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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投他木桃,那他报之琼瑶。
天子如今已病入膏肓,无力管朝政,熬不了多时。如君已在罗网,何以有比翼?然他这当朝权势帷幄的八皇子自是成了四皇子的大患。
当下局势动荡不安,在四面楚歌危急之际,这储君之位落入谁手,无人知晓,这些个网中鱼只有殊死一搏 。
今晚,不眠之夜,谁都逃不掉!
作者有话要说:
☆、惊弓之鸟
皇宫禁卫森严,宫墙千仞壮甚,百名神弓手一列包围整个皇宫,初皆威武夙夜恭职。深夜寒气戾止,道路梗直,深陷处困境,人怀畏惧如惊弓之鸟。
长青殿。
一只飞蛾扑进灯罩里,渐渐颤抖着羽翼不多时便缓缓落在灯罩里。
苏阙靠在椅上冥思,手中的扇子‘哒哒’的敲着脑袋,神情淡定盯着那飞蛾扑火自焚而死,然身边的云萧寒万分紧张来回踱步。
“怎样,想到什么来了?”他止住脚步焦急的问。
苏阙不答,抿着唇继续思索。
“快点想啊,你再想不出法子,今夜可不是死三四个人了!”
“别吵!”她闷声道,月眉纠缠在了一起。
“我们杀出去,也不至于沦落至此!”云萧寒已经无法清醒行事。
苏阙冷眼斜视他,“云萧寒,你够了没!”
他喘了口气,失笑绝望。
流云蔼清阙,皓月鉴丹宫。
天白厉色,寒凝水竹。
华清宫外,文武百官及几位小皇子跪地等候多时,整个气氛很是僵硬清冷。
桓瑾身着纹绣云袍,加饰之以珠玉,皇族贵气缠身更是气势压人。他跪在明亮的石地上,颔首于地,目光如浩瀚的江水淡薄。
“陛下您慢点。”小剪子小心翼翼的扶着抱恙之人。
只见颐正年老,步伐轻缓的天子一个踉跄险些倒地,多亏身边的太监小剪子稳稳扶住了,他才如跨过三个皇朝那般久远坐到龙椅上。
睁开浑浊的眼睛看着地上的人,轻轻唤了声,“瑾儿。”
“父皇, 儿臣在此,父皇有何吩咐?”
桓兼文看了看他,想了很久,让小剪子将华清宫的大门敞开好让所有大臣见证。
“吱呀——!”
大门一开,漆黑的星空下。文武百官甩袖俯身叩首,清亮的声音响彻天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孤,今日召集各位爱卿深夜前来正是宣布我朝立储之事。”
桓兼文坐在龙椅上,双手死死扣着金龙图腾扶手,喘着一口粗气,眯着眼睛。
文武百官私下视线自空气中交流一番。
“孤,年事已高旧疾缠身时日不多矣,今夜,孤当着各大臣子的面宣召立储人选,穆爱卿,你身为一品大臣,由你来宣旨。”
“老臣领命。”百官首例一人穆崇绍站出,谦恭走到文案前将桌上的锦盒用钥匙打开,低头看了圣旨准备听命。
桓兼文没呼出一口气,身心恍惚不已,道:“宣——!”
“顺天承运,皇帝召曰。金国四皇子桓瑾自小骁勇胜战,忠心护国,才德上世,爱民如子待人谦和公正,孤很是欣慰,遂授玉玺,承传帝号!”
圣旨一宣,文武百官挪动不安,心怀悒怏,愁眉不快。
怎的不是八殿下?
怎会是四殿下?
穆崇绍走到桓瑾身前,将圣旨拱手。他站了起来,将圣旨紧握扬起,便听见整个宁静的皇宫被威武的呼喊声刺破。
桓瑾叩首眼光奕奕,丰采夺目,“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臣纷纷叩拜大声喊道。
一些人虽心有不甘却不得不服从,如今,八殿下与几位殿下皆不在此,这皇位上的天子定有其意。
随之,桓兼文喘了几口粗气,心口堵得很慌,额头已是冷汗淋漓,全身哆嗦,已经无法熬过此夜。
他竭尽全力呼着一口气,喘息道:“宣旨……,二皇子桓呈,五皇子桓秀,六皇子桓奕,十皇子桓秤,……十一皇子桓孚殷,三品礼部郎苏阙,正二品按察使司云萧寒,三品武官戚少卿……,待人宽厚为人秉直很是讨孤欢喜,……孤黄泉路上不忍想念遂赐尔等皇绫七尺,与孤一路黄泉相伴甚好。”
“臣等领命——!!!”文武百官惨然叩首,擦着冷汗,真是个无情的帝王!
