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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王府现在宛如走在钢丝之上,虽然权倾朝野,但稍有不慎,便会遭受倾家之祸。他们已经得罪了太多人,圣上的信任是他们唯一的凭仗,如果擅自与后族交好,圣人会怎么想?
黎阳光是想一想就要出一身冷汗,如今她对赵家躲避还来不及,哪里敢主动交好。
宸王长叹一口气,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突然想到似乎武定侯的生辰快到了,于是对黎阳说,“过两天就是舅舅的生辰,我多半挪不开身,你带着大郎几个去侯府,替我尽一尽孝心。”
黎阳应诺,笑着睨宸王:“王爷日理万机,竟然还能记住舅父的寿辰,当真不容易!”
天底下惧怕宸王的人不知凡几,时刻筹谋取而代之的也有无数,但敢当面开宸王玩笑的人,除了黎阳,也委实没几个了。
宸王对此毫不在意,他看着灯下容貌夺目一如往昔的结发之妻,因淮南侯而带来的烦躁突然就平息了,心中只剩平静宁和。
黎阳继续说道:“正好在寿宴上,能给大郎相看几位女郎。”
说起长子的婚事,宸王也提起精神来:“现在你中意哪户人家?”
“说不准”,黎阳摇头,“最好的选择自然是世袭罔替的两大侯府,承羲侯府没有适龄的娘子,忠勇侯多出武将,我怕他们家女郎撑不起长媳这个担子。”
宸王回忆与承羲侯和忠勇侯相关的情报,据暗桩传回来的消息,萧家和楚家俱是家风严谨之家,他们家的女儿,应当差不了。
宸王说道:“萧家和楚家传承多年,教养出的子女应当不差。忠勇侯不了解,但承羲侯府可信。不过既然萧氏没有合适的女郎,那选择楚氏女也未尝不可。”
因为启吾卫的原因,宸王对萧家知之甚详,开国时萧家不过一个普通侯府,萧氏真正繁盛起来,乃是从乾宁公主执政开始。
世人只知承羲侯一夜之间被特赦为世袭罔替的超品侯,却无人知其缘由。后世猜测是乾宁公主的私心,因为没过多久乾宁公主便下嫁承羲侯,这种带着些许旖旎色彩的传言一直流传至今。但宸王却知道,承羲侯能得到世袭罔替的无上殊荣,乃是因为承羲侯是首代启吾卫统领。
当然,那时并没有启吾卫这个说法。成帝登基时,天下初定,百废待兴,但成帝年仅八岁,于是先帝驾崩前特封乾宁公主为摄政长公主,代管国玺,把持朝纲。一个是年幼的皇帝,一个是年仅十六的公主,如何压得住目中无人的世家,和野心勃勃的皇室宗亲。乾宁公主为了威慑天下,便一手扶植起银枭卫。这些人玄甲黑衣,银具覆面,可以带刀行走御前,替乾宁公主执行暗杀和刺探消息的任务。
因为银枭卫的横空出世,满朝官员人人自危。世家联合皇室亲王,联手向乾宁公主施压,要求乾宁公主遣散银枭卫,但最终除了多死了几个人,也没起什么作用。在乾宁公主的铁血镇压下,局势渐定,年轻的大宣慢慢步入正轨,为成帝时期的成元盛世打下基础。
待幼帝成年后,乾宁公主归政天子,同时也亲手解决了银枭卫这个潜藏的危机。她令银枭卫当着文武百官揭下面具,意为愿意接受天下人的监督,并且改名启吾卫,正式成为大宣朝堂的一份子。
但世人无人知晓,其实还有一部分银枭卫没有转到明处。其中银枭卫的统领,真正的启吾卫之首,也随着乾宁公主的归政而隐于幕后,终生没有公开身份。
他便是承羲侯,也是大名鼎鼎的乾宁公主驸马。
时代更迭,帝位上的君王换了一代又一代,承羲侯府却始终荣宠不衰,宸王一直觉得,萧家还在替圣人做一些暗地里的事情。只不过圣人不说,萧家不说,宸王也装作不知道罢了。
是的,宸王虽然名为启吾卫统领,但如果按照银枭卫的规矩,恐怕他只是摆在明处替银枭卫挡刀的,真正的统领,应当在银枭卫内部。
但宸王却不把这些虚名放在心上,这么多年过去,启吾卫已经发展成庞然大物,启吾卫和银枭卫早已分道扬镳,互不相干。甚至理论上,宸王连银枭卫的存在都不该知道。宸王也致力于在圣人面前演戏,装作对银枭卫毫无察觉。圣人信任银豸卫,但也倚重启吾卫。如果说启吾卫是圣人明面上的刀,那么银枭卫就是帝王暗处的箭,二者缺一不可。
所以宸王很清楚,承羲侯府会一直繁盛下去,而为了保密,萧家接手这些暗里生意的也仅是极少数几人,所以和萧家结亲,有利无害。
可惜了,萧家没有适龄的女郎,宸王心中暗道。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记得银枭卫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而知道承羲侯府和银枭卫关系的,整个宣朝也找不出几人。正因如此,宸王才敢和萧家结亲,毕竟明面上,他是完全不知道萧府底细的。而黎阳,更是完全不知,表面上低调昌盛的承羲侯府,竟然有这么可怕的背景。
她现在还在说承羲侯府和忠勇侯府的女郎情况:“……能和承羲侯府亲上加亲是最好的,可惜萧家嫡系没有合适的娘子,只好退而求其次,从忠勇侯府中相看。我倒觉得楚家大娘不错,以前见过她几面,看起来是个稳妥的。”
宸王点头,一切交给黎阳安排,他转而问道:“我记得二郎和萧家四郎相交甚密,他们俩为何相熟?”
