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唐宝云点头:“亏的嫂子劝呢,若真是为着这个缘故,叫二嫂子落的那样,叫我今后哪里还有脸回家去,更没脸见二哥与侄儿侄女。”
赵青容颔首:“我也是这样说的,到后来,父王还是应了,只是请了亲家老爷和太太到王府来,把事情说了与亲家老爷与太太说,太太果然也是求了父王,还要来求妹妹,我忙拦住了。”
“亲家老爷与太太教训了二弟妹,与父王商议了,命二弟妹今后每日里在小佛堂念佛清心,屋里的事一概不用她理会,就是侄儿侄女,也不由她教养,父王与亲家老爷、太太一齐选一个身家清白,知书识礼的姑娘,给二弟做二房,管着二弟房里的事。”赵青容接着说。
唐宝云明白了,这是类似于现代盗窃罪入狱一般的效果,不过略为折衷,顾忌几家人的面子罢了。
这样的人家,脸面显然很要紧的。
赵青容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今后两家人有什么事,二弟房里还是二弟妹出面应酬见人的,不然倒叫人猜疑了。且我说一句心里话,这事儿若是真闹出来,两家人面子不好看,妹妹也难免叫人议论呢。”
唐宝云无所谓,反正她早想好了,她只安安稳稳的在这里过自己的日子就是了,唐家只是娘家,按照礼数,逢了三时六节,个人生辰的时候回去看看,送了礼,面子上看着融洽,也就够了。
日子不在那里过,随他们怎么处置,她也没什么大气。
再说了,这东安郡王的处置,也是公允的。
她是个想得通的,便笑道:“嫂嫂说的是,这样自然最妥当。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息事宁人是最好的。”
这事儿交代清楚了,赵青容显然是所有的任务都完成了,与唐宝云说起闲话来,只是唐宝云心中有点儿异样,这件事最大的既得利益者,唐明令,为什么一点儿事都没有呢?
反而还得了一个妾。
唐宝云心中憋着这个,好几次想问赵青容,还是咽了下去,她想起了那一日,周玉堂拦着她的那一个举动。
那一天周玉堂也并没有跟她说清楚为什么拦着她。
今日赵青容来交割这件事,唐宝云又一次的想起了那件事,这次一定要问问清楚才好。
不过这一晚周玉堂没有回来,倒是跟着周玉堂伺候的一个小子进来,到院子里传话:“大爷吩咐小的来回大奶奶,大爷有要紧事,今日且不回来了。”
唐宝云听他没说是什么事,她又觉得有点不好问的,好像有意要管着人家似的,明明还不熟嘛,她便点点头,与雪柳说:“知道了,你拿两百钱打发那小子去吧。”
亏她还满心欢喜的等着周玉堂回来,要拿今儿得的东西向他献宝呢。
赵青容说的轻描淡写的,可东西实在不少,唐宝云翻翻当初的嫁妆册子,除了当日比着新房打的成套的黄花梨的家具实在搬不走之外,但凡细软等物,基本都被弄走了。
就给她留了点儿笨重的花瓶啊,古董什么的。
当然,最大头的,是两个铺子,两个庄子,单这几样,一年里就有五六千两银子的进项了。
唐宝云想了想,古时贵族女子的用度大概多半就是这么来的吧,娘家陪嫁一笔嫁妆,有些生钱的营生,精明能干的女子,就是自己不懂具体经营,也会看人用人,生了钱再投资,平日里生活的开支又主要是夫家出,慢慢的就积累起来了。
嫁妆丰厚,手里活动,当然就能显得大方,自己手里没什么银子,又拿什么赏人呢?
当然,十分贪心的除外。
唐宝云与赵青容闲聊当中,很自然的探听道,这徐巧香,论出身也并不差了,也是大族嫡女,也有大笔嫁妆,就是不如唐宝云丰厚,也不算差了,可是她依然要侵占唐宝云的嫁妆,倒落得现在这样灰头土脸的。
唐宝云想来,这徐巧香想必是见唐宝云糊涂,又好拿捏,怎么弄她的东西,她都不知道,那么多东西,跟无主之物也差不多了,自然是便宜不占白不占的。
不过到过两日周玉堂回来,唐宝云才知道自己的猜想错了,实在太肤浅。
她也确实小看了那些人,包括吴王妃。
周玉堂是第三日晚间才回来的,样子倒是跟往常一样,看不出什么来,不过以前他好像也常常不回来歇的,唐宝云也没理会,只是听丫鬟报大爷进来了,照样儿走到门口接一下,替他解下披风,又端上热茶,笑问:“大爷可用饭了没有?”
