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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煊宸神情恬淡轻描描地笑说:“人算不如天算,但这个凶手还是一定要查出来的,不然,此人迟早会是后宫的一条毒蛇,日后还是会咬人的。对了,查出给古淑仪送信的人是谁?”
杜子彬一怔,不自然地低下头,“这个……这个微臣正在查,不过这人对案情的破解没多大用处。”
“错了,那人在朕的眼皮之下,自如出入后宫,为妃嫔与情人穿针引线,太胆大妄为了,朕若查到,一定要严加惩罚。”
杜子彬咝咝抽着冷气,“微臣……会尽力而为的。”
两人沿着花径慢行,树荫遮日,鸟语花香,到也十分凉爽、惬意。
前面已到讲经堂,刘煊宸抬头含笑,对后面一帮大臣们说,“朕难得和卿们游一次园,却好象扰了祁爱卿的讲课。”
众大人笑吟吟地说,是啊,是啊!
祁初听和虞曼菱早已从讲经堂出来,迎了上前。
“初听!”祁左相从后面走了过来,慈祥地看着女儿轻笑。
祁初听撒娇地嘴角翘起,乖巧地从袖中掏出丝帕替祁左相拭拭鼻尖上的汗,“爹爹,你看你真的要多运动了,这才几步路,就热成这样。”
祁左相乐呵呵地点头,旁边一干大臣羡煞万分地看着,直叹养女儿真好。
刘煊宸冷眼旁观祁初听,对于这位当今第一才女,站在男人的角度、君主的角度,他对她就产生不了半分好感。
那边,云映绿悄然拉了下杜子彬的袖角,两人站到人群的外转,她担忧地看着他的大腿,“杜大哥,你怎么也跟过来了,这样会拉伤腿上的肌肉,对伤口的愈合不好。”
一声“杜大哥”,让她的小脸枫若犹红。
杜子彬眼皮不受控制地一颤,耳朵跟后面都发烫了,他正经八百惯了,突然当众和一个女子如此亲近,虽说很窝心,但真的很不太自在。他微微退后一步,低声道:“没事,没事,我心里有数的。我们回府再讲这事。”
“我……”云映绿张嘴正欲向他讲道理,眼一抬,感受到刘煊宸射来一记冷嗖嗖的寒光,在她一闪神之间,杜子彬又走到了百官的行列之中。
“杜卿,和云太医窃窃私语什么呢?”刘煊宸嘴上挂着笑意,眼底却一片冰冷。
“云太医询问微臣的伤情,微臣向她答谢呢!”
刘煊宸深究地盯着云映绿,他没有错过她脸上的那一抹晕红,那种女儿家的娇羞,象一根刺一般扎在他心头,生生的疼。
“今天这春色明媚,杜卿乃是我魏朝第一才子,祁大人是我魏朝第一才女,你们两个何不即兴吟诗一首!”刘煊宸收回视线,四下看了看。
祁初听微地一怔,展颜一笑,落落大方道:“皇上有此雅兴,微臣就遵命了。杜大人,今天我们来玩个头尾相对的诗,本官开头第一句,杜大人一定要用在句尾,可以吗?”
杜子彬一直不太自然的神情一下镇定下来,他风度翩翩地拱拱手,“好,祁大人,本官悉听尊便!”举手投足,一派书生儒雅的气宇轩昂。
百官和妃嫔们见当今第一才子、才女对诗,都围了过来,一脸激动地看着,如看大戏。
浅浅的树荫间,只有云映绿落莫地站在人群的外围,她感到有一丝窒息的孤单,象来到一座陌生的城市,天又下起了雨,拖着行李,走在无人的街头,看着万家灯火,却找不到属于自已的窗口。
“云太医过来!”虞曼菱温婉地笑着,走过来把她拉了过去。
祁初听长袖随风轻摆,挑衅地看了杜子彬一眼,“这咏春的诗句多去了,本官今天给这季节颠倒一下,来个反其道而行。”
“无妨。”杜子彬自信满满地点点头。
“吟诗煮酒话炉红,月落窗棂夜色浓。柳絮飘飘怀旧中,烛光点点觅佳容。今夕欲与花前酒,明月还烦雾里风。”
话音刚落,叫好声四起,祁左相捻着胡子,是自豪得鼻子都朝天了。
刘煊宸好整以暇地倾倾嘴角,淡淡眸光瞟到一直低着头的那张稍显失落的小脸上,她也在专注地听,可是她似乎在走神,他感觉得出来。
杜子彬意气风发地一抱手,“祁大人果然才华出众,本宫跟着符合两句吧!相逢总在雨风中,相看执手泪眼蒙。才子风流失韵事,佳人缱绻恨别情。对描度月愁吟影,不见痴云苦忆松。梦醒才觉风渐冷,吟诗煮酒话炉红。”
“好诗,真的头尾呼应。”祁初听不禁脱口赞道,与杜子彬英雄相惜地默契一笑。
“杜大人平时冷峻严肃,想不到,玩起风花雪月来,也一样是个行家。“刘煊宸挑挑眉,狭长的凤眸弯起。
“皇上见笑了,微臣平时读《诸子百家》,《经书》,《史书》,很少吟诗赋颂,这些只能算是雕虫小技,登不上大雅之堂。不过,今天这里到真有位会写诗弄词的行家。”
杜子彬一时激动,不禁想显摆起云映绿的才华。
他杜子彬倾心的女子的才华并不在祁初听之一,他以她为傲。
“是阮淑仪吗?”刘煊宸在人群里找寻着,呃,阮若南怎么不在?
