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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犷,彪悍,五官自带英气和一股男子的坚硬。
丝毫不柔和。
抓了顾柔之后,她又开始寻思,是不是乳汁还不够?
或许可以试试鲜血!
慕王妃武氏欣赏着美人无力苍白之态,看着顾柔就像是看着一只待宰的白兔。
顾柔虚弱的笑道:“呵呵……我有一日听见八爷说起你的事,我起先还不信,怎会有人这般恶毒,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你不打算用我去换你的孙儿了?”
帝王家会缺孩子?
武氏膝下有四子,除了长子前年成婚,去年诞下长孙之外,二公子和三公子也已经成亲,想要孙子太容易了。
只是人心都是肉长的,武氏也想她的孙儿,只是有些东西和这份薄弱的亲情比起来,显得更加重要。
武氏道:“八弟妹,你太轻估你自己了。你的命岂止只换一个孩子?!放心吧,我不会让你轻易死的,我不过是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长成这般花容月貌的?啧啧……你们这些深闺里养出来的女子,除了颜色好,我实在看不出还有哪一点值得男人疼惜的地方!”
顾柔眼垂愈发沉重,很想就此睡过去了事。她不太想与武氏说下去了。
她对不起的人太多了,此刻尤为想念金陵的父母兄嫂,棠儿,湛哥儿,朱辰,孩子……还有康王,朱熙。
顾柔想起朱熙,垂眸笑了笑。
这时,平静的园子里突然响起了嘈杂,还有兵刃相击的声音。
慕王妃武氏当即警惕:“怎么回事!出去看看!”
她还不忘护着桌案前的玉碗的里的美人血。
浅浅一小碗,殊不知险些要了顾柔的命。
顾柔笑了出来:“呵呵……还能出什么事?有人来救我了,怕是你想拿我做要挟的伎俩要泡汤了。”
这一刻,顾柔是真的欢喜的。
其实,她真的没有想过活着回去,但只要有机会,她会拼命保存一条命,只要活着,还能见到孩子们,还有她的丈夫。
什么皇后之位,荣华富贵,都非她所愿。只是这些东西来了,她也欣然接受,因为她嫁夫随夫,因为朱熙而骄傲。
新帝来势汹汹,又有霍重华左右配合,很快就将院中的打手小厮处理干净,或杀或困。
新帝朱熙直接往主屋冲了进来,而此时,屋廊两侧另有杀手蜂涌而来。
霍重华见势不妙,忙喝道:“护驾!”
他自己先是箭步上前,挡在朱熙身后。
慕王妃武氏看清来人时,涂着玫红色口脂的厚唇肆意的扬起。
顾柔留意到这一点,适才狂喜的内心突然暗了下来。
“王爷,您快走,这里有埋伏!”顾柔还不知道朱熙已经是帝王。她只祈求自己别再连累了他!
朱熙第一眼就看到了顾柔,他一心呵护,自己都不忍心让她操累半分的女子,现在竟被人五花大绑。
朱熙的目光很快就看到顾柔手腕的刀痕,和那尚未干涸的血迹,眸光骤然间赤红。
终于,桌案上碧玉碗里的鲜红液体让朱熙彻底失了理智。
霍重华暗道不好。
在电光火石之间闪在了帝王面前。
朱熙与顾柔对视,仿佛一切皆在不言之中。顾柔哭了,无助的摇头,再无力气喊出声,让他不要过来。
就在这时,慕王妃武氏狂傲的笑道:“哈哈!八弟今天来的正好,省得你三哥再花心思用在登基大典上!”
顾柔听懂了这话的意思。
所以说,他成功了?!
他怎么能这么傻?都已经得到那个位子了,还冒险来这里?
锦衣卫和东西厂的人行动一向诡谲迅速,一部人与外面的杀手纠缠,另一部分人则以最快的速度护驾左右。
而这时霍重华却在留意着慕王妃武氏。
她这个表情不太对劲!
霍重华深知今日的事必须速战速决,否则等武辰领兵而来,江山怕是又要易主。
他手中持剑,狠绝果断,直接朝着慕王妃武氏掷了过去,剑尖穿刺武氏喉咙,一剑封喉。
武氏当场毙命。
对方见武氏被诛,已经开始有所动摇,但霍重华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朱熙上前解开顾柔身上的缰绳,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指尖竟在发颤,就算是皇太后宣读遗诏,他都不曾半分紧张。
都是因为他,她才会沦落至此啊。
“柔儿?”朱熙唤了一声,嗓音干哑,恨不能将武氏的尸首五马分尸。
朱熙弯下腰去抱她,眼眶湿润,突然觉得老天待她还是足够的好,否则以她残破之身,怎能得一人如此相待?