桓瑾身体重重一震,目光阴沉,面色忽而苍白很是不适,细珠汗水滑落面容。
“……念八皇子桓墨婴生平孝义礼成,为人善良,念他思母心切表意心愿逐出汴京前往……,前往……召乐寺……守皇陵……,永世……”
他眼前一片漆黑,未宣完猝倒在地!
“陛下——!!!”大臣跪在地上焦急万分。
“父皇——!”桓瑾见他面色铁青,伸出手抵住鼻息一探,手心荒凉,“陛下驾崩了……”
闻声,百官纷纷痛苦不已,哀嚎一片。
“陛下——!!!!”
“陛下——驾崩了——!!!”小剪子泪流满面跪在地上痛哭。
长青殿。
苏阙抵着眉头,心口很是不安,眼睛一阵阵刺痛迫使她闭上双眼,白纱无法遮挡刺眼得烛光。
云萧寒瞪着她道:“你想到没?我想的法子都不见效,这下岂不是等死!”
“不会的,我们不会死的。”一滴露珠落入草丛中的声音。
“怎会不死?现在那皇帝也许驾崩了,这诏书幸许都以下达。他知道你是虞家后裔,只会除之后快,会让你活吗?会让我们几人活命不成?!这世上只有一个澹台颍川,他可以以命帮你除去桓闵,我云萧寒做不到他这般胆识,我不想死更不想为你死!”
苏阙将头埋在双臂间,不语。
若是你一直在我身边,就请点我明路,我不怕死,不愿让无辜的人丧命,澹台颍川……
耳畔响起一人的声音回荡令她震撼不已,她目光闪过一丝痛楚。
“只有最强的人才能支配天下,亦,只有最强的人才能配得上你。我要成为天下最强的人,除了做皇帝别无选择,那时天下万民皆是我的,整个天下也是我的,而你才能被我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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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邪挑的眼眸暗藏冷光,“你逃不掉的苏阙,没有我,你的眼前只会是一片阴冷的铜墙。桓墨婴能给你的,我也能给,桓墨婴给不了的,我却能给的,我们注定属于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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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坤宫。
桓墨婴一夜未眠,一直站在一幅画前。
门外隐隐约约有人前来。
大殿门已开,等待他的是一条不归路。他不知道来者对着圣旨宣读什么,这一切他心底已经猜到了。
自母妃死后,他自小恨透了萧索的皇宫,恨透无情帝王家。父皇在苏阙离开程国期间查出他包庇虞家人,却一直按兵不动宽待苏阙,他误以为父皇已经明白当年自己为了一己之私陷害虞氏一族的过错,晋升苏阙官位加以补偿,一直是他的失算,不知父皇早经将一切都策划好了。
人算不如天算,天算皆是人在算。
他被逐出皇宫遣去安乐寺永守母妃陵寝,几名势力尚浅的皇子被赐皇绫自缢。
然苏阙、云萧寒,只要与虞氏有牵连的人都将被处决。
真是无上恩德!
