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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民妇……不不……大人求您快把民妇抓起来吧……”
五平县令与师爷闻言眼中俱是一亮……
……
陌琪轻轻巧巧的落下一枚棋子,眉目温和、言语浅淡:“只要那县令不是个蠢的,想来这回定能为民除害,也能暂时保住这头顶乌纱了。”
齐晔看着陌琪下的棋子,眉角抽了抽,却是神色如常的跟着落了一子:“他是青州知府同门,亦是知府左膀右臂,交情甚笃,倒是能宽余些的……”
陌琪纤纤素手执白,唇色清淡:“得遇四爷,倒是他们的福气。”
齐晔低垂眉眼看着棋盘,唇角轻勾眸色清凉:“总归是九弟的外家,我做兄长的,碰上了,总是要多担待些的。”
齐晔随手执黑落棋,好笑感慨:“陌琪可知道,这青州知府曾经参过我。”
陌琪眉眼一冷,继而又挑眉浅笑:“真是世事无常风水轮流转啊。这俞知府怕是要头疼了。”
陌琪笑得温婉:“我倒是很期待宁妃娘娘会如何应承齐王殿下的这份人情。”
齐晔看了眼常福手中把玩着的那盏黄雀灯,玲珑小巧,很是精致。看起来,倒是很得常福的喜欢。
常福看着陌琪的背影,看着棋盘抿唇笑言:“小姐今日里倒是好兴致。”
明觉看了眼笑得和气融融的常福,又看了眼纵横交错的棋盘眼角抽搐。
齐晔摇头失笑,将最后一子落下,却只见棋盘之上一半天下气吞山河、杀伐果决,另一半山河却是在那兵戈铁马之中款款绽放出一朵温婉清冷的傲雪冬梅。
白梅看着陌琪眉眼舒展,帮陌琪拢了拢斗篷,笑着问道:“小姐今儿与四爷对弈,可有输赢,奴婢在亭外看着小姐很是尽兴呢。”
陌琪眉尾轻抬,微微笑言:“品茗对弈,赏月清谈,风雅之极。可是如此?”
白梨笑着应和:“小姐说的极是,,奴婢在外头看着四爷与小姐谈笑风生,就跟那画里的人儿一般,好看得紧呢。”
陌琪笑得狡黠:“噢,其实我根本不懂棋。”
白梅、白梨:“……”
陌琪语气轻巧:“今儿小姐就教教你们,凡事都莫要被表象给蒙骗了。”
白梅、白梨:“……奴婢谨遵小姐教诲。”
“小姐,这小公子睡得安稳,奴婢在这守着,小姐安心就是。”陌琪见那娃娃睡得安稳,并无异状,心下稍安。南嬷嬷给小娃娃紧了紧绸被,嘱咐柳儿、杏儿好生看着,轻手轻脚的与陌琪出了里间,到外间说话。
陌琪笑意盈盈:“嗯,我就是顺路过来看看。”
南嬷嬷颇有些忧心的看了眼里间:“小姐,怎的就如此巧合,这么多人,正好就让主子给碰上了这小公子,这可是九皇子的外家,这可如何……”
陌琪笑得清冷:“嬷嬷可是想说这孩子在我们手上,一个不好就会惹火烧身。”
南嬷嬷低头蹙着眉头,这些话主子能说,却不是一个奴婢能诉诸于口的。
陌琪半倚在榻上,缓了缓腿脚,歪着身子神情懒散:“这孩子与轩儿有缘,今儿碰上了,也是好事,嬷嬷不必担心。”
白梨看向神色悠闲的陌琪,很是不解:“小姐,这小公子在我们手中,若是出了什么关碍,还不知会生出何种事端,只怕这宁妃娘娘就绝不能相容。小姐要如何周全?”
南嬷嬷心中忧虑更甚,听闻今夜因着嫡长孙丢失,青州知府府里乱成了一团,那少夫人身怀六甲,被惊得差点小产,如今吊着一口气还在救治着呢,若是这小公子未能苏醒,或是此后有了什么变数,可如何是好?
陌琪漫不经心的扭了扭脖颈:“噢,如今尚无人知晓,这涵哥儿在我们这儿,一切待他醒了再做安排。若是他万事安好,那九皇子这人情就欠定了。若是他有何差池,那便另做安置就是,这人情嘛,也是要让人欠着的。毕竟我们也费了些功夫,不能就这么浪费了,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你们莫要太过费心了。”
南嬷嬷一愣,见陌琪神色松缓,却是没有太过上心的模样,心下也松了松,小姐聪慧总是有成算的。只是如何既要让这青州知府好生接回这小公子而万事无虞又要让他心甘情愿的承了齐王府这个恩情,也当要谨慎行事才是。
……
轩儿看着睡眼迷蒙的精巧瓷娃娃,觉得有些奇妙,他试探着伸手轻轻点了点小娃娃的小胖手,就见这娃娃露出个甜笑,软软糯糯的叫了声:“小哥哥……好看……”
轩儿睁大了双眼,愣了愣:“……”
小娃娃左右看了看,轻咬着手指,童音懵懂:“娘亲……涵哥儿……要娘亲。”
轩儿歪头看着他,无辜眨眼:“你娘亲找不着了。”
“嗯?”娃娃听到娘亲笑得更甜:“娘亲抱抱……”
轩儿疑惑:“……”为何会是这种反应?为何与自己想的不一样?
