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个女人,指手画脚的,成何体统?”
祁初听不服气地说:“你心虚什么,莫王我说中了你的心思?你是不是还牵挂着那个被别人休掉的云映绿?”
“闭嘴!”刘煊羿脸色阴沉,“本王有什么心思,牵挂谁,需要你来过问吗?本王娶你就已仁慈义尽。”
“哼,刘煊羿,”祁初听冷哼一声,直呼齐王其名,“你不要吃在碗里的想着锅里,告诉你,你没有我爹爹的相帮,你什么也不是。我嫁给你,那是对你的恩赐,你应感恩戴德。”
“哈哈,是吗?”刘煊羿口气一冷,“本王今天还不信这个邪呢,还不受这个恩赐呢!祁大小姐,齐王府庙小,你请回你的祁相府吧!”
他一甩袖,眉心一蹙,一跛一跛的越过她,走了。
祁初听独自站在水阁中,气得直跺脚,高声漫骂着,“你敢丢下我一人……”刘煊羿听了,阴沉沉地倾倾嘴角,头也没回。
秦府外面,今晚是一片通明,马车和人群把这条街堵得严严实实。有大夫,也有看热闹,起哄的人,还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混在其中。
全东阳的大夫难得如此齐心,全聚集了过来,决定彻夜未眠,防止云映绿偷偷做什么他们防不胜防的动作。他们也不喧嚣,就静静地呆着,很有风度,也很有秩序,一双双眼,咄咄地盯着秦府。
凭心而论,大夫之中也不乏对云映绿充满敬佩之人。一个小丫头胆敢以命赌命,冒着危险做这么惊世骇俗的事,就够让人瞠目结舌了。他们在此候着,心里巴望手术能够成功,这样就等于在医学史上又开辟了一条新的路径。
他们是来学习,是来长见识的。
绝大部分人,则是带着声讨、斥责的恶意态度,认为云映绿是个另类,是怪胎,是对生命的不尊重,应该接受惩罚。
他们是神圣使命的执行者,肩负这样的职责,他们感到光荣、激动、兴奋。
云映绿不管别人的态度是什么,她从车窗中看了看人群,让侍卫绕到秦府的后门。
峰谷浪尖上,唯有淡然处之。
后门也挤着不少人,她在侍卫的护送下,目不斜视地走进秦府。
秦府为了配合她的手术,预先腾空了一间屋子。在屋子的正中,摆放了一张宽大的桌子,上面铺着白色的布巾。桌上的一边有张条案,做手术用的布巾、器具、纱布,药物一一摆列整齐。云映绿让人在屋子的四周点燃艾条,还放了一大锅醋,在炉子上煮着,让水蒸气弥漫在室内,门窗紧闭,不准别人进去。
北朝的巫士也到了,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两眼溜溜的转个不停。看上去,他有点紧张,可能是被蛇蛊吓着了。他对云映绿说,他是第一次对蛇蛊念咒,心里有点没底。蛇蛊别人向来不会下的,除非想杀了这个人。
云映绿微微一笑,把从《神农本草经》中抄下来的咒语拿给他看,宽慰他不要担心,一旦看到蛇蛊出来,他直接着念便行了。
巫士一脸狐疑地收下,不懂云映绿怎么会一脸轻松地谈笑风生,她知不知道蛇蛊有多可怕?
秦员外和秦夫人慌乱无措,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跑来跑去,全府上上下下的佣仆个个也是面沉似水,表情非常严肃。
秦论是最放松的一个。
云映绿早就叮嘱在手术前一天,让人为他沐浴、更衣,修面、洗发、剪指甲。当她进屋看他时,感到他精神还不错,只是肤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云映绿的心颤了一下,秦论体内失血过多,她怕在手术中,秦论会因大出血而丧命,因为她无法让别人定做输血的器具,再来,她也没有合适的血浆,这其实才是她最最担心的问题。
手术不会太复杂,她用肉眼也看到蛇蛊的体位。今晚,她让人强大迷药的剂量和次数,要蛇蛊一直处于昏睡之中。
“想出去走走吗?”手术前一晚,云映绿习惯陪病人聊聊,让病人对她产生信赖感,也让病人放松下来。
“走就免了吧,我陪你出去坐坐。”秦论调侃地看看自己虚软的双腿,笑了笑。
“不错的建议。”云映绿让小德子搬了张卧榻放在院中,两人并排坐在卧榻之中,她含笑握住秦论的手,给他力量。
外面围观的人全都看直了眼,这位云太医在干吗?谈情说爱么?
