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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女子,是该让人放在掌心好好疼爱的,她一个女子也忍不住心动。
“公主今日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安娜担忧的问道。
云涯笑着摇摇头:“没事,昨晚没休息好罢了。”
“最近流感频发,你一定要注意好身体,要是病了受罪不说,还耽误接下来的订婚。”
云涯笑了笑:“多谢安娜小姐的关心。”
“公主叫我安娜就好,小姐小姐的,显得多生分。”安娜笑着说道。
云涯抿唇笑了笑,兴致并不高。
这时甘薇儿的房间传来凄厉的尖叫,昏迷过去又醒过来的甘薇儿扯开嗓门嚎叫起来,听起来相当渗人。
安娜讶然的看了眼云涯:“这是……?”
云涯眸光淡淡的扫了眼甘薇儿的房间门:“大概做噩梦了吧。”
很快尖叫声就消失了。
大白天做什么噩梦?安娜看着少女平静秀美的面容,心头忽然打了个寒颤,想到甘薇儿,一颗心瞬间沉了下去。
眼见坐在对面的少女眉尖微蹙,显得有些痛苦,安娜深知她身体不适,提出来告辞。
“安娜小姐慢走,我就不送了。”
看着安娜的背影渐渐消失,云涯眯了眯眼,缓缓起身往花园走去。
不知何时天空飘起了雨丝,风中微冷,红心拿着外衣披在云涯身上,撑起雨伞举在云涯头顶,轻声提醒道:“下雨了,公主回去吧。”
云涯伸出细嫩的掌心,冰凉的雨丝落满掌心,凉意透过掌心传到四肢百骸,她怔怔的望着天空,灰暗的天空犹如倒扣的大锅,沉甸甸的压在心头。
山雨欲来风满楼。
——
“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主人请放心。”
高位之上,女子含笑开口:“很好,那天我要艾尔兰的理想洒满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再也没有人能阻挡得了我们的路。”
“召集黑鹰令,按原计划行事。”
“是。”
然等消息传来的时候,女子冷冷道:“果然呵……有了一条漏网之鱼。”
“属下现在就派人过去,把那些人一举歼灭。”
“慢着。”女子冷声道:“先不用管他们了,三日后的计划最重要,务必要保证万无一失,等过去之后,这些人我再慢慢收拾。”
“准备出行的船只,明日启程。”女子吩咐下去。
晏颂隐在暗中,望着那高高在上的女子,冷眸微眯。
果然没错,她准备在订婚典礼上动手,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这次,他要这个女人再也不能翻身。
女子似是感觉到什么,忽然转身,眸光扫了一圈,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这里根本就藏不了人,一目了然。
女子嘲讽的笑了笑,摇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晏颂悄悄跟了上去,便看到女子来到一间茶室,经过一闪闪木门之后,他看到那软塌之上,纱帘之后,躺着一个人。
女子跪坐在那里,温柔的声音喃喃传来:“很快,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她微微一笑,手指穿透纱帘,缓缓覆在男子的面容之上,男子双眼微阖,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女子冰凉的手指一寸寸掠过男子的眉峰,最后停留在他的咽喉上,纤细的手指抚摸而过,那凉意犹如尖刀,似乎瞬间就能割破他的喉咙。
纱帘摇曳,晏颂看清那个男人的脸,眸光讶然。
这个男人正是云深。
原来云深一直藏在这里,他目光盯着那个女子的背影,越发觉得这个女人有病,她不是恨这个男人吗?又为何把他禁锢在身边?