“哎呦,涵哥儿醒啦?”陌琪进门欢笑着看向娃娃。
南嬷嬷福身见礼:“小姐安好,这小公子睁眼就笑,很是乖巧呢。”
陌琪搂了搂轩儿,笑言:“看来是个福娃娃。可是着王太医看过了?”
轩儿将手背在身后,童声清脆:“王太医给他开了些方子调理,说是养两天就好了,并无大碍。”
陌琪闻言彻底放了心,言语间都轻松了些:“那我们便在这多休整两日吧。”
轩儿看着陌琪对那娃娃关切的神情,眉宇轻动,到底是掩下心思未曾表露分毫,只淡淡应和:“轩儿正好想尝尝这里的糯荷鸡与青瓷糕,也想赏赏这儿闻名天下的飘云山,现下倒是赶巧了。”
陌琪看着轩儿那傲娇的模样,心下好笑,转身吩咐:“轩儿想吃的糯荷鸡与青瓷糕,你们早些去买回来,免得让轩儿等着。”
白梨白梅欠身行礼:“是,奴婢遵命。”
白梅挽着白梨左右看着,很是惊奇:“便是赏秋会结束了,这街头巷尾的还是这么热闹,怕是比之过年都不差的。”
白梨拉着白梅往一家首饰摊位走去,兴致勃勃的差点撞上一位妇人,白梅急急的拉紧了她,向着那位眉目冷肃的妇人歉然道:“我家妹妹无状,还请见谅。”
那妇人眉宇间带着焦躁不耐,却还能压住了身边欲要发作的丫鬟,只神色清冷的回了句:“无妨,姑娘自行方便就是。”
白梅侧身让过,神色谦和眼中带笑:“多谢。”
随后又回头拉住了白梨,轻声嗔怪道:“主子吩咐咱们给那位小公子采买些暖棉的衣裳回去,你如何又看这胭脂水粉,还是赶紧着采办完回去复命才是。”
白梨撇撇嘴,有些不情愿却还是跟着白梅转回了脚步,嘟嘟囔囔的问着白梅:“我看这小公子穿得金贵,许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公子也说不得,可咱们人生地不熟的,却也不好多问,也不知到底是哪家孩子?家中境况如何,可是会来寻回孩子?如今倒是要拖累主子的行程了。”
那错身而过的妇人脚步一顿,心口猛颤。
白梅小心看看左右,敲敲白梨的头,拉着她往前疾走几步气恼着压低声音斥道:“你可上心些,如此嚷嚷可是想给主子招惹麻烦,听说昨儿夜里丢了好些孩子,咱们不过是过路人,顺手救了这小公子。这可是吃力不讨好的事,若是碰上主家高势的,还当是我们居心叵测,欲图谋不轨呢。”
白梨委屈的捂着额角:“主子最是宽仁,如何会有所图谋。不若送到官府去,咱们劝主子早些启程离开得了,免得麻烦。”
白梅横了她一眼:“小公子被灌了迷药,如今正调养着呢,若是扔给了官府,出了差错如何是好。总要等到他身子好了再议。”
白梨扯了扯嘴角,随意的靠着白梅:“我今儿听主子唤这小公子为涵哥儿,可是他的名儿为“涵”?”
白梅猛地着力打了白梨一把:“你要死啊,如何能随口叫唤公子的名讳。”
白梅也顾不上其它拉着白梨脚步匆忙的向着衣坊行去,而一直不动声色隐于身后的妇人则是极力压抑着心中急切,又看了眼早已不见踪迹的二人,往反方向回转疾行。
白梅白梨看着消失的妇人,神色舒爽,对视轻笑。
白梨捅了捅白梅,略有不甘:“我平日里哪里就如此冒失了,明明稳当得很。”
白梅暗暗翻了个白眼,扯着她往前走:“还得给小少爷买青瓷糕呢,别磨蹭了,快些走吧。”
济珍堂内,白云神色欣喜,满目惊叹:“秦老,这儿不愧是青州首府武平县最大的医馆,这人参倒是真的极好。”
秦太医点点头,捋着胡须神色平和:“嗯,青州擅产药材,人参尤甚,带些回府,给四爷用倒也合适。”
白雪跟在秦太医身后列着单子,看着前头慌慌张张进进出出的大夫药童,眼神微闪,拉着位伙计好奇问道:“今儿这是怎么啦,大夫都不坐堂,都如此着急忙慌得,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位伙计火急火燎的开口:“您怕是外地来的吧,今儿知府少夫人出了事,无人不知的,全城有名的大夫都去了。这还忙着呢,这位姑娘赶紧着松开小的,别耽误了正事。”
“哦?”秦太医闻言眉尾微挑,慢悠悠的问白雪:“这说起来,老夫既是知道了,身为医者,是不是也该去看看,毕竟,救人治病乃是医者本分嘛。”
白雪闻言巧笑倩兮:“秦老可是无聊了,若得了兴致,不如顺便去看看解解闷也是好的。”
那伙计目瞪口呆的看着旁若无人将几乎让青州变了天的生死悠关的大事聊得稀松平常的两人,浑身发冷、手脚冰凉。
“老爷,门外来了位老先生,说是能救治少夫人,奴才见他眉目慈善,颇有风骨,不敢妄下决断,老爷可是要请他入府问话?”
