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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文,我所有诱惑男人的手段都传自于他,他悉心的教导着我,为他的组织培养一名出色的惯于运用女色来获取情报的间谍,我们被他们称为白鸽。白色的、温顺的、有着柔软羽毛的小动物,被人驯养着用于传递信息。他唯一的失败是爱上了我,驯养者是不该对他所驯养的对象产生感情,所有的肌肤相亲都只是为了训练,而不能带上丝毫的爱意的成分,可我们却爱着彼此十几年,炙热的难以自拔。他冒着上军事法庭的危险将我的档案私自销毁,却也没有让我逃脱,终于被他们发现了我的存在,并没有如他所汇报的已经死亡。我逃离了那里,我比他更清楚的了解他们的冷酷,我们会成为他们手中用以相互要挟的对象,为了对方的安全心甘情愿的成为傀儡。出乎我意料的是,我嫁给了他敌国的将领,这是一个多么大的讽刺。命运从未停止过对我们的捉弄。
我们默默的注视着对方,都不再说话,我却不由的感到一阵心寒,仿佛独自置身于路的尽头,而那里没有秉文,我不知在什么时候迷失了他,再也找不回来了,只觉得周围寒冷极了,我疲惫的站在那里,失去了他的依靠。他浅黑色的眼睛狭长俊美,微微向上挑起,笔直的鼻梁,柔软而弧线优美的嘴唇,略带有浅麦色的肌肤,他的美丽更甚于我。眼前清晰的面孔并没有带给我踏实感,他就象迷雾中的幻影,只要用手指轻轻一拨,立刻消散在空气中。我们都在徒劳的挣扎着,想要留住彼此,却渐渐看不见对方的身影。
第 12 章
一道闪电劈开浓黑如墨的天际,惊天动地的在耳边炸响,我不由的哆嗦了下,握紧了手里的皮箱。窗外大滴的雨珠落下,看不见交织在一起的雨幕,只有肌肤表面感受到一阵阵湿润略带寒意的空气,耳里听见屋外雨落下时唰唰的声响。秉文站在窗前,滚雷过后瞬间刺目的明亮,将他的脸部照耀的苍白一片。
他听见我下楼的脚步声,拉上窗帘,熄灭了客厅内的灯。
“他们已经来了。”我将手中的皮箱搁在地上。
“是的。” 黑暗中我的手被他紧紧的握住,耳边是他镇静温柔的声音,“不过我们会摆脱他们的。”
我攀住了他的脖子,他的嘴唇冰凉,柔软潮湿的舌头让我一阵心悸,闭上眼睛却躲避不掉那份随之而来莫名的绝望。
他感受到我的低落,拉开我搂住他的胳膊,将我的手撰在手心里温柔的包裹住,传来的声音里有着调笑,“下次我要去哪里才能找到你?给我个提示,是躲藏着精灵的森林里,还是在有着成群美人鱼唱歌的海岛上。”
我低低的笑起来,心里却酸楚的难受。刚被他领养时,我安静乖巧的几乎一整天都不发出声音,象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坐在某个角落里,我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排斥着周围所存在的一切,视而不见。他为我讲述一个个奇妙而美丽的童话故事,长耳朵的精灵、骑着白马的王子、诱惑水手的女妖……,是他渐渐吸引着我走出那个自我封闭的空间,融入了彼此的一部分生命中,即使硬生生的从中间撕裂开,那么血肉中带着的也是来自两个人身体上的。
“不用我的提示,无论我在哪里,唯一知道的人只是你。”我在心里默默的说出。
车灯打在窗户上,透过薄薄的棉布窗帘,将室内的一面墙壁照亮了半边。秉文已经离开了房间,手里还留有着他的温度,我静静的座在椅子上等候着他们的到来。
嘛,嘛,嘛,敲门的人极有礼貌的在三声有节奏的敲门声后,停顿了片刻后才再次提室内的人他的来访。
纪晓晴卧室的门打开了,老秦从里面走出来,他的手中拿着猎枪,我朝他摇了摇头,“没事的,他们只是来找我。”
老秦迟疑了片刻,我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回去照顾好晓晴和赐赐,她们现在更需要你,”
“需要时,我就在里面。” 他关上了卧室的门,老秦已经觉察到今晚的不寻常。
敲门声再次停顿,门外的人耐心的等待。我打开了门,门后司空图斯文清秀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窄边镜片后一双微微眯起的眼睛里闪烁着亮光。
“好久不见了,耿夫人。”他微微曲身优雅的向我鞠了一躬。