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个女人的脑回路,对云涯兄妹俩没有一丝一毫的亲情,对待背叛她的男人,却能如此的温柔。
不过若不是这是个疯子,也不会有后来这么多变故。
女子细细柔柔的说了很多,男人却一直都没醒,女子说的累了,就在男人的身边躺了下来,自然的缩到他的怀中,拉着他的手臂落到自己的腰间,闭上眼的时候,她的嘴角勾着一抹满足的笑意。
晏颂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
“晏哥哥……。”云涯惊呼一声,猛然直起了身子。
张华生翻了个白眼:“又做噩梦了?”端着药碗递到她面前:“把这碗药喝了。”
云涯眼中还有未来得及消散的惊恐,看起来是那么脆弱,张华生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不怕,师父在这里。”
云涯吸了吸鼻子,抬眸笑了笑:“师父,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在师父眼里永远都是小孩子,乖,快把这碗药喝了。”
云涯摇头笑笑,乖乖接过药碗,强忍着给喝光了。
“师父,甘薇儿的脸是你弄的?”云涯想到那张泛着绿光的可怕面容,上边起满了血泡,想想就头皮发麻。
张华生冷哼一声:“哼,不给她点苦头吃吃,又得来烦你,放心好了,要不了她的命,只是得活剥一层皮罢了。”张华生漫不经心的说道。
云涯无言以对,论毒辣,她永远比不过师父……
一直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天气阴沉,窗外风摇雨动,这样的天气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致来。
红心敲了敲门,得到允准推门走了进来,恭敬的开口:“胡琳小姐来了,带来一位设计师和订婚的礼服,让公主试一试礼服是否合身。”
三天后就是订婚的日子,一眨眼,日子过的真快。
“好,我马上就下楼。”
切莉是国际知名设计师,经他之手设计出来的礼服获得许多皇室公主乃至名媛的喜爱,这次受到邀请为劳德少爷的未婚妻设计订婚礼服,他心中十分重视,拿出十二分的认真设计出了这款礼服,今天亲自登门来见这位传闻中的公主,外界传的神乎其神,却无人见过真容,想到马上就要见到了,不由得深吸口气,克制体内的紧张。
当走进这座古堡的时候起,他就知道这位公主来头不小,菲玺古堡,其价值无可估量,可不是有钱有权就能住进来的,没想到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公主,竟然把这里当成了家。
他来过菲玺古堡,说出去他也能倍感骄傲。
胡琳咳嗽了一声,切莉赶忙站直了身子,那位笑眯眯的管家温和的开口:“两位请坐吧。”
胡琳笑道:“管家客气了,我们站着就成。”
管家便不再说什么,吩咐人上茶之后,便恭敬的等候在一旁。
看看候立在两侧的女仆,再看看这典雅奢华的古堡,切莉内心叹息一声,这位公主还未露面,就已经做足了声势。
忽然,二楼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切莉抬眸看去,便看到一妙龄少女缓缓从二楼走了下来,她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裙,柔婉飘逸,优雅高贵,彷如和身后的华丽古堡融为了一体。
随着少女越走越近,他的眼中惊艳也越来越深。
想他游走在各国名媛之间,皇室公主也见过不少,但没有一位公主有这个少女带给他的震撼来的深刻,她仿佛天生就是为公主而生,一颦一笑的优雅,举手投足的高贵,都让她看起来是那样的与众不同。
少女走到近前,那张面容曝光于眼前,切莉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胡琳笑着走过去:“公主,打扰了,还请公主抽空试一下礼服,有不合适的地方好再改。”
云涯含笑道:“好,麻烦你了。”
胡琳赶忙说道:“不麻烦。”
胡琳侧眸瞥了眼切莉,切莉立刻反应过来,将一个长方形的竖起来的木箱子推了过来,打开盖子,露出里边挂着的礼裙,一刹那间光华璀璨,即使在场的女仆亦忍不住侧目,眼中流露出惊羡来。
云涯淡淡的扫了一眼,眸色无任何欣喜,平静无澜。
注意到云涯的脸色,切莉失望的想,难道这件礼裙不合公主的心意吗?
见到公主的真人这刻起,她想,只有公主这样的没人,才能穿出这件裙子的风采。
云涯淡淡道:“把裙子带到我的房间去吧。”
四个女仆抬起箱子去了楼上,云涯回到房间,却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小南不解的看着她,公主都把裙子带到房间来了,难道不试一下吗?
云涯眸光冷冷的瞥了眼那间华美流溢的长裙,眼中闪过一丝幽暗。
这是她和别的男人的订婚,虽然是假的,订婚仪式一定进行不下去,但她想到晏哥哥,心口还是会堵得难受。
云涯抓起剪刀,在小南震惊的视线中,将裙子尾部剪了个口子,拍拍手,这才心满意足的笑起来。
云涯淡淡道:“把衣服抬下去吧。”
小南瞥了眼云涯冷漠的面容,抿抿唇,抬手招人把箱子搬了下去,切莉看着烂了一个口子的长裙,心痛的无以复加,每一件作品都是他的孩子,现在他的孩子被人捅了一刀,他怎能不伤心?
