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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皇后-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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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妃今天出家,朕伤感、惋惜,震怒,恨不得把这象坟墓一般的后宫给撤了,但因为你陪着朕呆在这里面,朕感到心里象有一个定处,可以依着,可以靠着。如果你真的出宫,”刘煊宸重重闭了下眼,“朕不知后果会怎样,会怕会控制不住自己,会迁怒到话多人,会做出让许多人后悔的事,这不是要挟,而是朕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云映绿,你真的看不出朕的心吗?”
云映绿轻颤着,瞪大双眼,明白他话中的意味是什么,“可是,刘皇上,我承认我很为你的话感动。但我怕……无法回报于你。我的理智和情感让我做不到抛弃别人。”她有做人的底限,幸福不能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你明天要成亲了吗?”刘煊宸盯着她。
她轻轻摇头。
“那就好。你成亲之日,便是你的出宫之日。那以后,除非你自愿留在宫中,朕不会再以任何理由强留你的。”刘煊宸不是医生,却深谙对诊下药。
“刘皇上……”她震撼莫名,有点想哭。
“别用那种抱歉的语气,你以为你就肯定你有出宫之日吗?”刘煊宸眉毛一挑,口气一派帝王的笃定。
泪珠还没落下来,又被他的口气逗笑了。
夜风吹动他的鬓发,英挺的身形仿佛天上谪仙,教她一时间看着心湖波澜起伏。
“刘皇上,有时候你真的很讨厌……”口气是她自己没察觉的轻柔和娇羞,与埋怨无关。
他的挽留,教她这一晚一直蹩着的一颗心,奇异舒展了。
“朕可没说自己是讨喜之人。”他狂放地一笑,眸光温柔如月,浅浅淡淡追逐着她。
云映绿的心“咯”了一下,某个角落缓缓飘落了下来。
天边,下弦月缓缓西斜,长夜,无尽……

☆、第85章 话说天价挂号费

时值初夏,不常下雨,地处西北的东阳城空气开始变得干燥,太阳明晃晃地日日挂在天空,护城河里的水日渐减少,街上的树木被炙烤得叶子都卷了边。
刘煊宸差不多每天都接到各地报来的旱情急折,他不是呆在议政殿,便是御书房,与工部、户部的官员商议救灾方案。国库开始启动应急措施,负责救灾的官员隔天便有一个浩浩荡荡地带着银两和粮食离开东阳,奔向灾情所在地。
而就在这时,朝中又发生了两起悬案,两位兵部的大将军在家中突地吐血不止、抱着肚子,大叫几声,两腿一蹬,一口气就上不来了。两位将军死前没有一点症状,发病的情形也是一模一样。东阳城中传说有一个恶魔来到了东阳城,这两个将军是中了邪。一传十,十传百,东阳城中是谈魔成风,谈魔色变。刘煊宸自然不信这个邪说,命令杜子彬侦查此事。杜子彬为了这事,忙得几乎是三过家门而不入。
云映绿都有很久没有遇到他了。
本来就感到这份感情就摇摇欲坠,现在再不常见面,云映绿心中不由地产生一些恐慌来。
这天是十九,她休息在家,起了个大早。下楼时,没有看到秦论挂着笑意的面容,出现在庭院中,她也没讶异。云员外和夫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这事。
以往的逢九日,秦论都是天刚放亮,便来到云府接云映绿去药庄义诊。
吃早膳时,云映绿让竹青去叫车夫,说一会就出发,夫妇俩一愣。“映绿,爹爹已经向秦公子提过退婚了,虽说他还肯,但现在你再去药庄,好象不太合适吧!”
“娘亲,退婚是退婚,义诊是义诊,两码事。我上次还约了病人今天做手术,怎很食言呢?”云映绿放下筷子,淡然说道。
竹青对于去秦氏药庄是最雀跃的,叫好了车夫,提着药箱,笑眯眯地站在外面等着。
“可是,可是……秦公子没有过来请你呀!”云夫人不懂女儿怎么变得这样固执,试图想说服她。“你也要考虑下杜大人的心情,他若误会你,怎么办?”