一道寒光刺人眼疼,顾柔一个激灵,猛然间用了身上一切力气,在朱熙将她抱起那一瞬,她几乎是飞扑到了朱熙身后。
这一系列动作太过,不过两个呼吸之内。
紧接着,一声闷响传入朱熙的耳膜,震天动地的抽痛。
朱熙刹那间回过神,接住了身子往后倒的顾柔,三十几载的沉浮,朱熙却是平生第一次不知所措,只是抱着顾柔,慌了神。
像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自己眼前消逝,令他掌控不住。
霍重华即刻夺了身边之人的长刀,将放暗箭的婢女捅杀。而与此同时,影藏在暗处的杀手也被察觉。
霍重华目睹这一切,不由得蹙眉。是他疏忽了。
朱熙面色煞白,霍重华上前:“皇上,此地不可久留,您先带娘娘入宫,臣随后接李大夫入宫!”
朱熙愣了一愣,才回过神,一语未言,抱起顾柔,就往门外走去,眼角的余光瞥见桌案上的那碗鲜红时,却下了一道命令:“所有人,杀!一个不留!”
*
快入夜了,楚棠刚要睡下,霍重华就撩了帘子进来。
她怔怔的看着他的俊颜,不敢问出口。
霍重华一靠近,楚棠就闻到一股浅淡的血腥味,虽然他好像刻意熏了香,但还是能闻到。
霍重华先开口:“救出来了。”
楚棠舒了一口气,伪装着不在乎,她自己上了榻,霍重华在床榻边落坐,抓起了她的双足,轻手给她脱绫袜,然后窝在掌心也不松开。
楚棠的脚趾十分可爱,圆润光滑,细嫩又透着粉红。
霍重华时常会爱不释手。
又是一番沉默。
楚棠这厢放了心,就说起了沈岳寄过来的信:“表哥今日来信了。”
霍重华终于抬眸,轻嗯了一声:“嗯,他说什么了?”
楚棠如实道:“外祖父病危,表哥想让我去金陵看看他老人家。天乐……你看,我能去么?”
霍重华被一声‘天乐’喊的失了魂,仿佛再简单的名字从她嘴里说出来,也像沾了蜜,灌了糖一样。
“等忙完这阵子,我告假陪你一块去。”霍重华得了甜头,开始让了一步。
楚棠点头,她也想带着霍重华去见见外租父母。
*
这一日,新帝登基大典。
大典按着祖宗规制,在京城南边郊外设坛行祭天大礼。由次辅携百官以及元老高呼三声“万岁”。
之后皇帝准备天子卤薄入太庙,上追尊四代先/祖帝王后册宝,然而登极向上天祈祷社稷安康。
一声婴孩哭泣之声响破苍穹,很快却戛然而止。
众人知道祭天的孩子已经奉上了。
慕王跪于青砖之上,虎背气的发颤。
第一日礼毕,霍重华便开始在民间令百姓闻风丧胆,他连几个月大的孩子都能下得了手,还是谁比他更心狠!
当霍重华带着襁褓去看楚棠时,楚棠抱怨道,“用了羊羔祭天,你非命人谣言是孩子。现在可好了,恐怕连隔壁王家也不欲同咱们走近了。”
霍重华一眼都没多看那孩子,直接将人交给了青柳儿:“拿去卖给周牙子。”
青柳儿:“……”她养了这孩子几日了,已经生出情义了:“四爷,慕王府虽是罪大恶极,可孩子是无辜的,您看……奴婢能不能留下他。”
楚棠晃了晃霍重华的衣角。
这算是撒娇了。
只是霍重华觉得力道不够。不过小妻子难得求他,他便答应了下来:“好。”
楚棠以为事情已成定局,“那咱们几时能启程去金陵?”
霍重华看着她明媚的笑颜,有些事不忍心告诉她,只是道:“再过几日,明天慕王空会有行动。”
楚棠暂且作罢,安心的等着。
第二天礼部在奉天殿外设立仪仗队,群臣按顺序列好,仪銮司官,赞礼郎等按次序就位,午门外排列士兵,有持旗队到奉天门外排列。
然后帝王卫队开始击鼓,群臣立在午门外,次辅率领百官进入午门,皇帝穿帝服,戴皇冠到奉天殿入座,鼓乐齐奏。
而当乐声停止时,霍重华,顾景航与陈晨皆屏息盯着曹将军和尚宝卿大人。
一旦这二人合手将玉玺交在龙案上,整个新帝登基大典才算是完整结束。
陈晨站在帝王下首,大掌已握紧刀柄。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奉上,权谋结束之后,狠狠甜几天。
第146章 旧梦 (上)
奉天殿外,奉天台。
新帝身着日月河山图腾的玄色龙袍,皇冕上珠帘遮面,透出的视线却是冰彻透骨的寒栗。
秉笔太监微忠掀了托盘上的红绸,那代表着主宰天下的龙首玉玺顷刻间面世。翠玉在日光下通透光亮。
曹将军与尚宝卿大人对视一眼,由尚宝卿上前双手捧起玉玺,曹将军随后护宝,二人一步一步稳稳榻上汉白玉的石阶。
这一刻宛若风停树止,可容纳数千人的露台安静的落发可闻。
新帝身形伟岸,立挺的下巴微动,他端坐在明黄色龙椅上,目光如被盯住。石雕一般的威严。
待曹将军与尚宝卿大人走到龙案前,陈晨刀柄已然微动。
尚宝卿大人弓腰,双手稳稳将玉玺置于龙案,而就在这时,曹将军垂放在两侧的手突然拔剑而出。
就是这个时候了!
