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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一份盒饭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梁禹手上戴着手铐,一动就作响,“谢谢。”他声音干哑的说道。
把盒饭打开来,香味蹿进鼻子里,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梁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吃。
突然,他夹菜的动作顿了顿,抬眸看了眼面前的男人,只见这人身材十分高大,双手背后站在他面前,几乎遮挡了全部的灯光,压迫感让他忽然有些呼吸困难起来,这人带着警帽,几乎整张脸都遮掩在阴影中,唯独露出一截下巴,以及嘴角微挑起的一抹森冷。
梁禹心跳猛然加快,被他不动声色的掩饰下来,“我有点口渴,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倒杯水来?”
男人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梁禹松了口气,筷子放了下来,这饭不能再吃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男人忽然转身,戴着手套的手猛然掐住梁禹的脖子,根本就不给梁禹反应的时间,抓起一把菜就往梁禹嘴里塞,梁禹挣扎了几下,下意识想要把饭给吐出来,男人一手捏在他喉咙上,他被迫将饭菜全部咽了下去。
男人松开手,后退了几步。
梁禹指着他,“你……你……。”忽然双手抓住脖子,脸色发紫,双眼死死瞪着对面的男人。
男人薄唇勾了勾,声音沧哑:“这是你最好的归宿。”
梁禹忽然口吐白沫,脸颊上青筋暴露,最终十分不甘的歪倒在椅子里,双眼死死大瞪,身体在抽搐中渐渐平静下来,手臂最终无声的垂落。
男人漠然转身,抬手理了理帽子,耳后一朵紫色的蔷薇花一闪而逝。
警局里乱成一团,男人镇定的走出警局,只听身后忽然有人大喝道:“站住。”
男人脚步没有丝毫停留,快步走出警局。
身后的警察掏出手枪,朝天鸣枪,大喝道:“我让你站住。”
男人脚步不仅未停,反而加快了许多。
跳上路边一辆跑车,在警察的枪声中绝尘而去。
看着后视镜里追上来的警车,不屑的勾唇:“不自量力。”
方向盘急转,在车流里腾挪闪移,三两下就将警车甩开,完美的制造车祸,彻底隔绝了警车的身影,随着“砰砰砰”几辆轿车的连环撞,然后是车子的翻滚声,以及巨大的爆炸声,冲天而起的浓烟遮蔽了明媚的阳光。
男人慵懒的打着方向盘,动了动耳机,用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语笑道:“任务完成。”
——
梁禹死了。
凶手大摇大摆的走进警局亲手杀了梁禹,最后又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制造了一起连环车祸,造成七人死亡,二十人受伤,一名警察因公殉职。
凶手如此猖獗,在警局来去自如,这对警察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发动全城对此人进行追捕,不禁是为了给死去的同事讨还公道,更是为了梁禹以及他背后的犯罪集团。
云涯听到消息后暗恨,是她大意了,竟然忘了对方会杀人灭口,梁禹就这样死了,他身上的线索也就断了。
对方还真狠啊,视人名如草芥,太过猖狂。
看来接下来她必须要更加谨慎,因为她预感到她将要面对的人,是有多么的穷凶极恶。
警察对外封锁了消息,以免引起民众恐慌,接下来便展开全城搜捕,云涯怕如此一来会打草惊蛇,准备提前行动,林韬对此表示没有异议,他那边也已经安排好了。
云涯从床上起身,换上黑色裤子黑色长风衣,穿上一双黑色皮靴,弯腰认真的系着鞋带。
脑海里掠过很多,这一刻,都化为了眼底的坚定。
长发扎了个马尾,看起来潇洒利落。
从保镖手里接过一把小巧的手枪,“这是常哥让我交给您的。”
云涯掂着手枪,眸光逐渐幽深。
忽然上膛,轻巧的瞄准保镖的脑袋,眼神犀利森凉。
保镖双腿一抖,一动也不敢动。
云涯薄唇微勾,笑着收了枪:“沙漠之鹰,谢谢常叔了。”
她在国外练过射击,对枪不陌生,虽说准头差了点,以前是瞄靶子,现在要瞄人头了,云涯不仅没有丝毫害怕,反而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很期待,很兴奋。
带上鸭舌帽,口罩,裹紧了风衣,在保镖的护送下,离开了医院。
一路上保镖为她劈清了道路,又正是深夜,无人发现她的离开。
坐上车子,前后几辆车子将她的车子围在中间,在黑夜里飞速疾驰,朝目的地移动。
“常叔,先别急,等我的指令。”云涯挂了电话,给林韬打过去。
“现在情况怎么样?”