婚姻大事,不是过家家,可不能反反复复,折腾来,折腾去。
“这是我的工作,又不是谈情说爱,他不会误会的。好了,爹、娘,我去药庄了,现在病患少,估计午后便能回府了。”
“映绿……”云夫人追出花厅,云映绿回眸一笑,冲她挥挥手,和竹青并肩出了大门。
“老爷,你说咱家女儿是不是有点傻呀?她的心里到底装的是谁?”云夫人抱怨地看向云员外。
云员外叹了口气,“她的心里呀,装的是她口口声声的工作,不装人,唉!”云员外一拍桌子,满桌的碗震得直晃,“我看还是早点让她出嫁好了,让她的夫君管束管束她,我这做爹爹的是没有办法了。”
他……怎么会生个工作狂的女儿呢?这世道,女人要学的是三从四德,相夫教子,可不是抛头露面,以工作为重。
“竹青,我们走一会吧!”云映绿出了大门,感到晨风吹在身上很是凉爽,时候不早,不禁生出漫步的念头。
“好啊!”竹青把医箱放进车内,让车夫先把车驶到前面的闹市口等着。“今天,那个跟屁虫不在,让人心情真好。”
竹青说的跟屁虫是护送云映绿上下班的江勇,今天云映绿休息,他便也自动放了个假。竹青可能是恨他夺走了她陪伴小姐的责任,所以处处和他作对,怎么看他怎么个不顺眼。
云映绿轻笑,“别这样说江大人,他若听到,会气疯了。做我的侍卫,已经够让他委屈的。”
竹青头一昂,“那是皇上对小姐的爱护,看得起他才让他做的,有什么好委屈。”
“你觉得这是皇上对我的爱护吗?”
“当然呀,爱护你才在意你,皇上又不能时时陪着你,找一个人保护着你,皇上在宫里才放得下心。小姐,一个女儿家,坐车来,坐车去的,很让人担忧的。小姐早晨一出府,竹青的心就提着,等到小姐回到府中,这心儿才能落下。我想皇上的心和竹青一定是一样的。”
云映绿忍俊不禁。
两人一边看街上的风景,一边闲聊着。云府座落在一个僻静的巷子里,与闹市口不远,两人走了几步,便到了街头,摊贩们已经开始摆摊了,沾着露水的新鲜菜蔬和水果,看着特别的诱人。
“咦,那是牛车吗?”云映绿惊奇地盼大眼,拉着竹青贴到路墙。
一辆高壮的老牛慢悠悠地拉着个车厢,缓缓地从她们眼前驶过,车上的人羽扇纶巾,神情缥缈如世外仙人。
“小姐没看到过吗?”竹青笑了,“东阳城里有马车,也有牛车。牛车速度比较慢,现在坐的人少了,道人和僧侣坐得多。马车走得急,一经过,便扬起一阵尘埃。有些爱洁之人,不爱马车,单爱牛车。”
“偶尔坐坐,当玩耍,要是真有个事,坐牛车还不得把人给急死。”云映绿可不舍得浪费那个时间。
“那些人又不是小姐,整天忙个不停,他们很闲的。闲了没事,就琢磨着过得精致点。秦公子!”竹青脸上突然绽开出一朵花。
云映绿转过身,秦论一身红色的纱袍,玉树临风般,含笑向她走来。
“映绿,”他温柔地唤着,“怎么起这么早,我正要去你府中接你,在半路遇到了你家车夫,便在这等着你。”
“我上次画的那个器具图,打好了吗?”
“嗯,放在药庄中,不知你是否满意。用过早膳没?”秦论伸过手,云映绿一低头,看到他修长的手指白得慑人,青筋根根暴现,仿佛连血管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云映绿接过他的手,拧着眉,探向他的脉搏,手一如上次的冰凉无温,天气这么热呀,女人说是雪肤冰肌,清凉无汗的,但从医者的角度看,大夏天,人还是出点汗好。她再抬头仔细看秦论的面容,肤色也是白皙得异常,而且清瘦得厉害,颊骨都突出老高,“秦公子,你这一阵身子有无不适吗?”
她快扣到他脉搏时,秦论一怔,突地甩开她的手,讪然一笑,“我哪有不适,有点瘦夏而已。好了,好了,你别把我当病患,真正的病患在等着你呢!”
“唔……”云映绿深究地打量着他。
他逃避着她的目光,急急地帮她掀开轿帘,硬推了上车,自已跨上另一辆马车。
街上的行人已慢慢多了起来,车走得不快。
药庄刚开门,九扇门页,伙计正在卸下,门前为了防灰,洒了点水。上次患上子宫息肉的中年女子由家人陪同着,已等候多时了。
云映绿朝着候诊室看了几眼,发觉里面没有人,询问地看向秦论,“昨天你没有售号吗?”