杜子彬含笑摇头,转过身,对着云映绿抬了抬手,“云太医,你真沉得住气呀!你不来一首让诸位大臣见识一下吗?”
云映绿正神移中,突然听到杜子彬叫她,她抬起头,对上众人吃惊的眼神,她询问地看向虞曼菱。
“杜大人让你作诗一首呢!”虞曼菱笑道。
祁初听嘴角轻弯,无限期待地对她挤了下眼。
云映绿突地就站直了,在聚贤楼中的那种恐惧感又袭上心头,盗汗,心慌,脚底发软,很想晕倒哦!
“以……以什么为题?”她结结巴巴地硬着头发问道。今天这场合,似乎不适合找天没下雨、又没出月亮这一类的借口。
她这下死定了!
云映绿在心中把杜子彬恨得是个体无完肤,配到众人的目光如芒刺戳背。如果此时地裂了条大缝,她会眼不闭,就直直地跳了下去。
“不限题材,云太医随意发挥。”祁初听淡淡说道。
云映绿苦恼地蹙起眉,极目四望,她突地看到路边的一个小花园中,一簇丁香花开得正艳。
她一怔,心头蓦地涌出了一首诗。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她是有
丁香一样的颜色,
丁香一样的芬芳,
丁香一样的忧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云映绿窃喜自已记忆还这么好,这首诗是她妈妈最喜欢的,时常挂着嘴边哼吟,这也就成了她记得为数不多的诗作里的其中一首。
呃?天地间怎么这样静啊,空气都象停止了流动。
云映绿小心翼翼地转动眸子,每个人都是嘴半张,眼瞪得象要脱了眶似的看着她。
“这诗……做得不好吗?”她怯怯地问道。
“映绿,这是诗吗?”杜子彬首先从讶然中回过神来,毫不察觉喊出了她的闺名。
刘煊宸一张脸立刻就罩上了一层怒气。
“这当然是诗呀,”云映绿一咬嘴唇,坏了,她刚刚念的是一首现代诗,事到如今,她只能强辩了,“这种诗体,暂时还没推广,我……刚学会。唉,只要意境优美,情感丰富,何必在意什么字体呢?”
“云太医,这首诗好美好美,你能不能写到纸上送给本官?”虞曼菱清亮的眸中涌动着泪花,她刚刚都听得出神了,有着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
“可以,可以呀!那我现在就去太医院给你写。”云映绿哪敢放过这个闪人的机会。
她忙不迭地拉着虞曼菱就走,连向刘煊宸告退的礼节都顾不上了。
众人眨眨眼,这云太医不仅医技很怪,就连做诗也很怪,真是个大怪人。
杜子彬一会点头一会摇头,自言自语,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刘煊宸勾起一抹轻笑,“看来咱们大魏朝真是人才济济,一个太医都能自创诗体,难怪外面传说东阳城此时是诗华绝代。走,走,咱们继续游园,不打扰祁大人讲经了。”
一行人议论纷纷地走向御花园深处。
宫女和妃嫔们喋喋不休地谈论着云映绿,回到讲经堂中。
祁初听仍站在路边,双目灼灼,嘴角噙起一丝狩猎的兴奋笑意。
“祁大人,该讲经了。”印笑嫣在她身后提醒道。
“印娘娘,你有没觉着这个小太医那双眼睛美得出尘,让人情不自禁怦然心动。”
印笑嫣面皮一抽。
“齐王爷,你的千秋大业迟早要毁在你的一颗色心之上。”
☆、第65章 话说才女初听(三)
在印妃的寝宫之后,有一排小厢房,放放宫中杂七杂八的东西,厢房有一道朱漆斑驳的木门。
夜深时分,木门从里轻轻敲了长两下、短两下后不久,门开了,一个小宫女站在外面,两眼警惕地看看四周,对着从里走出来裹着一件黑斗蓬的人微微欠身,“王爷来了。”
“娘娘呢?”