“ok,一切都在掌控中。”
云涯总觉得不对劲,是不是太顺了?遂即又暗嘲自己多想,“好。”看了眼手表:“五分钟后,发动攻击。”
云涯坐在车里,闭上双眼,深深吸气,再缓缓吐出。
车子行驶的越来越荒僻,最终在城郊一处废旧的工厂外停下,工厂废弃了很久,四周生长着半人高的灌木丛,车子刚刚停下,就听到第一声嘹亮的枪响打破了沉寂的夜色,夜鸟惊飞,飞虫惊走。
在越来越密集的枪响中,云涯双手紧握落在膝盖上,一颗心渐渐冷静下来。
这个夜晚,注定是充满血腥与黑暗的,在枪响中,一个个生命倒下,却为了心中的坚持和信仰前仆后继,不畏死亡。
有人突破警方的火力突围成功,又落入新一轮包围圈。
林韬一脚踹开铁门,铁门摇摇晃晃坠落地上,荡起漫天的尘埃。
屋子里只有几个扛着枪扫射的小喽啰,林韬皱眉吩咐下去:“立刻展开搜捕,把整栋楼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人。”
“是。”特警立刻对整栋楼展开搜捕。
“怎么样?”云涯低声道。
“情况不太好……。”想到什么,他脸色立刻大变,快步朝外边跑去,边跑边大叫道:“快速撤离这里,一刻都不要耽误。”
只听“砰”一声震响,大楼摇晃了几下,然后火光冲天,接连爆炸起来,有没来得及逃出的警察被爆炸吞没。
林韬被气流从二楼震了出来,幸亏底下是个沙坑,他挣扎着爬起来,胳膊钻心的疼,把爆炸中嵌入胳膊里的玻璃碎片拔出来,撕烂一片衣角做了个简单的包扎,耳机里传来纪云涯的声音:“喂,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林韬哼了一声:“放心,死不了。”
云涯脸色异常难看:“我们中计了。”
林韬暗暗磨了磨牙:“我早就猜到会这样,放心吧,我早有安排。”
云涯坐在车里没动,很快冷静下来,对方一直在钓她,但谁钓谁还未可知,云涯嘴角挑起一抹冷笑,忽然听到外边传来动静。
一道黑影靠近车窗方向,传来常叔低沉的声音,黑暗里,令她一颗心安定下来。
“小姐,不用担心,我会寸步不离的保护您。”
常叔这些年也没闲着,训练了一批人,每一个都是他根据特种兵的作业训练出来的,轻易不出动,这次,算是派上大用场了。
云涯降下车窗,看着黑暗里传来的打斗声,以及此起彼伏的枪响,“要活捉青哥。”
常叔皱了皱眉:“这人一直没露面,暂时还没查到他的下落,此人的狡诈出乎预料,幸亏我们早有防备,否则今天就会陷入被动。”
“他今晚一定会来。”
云涯推开车门走下来。
常叔惊讶道:“小姐,您快去车里呆着。”
云涯摆摆手:“他们不会伤到我的。”
常叔蹙了蹙眉,“这样也不能掉以轻心。”
云涯笑笑:“常叔,你太小看我了。”
她掏出手枪,瞄准打斗的身影,薄唇微勾,“试试我的枪法怎样?”
常叔震惊的瞪大眸子,这枪也只是用来给小姐防身,但看拿枪的架势,明显不是生手啊。
云涯瞄准,眼神冷静的惊人。
“砰”一声枪响,云涯被后力震的往后倒退了一步,被常叔扶了一把,担忧的问道:“小姐。”
云涯自嘲的笑笑:“枪法很烂。”
只见那已经居于上风的人忽然停下手中所有动作,轰然倒地,黑衣人深手摸了摸,扭头震惊的望来。
正中眉心,当场死亡。
常叔夸赞道:“小姐枪法真好。”
云涯挑了挑眉,对这夸奖很受用,不过还是谦虚的说道:“歪打正着罢了。”
注意到纪云涯,有好几道黑影冲了过来,却均被拦在包围圈外,云涯冷眼看着,就歪靠在车门上。
这场打斗一直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地上躺了很多尸体,有对方的,也有她的人。
“看来是不会出现了,没想到堂堂的青龙堂堂主,竟然也是个缩头乌龟,呵呵真是长了见识了。”云涯嘲讽笑道,在常叔打开的车门中,弯腰坐进去。
这时,一道强劲的风力穿透层层黑夜朝云涯飞来,云涯头也未回,鬓发被劲风吹起。
常叔猛然探出手,堪堪停在云涯耳畔。
只见他两指间夹着一枚飞镖,锋利的尖刃闪烁着幽冷的光芒,危机四伏,杀机重重。
传闻这个青哥,最拿手的就是飞镖。
“小姐您没事吧?”常叔担忧的问道。
云涯拂了拂鬓发,勾唇笑了笑,转过身来。
对方不是杀她,是警告。
如果常叔刚才没有出手,她也不会有事,因为她就是有这种自信,她是不会杀了她的。
“纪小姐,你果然让我刮目相看。”黑暗中一道阴凉的声音蓦然响起,这声音真是少见的难听,犹如凉腻的毒蛇,蛰伏在暗处,静静等待观察,只待一个时机,便会蹿出来咬你一个措手不及。
云涯勾了勾唇:“让你刮目相看的还在后头,有本事就露面,当一只缩头乌龟很有意思吗?”