长青殿。
忽闻几位皇子被赐死这等噩耗,两人如五雷轰顶久久未息。
苏阙貌韶秀,阴沉之,一杯接着一杯饮入腹中,冰冷的酒气冲击着肺腑。
“我再也不会听你的!”云萧寒决然走向殿外。
她吐了口气,上前拉住誓死冲出去的云萧寒,“云兄且慢。”
“都是你苏阙!都是你这祸水害得那么多人枉死!他们已经死了!你说那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我们?!我即活不了,也要豁出命闯一闯!”他暴跳如雷甩开她的手,怒气冲了出去。
“我有办法!云萧寒!”她仓促喊住他,只见那人促然止步,站在原地。
黑云压天,空气稀薄。
楼宇连亘,瓦素砖石,西望明月,惟衔山一线。
光透过门窗映在几案上。透过他的背影看去,深宫大院是那么的静谧,那么的苍茫,恍如梦寤。
云萧寒缓缓转过神来,对上她的眼睛,白纱被揭开握在手里,酒气熏香。
虽身着貂裘锦衣但觉遍体冰凉,沁人骨髓。她睁着不大清明的眼睛穿透深夜雾霭看着他。
弯弯睫毛,露出天真的笑靥。
“我有办法,我们谁都不用死。”她声音虚脱轻浮,笑了。
云萧寒咬牙,上前将她抱在怀里,将头埋在她肩窝里,全身一颤一颤的抽泣。
他咬了咬牙,坚毅说道:“我不想死,死了太不值了。”
苏阙了然点头,拍了拍他颤抖的身子,“我知道,我们不会死的,我有办法。”
一夜,云萧寒依在她肩窝睡去,翌日,才知肩窝处湿了一片,皆是苦泪。
几日后,先皇陵寝建在安乐寺,这性情粗虐的君王终于结束他的一生长眠冰棺中。
公元一四七年间。
金国四皇子桓瑾在一片欢呼声中登上皇位改国号:召邑。
苏阙已经第三十一次请求面见圣上,前几次了无音讯,这次太监传了去终于有回音。
当桓瑾进入长青殿那刻,便让侍卫与云萧寒遣了出去。
酒香帐幔的屋子,轻荡荡的。
地上的一片残碎。
桓瑾已经是一国之君,他没有身穿皇袍而是一身白色朴素丝袍倒不像往日作风,这面色比前日苍白不少,想来彻夜处理国事日夜操心过劳所致。
“你找我,有何事?”他在她面前没有以尊贵自居,到令苏阙惊讶住。
桓瑾看着眼前的瘦弱薄削的人儿,心底苦涩,多日未见心里思念至极食不知味。想到父皇下令将苏阙等人处死,他为了让她逃过此劫,唯有一人力压那些个虎视眈眈的大臣,只为了保她一命。
苏阙走到他身前,伸出手指抚着那张邪魅的眼睛,淡淡一笑宛若小狐狸,“只要你放过云萧寒他们,我愿意做你的妃子。”
桓瑾震惊的睁大眼,等了三年的答案终于听到那刻心里如小鹿欢跳,他紧紧的拥着她,激动的说:“此话当真?”
“嗯。”她埋在他衣袍里点头。
“阙儿,我会让你幸福的,我要让你明白嫁给我才是最正确的抉择。”
苏阙回报着他,心底如冰寒,眨着不舒服的眼睛,笑着说:“我相信你。”
门外,云萧寒如蜘蛛整个身体贴在大殿门上,听着墙根儿。木讷良久,复杂的目光中一片酸痛,头重脚轻很是空虚。
作者有话要说:
☆、宸妃苏阙
是东方欲晓,气息清爽,碧空如洗的世界。
红色金丝蚕编帷幄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指掀开,自内走出一位赤身玉立的男子,朗眉星目,眉眼间的邪气浓烈肆饶,此人有着一张琢美玉磨的面容,令天下女人为之疯狂。
进来几位侍婢,手捧衣冠,一言不发恭敬的替他穿戴好衣冠。
桓瑾唇角含笑,心情甚好,对着浣儿嘱咐道:“宸妃还在歇息,你让宫女们晚些进来,让她多睡会。”
装饰整齐,一身绛红色精致长袍,束发七彩石冠冕,发系白带,一张俊美可人灵秀面容,如清水荡漾。
浣儿跪首道:“诺,奴婢定会照顾好主子的,望陛下安心。”
“嗯。”桓瑾撩开幔纱自内一探,坐在床边。她墨玉长发倾泻在床上,唇色苍白,微微蹙眉似是在做不好的噩梦,一夜的柔情温存残留在空气中。昨夜,他如情窦初开的少年竟会如此紧张,无法克制自己的欲望,将所有的感情倾注在她身上。
“你终于是我的了,谁都夺不走。”他俯身在那白洁的额上落下一吻,看了良久方离去。
青春日将暮,桃花乱落如红雨。
床上之人缓缓睁开眼,轻哼一声惊动殿外的浣儿。
殿门已开,浣儿踱步走去,扶着方要起身的苏阙,“主子慢点,奴婢为你梳洗。”
但觉身体不适,疼痛难忍。她掀开被褥全身无力散漫,眼睛无意间一瞄便盯在白色床单上的一抹艳红的血迹上,恍若被闪电击中,顿时哑然,震惊睁大双眼,痛苦、惊恐在她的身体中蔓延
浣儿立即将被褥盖上,急声道:“主子,主子没事的,过去了,都过去了。”
苏阙面无血色苍白的可怕,身体止不住颤抖,如同迷失灯明的孤魂,虚浮不定。她已经成了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