“在里面等着王爷呢!”
来人走进来,脱下宽大的黑斗蓬,露出里面一身宫女的装束,那张平凡的面容略显呆板,一双眸子到是灵动犀利。
印笑嫣听到声响,从楼阁中走了出来,伫立在台阶上,静静地看着来人。
“王爷,唉!”她叹了一声,朝小宫女使了个眼色,小宫女会意地走向外面的大门,守着去了。
“不是白天刚进了宫,怎么晚上又过来了呢?你别以为那地道很隐秘,哪天让人发觉了,堵在地道口,逮你个正着。”她转身,无力地摇摇头。
来人随着她走进屋内。
“若本王被逮着,你也会进去陪本王的。”来人低笑一声,坐到铜镜前,小心地摸索到耳边,手突地一用力,一张人造面皮缓缓地从面容上撕落,镜中出现一张凌眉厉目的面孔,邪魅异常。
“哇,也让本王这张脸也透透气。”来人深呼吸一口,舒服地闭上了眼。
“我这条命早就是齐王的了,死不足惜。但是齐王努力了那么久,为贪个女色落得那样的下场,值得吗?”印笑嫣淡淡说道,口气不是调侃,不是挪谕,而似轻嘲。
齐煊羿睁开眼,一挑眉,笑得张扬又狂妄,“什么叫贪图女色,这宫中的哪个女子不是本王的,莫谈这些,就连这魏朝的江山都是本王的。刘煊宸是个冒牌皇帝,本王很快就会揭穿他的真实面目了。”
“这话,齐王爷在三年前能下地行走时就说过了,时光很快,三年都过去了。”印笑嫣眉间浮出一丝忧郁,“齐王爷,我爹爹……他好吗?”
“只要你乖乖为本王做事,他会好得很。”
“我为王爷做得的事还少吗?这宫里只要有王爷看中的妃嫔,我都替王爷弄上了床,让王爷玩个尽兴。皇上登基五年,你说要让他断子绝孔,我也办到了。王爷,你能不能让我见见我爹爹?”
“全断绝了吗,你不是还替他生下了天蕾公主?”刘煊羿冷冷地斜睨着她。
“王爷,天蕾是皇上的吗?”印笑嫣苦涩地一笑。
齐王刘煊宸,满腹经纶,才华横溢,但也风流成性。这风流还有点洁癖,不爱沾染青楼女子,专爱为姿容不错的处女开苞。而魏朝最美丽的处女都送进了皇宫,他乐此不疲地扮作宫女,在各个妃嫔的寝宫间夜夜春宵。为了他的快活悠哉,她要为他采点、把风,掩护,说不尽的惊险。
他每一次来,她都心悬到嗓子眼。她巴望着他能早点夺取皇位,她则可以早点解脱。
“难道是本王的?”刘煊羿邪邪地一笑,“不会吧,本王可只碰了你一次,就那么准?你不确定是刘煊宸的?有一阵,他可是迷你迷得紧。本王知道你勾引人可是有一手的。”
“王爷,不说这个好吗?”印笑嫣头痛地皱了皱眉,“皇上这几年戴你的绿帽可戴得不少。”
“他戴绿帽?不是吧,戴绿帽的人是本王。你们这些妃嫔就该是本王的,他没资格碰你们。本王二十刚出头不久,就被人下毒,瘫在床上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足足三年有余,就在那三年中,本王的皇位被抢走了。此仇不报,誓不为人。现在才是刚刚开始,以后刘煊宸有得受了。不过,刘煊宸也不算是蠢货,他居然不露声色地把袁元帅的兵权给削了,对祁左相也有所防范。对了,古丽那封情书怎么一回事?”刘煊羿问道。
“什么情书?”印笑嫣讶异地瞪大眼,“那天袁亦玉说她看到古丽往袖中塞了封住,我中午时分便过去了。她浑身青紫地躺在床上,嘴上嘀嘀咕咕地不知在骂着什么。我直接问她书信在哪,按照你吩咐的,把她掌控在手中,要挟她向波斯国王哭诉,尽量挑起两国的争端。哪想,她抬脚就要踢我,说恨死我了,恨死这魏朝,恨死皇帝,恨死所有的事。说着说着,她抽出袖剑要砍我,但她手中不知怎的没有了力气,我抢过宝剑,她扑上来厮打,我不慎地把宝剑插进了她的心口。后来我在屋中找了很久,也没找到那封书信。那书信就是情书吗?”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古丽是有大用的,你竟然不小心把她给杀了,现在到好,说不定要把你自已给绕进去。”一股怒火从刘煊羿心底不可遏止地冒了出来,他一时气愤不过,拿起桌上的铜镜,朝着地下狠命地一摔,镜片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