“自然是我长嫂的引荐。”黎阳说道,“我大嫂是萧家嫡女,萧府又和公主府离得近,大嫂总是唤萧家的孩子来公主府玩,一来二去,颢南和萧四郎混熟了。这两个孩子颇为投缘,颢南都快在萧家住下了,萧四郎来我们府也来得勤。你为什么突然问起萧四郎?”
“随口一问罢了。”宸王说道,但脑中却想着,萧四郎是被林萧氏主动引荐给容颢南的。宸王心中有谱了,恐怕萧府,也打着一样的主意。
双方交好,总好过自相残杀。
既然如此,宸王也乐得见容颢南与萧四郎深交。
但黎阳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低喃道:“你倒提醒了我,萧四郎,似乎年岁正好……”
饶是宸王也跟不上黎阳这东一头西一头的思路,“此话何意?”
黎阳正在思索事情,敷衍地打发道:“没事……”
宸王猜不透黎阳在想什么,只好作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有奖问答来了,各位大佬能不能猜出来,黎阳话中的内涵是什么?
银枭卫:原名银豸卫,但是银豸卫名字太拗口了,于是改名。原型是锦衣卫的前身仪鸾卫,但私设无数
借宸王之口说出了启吾卫的由来,也算给男主接下来的登场造势吧,这次我保证,三章内男主绝对出场!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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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配嫡子复仇记》乾宁公主和银枭卫大统领的故事,男主视角,论父亲抛妻弃子后,孤弱无依的男主角如何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以及如何追到一手将他提拔起来的美貌女上司。
父亲一朝发达,抛妻弃子,苦守十年的母亲被继母逼死,萧景铎也险遭毒手。
生父利欲熏心,继母娘家权倾朝野,无依无靠的萧景铎似乎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他偏不。既然前方已无光明,那他就投身黑暗,化身杀人不眨眼的暗枭,带着满手鲜血,复仇而来。
从一介寒尘子,到暗枭大统领。
第34章 负荆请罪
一大早; 宵禁刚刚解除; 一百零八坊刚刚推开坊门,一架马车便立刻驶出; 奔向平阳坊。
老王妃年纪大了,觉越来越轻,索性早早起身。可还没等老王妃收拾妥当; 便听小丫鬟说文昌侯府的客人到了。
老王妃很疑惑,大清早的,娘家来找自己做什么?
老王妃吩咐下人将文昌侯夫人带到会客室,老王妃刚刚坐下; 便看到文昌侯夫人一脸泪意的朝她扑来。
“姑母; 救救阿郎!”
老王妃越发糊涂; 老宸王在世时; 老王妃特意把娘家侄儿活动到司农寺。司农寺是无数人趋之若鹜的肥水地,只要文昌侯不犯大错,能保娘家数十年富贵平安。怎么今日听侄媳妇的意思,文昌侯出事了?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敢动文昌侯府?
老王妃心中迫切地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凡事都有礼数,文昌侯夫人这着急慌忙的样子太不体面了。她把文昌侯夫人扶起来,待文昌侯夫人情绪平定下来,这才发问:“现在说吧,到底怎么了?”
文昌侯夫人拭去脸上的泪,说道:“姑母; 阿郎出了大事,他被启吾卫盯上了!”
老王妃心神一凛,她立刻猜出这是宸王玩弄的把戏,她声音沉下去:“无缘无故,怎么会惹上启吾卫?”
“可不是嘛,阿郎好端端地办事,结果被启吾卫刻意针对,阿郎先是被停职,后来紧接着就送到卫所里了。进了启吾卫的地盘,阿郎无罪也要被逼成有罪!”文昌侯夫人含糊过关键信息,满眼急切地握住老王妃的手,“现在,能救阿郎的只有您了!姑母,求求您了,再帮阿郎这一回吧。现在侯府里一团乱,几个姑娘哭得跟个泪人一样,都指望着您做主呢!”