唐宝云是在老太太那里吃了刚下来的,周玉堂道:“我在外书房跟着父亲用过了。”
唐宝云这才等着他坐下,又拣了个橙子慢慢的剥着,对周玉堂说:“前日我嫂子来过了。”
周玉堂点点头:“我知道。”
好吧,简直就没有他不知道的,唐宝云有时候都觉得多余跟他汇报,可是要真不跟他汇报,大概又不对头。
唐宝云只得道:“别的也罢了,我就不明白,这些银子明明都给二哥花用了,为什么罚的是二嫂?”
她跟唐明令毫无感情,意识中又有很自然的男女平等的观念,在周玉堂跟前就毫无遮掩的说了出来。
周玉堂还真有点诧异,唐宝云又说:“前日我想着要问你,后来一打岔,也忘了问你,我当时要说那事儿,你做什么拦着我。”
“因为不该你来说。”周玉堂道。
正文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第三十三章
周玉堂见唐宝云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又很惯性的伸手去拉住她的手,摸了一摸,也不肯放开,嘴里道:“他是你嫡亲的兄长,你在那个时候说出来,别说是岳父大人那样的人,就是旁的人,也会疑虑的。”
唐宝云也不是个笨的,她只是还不习惯这样的家庭斗争,此时周玉堂一说,她顿时就明白了。
她要是在那个时候提出唐明令来,那件事就不再是单纯的找她的嫁妆的事了,那会立刻上升为夺嫡争斗的一部分。
这样,事情的性质也就变了,何况以东安郡王那样精明厉害的人,必然十分的多疑,一旦有了怀疑,那个时候会怎么处置这件事,就不是她能想得到的了。
而且不管她里头芯子是怎么样,她终究与唐明令是嫡亲兄妹,她装傻自己不知道背后操纵的是吴王妃已经很勉强了,在那个关键时候,再提唐明令,那些人精子能有几个不明白呢?
这样一来,投靠嫡系打压亲母,亲兄长,就得算是板上钉钉,再无疑虑了,到时候,最难自圆其说的只怕反而是唐宝云了。
这是大忌,再委屈也是不应该的。
这样一想,唐宝云立时觉得后怕,这马脚那么大,差点漏出来!她不由的拍拍心口压惊。
这模样十分的好玩,周玉堂看得笑起来,还安慰她:“不要紧,有我呢。”
是的,周玉堂简直救了她一次又一次,唐宝云连忙讨好的笑:“也就是在大爷跟前,我不怕说。”
因为周家没有夺嫡这回事。
周玉堂也觉得吴王妃一系欺人太甚,自己媳妇笨笨的,她们占占便宜也就罢了,哪有占便宜没够的,占了媳妇的便宜不说,竟连他们周家的地缝子都想来扫一扫,这就是亲娘,亲兄弟,也没有这样过分的,若是换成他,大约也是忍不了的。
但是……他又看看自己家‘傻乎乎’的媳妇,还是忍不住嘱咐:“有些事,你与我说说也罢了,今后回家去,还是要小心说话才是。”
唐宝云连忙点头:“是是是,好好好。”
周玉堂很满意她这样端正的态度。
唐宝云见他松弛下来,才又问道:“那我二哥那边,就这么算了?要我说,二嫂子是不地道,我心里也不舒服,只是这银子分明是给二哥花用了,倒把二嫂子弄的这样子,还连同我娘,凭什么呢!”
周玉堂笑道:“瞧你这点儿小心眼儿,罢了,也就是你是我媳妇,我给你透个底,就是你想算了,你大哥也不肯呀。你只管等着瞧罢了。”
果然有花样!
唐宝云道:“是怎么的?”
