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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玉堂凝了一下,问道:“她说有几成笃定?”
“起码八成呢!”唐宝云道。
其实唐宝云自己已经百分百信了的,她怀疑这位琅婳郡主,已经不是一日了。
周玉堂搁下筷子,对窗子外头喊:“陈冰。”
唐宝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周玉堂也没立刻解释,只听得外头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声音答应了一声,周玉堂便吩咐道:“你带几个人,小心的在韩姑娘家附近看着,瞧瞧有谁去,或者打发人去过。”
那声音应了,周玉堂才重新拣起筷子来,说:“这位韩姑娘还真是个聪明人。”
“怎么?”唐宝云歪歪头,看在周玉堂眼里,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唐宝云,真是傻的可爱,他又忍不住伸手捏她一下,唐宝云有身孕后开始变化不大,但这两个月,肚子开始显怀,人也开始变的能吃了,开始胖起来。
脸上都有了点儿嘟嘟肉,捏起来手感极好,滑腻饱满,简直叫人不想放手。
于是周玉堂多捏了一下,才笑道:“她知道说错了,就连忙赶来告诉你,自然是知道此事关系重大。”
“特地来告诉我?”唐宝云道:“告诉我有什么用?”
“因为你是大妹妹的嫂嫂。”周玉堂笑一笑,慢条斯理的喝一口汤。
这话说的有点绕,不过唐宝云琢磨了一下还是明白了,既然提到周雅琴,那自然就指的是太子一系了,韩月蝶既然在荀家失了口,如今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就要提前来跟太子一系交代清楚,否则就是大大的得罪了太子一系了。
毕竟在外人看来,皇五子当初的遗腹子多半是个儿子,否则不会有人多事弄个姑娘来,断了太后娘娘的念想。那么皇五子的遗腹子被换了,得益的当然是其他皇子,包括当今圣上,那也就包括了太子了。
至于谁动的手脚,那就很可能是得益人之一,如今被韩月蝶说破,当然是大大得罪了对方了,而韩月蝶有十个脑袋,也不敢得罪当今圣上的。
所以唐宝云明白了,韩月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闯了祸,又不能明说,只能选择最为关系密切,又能直接联系到太子,甚至是当今圣上,且利息关系休戚与共的唐宝云了。
唐宝云当然会告诉周玉堂,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韩月蝶其实是来告诉周玉堂的。
这里有一点将功赎罪的意思了。
所以周玉堂一听,就吩咐人监视她,却没有别的处置,显然也是后续不清楚,要静观事态的意思了,尤其是通过监视韩月蝶,看看这句话掀起多大的波澜,对方有没有重视,才能知道后续应该怎么处置。
也亏得他一瞬间就想的这样清楚明白,唐宝云想,这样的玲珑心肝,也不知道怎么养出来的。
她嘴里却道:“要真是如此,要紧吗?”
“其实也不是很要紧。”周玉堂一脸的云淡风轻,装b早成了习惯:“皇上已经登基几年了,别说是五皇子的遗腹子,就是五皇子是被换过的,也做不了什么,只是可能被人浑水摸鱼,大做文章倒是有的。”
“什么文章?”
“比如挑拨太后娘娘与陛下的关系什么的。”周玉堂说这样的话都依然还是云淡风轻。
可荀家就不是这样云淡风轻了,那位先前抱着琅婳郡主的小公子,荀家三少爷荀敏正站在父亲,荀家二老爷的书房当地,一脸恭敬,四少爷荀敏静与他并排站着,两人一般高矮,一般胖瘦,连模样都是一模一样的。
正是一对双胞胎。
若是晴姨娘此时在这里,定然认得,这就是今日在街上当街调戏她的贵家公子了。
荀家这对双胞胎,虽然模样一模一样,性情却天差地别,四少爷性子跳脱,花天酒地,走马逗鹰,寻花问柳无所不至,只不爱读书,可三少爷却生性沉静,又机敏灵透,见事明白,于政事上常有惊人之语,如今虽然才十六岁,可连荀二老爷有事也常命他参谋。
这一对双胞胎,虽然性子手段都天差地别,可两人却极其友爱,今日荀敏静当街调戏了东安郡王府的姨娘,荀二老爷恨的要动家法,荀敏正就赶过来给弟弟解围。
荀二老爷道:“东安郡王那是陛下爱臣,谁不给几分面子,那姨娘的夫主又是去了土司跟前,九死一生的主儿,就冲着这个,东安郡王说一句话,皇上就能打发礼部来训斥你,这名声好听着吗?真是皮痒了你!”