老王妃好歹在王妃之位上坐了近二十年,宫闱内廷也时常出入,不知见过多少大场面,岂会被文昌侯夫人糊弄住?她冷笑了一下,声音变得尖锐:“要么老老实实说阿郎犯了什么事,要么现在就从我的屋子里离开!你自己选。”
文昌侯夫人的气势一下子弱下来,她支支吾吾地说道:“阿郎他……收了一座小珊瑚山。就是一个三寸高的摆件,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谁知道……”
“这还不贵重!”老王妃恨恨地拍向案几,“朝廷严查受贿,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敢收东西!”
“可是哪有人不收啊!”文昌侯夫人低头抹眼泪,“圣人不许朝官经商,光靠俸禄哪够侯府的开销。满朝上下,谁不是外面装的正义凛然,私下偷偷收东西。凭什么就盯上了我们侯府呢!”
老王妃恨声道:“还不是我那个继子,存心给我找不痛快。此事没有他的授意,我是万万不信的。”
文昌侯夫人像是抓救命稻草一般抓着老王妃:“姑母,您是王爷的嫡母,你和王爷说一声,只要宸王抬抬手,我们侯府就能免过一劫。以后,宸王就是我们府的大恩人,我们每天给他供长生牌都可以!”
老王妃没有说话,若是老宸王还在,她倒可以通过老宸王给宸王施压,可是如今……何况前几天黎阳才在荣安堂大闹一场,若是去找宸王和黎阳说情,岂不是在黎阳面前矮了一头?
见老王妃面露踌躇,文昌侯夫人开始可劲哭,一会说阿郎对老王妃多么孝顺,一会说刘五娘多么孺慕老王妃,现在哭得不成样子……
“行了行了,你好歹是侯夫人,看看现在,成什么样子!”老王妃被烦的没法,说道,“走罢,我带你去嘉乐院。”
。
嘉乐院。
容思勰刚刚洗漱完毕,就被黎阳叫到正房。
“阿娘,究竟有什么事情,大清早就把我唤来了?”
黎阳听到下人禀报文昌侯府的马车驶入王府后,她便知道宸王动手了。黎阳立刻唤人把容思勰叫来,今天,非压着老王妃低头认错不可。
“你安心等着就是了。一会有人来了,你端着些架子,不要心软。”
容思勰更迷糊了,到底是什么情况?
果然,没过一会,便听丫鬟禀报,老王妃带着文昌侯夫人前来拜会王妃。
走进嘉乐院,老王妃也心生恍惚。曾经嘉乐院是她生活的主院,后来宸王一朝得势,便霸下嘉乐院,将她赶到荣安堂。
转眼,都已经十多年了。
老王妃收敛起不合时宜的感伤,肃着神色走入正房会客厅。
黎阳坐在上首,看到老王妃等人,笑道:“竟然是母亲来了,真是稀客。”
不等老王妃回话,文昌侯夫人便奉上笑脸,说道:“可不是么,我早就想来拜会王妃,奈何王妃一直不得空闲。敢问王妃近来可安康?”
黎阳笑意更深:“一切都好,劳侯夫人挂念。”
“这不是郡主么,没想到郡主长这么高了!王府的风水就是养人,看看郡主,真是国色天姿!等长大了肯定更好看。”
别瞎奶,长残了可怎么搞,容思勰起身推辞:“侯夫人谬赞,七娘不敢当。”
老王妃特别看不惯侄媳妇对黎阳那个巴结劲,可文昌侯夫人却毫无察觉,还在热情地和黎阳说话。
老王妃的脸色越来越沉。
偏偏黎阳还要主动提及老王妃的难言之隐,装作无意地问道:“不知母亲和侯夫人,今日所来何事?”
一看问到了点上,文昌侯夫人眼睛都亮了。她连忙看向老王妃,示意老王妃求情,无奈老王妃并无开口之意。发现了这一点,文昌侯夫人暗骂老王妃死要面子,只能自己主动提起:“有一些小事想要麻烦王妃……侯爷和启吾卫有一些小误会,现在还在卫所里关着呢。劳烦王妃和宸王说一声,请亲王高抬贵手,我等感激不尽!”
黎阳并不应承,只是说道:“我从不插手宸王的外务。侯夫人不必着急,既然是些小误会,很快启吾卫就能查清,到时候自会还文昌侯一个公道。”
他们哪敢等启吾卫查清啊,文昌侯夫人急了:“王妃,侯爷他在司农寺兢兢业业这么多年,犯些小错再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