“王妃掌管王府事务,又有自己的嫁妆,能有多少花用的地方,倒在你这里弄银子,说是要自己花用,谁信呢?”周玉堂说。
“父王不就信了么。”唐宝云随口嘟哝。
周玉堂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你笨你还不服气?岳父大人能信?他老人家不过是不愿意在我们后辈跟前说罢了。说到底,二舅兄是他亲儿子,别说你二嫂子比不得,就是王妃,只怕也是比不过的。”
唐宝云撇嘴,倒是没反驳。
周玉堂又道:“再说了,王妃这样一个人,如此精明厉害,连……”说到这里他停住了,当着唐宝云说,好像有点当面揭短似的不好,唐宝云等了一下,见他突然停住了,反倒看着自己,突然就醒悟了,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可不是吗,连我这里,王妃还不放过呢,怎么会任凭儿媳妇跟着发财呢。”
亲闺女还搜刮的干干净净,何况儿媳妇,就是徐巧香有心,只怕也办不到,那么过到徐巧香名下的庄子,就不是她自己过的了,而是吴王妃给的,给儿子,但过户到徐巧香名下,由不得她说什么。
这庄子本来不是徐巧香的嫁妆,当然算不得她的私产。
这样一想,果然吴王妃精明的厉害,就是十拿九稳了,也不让儿子亲自出头。
周玉堂见她若有所思,才又道:“那一日你无凭无据,只凭着王妃那一句话,能有什么用,二舅兄一句不知情,推的干干净净,反倒显出刻意来,叫岳父大人不悦。”
对!唐宝云真是服气了,一两句话,背后也有无数的说道,看来,今后不管什么事,都要格外的小心才好。
只不过唐明令哪里,真的就这么算了?
唐宝云还真有点不甘心,这人才是罪魁祸首呢,要说真正的唐宝云的死是因为吴王妃的逼迫,那源头,却是死于唐明令的夺嫡。
周玉堂道:“二舅兄那事,我多少知道些端倪,我先与你透个底,这件事你且别过问了,此事就是你不说,迟早也要闹出来的,只是没想到,你居然查了出来。”
“怎么着?”唐宝云见话风突然对头,更疑惑了。
周玉堂道:“要我说,其实你运气真不好,这个节骨眼上闹出来,回头事情出来了,王妃还不知道要怎么着呢,多半要迁怒于你的。”
“为什么?”这周玉堂说的云里雾里,颇为高深莫测的模样,谁听得懂?
周玉堂笑了笑:“其实你就是不查嫁妆,二舅兄这件事也是要闹出来的,到时候父王一查,自然能查到王妃从你这里弄银子给二舅兄,不是一样补给你么?倒是如今你这么一闹,回头二舅兄事发,王妃多半要说是你闹出来的事,你说这是不是无妄之灾?”
他说是这么说,可神情轻松,好像并没有当一回事似的。
唐宝云也不怕,自己偷东西,失主闹出来,你还有理了不成?她可不是真正的唐宝云,她怕个鬼!
“那又怎么样!”唐宝云说:“我够克制的了!”
周玉堂想了想:“要不,你索性出门逛逛,王妃找不着人,也就没事了。”
凭什么她还要躲着?唐宝云刚想反驳,又意识到身份上到底是亲母女,亲兄长,其实在周玉堂面前的表现已经显得不那么重情重义了,这会儿再这样说,就更不好了,到底还是要照顾别人的情绪才好。
她低头想了想才说:“听你这么说起来,看来真不是什么好事,只是一则,我如今已经是周家人了,大爷肯说给我知道,我很感激,夫妻一体,我不是那样不知好歹的人,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总是知道的。二则,在别人跟前我不好说,在大爷跟前我倒是不怕的,王妃与二哥二嫂,哪里有半分拿我当女儿,当妹子看了?在他们眼里,只怕我竟是连个媳妇子也不如呢!”
按理说,这个时候,她还该哭一下增强效果,只是她从小就是倔强的性情,就是这个时候,也不过一脸愤怒,哭是哭不出来的。
周玉堂摸摸她的肩:“我知道,如果你不明白,这些话我也不跟你说的。”
总算是扭转部分形象了,这还真是嫁妆之外的意外所得呢。
停了一下,唐宝云问:“大爷说叫我出门逛逛,我往哪里去呢?”
“外头庄子,别院,你爱去哪就去哪。”周玉堂这样的人,哪里管这些琐事,自然随口就敷衍了。
他这样一说,唐宝云心中一动,然后又叹口气:“哎,我其实就想去看看皇庄,就是去不了。”
“为什么去不了?”周玉堂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