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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思勰侧过头,便见自己的几个贴身侍女笑得宛如偷腥的猫,她也不戳破侍女的心思,笑着说道:“这几日大家都辛苦了,所有人赏三个月月俸,从我的月例里扣。”
景和园的丫鬟们听到郡主受封的消息后,每个人都替主子高兴,这才想出这个主意,想讨个彩头,没想到容思勰这样大方,三个月的月例说赏就赏。
一时间,满院子都是洋洋喜气。阮夜白笑着朝容思勰走来:“郡主好生大方,你这样宠着她们,当心把这些妮子的心养得更大。”
“她们也是好意,赏些银钱罢了,有什么打紧的。”
“哎呦”,阮夜白笑道,“我们和光郡主还没拿到封邑就这样豪爽,等以后享了供奉,那还了得!”
容思勰也跟着笑了:“行了,少贫。”
阮夜白收起调侃的神色,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恭喜郡主,未及十二便获得封号。和光和光,理当一生和乐光亮。”
类似的话语,容思勰从围场起就不断听到,但此时听到阮夜白这样说,还是觉得动容。
“承你吉言,不过我只是有个封号罢了,等正式册封,指不定在什么时候呢。”
“想来也左不过就在这两年。”阮夜白更在容思勰身边,朝屋内走去,“郡主出去了十多天,路上也休息不好,我已派人备好热水,郡主先去沐浴更衣,晚上好生睡个舒服觉。”
容思勰点头,脚步不停地走到屋内。她出门有大半个月,屋内摆设一如往常,似乎她从未离开。
回到自己的家,容思勰的精神也放松下来,从围场带回来的赏赐自有女官安排,容思勰正打算去里屋沐浴,突然听到阮夜白说道:“郡主,记得临走前,你还颇为低沉,现在,你的心事可想通了?”
容思勰回头狠狠瞪了阮夜白一眼,嘴边却不知觉带出笑来:“少来,小心我扣你月例!”
随着秋狩大部队的归来,容思勰受封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长安。从今以后,人们称呼容思勰,不再以她父亲的封号——宸王郡主来代称,而将冠以她自己的名诰。
和光郡主。
容思勰未及笄而被赐封号的事情让她再一次频频出现在长安民众的谈话中,这一次,人们交谈的不再是她父兄的尊荣,而是她百步射马、密林猎狐,以秋狩庆典第三名的成绩而获得圣人青睐的传奇事迹。
百姓对和光郡主一波三折的人生经历津津乐道,宗室内部却对容思勰的封号眼馋得牙疼。开国时乾宁公主亲自修正律法,规定亲王及太子之女封郡主,郡王之女封县主,公主之女有过人成就者封县主,册封一般都在及笄或者嫁人时,只有极少数受宠的公主,能在及笄前便获得封号,而提前受封的郡主县主更是少之又少。但容思勰才十二岁就获得封号,还是圣人亲口拟的“和光”,如此好的寓意,如此大的体面,怎么能不让宗室女们既羡又妒。
被容思勰这一刺激,很多亲王公主纷纷上书,给嫡女请封封号,最后自然被礼部一一打回,而涅阳长公主的折子,却许久都没有动静。
京城里从来不乏聪明人,圣人迟迟没有驳回涅阳长公主的奏折,再结合涅阳公主前段时间的造势,很快许多人就想通了。
涅阳长公主唯有一女,年芳十五,正当婚龄啊!