秦论倾倾嘴角,“自从你到药庄义诊后,昨天是我赚得最多的一次。二十个号,被一个人以一万两银子,一次买走。”
“那家病人那么多?”云映绿骇得瞪大眼。
“我也搞不清楚。她买了号,一会定然过来的,到时就知道了。”
云映绿点点头,走进诊室,一眼就看到桌上的几件医疗器具。秦论做事真的很让人放心,虽然无法与二十一世纪的医疗器械相比,但也八九不离十了,就是稍微笨重了点。
没办法好好消毒,她用酒精泡了泡器具,自已净了手,秦论为了不让病人羞窘,没有呆在帘子后,云映绿只让竹青在旁边打打下手。
竹青以前虽也在外面喊喊号,帮着拿拿药,但从未亲眼目睹小姐帮人看病。她越看越觉得这不是小姐,而是完完全全陌生的一个人。
云映绿温和地对病人说笑着,让病人放松下来,十多天的药汤喝下来,炎症已经好了,她用器具撑开宫口,果真在子宫颈处看到了一块小拇指大小的息肉,她俐落地把刀具拿到身边,为女子下体四周涂了点麻沸散,又取出银针,她今天准备是手术与西医结合。
麻沸散很快起了作用,病人昏睡过去,云映绿定了定心神,拿着钳子和剪夹伸进宫口,准捷而且快速地切下息肉,那稳键而又自若的手势,看得竹青是瞠目结舌。接着,云映绿再处理残渣,把子宫壁余留的血块清理干净。她为了防止做到不太到位,又用银针扎进几大穴位,直到宫内排出鲜红洁净的血液,她才吁了口气。
她习惯地转过身,让护士帮着拭下额头的汗珠。
竹青傻傻的,不知所措的看着她。“擦脸!”云映绿提醒道。
“哦!”竹青举起布巾,可一看到小姐手上沾着的血迹,她一阵反胃,转身就往门外跑去,跑出大门,远远的,蹲着墙角,呕得没完没了。
云映绿无奈地耸耸肩,动手清洗器具,再擦干净,包好,自已净了手,换了衣。病人刚好缓缓醒来,手术后的疼痛很厉害,病人轻声呻吟着。云映绿唤进病人家人,让她们扶着病人,穿衣,开了点药,叮嘱了几句。病人被抬出了诊室,她这才吁了口气,走了出来。
她抬起头,发现药庄的伙计们,包括呕吐得两眼都是泪的竹青,一个个站在店铺中一动也不动,嘴巴半张,愕然地看着优雅地掀开候诊室的门帘,正由丫环扶着跨出来的高挑娇柔的女子。
云映绿也是一愣。
祁初听!
她就是那个用一万两银子买走所有号的人?
云映绿长睫讶然地扑闪着。

☆、第86章 话说两枝红杏出墙头(一)

“祁大人,你哪里不舒服?”
云映绿邻着祁初听走进诊室,祁初听挥挥手,不让秦论跟着,外面低低议论声,不住地传进诊室内,祁初听耸耸肩,眼中浮出“美丽不是我的错”的无奈之色。
确实,祁初听这样的美女加才女,百年难得一见,惹人注目是应该的。
云映绿也在叹息,祁左相和祁大人,一年的薪水到底是多少,一万两来挂个号,这出手已不是大方这个词来形容了,应叫挥霍无度,他们就不怕坐吃山空,日后喝西北风吗?
到是让秦论沾了便宜,难怪今天心情看着不错。
祁初听戏谑地一笑,抬起了头,迎向云映绿询问的眼睛。
“本官没哪里不舒服,已经国色天香了,无须再美容来画蛇添足。本官今日来,是特地帮云太医捧个场。”
云映绿咧咧嘴,听着这话,怎么她象个街头卖狗皮膏药的,还捧场呢!
“本官其实也有一点心病,想找云太医来开解开解。”祁初听又说道。
“我是妇科医生,不是心理医生。我可能帮不了祁大人。”云映绿口气有些生硬。
祁初听毫不介意,自已挽起袖子,“云太医一定能治的,你替本官诊诊脉,边诊边听本官陈述。”
“你确定要我诊脉吗?”云映绿面无表情地问。
“这是本官的荣幸。”祁初听语气不改熟稔,轻佻。
云映绿轻笑,两指搭上他的脉搏。
祁初听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仿佛不在意诊治的结果,而是很欣赏她专注的神情。
“自书库一别,本官回府后,愈加不安,愧疚不已,那天定然吓着云太医了。本官怕云太医就此和本官生分下去,以后不理本官,那本官该怎么办呢?”
云映绿抬眼,这祁初听用词怎么这样夸张,她们又不是亲戚,又不是好友,本来就很少见面,谈不上熟稔与生分,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本官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找个机会和云太医恢复下感情。本官就想到了这个法子,你看,四周静悄悄的,你温柔地看着我,我对你倾吐着心声,我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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