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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从话语中,萧小韶就可以得知,管家怕是已经将自己的事告知白靖了,否则谁有这个胆子同意她留下来。
既然对方不是刻意不见,萧小韶有些紧绷的心,顿时松了松。
白靖不曾回来,白公馆外头的灯一直是亮着的,萧小韶虽然灭了卧房的灯光,却坐在床上并没有睡。
夜长梦多,如果能坚持到白靖回来,她不想等第二天。
外头月明星稀,萧小韶昏昏欲睡时,就搬了椅子坐在窗前。
窗被开了一条缝,夜风徐徐吹入,吹散了那点朦朦胧胧的瞌睡。
几束灯光打来,萧小韶顿时心神一震,猛地瞪大眼站起了身。
雕花铁门被打开的声音透着几分清晰,萧小韶透着那条缝隙看去,灯光下那个从车后座出来的修长身影,格外清晰。
她目光动了动,立马关上窗,往门口走去。
“他儿子做的那叫什么事,依我看,就该丢到黄浦江喂鱼去,倚老卖老的老东西!”
“纸醉金迷的奢靡日子过久了,怕是已经磨去了当初的野性,先生若想除去,并非难事。”
“总要讲些道义,看在以往的面子,这次便罢了!”
……
萧小韶刚走到楼梯,就听到白靖与管家的交谈,她脚步顿了顿,刻意弄出了点声响。
楼下的说话声瞬间消失,萧小韶抿了抿嘴,继续往下走去。
在缓步台转弯,萧小韶抬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手拉扯了一下黑色长衫的领口,上头的盘扣顿时解开了两颗,露出了脖颈以及白色内衫上方的一小片皮肤。
在璀璨的灯下,一枚弯月形玉坠在衣衫间若隐若现,散着温润的光。
仿佛雷霆一击,萧小韶的脚步瞬间顿在原地,她瞪眼瞧着那玉坠,神色木然,双眼中直直透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怎么会?!
那个弯月玉坠怎么会在白靖身上?!
萧小韶不止一次两次摩挲过自己脖颈挂着的那枚玉坠,对此再熟悉不过,虽然不是近距离观察,但只需一眼,她就能够瞧出,白靖脖颈上挂着的那枚弯月形玉坠,与自己的同出一源。
事情应该不至于巧合到这种程度吧?!
这东西,应当就是段家所持有的那个信物吧?!
萧小韶突然笑了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命运无常。
如果白靖是那个未婚夫,那么莫名其妙对自己好,也有了由来。
她双拳握了握,视线对上白靖平和的目光,忍不住凝了凝。
深吸一口气,她快步下楼,毫不畏惧的走到他面前,然后抬手就抓住那枚玉坠,沉声说道:“白爷,你可否相告,这是什么?”
萧小韶毫不怀疑,以白靖的能力,是早就知晓了自己的身份。
可那么多天,对方竟然什么都没说,想到对方如今姓“白”,萧小韶知晓其中定有缘故,可这突如其来的冲击,还是忍不住让她内心抓狂。
白靖目光沉沉的看着眼前人的举动,心头只留下淡淡的叹息,原本瞧萧小韶的那间卧房一片漆黑,他以为人早已入睡,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还等着。
羊脂白玉在灯光下显得温润至极,因为绳子并不长,萧小韶手托着那枚玉坠,此时几乎是贴着人站着。
她咬着牙,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白靖,摆明了想要一个解释。
白靖垂了垂眼,伸手将弯月形玉坠放回衣衫内,“我原本并不准备你知晓这一切。”
没有什么理由,白靖也不想欺骗,他开口就是大实话,看着萧小韶沉下来的脸,他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如今讲究恋爱自由,我想着你有了恋慕之人,觉得此事不说也罢。”
“恋慕之人?!”萧小韶顿时挑了挑眉,冷笑了起来,“你倒是说说那恋慕之人在哪个角落,所以上回你所说的什么杜丽娘,都是因为这些什么都没有的原因?!”
萧小韶面上怒气满满,觉得这人智商或许不错,情商简直为负,他是从哪个“蛛丝马迹”中发现她有什么恋慕之人的。
眼前人的气氛恼怒不似作伪,白靖少有遭到问责的时候,这会儿却忍不住有些纠结。
他已经察觉到自己似乎出了某种差错,也许事实与他所想并不一样,他张了张嘴,蹙着眉头说道:“那段敬尧……”
第124章 十里洋场(17)
段敬尧?!