“激将法对我没用,我只是代为转告您一句话。”
云涯暗暗握了握拳。
“你果然没有令我失望。”
“你让她出来,别像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这样做有意思吗?否则总有一天,我一定把她的皮给扒下来,摊开在阳光下。”云涯冷声说道,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沉默。
云涯跑了几步,“你给我说话,给我滚出来。”
常叔皱了皱眉:“人已经走了。”
云涯眉眼阴戾:“把人给我抓回来。”
常叔立刻吩咐下去。
林韬亲自带人去追。
云涯瘫软了一般后退一步,靠在车门上,双手捂住脸。
果然是她!
什么都没有确认了真相的这一刻心如刀割,痛的她呼吸不过来。
她究竟想要做什么?像阴影一样根植在她的生活里,她要做什么?她想做什么?
常叔担忧道:“小姐……。”
“常叔,你都猜到了吧。”云涯苦涩一笑。
常叔叹了口气:“小姐,我永远都会站在您这边。”
云涯鼻子发酸,非常想哭:“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是一个无解的命题。
想到什么,云涯脸色大变:“渺渺……快回去。”
常叔脸色也是一变,亲自开车送云涯回去。
云涯给家里打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她心底渐渐不安起来,依照那人的尿性,为了惩罚她,一定会拿渺渺做文章,而且她曾经想要带走过渺渺。
如果如果出了什么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常叔安慰道:“小姐别担心,迎风是我亲自训练出来的,小少爷一定没事的。”
车子一路飞驰,驶进了庄园,在别墅外停下,云涯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冲下来。
屋子里躺了一地的仆人,一个个叠罗汉的叠了起来,云涯手脚发凉,忽然怔在那里。
常叔随后走进来,检查了一番说道:“小姐放心,这些人只是暂时晕了过去,并无性命之忧。”
她忽然朝楼上跑去,推开云渺的房间门,屋子里静悄悄的,却再也没有那个少年单薄的身影。
云涯呼吸忽然发紧,双手不知该往哪里放,像只无头苍蝇般在房间里乱转,她脸色发白,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看起来是那么无助。
“渺渺……渺渺……。”
她找遍了房间的每个角落,却始终没有找到他的身影,“你别跟我玩捉迷藏了,你快出来啊……。”
她轻轻的呢喃声随夜风飘散,如此辛酸,如此悲伤。
常叔走过来安慰道:“屋子里没有打斗痕迹,看来小少爷没有受到伤害,迎风也不在,这孩子聪明的很,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小少爷给您安全的带回来。”
“啊啊啊啊。”云涯忽然抱头尖叫起来,她像疯了一样逮到东西就砸,这副样子吓坏了常叔,“小姐……?”
“纪澜衣,我恨你。”她把手里的花瓶当成了纪澜衣的脸,狠狠的砸在地上,尤不解恨,又上脚去踩,仿佛这就是纪澜衣的脸,踩脓踩烂犹不解心头之恨。
常叔看着发疯的云涯,深深叹了口气,这究竟是这样的矛盾和仇恨啊。
“小姐,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小少爷才对。”常叔的提醒让失控的云涯一瞬间清醒过来,她倒退一步,深吸口气,脚踩到玻璃渣也没有丝毫感觉,快步朝门外走去。
常叔随后跟上来,边走边打电话,可惜迎风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人现在在哪儿?”云涯打通林韬的电话,冷声问道。
林韬感到她情绪不对劲,低声道:“对方早有准备,安排了直升机准备出城。”
既然要走,就一定会带上渺渺。
“再拖一会儿,我马上就到。”
常叔派去追查的人也没消息传来,迎风一直联系不上,但是这个时候云涯反而越发冷静下来。
对方是不会也没胆子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