圣人的这项举动无疑挑动了很多人的神经,不光是涅阳公主和清阳侯,许多宰相高官和公侯勋贵也盯着皇子妃的位置,肉只有那么多,而谁都不甘心喝汤。
各大家族关于皇子妃的博弈一触即发,闺秀们也各显神通,一时间,长安里才女、孝女层出不绝,百花齐放。
夺嫡的序幕,也由此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折腾回家了,心累。QAQ
第74章 皇子赐婚
各大家族为了皇子正妃之位争得头破血流; 原本气定神闲、胜券在握的赵淑娴也慢慢坐不住了。
赵淑娴原以为能用自己的美貌拿下四皇子或者大皇子; 可是这两人虽然对她态度暧昧,但却一句准话都没有。这两天更是人都逮不着,显然大皇子和四皇子也在各大家族中游走; 妄图寻找对自己最为有利的姻亲家族。
赵淑娴终于遇到撒娇也不能解决的问题,她慌了神,只好进宫找皇后拿主意。侯府里,平南侯夫人虽然宠赵淑娴,但除了衣服首饰,她的母亲什么都不懂,赵恪更是格外反对赵淑娴和皇子们走得近,眼高手低的平南侯更是想都不用想。思来想去; 最后赵淑娴发现; 家里唯一能替她拿主意的人,竟然只有深宫里的姐姐。
赵淑娴一次一次往大明宫跑; 皇后最疼妹妹,很快就被赵淑娴说动,也积极地替她谋划起来。赵淑娴接触不到两位皇子; 只能从皇帝身上下手; 毕竟皇子们的婚事; 说到底还是掌握在皇帝手中,只要皇帝点了头,赵淑娴的皇妃之位就到手了。
但无论京城里怎样暗流涌动,这些与容思勰都是无关的。她是正儿八经的皇室女; 皇后和皇妃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容思勰就非常安生地窝在王府里,一边看戏,一边等候自己的册封旨意。
十一月的时候,一个好消息传遍宸王府,王府的嫡长媳,进门快一年的世子妃,怀孕了。
御医确定了这个消息之后,黎阳喜得在地上转了两个圈才稳住心神,当即下令,元章院所有下人都重重有赏,等容颢宗从少府寺赶回来,又给伺候楚漪的下人加赏了三个月月俸。
楚漪有孕是大喜事,但还没过三个月,不好往外通传,只能悄悄和忠勇侯府说一声。忠勇侯夫人也乐坏了,差不多送了两车的补品过来。
这段时间差不多整座王府的人都围着楚漪转,连容颢宗都尽量早些回府,多陪着楚漪。他们俩成婚一年,但因为性情相似,生长背景相同,早已形成一种不需言说的默契,万语千言已在不言中。容颢宗也慢慢明白一年前宸王的话是什么意思,相异的人会相互吸引,但相似的人才能相处长久。
楚漪怀胎,自然被勒令静养,连容思勰都主动向黎阳请命,接过楚漪手中的事物,好让楚漪安心养胎。但楚漪成日在元章院待着也无聊,所以每次容颢宗出门后,楚漪就会来嘉乐园走动,和黎阳说说话,或者从旁提点容思勰管家。
容思勰虽然旁观过很多次年货采办,但自己上手还是第一次。她初次负责这样重大的事情,一点差错都不敢出,几乎事事都要亲自过问,忙得全天都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楚漪穿着狐领长裙,圆润的鹅蛋脸在狐毛的映衬下越发光彩照人,浑身都散发着母性的柔和,她嘴角含着笑,坐在一旁看容思勰向下人交待任务。
最后,楚漪忍不住说道:“七娘,往年都有惯例,你照着惯例安排就是了,用不着这样亲力亲为。”
“不亲自过问一遍,我放不下心。”容思勰抽空回答了楚漪之后,就又忙着转头交待下人。
楚漪说道:“采办年货本就是最繁杂不过的事情,你才十二,就能接手采办,已经相当不错了。”
“你别夸她,省得她一会又乐得找不着北。”黎阳毫不留情地说道,“我十二的时候,已经能独立主持端午中秋之类的宴席了,她过年就十三了,连这点事情都打理不好,还差得远呢。”
容思勰明明忙的团团转,还要忙里抽闲反驳黎阳的话:“阿娘你怎么算的,我十二岁生日还没过呢,怎么就成十三了?”
楚漪当即发笑,黎阳也忍不住露出笑意来:“行行行,你今年十一岁,成了吧?”
说完容思勰,黎阳反而感慨起来:“开年七娘都十三了,该定人家了。”
楚漪朝容思勰那处瞟了一眼,发现容思勰正专心听下人禀报,似乎没有注意到黎阳的话。
于是楚漪也笑着凑趣道:“可不是么,年底大理寺那么忙,萧寺丞还一趟趟往王府跑,可见他和二郎的感情是真的好!”
“他也算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其实和半个儿子差不了多少。”黎阳也笑着说道。
婿乃半子也,黎阳这是一语双关,故意臊容思勰。
只隔了半个屋子,容思勰仿佛聋了一般,噼里啪啦地交待下人,但就是听不到黎阳和楚漪在说什么。
黎阳和楚漪相视而笑,心中都有了底。
听到黎阳和楚漪总算转移了话题,容思勰也悄悄松了口气。
自从秋狩上容思勰突然意识到家族的打算后,容思勰先是焦躁不安,甚至各种看不惯萧谨言,但这种事情总是当局者迷,往往一个微小的契机,就能让当事人看透自己的心意,而襄平公主的宴会就是那个契机。
那次宴会后,容思勰突然发现,自己非但一点都不排斥萧谨言,反而很喜欢和他在一处玩,而她也终于意识到萧谨言对自己的区别对待。长的好看的人总能轻易获得别人的好感,就连容思勰也不能免俗,看在萧谨言那张脸的份上,容思勰觉得,就让这件事情顺其自然吧。
所以容思勰对黎阳的试探不回应也不反对,完全假装自己听不见。这在黎阳看来,几乎就是默认。
双方家长都对这桩亲事乐见其成,两个小辈也乐意,黎阳心生满意的同时,也在惆怅女儿大了,就是留不住啊!