提起这个人,萧小韶又是一阵咬牙。
如今弯月形玉坠在白靖身上,从他的反应来看,这人十有八九就是那个洛澜的未婚夫。
这样的话,那个段敬尧又是个什么鬼?!
想到昨晚自己怀疑,她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亏得她脑子转过弯来,不然还不知要被骗到什么时候呢!
咬了咬牙,萧小韶看着面上神色不显的白靖,有些没好气的说道:“我和他没什么关系!”
“他将那枚绿扳指送给了你。”
白靖已经明白过来,他抿了抿嘴,直白的点出事实。
萧小韶皱了皱眉,想到那枚绿扳指,有些头大。
“那是他硬塞给我的,他说,他是我的未婚夫,当年九死一生,故而遗失了弯月玉坠,以此来代替。”萧小韶冷笑着说道,看到白靖若有所思,咬牙切齿的又补了句,“你说,我该信谁?!”
听到这话,白靖也忍不住皱眉。
段敬尧不是寻常人,当时他虽然知晓两人见面,却无法知晓两人究竟在谈些什么,没想到竟然冒出了这样的一个乌龙,对方竟然冒充了未婚夫的身份。
很显然,段敬尧不是个吃着没事干的闲人,对方的行为,定然是有所图谋。
思及此,抬眼又对上萧小韶不带笑意的双眸,白靖就觉得自己有些理亏。
前些时候的事,说句实在的,确实都是他的一厢情愿,他想着萧小韶对他没什么感情,又有了爱慕的人,那自己也不乐意身边有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伴侣,就打算让人自在些。
“这事是我不够谨慎。”
白靖如今身居高位,就连京南那边也对他有所忌惮,已经很多年不曾发生这种承认错误的事了,可在今晚却由不得他不叹息。
他惯来是谨慎的,就算将萧小韶放出去,暗中也派了人手盯着,以防不测,他以为自己的安排毫无遗漏,可万万没想到从源头就错了。
还真是精明一世,糊涂一时。
想起前几日萧小韶离开时的莫名的不愉,如今的真相摆在眼前,反倒让他隐隐有些欢喜。
是喜欢吗?
白靖有些茫然,他是真的不确定。
管家早已溜走,两人站在楼梯口陷入短暂的沉默,萧小韶磨了磨牙,冷着声说道:“段敬尧的目的很有可能是那个小木盒,据说是个了不得的东西,你自己可千万藏好了。”
白靖的举止细细想来,实在令萧小韶忍不住想拍他一脑门,她依旧在抓狂,也觉得这会儿不是谈论事情的好时候,丢下这句话,就径直转过身往楼上走去。
眼前的人干脆利落走人,白靖张了张嘴,还是什么话也没说。
时候已经不早了,这大半夜的,确实不是讲话的时候。
大晚上发生了这种事,萧小韶很想静一静,后半夜却依旧没闭眼。
段敬尧!
这个人的所作所为,简直细思极恐,若不是她直觉觉察到不对,若不是她这人想七想八,若不是她脑子转过弯来,单凭对方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无法怀疑。
萧小韶想了一夜,当第二天清晨太阳升起时,她才顶着两个黑眼圈下了楼。
白靖早早就靠坐上沙发上,他看上去神色平和,面上也没什么黑眼圈,显然心理素质比萧小韶好的不止一点两点。
萧小韶心中暗暗不爽,眼神中也毫无遮掩的带出了些。
白靖这人,从任何方面,都让萧小韶有种淡淡的压迫感,她平时面对这人除了笑还是笑,可这回显然是他理亏,这时候不瞪鼻子上眼,那绝对是亏大发!
“先用早膳。”
看到萧小韶下楼,白靖轻轻点了点头,随后缓声说道。
萧小韶用过早膳后,外头已经阳关灿烂,管家及时出现让她去书房。
白靖的书房是白公馆的重地,没有白靖的允许,无论是谁擅自进去,都没什么好下场。
书房的门是半合的,萧小韶一靠近就看到他站在窗边,挺得笔直的背影有几分寂寥。
寂寥?