“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怎么会烂了?这口子像是……。”她的手臂忽然被人撞了一下,胡琳警告的瞪了她一眼,切莉虽然不满,但还是闭上了嘴。
胡琳笑道:“看来这件礼裙公主并不满意,我们一定会设计出令公主满意的礼裙,我们就先告辞了。”
话落扯着切莉离开了古堡。
走出古堡,切莉不悦的说道:“公主到底什么意思?她即使不喜欢,也不能故意给剪烂了啊,这不是糟蹋我的心血吗?”做设计师的,是剪子剪出来的还是不小心撕烂的,他一眼就看的出来。
胡琳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闭嘴,今天的事情你要敢多嘴半句……。”话未说完,威胁意味已经足够。
切莉抿了抿唇,自认倒霉。
这位公主长的是真美,可脾气也真是古怪,好端端的裙子也故意给剪烂,难道她是对这桩婚事不满,故意拿这条裙子撒气?
想到这个可能,切莉猛然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探究下去,水太深了,保命要紧,要不然掺合进这些斗争之中,恐怕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三天的时间,重新再做一条礼裙出来。”胡琳冰冷的声音忽然响起。
切莉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我尽力。”
“不是尽力,是必须。”
早知道是这么个情况,她打死也不敢接这个单子啊……
做了之后,云涯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可笑,剪烂那条裙子算怎么回事?该来的还是会来,反倒显得自己任性。
子鱼管家心道公主心中还是有怨念,所以才会拿一条裙子撒气,想想也在情理之中,摆摆手就揭过不提了,接下来专心准备三日后的订婚。
劳德听说了这件事之后愣了愣,继而自嘲的笑了笑,她是借此宣泄心中的不满,即使这桩婚事是她自愿的……
“少爷,先生请您过去一趟。”劳德的秘书出现在门口。
劳德起身整了整衣领,抬步走了出去。
书房,桑雀坐在书桌后,见劳德进来,面色阴沉的将一份资料递到他面前,“看看吧。”
劳德接过资料,飞快的翻看起来,眉头越蹙越深。
“我猜的果然没错,这个女人背后是艾尔兰的势力,她隐藏的可真够深啊。”桑雀咬牙切齿的说道。
劳德将资料放回去,想了想沉声道:“看来她现在已经不打算隐藏了。”
自从公主住进菲玺古堡之后,她就不准备再隐藏了,她身后的势力随着菲玺古堡的公开也一一浮出水面。
“艾尔兰……。”桑雀咬牙切齿,任何人和这个名字沾上关系,注定是一场毁天灭地的灾难。
劳德沉声道:“她应该是打算在订婚仪式上有所动作,包括我和公主的婚姻都在她的计算之中,不过……。”劳德勾了勾唇,“一切都在我们的计划之中,就算有这些东西也改变不了结果。”
桑雀讶然的看着站在面前的儿子:“你能把握吗?”
“就算是1%的可能,我们也要试一试。”劳德双手撑着桌面,幽深的目光如一汪深潭,桑雀竟然看不透这个儿子了。
“父亲,我需要您的支持。”
桑雀忽然笑了,站起身来,抬手拍了拍劳德的肩膀,不知不觉中,儿子已经比他高出了许多,欣慰的点点头。
“好,父亲会给你全方位的支持,放开手脚去做吧。”
——
日子一天天逼近,云涯坐卧难安,心中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她一遍遍在心中推算那天可能会发生的所有情况,到最后只能是一团乱麻。
越想脑袋越疼。
云涯抬手揉了揉眉心,听到楼下传来甘薇儿夸张的尖叫声,不由得更显烦躁,沉声道:“又在叫唤什么?”
起身去了楼下。
甘薇儿的房间这几天是禁地,还未走进,一股恶臭钻进鼻尖,云涯抬手捂着口鼻,忍着反胃的冲动推门走了进去。
经过几日的折磨,甘薇儿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衣服松垮垮的套在身上,仿佛一阵风都能吹跑,那瘦骨嶙峋的劲儿跟云涯有的一比,此刻那张脸血肉模糊,令人看着就头皮发麻,甘薇儿捧着自己的脸在地上滚来滚去,疼啊……痒啊……到最后她实在受不了只能以头撞墙,期冀能减轻一点痛苦。
如果看到讨厌的人的惨状,确实能令心情好上不少,云涯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个好人,看着如今的甘薇儿,没有同情,只有痛快。
她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望来,啧啧摇头,清澈的眼底有着深深的悲悯。
“薇儿妹妹,你怎么成这样了?”
甘薇儿愣愣的抬眸,少女静立在那里,柔美温婉,典雅高贵,如一副画般的优美。
那眼中的悲悯……甘薇儿瞳孔骤缩,失声尖叫道:“滚……,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