“是你,司空少校。”我的表情有些吃惊,“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么偏僻的小镇上。”
“因为这里有一颗美丽的珍珠,吸引着我。”
“你太过奖了,少校,请进来。”
司空图进来后,脱下有些被雨淋湿的外套,挂在墙壁上的衣帽钩上,从怀里取出一瓶红葡萄酒朝我扬着,“瞧我带来了什么?菲德罗葡萄酒,年的。”他表现的象一位常来拜访的、举指优雅礼貌的朋友。
“太好了,我很久没有喝过如此的美酒,你真是会体贴,少校。”我咧开嘴唇露出笑容。
醇红晶莹的液体滑落下咽喉,司空图的目光依旧是多情而温和的,纯真的不带有一丝阴谋的影子。
“这么大的雨夜,司空少校找我有事吗?”我晃动着酒杯内的葡萄酒,低垂下眼睑望着那随着起伏的红色液体,“还是仅仅为了来叙叙旧。”
“我很想说只是为了叙旧,可我是来办公事的,毕竟一位军人的职责是服从。”他用一种慢吞吞的语调表达,他似乎只是无可奈何的服从者。
“可以问一下,你的公事可与我有关?要不你怎么会挑选这么个不适宜拜访的天气出门。时间又是在夜晚,而你并不是我的情人,这些举动对于一个已婚的女人是有些失礼的。少校。”
他托着脑袋斜靠在布圈椅上,听过我说出的话后,若有所思的盯住我的脸,半晌才开口,“真遗憾我没有成为你的情人,珍珠,那么,你的情人是谁?秉文。”他将食指靠近唇边做出禁声的手势,移开时嘴角滑过不留痕迹的笑,“他就在附近?你在等着他或者你们已经见过面?”
“我一直在等着他来找我,可没有想到的是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你,司空少校。”我抬起眼睑,直视着司空图,“虽然有些失望,可我还是对你的来访感到好奇。”
他探过身殷勤的将酒杯内注满葡萄酒,“我来劝说你离开这儿,回到耿睿豪的身边,毕竟你是他的妻子。”
“哦!”我挑高眉稍,“少校,什么时候你开始关心我的私生活?”
“我们一直都在关心着你,从你小的时候。”他缓慢而优雅的将手中的酒杯送入唇边,饮下,“耿夫人,我们需要你的身份,来完成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借此改变目前整个被动的局面,为了这个目的,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即使是需要冷酷的对待自己组织内部的人员。”
“你们?”我交叉起双手放在胸前,清楚的明白他话中的含义,我们兜转了半天,他终于慢慢的开始表露出来,我故意不解的问,“你们是谁?我为什么需要帮助你们?”
“你清楚的知道我们是谁,珍珠,”躲藏在镜片后的双眼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是我们培养了你,现在该是你回报的时候。”
“如果我不愿意呢!少校。” 我走近窗帘前,背对着司空图。
“你会愿意的,”他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一半,“为了你所爱的人。”玻璃上映照出我的脸,朦胧的象是一阵灰黑色的雾气,草原上没有路灯,在没有月亮和星辰的雨夜,窗外漆黑一片,只有雨滴落在草丛中的声音,但在这片黑暗中远没有看上去的如此宁静。
我的呼吸瞬间停顿住,司空图早就知道秉文已经来了,也知道我待在这里是为了周旋住他,好让秉文在外面伏击着他的部下,而司空图却沉稳的没有一丝不安。
他视线从我的脸上移到窗外,“草丛里真安静,可谁知道里面正发生着什么?也许是一条蛇正在吞食着一只已无处可逃的鼹鼠,也许是几只豺狼在野地里张着利齿相互撕咬搏斗,也许秉文也在其中,他在对付谁?潘毅勇、彼得……,哦。我不能忘了他,陈劲亦。一位最出色的军人,秉文的中间人,与秉文了解你一样,他同样了解秉文的一切,是他训练的秉文,秉文所会的一切都来自他。他还具有秉文所没有的优点,无情、噬血。”
“你不需要再说下去了。”我猛然拉上窗帘,冷冷的对他说,“你应该清楚如果秉文有了任何的损伤,在我这儿你们什么都得不到。”
“他的生死现在掌握在你的手中,珍珠。”他的嗓音冷漠的没有一丝感情,“我并不希望看见流血,而且这鲜血并不是来自敌人的身体中。”
我直视着司空图,他脸上的笑容让我感到一股寒意,我们在施展着相同的计策,只是他并不关心屋外人的死活,所以我已处在下风,“你想要我做什么?”
