌伦珠日格的儿子要见我,麻烦四爷传话给八爷,叫他一个人来,等下一个弥撒日,到北堂忏悔堂来见我,只有在那个地方,我才会知无不言。”
四爷显然不放心,但先生又转头看着十三爷,蓦然感概地红了眼眶,亲热温容地给他行礼,破涕为笑道:“好不容易,今日见到了图雅格格的儿子,十三爷,您是否还记得当日你到永寿宫来看你额娘,遇到了我?”
十三爷是感性的人,因为太子的事被牵连在宗人府呆了大半年,这会子好不容易因为四福晋生辰,能借着祝寿之名过来跟四爷见面,还意外见到了与自己亲娘敏妃亲厚的故人,这真是意外的惊喜,十三爷这侠王激动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算起来安先生确实算是十三爷的长辈,当日永寿宫敏妃的事虽然知之甚少,但十三爷这些年从老宫监老姑姑口中还是听了不少,知道当日这位西洋女医生最是维护亲娘,所以今日见了特别亲切。
“先生,我额娘,到底怎么死的?”
这临风小筑了没有外人,四爷眼见十三爷胤祥问出这句,也忍不住伤感,这些年十三爷在宫里受了不少委屈,当年敏妃突然亡故,十三爷自幼失怙,若不是太子和四爷护着,说不得要遭受多少白眼暗算,后来宫里风言风语,说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说敏妃给皇帝戴了绿帽子等下流不堪的话,说胤祥死野种的话,这让一个多情感性的孩子怎么受得了。
安莎先生动容了半晌,慈母般看着胤祥英瑞的脸,亲切道:“阿哥别听那些人嚼舌根,敏妃娘娘身份高贵,是皇上正式册封的妃子,是喀尔喀蒙古第一美人,塔克图汗图门的女儿,您的外祖母,是天山南北鹰族首领的女儿,您的身份高贵,不比任何一位阿哥差。”
“可有人说我额娘还活着,先生,当年昭莫多之战————”
安莎莱斯忍不住如同母亲般拥抱了十三爷,轻轻安抚道:“十三爷莫听那些闲话,您要记住,您是皇帝陛下与喀尔喀公主的儿子,您永远是大清的巴图鲁,就足够了,明白吗?”
连四爷都听出了安莎莱斯先生的玄外音,当年敏妃私逃的事,永和宫德妃是知情人,四爷也是偶然听说,但不敢确信,今日听见安莎莱斯如此这般说法,心中肯定了当年的真相,皇帝对十三阿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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