“记得有次在你绣楼上,我们也这样坐着,可是后来说着说着,你抬手给了我一巴掌。”秦论瞟了云映绿一眼。
云映绿侧身对他,“秦公子,这话好象不对吧,我打你之前,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秦论大笑着双手直摆,“罢了,罢了,是我不好,我不该冒犯云大小姐的。可是你那时是我未婚妻,我做什么都可以的呀!”
云映绿一时语塞,对着他一对美目愣住了,虽说他们有过婚约,可她对他从来没产生过异种情感,总是对他很凶、很冷。
“映绿,别那样看着我,知道了,那是我自作多情。映绿,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在娶贤楼,我去见客户,你站在楼梯口,茫然失措的样看着很可爱,我忍不住上前和你搭话,你傻傻地问竹青,是不是和我上过床,我当时差点笑喷了茶。我好象还是第一次听姑娘家把上床一事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可你看着又是一个极古板的人,我就在那时对你产生了兴趣。”
提起那事,云映绿有点羞窘有点好笑,没辙地对着秦论俊美的面容笑着摇摇头,“你看我那眼神,我以为我们很熟。那天简直象恶梦一般,我谁也不认识,又不会作诗。却偏偏要对着一群说是我的朋友的人,还要斗诗什么的,我急出一身的汗。”
“映绿,你不知你那时的神态有可爱,你说没风,突然刮起了风,你说没雨,雨却在楼外飘了起来,老天象和你作对似的,你的脸呀,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抿着个唇,吓着不敢吱一声。”秦论笑得前俯后仰,气喘喘的。
云映绿定定地看着他,心里突地升出一种冲动,她很想很想为秦论留住这样的笑容。他说她那时的神态有多可爱,他知道吗,他笑起来很帅很阳光,会让东阳城的佳丽们忍不住怦然心动的。
“秦公子,我一定一定要救活你。”
秦论收住笑意,温柔地凝视着云映绿,把她的纤手合在掌心里,小心又小心地捏着,他扫了下四周,放低了音量,“映绿,别担心手术,你放心地去做。如果手术失败,我已经和爹娘说好了,他们不会为难你。他们会把你从后门送走。秦氏药庄在江南也有分店,你暂时在那边住一阵子。等这边平息了,再回东阳。”
云映绿心头涌上一阵酸涩,“秦公子,不会有如果的,你要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映绿了,”秦论用小拇指勾住她的小拇指,浅笑如微风,“映绿,这一辈子我不强求,下辈子能不能别让我自作多情,一厢情愿很可怜的,你多少也要给我点互动,行吧?啊,你点头了,好,好,说定了,我当真喽!下辈子哦!”
云映绿低下头,拼命地眨着眼睛,把泛出的水雾眨了回去。
秦论心里非常的有数,他知道这手术的成功率很低很低,所以他做好了一切准备。
“秦公子,如果手术不能如我愿,我不想离开,我会兑现我的承诺。”
“这太让我幸福了,那我巴不得手术失败好了,因为那样生前不能成连理,死后却可以与映绿比翼飞。”
“秦公子……”哪有人这样讲话的,云映绿急得直瞪眼,“别打击我的自信心,我才不与你比翼飞……”
云映绿看到秦论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了,自责地闭上嘴。
“映绿,手术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这辈子我都不再苛求了。一定会有一个比我好百倍千倍的人爱上你的,这个我比你的手术还要相信。”秦论真挚地说道。
云映绿吞了吞口水,她……是不是该让秦论不要操心这些事,在这两天里,她已经把自己嫁了。
“映绿,我有些累了,坐不动,要回去躺会,你也早点歇息吧!”秦论忍住要抚摸脸颊的冲动,只是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好!”云映绿点点头,让小德子过来扶秦论。
“映绿,我能抱下你吗?”秦论扭过头,恳切地问道。
竹青说,做手术时,映绿会迷昏他,当他闭上眼的时候,他就有可能永远看不到映绿了。
心里面好不舍,好不舍……
“当然!”云映绿温婉地一笑,主动圈住他的腰,安慰地拍拍他的后背。秦论默默地闭上眼,如获至宝般抬手揽住她的肩。
“皇上,你还好吗?”院外,一辆四驾马车中,车帘拉得实实的,罗公公满头的大汗,担忧地看着趴在窗中目不转睛的那个好百倍、千倍的人。
☆、第126章 话说峰谷浪尖(四)
天上的云朵缓缓流动,姗姗来迟的月儿忽昨忽暗,云的阴影在地上烙印,如一轨暗痕,交错,交错的还有他与黑夜溶在一起的影子。
控制不住,哪怕她不再是他的谁,他还是来了。有牵挂,有不舍,有担心,有许多很乱很乱的东西在心中翻涌,他在书房里坐卧不宁,仿佛唯有看到她,心才微微有些好受点。
秦论外的人群超出了他的想像,他才知道她面对的环境有多恶劣,她肩上的压力有多重。
可是她看上去怎么会如此恬然呢?