他踱到桌边将注满葡萄酒的杯子递在我的手中,才缓缓的说,“去偷取一份文件,放在耿睿豪办公室的保险箱内,我们已得到确切的消息,他们正准备展开最后的总进攻,这份计划相信不久就会制定成熟,唯一可能保管它的人就是耿睿豪,我要你回到他的身边获取他的信任,在计划完成后将它偷出来交给我。从此你就是自由的,只一次任务用来换取秉文的生命和你的自由,还是划算的。”他朝我举起酒杯,等着我如他所愿的答复。
我在他的面前将酒杯内的酒缓缓的倒在地上,“我会如你的愿的,司空少校。”
对我的蔑视,他微笑着仰头喝尽杯子中的红酒。
他打开门,黑暗中闪出一个身影,他的手中提着另一个看上去已经昏迷的人朝屋内走来,“只剩下陈劲亦一个人,秉文真不愧是……”司空图的话吃惊的停顿住。
我望着渐渐清晰的人影喜悦的已经说不出话来,是秉文!他安然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雪亮的匕首正对着司空图的胸口,他脸上的笑容已经僵硬。
“秉文。”我朝他走过去,他用手势制止了我,“到他的身后看着他。”
“你不该到这儿来的。”秉文的声音里透露出杀意。
司空图看着眼前抵在胸口的匕首,表情已恢复如常,“你不会杀我的,秉文。”
“你可以试试。” 匕首移近了他的心脏。
“嘘,小心点。”司空图往后退缩了步,却没有露出怯意,“除非你们希望这里的主人做我的陪葬。其中包括一个五岁的男孩儿和还未出世的婴儿。这可是件非常残忍的事情。”
我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跑过去猛然打开老秦的卧室,空洞洞的房室内已空无一人。
“我总喜欢为自己留着最后的一步棋。”司空图站在那儿气定神闲。
“你别得意的太早,你的性命还掌握在我的手中,放了他们,用来交换。”秉文的脸色也苍白的吓人,愤怒使他脖子的血管膨胀。
“为了我的国家,我随时准备着牺牲,秉文你不也是如此,这个计划会让我们获取胜利,想想看,重新得到失去的领土,甚至占有他们的,你不希望吗?为什么为了个女人你要背叛你所爱的国家,你的誓言?清醒些,我们离成功很近,几乎唾手可得。”他转向我,“杀了我,他们会陪着我一起死。但如果放了我,他们也会继续活下去。”
秉文手中的匕首依然指着司空图,但我在他的脸上已经看不见杀意,“秉文!”我无力的喊着,他的心徘徊在我与他的国家之间。
终于握住匕首的手低垂了下来,他放过了司空图。“你走吧。”
我愣愣的站在那儿,看着司空图从容不迫在我的眼前离开。
“对不起。”他的脸上一片漠然,眼睛里没有我的存在,“你走吧,珍珠。我是属于我的国家。再见。”
我睁大双眼,不相信自己所看见的,却真实的摆在我的面前。
胸口撕裂般的疼痛几乎不能呼吸,当我清醒时已经置身于野外,不知疯狂的跑了多久,直到雨水将我淋湿,眼睛却干涩的流不出一滴泪水。跪坐在地上,任雨水哗哗的浇在身体上,忽然我想到了……:
他一直在刻意阻止我靠近他;他的脸色从未如此苍白;他不会放走司空图,除非他虚弱的制止不了他。我为什么没有发现?他硬撑着欺骗了司空图,也欺骗了我的眼睛。
悔恨紧紧的笼罩着我全身,在泥地上跌倒后又爬起来,朝着小屋跑去,没有疼痛的感觉,身体已经麻木,只有深深的恐惧,我不能失去你,秉文!
屋内的灯光依然温暖,我湿漉漉的站在门栏内喘气,里面寂静的吓人,我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仅仅几步却让我难以迈动。
他无力的靠在椅子上,脸色苍白的吓人,椅背上渗入的大片血迹让我颤抖。
“秉文。”我小声的叫他,脸上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从眼眶中涌出的泪水。
他看着我,目光清澈的如一潭泉水,“你不该回来。”
“为什么要骗我离开?我不会原谅你的,秉文,永远不会!”我急促的叫喊着,手臂却温柔的拥紧了他,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