陈晨觉得他老陈家的荣耀与否,关键就在这一刻了。
他全力以赴,拇指当即扭动刀柄,暗器凸出,他握刀,狠而准的朝着曹将军的胸口刺去。
曹将军的目的是新帝的命,注意力皆在自己手上的短剑上。
而陈晨的目的是曹将军,一切力气都用在他身上。
无疑,陈晨略胜一筹,当曹将军意识到了自己被埋伏,也已为时已晚。
兵刃刺破血肉的声音引起惊人的声浪。
尚宝卿大人当场溅了满脸的鲜血,整个过程不过几个呼吸之间,他还僵在那里,没有来得及转身,一抬头就仿佛看见了帝王欲要嗜杀天下的狠绝,那个温文尔雅,笑颜儒生的康王,已经不复可见了。
尚宝卿大人依旧纹丝未动,总觉得下一个倒地的会是他,他一侧目,就见曹将军睁着瞳孔,当场气绝。
陈晨的手还在发颤。他也晃了晃神,一息后,抱拳跪地:“陛下受惊,叛贼已除!”要是有半点差池,他自己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魏忠咽了咽喉咙,三分阴柔的嗓音高昂唱礼:“礼毕!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被适才这一幕惊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闻声后,纷纷跪地,再呼三声‘万岁’。
慕王腿脚瘫软,两日内连接损失几颗得利的棋子,他的傲气已然消减大半,但这没有动摇他的野心,身为皇子,最渴求的莫过于坐在那个位子上,受百官朝拜!
辰王在他身侧低语:“三哥,现在该怎么办?”
慕王颤颤弯膝,覆地的双手颤的厉害。
历代帝王登基,曾一同夺嫡的兄弟都没有好下场。几位老亲王当年是被先帝流徒三千里,而后派人暗杀在荒芜之地,尸骨连个安葬的地方也无,成了孤魂野鬼。
辰王已经开始忧心他的结局。
至于,慕王……他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青砖,仿佛这下面就是他的归宿:“五弟稍安勿躁!”颤颤道。
杀妻之仇,嗜孙之恨,他当然要和朱熙算个清楚!
辰王惜命,更过不了普通百姓的日子,追问:“三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等什么?三嫂惨死,这个仇你能放下?武家也放不下!”
这时,慕王终于将自己的颤颤巍巍的情绪调节好,扶着双膝,站起了身。
在群臣皆跪拜的奉天殿外,他此举尤为醒目。
新帝目光如刀,冷而锐,一字一字,坚硬冰冷:“来人!慕王唆使逆臣,欲刺杀于朕,给朕拿下!”
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官员也觉不妙。
曹将军一代老将,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刺,这已是抄家的大罪,用不着审了。
当下,所有与慕王有过牵连的官员,皆已开始人人自危。
慕王广袖一挥,对着奉天台之上的朱熙,道:“哈哈哈!本王才是众望所归的天子!朱熙,你不过是一介贱妇所生的皇子,还想跟本王抢皇位!本王今日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一举大统的天子才做出来的事!来人!给本王砍了朱熙的头颅!本王定赏金万两。”
慕王一声令下。
奉天殿外鸦雀无声。
他猛然间一晃,再度喝道:“来人!”这时,明显又开始发慌了。
朱熙从龙椅上起身,行至露台之下,居高临下,冷冷道:“慕王谋逆,其心可诛!”
顾景航提着长刀,领兵上前,命人擒慕王。
慕王这时方知他的人已被策反,怒视顾景航:“你这个狗……”
突然,慕王只觉眼前刀光乍现,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顾景航看着慕王倒地,眸色阴冷,冷笑道:“狗?这个世上对我说出这个字的人,都死了!”
辰王早已吓的脸色一阵青白,他跪在那里,慕王的头颅就落在他膝盖一寸远的地方,正睁着一双死目看着他,很快温热的血浸透他的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