荀敏静低着头不敢说话,荀敏正忙笑道:“父亲过虑了,那姨娘既然夫主不在,就该在家里恪守妇德才是,没得这样上街乱走的,想必也是怕的,哪里敢说呢,必不敢的!就是跟着她的人说了,郡王若是要给她留体面,也只当不知道罢了,且弟弟也不过说了几句话,并没有做什么。”
“要做了什么还得了!”荀二老爷余怒未歇,荀敏正又忙笑道:“父亲息怒,这原是小事,倒是今日我听到一件要紧的大事,正预备禀报父亲呢。”
荀二老爷素知荀敏正是个稳得住的,听他都说有大事,哪里还理会荀敏静,便道:“什么事?”
荀敏正见状,给弟弟使了个眼色,荀敏静与他心意想通,如蒙大赦,连忙贴着墙根就溜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哥哥正在说:“琅婳的来历,只怕有问题。”
这果然是大事,荀二老爷一时间都怔住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
荀敏静虽然不学无术,典型的纨绔,可到底是贵族世家公子,这句话还是听的他一个机灵,打了个寒噤。
便是他这样的人,也知道这句话里头含着什么样的腥风血雨!
也就只有哥哥能这样平静又平淡的把这话说出来了!荀敏静想。
横竖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他也懒得听了,只管往外走,今儿晚上还有人请喝酒呢。
刚走到书房院子门口,便见一个十八九岁高挑颀长,长身玉立的清俊的青年走进来,锦衣玉带,金冠玉佩,眉目细长,颇有几分俊雅风度,他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荀敏静知道,那是张道子的真迹。
这是前儿父亲赏给他的!其实二哥也想要呢。
两人在院子门口碰面,那青年只微微一笑,看起来温润如玉,只是落在荀敏静眼里只觉得皮笑肉不笑,他招呼道:“九弟这是又要出去?”
荀家各房大排行,荀敏静排第九,如今虽然已经分家了,这青年还是这样称呼。
这是荀敏静最讨厌的人,他大伯父的幼子,荀家排行第五的荀敏华。
荀家大老爷已经过世,遗有二子,是前后两位夫人所出,长子未成亲便早夭,只剩了这一个独苗,原是大老爷的继室夫人朱氏所出,大老爷去世后,二老爷怜兄长所遗孤儿寡母,虽然已经分家,却同居一宅,单独为朱氏夫人和荀敏华分了院子居住,以作照应。
且多年了,荀二老爷十分偏爱荀敏华,倒是自己家的几个儿子反倒靠了后了。
这也是荀敏静格外讨厌荀敏华的原因之一,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他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对这个被父亲盛赞学识过人,诗词歌赋无所不通的堂兄自然是天然讨厌了!
可是哥哥也讨厌他,荀敏静知道,虽然哥哥从来不说!
哥哥可不会嫉妒他吧?荀敏静每次这样一想,就觉得心安理得,既然如此,自己肯定不是因为他学识过人而讨厌他,而是因为他是真的讨厌!
荀敏静向来是个混不吝的,他既然讨厌荀敏华,就懒得理睬他,这会儿他也不过就看他一眼,也照样皮笑肉不笑的,转身就走了。
荀敏正倒是不知道这外头的官司,他只是对荀二老爷说:“这位姑娘不知道是琅婳郡主,才这样说的,我看她神色,显然深悔失言。”
“就这样?”荀二老爷道,仅仅因为一句玩笑话,就怀疑琅婳郡主的身世,这也未免太轻率了吧?