杜子彬低下眼,有些恍惚地凝视地上自已的影子。云映绿纤瘦的手臂,环抱着秦论的腰,那是任何人都看得出的一个无关情欲、只是宽慰式、鼓励式的一个拥抱,他却感到一些心慌和酸楚。那一双柔夷,贴在秦论的身上,却像一把火烫在他的心上。
向来非常理智冷静的心如被什么魔兽轻轻嘶咬着,某种不太明朗的情愫隐隐被撼动了,很快就要呼之欲出。
他仰起头,深呼吸,银白色的长袍,在银色的月光下,薄得透明。他看到月河流云的移动,看见自已心思的悄然绽开。
为什么要在失去之后才清醒呢?
一阵风吹过,他的发他的衣袂在风里飘扬,他的人显得更缥缈更迷蒙了。
身边的人群突地发出几声低语声,他低头看向院中。她微笑着松开秦论,两手比画着。秦论不住地点头,美目溢满温柔。佣仆扶着秦论进屋了,竹青走了过来,替她系上一件薄薄的披风,她环顾下四周,转身向后门走去。
他一怔,随着众人的视线,望着她纤瘦的肩膀,望着她窈窕的身子,她白皙的肌肤,比更亮更白更洁。
他皱眉,为自已烦燥的思绪。
她走到一辆马车前,轿帘掀开一点点,一双修长的手臂伸出来,搂着她的腰,她环住那人的脖颈,很快,身子就被轿帘遮住。
纵使距离这么远,光线如此暗,杜子彬只是扫了眼车夫,他立刻明白了里面的人是谁。
这个手术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连那位高高在上的人也惊动了吗?他如此屈尊过来看她,只是因为关注,还是因为别的?
杜子彬心乱如麻地猜测着,俊目扫视时,又发现人群里还多了几张熟悉的面孔。他忙退到黑暗中,不让别人发觉他的存在。
祁相府、齐王府的两位总管、甚至齐王都来了?
他警觉地竖起双眉,抬头观察了一下天色,看了一眼秦府,然后转过身,跳上马,往皇宫方向驶去。
“杜大人,皇上已经歇息了,有事明早再奏。如有急事,可否让洒家转交?”罗公公站在寝殿前,含笑凝视俊朗的杜子彬。
“公公,云太医明日的手术,皇上有没发觉,事态有点异常?”杜子彬焦急地问。
“这个杜大人不必紧张,虽然皇上没提过,但洒家知道,什么事都尽在皇上的掌控之中。”事关皇后,皇上不知用了多少双眼在盯着那里呢!
杜子彬半信半疑地走下台阶,走几步又回首看向灯火浅浅的寝殿:“公公,皇上他……真的歇息了吗?”
罗公公一挑眉,“杜大人,洒家骗别人,也不会骗大人你呀。皇上明早有重要的事,要保证充沛的精力,早早就歇息了。”
“哦!”杜子彬默然转过身。
那亮着烛火的房间是皇上的卧房,皇上并没有歇下,但皇上此时却不想见他,为什么呢,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难道他在房里见谁吗?
杜子彬的心陡地被压上了一块巨石,连呼吸都很艰难。
刘煊宸确实没睡,也不是在见谁,而是再次摞下国事,一心一意地陪他的新婚皇后云映绿。
明亮的宫灯都一一熄灭了,只在锦幔前的桌上留了一盏微弱的罩灯。
两人已宽衣就寝,她睡在他的臂弯里,手搁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而微微频率稍有点快的心跳。
“煊宸,不是说好晚上我住那边,不再跑来跑去了,你何必特地还去接我呢?”她微闭着眼,甜甜地笑着。
刘煊宸低眼,目光温柔,伸手抚顺她的长发,“新婚第二日,朕可没那样的度量让自已的皇后与别的男人同住一个屋檐下,还当着朕的面,与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不行,朕再忙也要把皇后拎回宫中教育教育。”
云映绿噗地笑了,睁开眼,在他怀中换了个舒服的睡姿,“心眼还很小呀!”她知道他是担心她、想念着她,窝心地环紧他的腰身,“煊宸,那些没什么的,我是个医生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