黎阳想着,等忙过年底,就和萧秦氏商量下定的事情吧,或许不用她说,萧秦氏自己就提出来了。
临近过年,朝堂各部门都是最忙的时候,礼部也不例外,所以容思勰正式的册封仪式,显然要拖到年后了。吏部也忙的脚不沾地,他们非但要考核官员,还有安置年底回京述职的官员。
今年回京述职的官员中,就混杂着一府了不得的人家。
那是梁家,也就是已逝元后——昭明皇后的娘家,四皇子正宗的舅家。
时跨多年的夺嫡,就从梁家的回归说起。
。
外放多年的梁家高调归京,仿佛朝平静的水面投了一颗石子,虽然看起来风平浪静,但私下里已是风雨欲来。
梁家归来,无论于公还是于私,皇帝都要宣召梁家众郎入宫。等公务汇报的差不多的时候,梁家大郎提出为四皇子选妃之事。
之前有昭明皇后的丧期,等四皇子戴孝结束,后宫没有皇后,无法为四皇子相看,等新后进宫,赵皇后又不操心这些,导致这几个皇子的婚事,被硬生生耽搁下来。
现在四皇子的舅舅们归来,自然要为他张罗婚事。
梁家的举动,无疑将皇子妃的争端挑到了明面上,从正月开始,各大家族的角力越来越白热化,最受瞩目的两位皇子——大皇子和四皇子,他们的正妻将花落谁家,成为阳朔十七年最受关注的事情。
宸王府虽然看起来置身事外,但也在密切关注着宫中风向。容思勰知道涅阳长公主有意推阮歆为四皇子妃,于是她对这件事情也颇为关心。
阮歆是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言行有度,温和雅致,和任何人都能交好。在去年终南山遇袭一事之前,容思勰和阮歆也是标准的贵女交情,但待她从逃犯手里救下阮歆后,容思勰明显感觉到阮歆对她亲近了很多,是那种发自内心的亲近,而不是出于家世不得不相交的虚假情谊。对方主动敞开心扉,容思勰自然也投桃报李,和阮歆走动频繁了很多。
“如果涅阳姑母的目标是四皇子,那岂不是意味着,姑母有意……”
夺嫡。
对于容思勰的话,黎阳不置可否:“富贵险中求,一旦押对了人,那就是一飞冲天之势。涅阳没有儿子,怕以后没人给阮娘撑腰,自然想把唯一的骨肉推到高处去。”
“可是四皇子他,秋狩时与赵二娘走得极近,反而和阮表姐互动平平。”容思勰不无担忧地说。
黎阳对此只是冷笑:“容家的人没一个是傻的,秋狩时老大和老四都模棱两可,等到现在,你看看,他们俩哪个不是高高挂起,一副不理世事的模样。”
“那阮表姐,是否能……”容思勰试探道。
黎阳明显知道什么,却不肯和容思勰说,只是含糊地摇摇头:“这件事情,还得看圣人怎么想。”
圣人怎么想?
这是长安所有人家都想知道的事情,阮歆声名远播,赵淑娴频频入宫,梁家也露出亲上加亲的念头。
在四月份的时候,圣人突然大肆分封四位皇子,大皇子封为瑞王,四皇子被封为荣王,而二皇子和三皇子不得圣宠,出身也不高,被随意封了两个名号。
封王往往就是赐婚的前兆,果然没过多久,明争暗斗了一年的皇子妃人选,终于揭晓最终赢家。
阮歆受封嘉文县主,赐于四皇子荣王为正妃,户部尚书上官伦的嫡孙女赐为大皇子瑞王正妃。
紧跟着又册封了几个侧室和孺人,都是秋狩时和两位皇子走得近的人家。
皇帝用赐婚的方式告诉开始不老实的朝堂,他对秋狩和京城的掌控力依旧强悍,想要提前下注的人,最好歇了心思,不然,被赐为侧室的那几家人家就是前车之鉴。
这可谓是给个甜枣紧接着就打一棒,因为封王而沾沾自得的几位皇子,也都想起皇帝当年登基时的铁血手腕,无论心里怎么想,表面上都低调下来。
皇子妃人选落定,几多欢喜几多愁,而最愁的,无异于赵家。赵淑娴和皇后高调谋划了半年,所有人都觉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