荀敏正道:“我先前有点疑心,就命人去宗人府查当年五皇子妃的生产记录上涉及的人员,才发现,琅婳郡主出生之后不到一月,当时当差的四个接生婆子就死了一个,当时没有人注意,也不显眼,不过,一年之内,四个都死了。”
皇家血脉的生卒都不是小事,自然是前呼后拥,跟前不少人伺候,想要换掉孩子,当然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尤其是这还是皇五子的遗腹子。
必然要有极大的权势才能做得到的,这一刻,荀敏正怀疑的正是当今圣上!当年皇五子已经是嫡子,而当今圣上既嫡又长,不仅比别的皇子更早领差事,有更大的权势,更多的人手物力,也是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皇子。
荀二老爷皱皱眉头,他也同样想到了这一点。
正在这个时候,门帘一响,荀敏华迈步走了进来,他进荀二老爷的书房,向来是有特权不需通报的,这一点,连荀二老爷的几个亲儿子都不行,可见偏爱。
此时他一进门,躬身行礼,姿态十分潇洒,荀二老爷便笑道:“华儿来了。”
“我昨儿见帝都风华,心有所感,做了一首诗,自觉颇有突破,便想着来请叔父点评指正!”荀敏华笑道。
这也是他得荀二老爷欢心的缘故,荀二老爷虽为武官,却向来自诩风雅,最爱这一套,偏几个儿子都不谙此道,反是这个侄儿与他颇为投契,自然就更偏疼他些,此时听了这话,荀二老爷便笑道:“好好好,你既得意,定然是好的,你且先坐坐,回头再说。”
说这话的时候,荀敏正其实已经轻轻的退了两步,一言不发。
荀二老爷这才回头对荀敏正道:“此事不是小事,你既有疑心,就交给你查一查,别的也罢了,务必小心谨慎,不要惊动人才好,宁愿慢慢来,横竖也不急在一时。”
虽然偏爱侄儿,但荀二老爷还是知道荀敏正心思灵透,见事明白,绝不会胡乱猜测,若是荀敏静说的,他早就把他打出去了,只是荀敏正说的,就不由的他不重视了。
荀敏正垂首应了。
荀敏华好奇的道:“什么事?要我帮手吗?”
“只是调查罢了。”荀二老爷向来把荀敏华当亲儿子,并不避讳,也就说了出来,荀敏华一听,陡然一惊:“若是真的,那……五爷岂不是还该有个儿子?此事非同小可,大有可为啊。”
荀二老爷还没说话,荀敏正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有可为,有什么可为?荀敏正虽不说话,心中却是雪亮。
荀家有位太后娘娘,自然有不少人心思活动,想要有所作为,尤其是当年,还是皇后娘娘的时候,跟前还有位皇五子,又英武可为,那个时候,荀家的喧嚣,荀敏正虽然还年幼,却也看在眼里,略微知道一点,后来皇五子被害,这些人才不得不悻悻放弃罢了。
这会儿爆出这样一个消息……荀敏正默然,他知道父亲偏爱堂兄,却没想到父亲竟然直言不讳就把这消息说了出来,早知道,此事还是自己调查才好……
如今圣上登基不过三年,根基算不得牢固,有些人有想头那是必然的,可就算此事属实,一位从来没有做过太子的皇子的儿子,又怎么能和当今争夺?太后娘娘虽然位尊,却也只是后宫妇人,想要废掉当今,另立新帝,谈何容易?
不过荀敏正虽然这样想,可荀敏华却想的完全不一样,待荀敏正退出之后,他也不讲诗词了,有些兴奋的道:“叔父,若是此事属实,寻回了五爷的遗孤,那可是名正言顺的皇子嫡孙,这身份可是尊贵无比的呀!且内又有太后娘娘在宫里,外有咱们家,兵权在握,此事大有所为!”
荀二老爷何等人物,当然明白荀敏华兴奋的是什么,对于这样的野心,荀二老爷是相当赞赏的,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劲头,敏正虽说好,可却太淡泊了些,真是可惜了的。
不得不说,一个人若是偏爱某人,自然是看他做任何事都是好的,都是情有可原的。
不过荀二老爷也只是笑了笑:“此事尚早,不过一点蛛丝马迹,尚无定论。待敏正查了之后再说罢。”
见叔父这样吩咐,荀敏华便是心中再火热几分,也不好再说了,可是心中却自有盘算。
荀敏正的那样子,十分不以为然,难保尽力,他有做一方封疆大吏的父亲,又有做高官的舅家,前途光明无忧,不见得稀罕那拥立之功。可自己却不同,自己一家,孤儿寡母,母亲是继室,舅家也差的远些,如今不过是仗着叔父喜爱,才有今日,可这如何靠得住呢,到底不是亲父,实在是不一样的。
可若是此事能成……荀敏华心中一片火热,他可也是正正经经的荀家嫡出,还是长房长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