萧小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到这个词的,她眉头微微蹙了蹙,就轻轻扣了扣门,得到允许才踏门而入。
隔了半个夜晚,一些事情也已经理顺,萧小韶心中自然也是冷静下来。
她淡然的看着白靖,将所有与段敬尧有关的消息都叙述过后,抿着嘴继续说道:“白爷还有什么疑虑吗?说实在的,除了拿不出信物,他的所作所为,在我看来,没有任何不妥。我与段家少爷的亲事,当初知晓的人怕是不多,他甚至知晓我与母亲极为相似。”
“我自幼便寄居在亲戚家中,直到父亲被刺杀身亡才回来,你我的婚约我早已知晓,不过父亲去世后那一段时间,段家可谓是真正的兵荒马乱,由于种种原因,我借机死遁。”
“白是我母亲的姓氏,白靖这个身份是我很久之前便开始经营的,我不常在段家露面,因而很少有人知晓段家少爷的样貌。”
“段敬尧定然是做了极为充足的准备。”
听了白靖的解释,萧小韶淡淡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明白白爷的顾虑,今日之言便当什么也没听到,原本来白公馆便是为了问询段敬尧之事,如今明白,便先告辞了。”
说着,萧小韶已经起身。
“段敬尧竟然盯上了你,还是留在白公馆……”
“他约莫觉得我还有用,应当不会伤我,白爷放心就是。”
微微笑了笑,萧小韶转过身便往外走去。
白靖同样站起了身,他看着门被打开,人消失在视线中,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已经发觉,对方刻意的疏离冷漠,与昨晚的情绪激动,判若两人。
真相已经摆在眼前,萧小韶和段敬尧根本没有什么,虽然只是一言之词,可白靖还是毫无疑问的选择了相信。
既然如此,他觉得对方最合适的,应该是留在白公馆。
可对方要走。
他是想让人留下的,可是却开不了口,主要是他不敢姿态太过强硬,怕对方对他的印象更差。
他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也不觉得对方麻烦,如果有可能,他觉得相伴一世是很不错。
萧小韶不知道白靖心中弯弯绕绕,她刻意放缓了脚步,还想着对方会不会追上来挽留,结果走出了白公馆,也没见半个人影,顿时心塞塞。
第125章 十里洋场(18)
急不得!急不得!
萧小韶内中暗暗念叨了几句,才神态自若的坐上管家安排的车子,往林公馆而去。
她其实也察觉到,白靖这个人虽然精明,但某种方面,就是个榆木疙瘩。
几天后在一处茶楼与段敬尧“偶遇”,萧小韶并不意外,毕竟对方是有所图谋,那么定然会盯着自己。
那张脸上依旧挂着浅淡的笑容,眼神也是温和且带着柔光的,不是深情款款,胜似深情款款。
心中忍不住疯狂吐槽,面上却是一脸欣喜,萧小韶看着他走近,眼中泛着微微的亮光。
“看来我们是心有灵犀。”段敬尧唇角微扬,他笑看着萧小韶,寒暄了几句之后,就略带担忧的说道:“有件事我其实一直没告诉你,你别生气。”
“什么事?”萧小韶眨了眨眼,语气并不是很在意。
“我暗暗派了人保护你,华海滩势力交错,我不放心你,总害怕你会出什么事。”
微微带着叹息的声音,让萧小韶顿时抬眼看向他,她咬了咬下唇,随后就轻轻笑了起来,“我怎么会生气呢,不过你可别乌鸦嘴。”
“你能理解就好,我听下属说,你前几日去了白公馆,这是怎么回事,是白靖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吗?”
来了!来了!
瞧着对方一脸担忧的样子,萧小韶顿时心神一震,她有些诧异的张了张嘴,而后苦笑的摇摇头。
“上次离开白公馆匆忙,我将母亲留给我的一件东西留在那里了,是去取回的。但没想到东西被白爷收起来了,一直等到第二天才碰见他,他并不曾为难我,不过……我可能发现了一样东西。”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萧小韶神色很是犹疑,她看了段敬尧一眼,欲言又止。
段敬尧对她的话,倒是没多做怀疑,不过从这只言片语中,他略略察觉到白靖对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