俞知府看着老管家言辞谨慎的模样,心中微凝,自家人自家知,怕是这来人真有些机窍,否则在这府里多事之际,办事向来颇有章程的老管家如何会如此作态。
俞知府一路思量赶到花厅,看着那笑得慈眉善目的秦太医,心中一惊,这秦太医可是跟在齐王殿下身边的,如今突然出现在自己跟前,那是不是说……
不知是否深秋寒凉,俞知府只觉得后背冰凉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天使们的支持,鞠躬感谢~~~
第55章 糖 猫 儿
俞夫人手捻念珠; 心下戚戚:“佛祖慈悲,若非碰巧赶上这秦太医途经五平县; 怕是儿媳和小孙儿就要这么去了。老爷,妾身这就亲自去备份重礼; 明儿老爷递上拜贴,亲自过府好生谢谢秦太医。待寻回了涵哥儿; 妾身还要给宁妃娘娘去信; 跟娘娘上请呈情。”
俞知府看着因焦急忧心一天一夜神色疲累的夫人总算是松了半口气,心思却越发沉重。
今日早些时候县衙那传来消息; 一名拐子被扔进县衙投案自首; 得了口供,涵哥儿许是被一富贵人家救走了。今儿午后夫人身边得力嬷嬷又在南街遇上随主子路过青州的两个丫头议论涵哥儿之事。与此同时,府里却迎来了因途经五平县主动上门的秦太医出手保下了濒死的长媳及其腹中幼孙; 这一桩桩一件件,实在是太巧了……
俞知府双目发沉,紧紧盯着正安抚着俞夫人的嬷嬷,声色暗沉:“王嬷嬷再将那两个丫头的话与我说一遍。”
俞夫人与王嬷嬷见俞知府眉眼沉冷,心下一抖,俞夫人神色焦灼:“老爷; 可是有哪里不妥。昨儿丢失的孩子中; 唯有涵哥儿名中带涵; 难道说……老爷,老爷可莫要吓妾身啊。”
俞知府紧蹙眉头,面色冷肃:“说。”
王嬷嬷惊得当即跪倒在地; 慌声回道:“那两个丫头说是要采买幼儿衣裳……,年长的丫头还说了若遇上主家高势的,怕是会以为她们居心叵测,欲对主家图谋不轨。故而要先看顾好小少爷再做打算。”
俞知府闻言重重的闭上双眼,神色紧绷,俞夫人提心吊胆的看着俞知府,心中忐忑不安:“老爷,无缘无故的救了个不明身世的孩子,有所顾虑也是应当的。只要我们诚心致谢,若能接回涵哥儿,无论他们有何要求,俱都应承下来便是。老爷,妾身愚钝,这其中可是有何内里干系……”
俞知府缓缓睁眼,沉沉的叹了口气:“夫人,涵哥儿年方三岁,正是该不错眼的紧紧看顾着的年岁,便是时时抱着都是该当的,身边伺候的人也向来机敏稳妥,又如何会被拐子得了机会掳走?”
俞夫人双目圆睁,双手猛地握紧圈椅扶手,心中发冷,眼中带狠,这一日一夜兵荒马乱的只顾着问医救人、满城寻找孩子。现下好生思量,自当是要好好查清楚缘由的,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胆敢向她的宝贝孙儿伸手,简直就是活腻歪了。只是如今最要紧的当是寻回孩子,待她抽出身来,就别怪她发狠了。
俞夫人心中有了章程,心下稍定:“老爷,此事妾身心中有数,自会安排妥当,只如今当是先接回涵哥儿才是正经。妾身只要想到涵哥儿被下了药就心神不安,生怕他有个好歹。若碰上的那户人家心思不明,伤着了咱们的涵哥儿可如何是好。”
俞知府自嘲的冷哼一声:“夫人前边说的再好听,还是担着这样的心思,便怪不得人家要如此步步为营了。夫人,便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涵哥儿如今好得很,定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