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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不合,就下逐客令。”厉骁嘀咕了句,但到底也没重新将人拉起来,在床边坐了会,便照着远路偷偷溜了出去。
中途被吵醒,下半夜萧小韶睡眠质量相当不错,她醒来时外头是近来难得的大晴天。
房内闹出了些许动静,在外头候着的晴姑姑,得到允许后立马带着宫女进屋。
洗漱,梳妆。
萧小韶坐在铜镜前,看晴姑姑替自己插着发簪,随口问道:“昨晚宫中可有何消息?”
“娘娘。”晴姑姑手上动作一顿,面上闪过不忍,“今早安公公意图刺杀圣上,被闫小将军察觉,当场身亡。”
“圣上找理由一如既往的不错。”萧小韶淡淡的说了句,从面前的木盒中取过一根紫檀木簪,“哀家今日起礼佛,入佛堂用斋饭,将翡翠头面撤去,换这个。”
晴姑姑神色微变,心中暗叹了声,还是立马接过紫檀木簪。
长信宫中本就有小佛堂,日日都有宫女洒扫,直接便可用,萧小韶着了身月白僧袍入内。
焚香跪拜,口诵佛经,木鱼声声,守在长信宫外的侍卫,顿时前往告知楚谦铭。
楚谦铭沉默良久,眼中有光渐渐暗淡,好一会儿才摆摆手,有点叹息的说道:“将人都撤回吧!”
第170章 皇城旧梦(11)
这一年深秋,新帝彻底拔除姚相余孽,朝堂上再无反对之声,威势甚重。
秋风越发萧瑟,夜黑无月,空气中透着清寒的冷冽。
无数火把在大街上闪亮,伴随的是哒哒的马蹄声与整齐的脚步声。
宫门打开,守卫的御林军被人一刀砍断脖子,尸首分离,血溅了满地。
“冲啊!活捉狗皇帝,赏良田百顷,黄金万两,加官封爵!”
呐喊声此起彼伏,大量的骑兵横冲直撞而入,遍布的火把让黑夜亮如白昼。
御书房,楚谦铭身着黑色龙袍,负手而立在窗前,身后笔直而立的正是闫小将军。
“闫启,朕听到了冲杀声,好戏要上演了。”
嘴角泛着冷意的嘲讽,楚谦铭一甩袖,就大步往外走去。
门被打开,御书房外御林军身披甲胄,在冷夜下寒光森森。
“迎敌!”
楚谦铭口中轻轻吐出两个字,明明语气带着点平和,明明声量不是很高,但无端的就令人滋生出杀伐之气。
人马交错,刀光剑影,殷红到妖冶的鲜血,横倒在地失去声息的尸体,这一切成了这一晚皇宫的主旋律。
萧小韶站在长信宫殿外,也一直不曾入睡,她隐隐听到了不知来自哪个方向的呐喊厮杀声,不由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走吧。”
厉骁不知何时,落后半步站在她身边,往皇宫动荡之处,深深看了一眼。
萧小韶点头应是,随着他往外走去。
长信宫的宫女太监,随着这段时间刻意营造出的门庭冷落,已经被萧小韶全部驱逐,剩下的也就只有晴姑姑。
火油均匀的洒满长信宫每一个角落,火把被重重的甩了过去,火苗顿时“蹭”的一下就冒起,而后随着火油,熊熊燃烧,短时间内便有了燎原之势。
萧小韶没有再往后看一眼,她随着厉骁一路躲躲藏藏到御花园。
厉骁带着萧小韶走入御花园的一蹙假山内,曲曲弯弯的路走了一段后,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洞口。
点燃随着携带的火把,厉骁抓着萧小韶的手,踩着并不平坦的石阶,小心翼翼的往下走去。
仅仅是半盏茶的时间,长信宫的大火已经红了半边天,火势凶猛,很快被人察觉。
“圣上,长信宫失火了”
刚提拔上来的总管太监声音颤抖,浑身哆嗦着,垂着头根本不敢看站在御书房前的楚谦铭。
楚谦铭神色不变,只是蹙了蹙眉头,淡淡的问了句,“你说什么?”
“圣上,长信宫失火了,火势凶猛……”
“长信宫怎么会失火,朕暗中派去的侍卫呢!”
心头重重一跳,楚谦铭看着长信宫方向,那边的火势已经映红了半边天,他心头不安感油然而生,但面上还是维持着平静。
“都被杀了,对方将几位侍卫的尸体放在长信宫内,而今火势凶猛,根本无法入内。”
楚谦铭浑身一僵,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但他自己感觉到,浑身的血液都好似在这一刻凝固。
“太后呢?!”
几乎是嘶吼着吐出这两个字,下一瞬间,也不听总管太监的回答,就抬脚快步往长信宫走去。
“圣上……”
总管太监急的直哆嗦,但还是手脚利落的跟了上去。
御书房离长信宫其实不算太远,以往楚谦铭乘坐步撵,也就一会儿的时间。
可今日,楚谦铭却觉得这条路太长太长,好似永远都走不到头,他不愿去相信长信宫失火,也不愿去相信自己安排的侍卫全部身亡。
去长信宫的路,楚谦铭是再熟悉不过,他脚步停在了青石板路上,不远处汹涌火势所在的宫殿既熟悉又陌生。
“圣上。”总管太监气喘吁吁,若不是楚谦铭在面前,定然会手扶着膝盖大喘气。
“长信宫。”楚谦铭呢喃了一声,就换不往前走去。
火势极大,长信宫已经有半边宫殿坍塌,宫女太监提着水桶,这个时候根本不敢靠近。
楚谦铭站在阴影处,只静静的看着,情绪仿佛突然间就平静了下来。
大火烧了一整夜,楚谦铭也在原地整整站了一整夜,一道道命令下发,京城城门第二天没有再开。
“圣上,姚贼余孽已全部落网,姚贼已收入天牢!”
闫启浑身萦绕着淡淡的血腥味,他抬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楚谦铭,沉声说道。
“朕知道了。”楚谦铭沙哑着声,点了点头,面上没什么波澜。
长信宫只剩下断壁残垣,零星几处还有火在燃烧,宫女太监提着水桶,将水喝沙子倾倒而下。
“闫启,我们过去看看。”
一夜的时间,楚谦铭瞧着依旧精神气极佳,但通红的双眼昭示着并非如此。
“圣上,长信宫废墟中不曾发现尸体,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似乎是失踪了。”
一个多时辰,在诸多太监宫女的劳作下,废墟被清理出来,总管太监战战兢兢的汇报,背后已满是冷汗。
楚谦铭听言面不改色,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神色狰狞,“很好!很好!闫启,你也听到了,她走了!她逃了!”
“什么青灯古佛伴余生,什么看佛经心平气静,都是叫的!假的!”楚谦铭眼神阴冷无比,他看着长信宫的废墟,冷笑了声,刻骨的怒火在心间动荡,欲要冲破头顶。
萧小韶不知道楚谦铭会有多大的怒火,她这次使的是明谋,本就不打算瞒着楚谦铭。
京城城门紧闭,理由是捉拿姚贼余孽,可心中隐隐有种猜测,或许更多的是为了自己。
姚相昨晚自以为准备充足,让内应大开宫门,意图掀翻楚家的江山。但很显然他的计划早就落入楚谦铭眼中,失败成了毫无意外额的事。
萧小韶趁着昨晚的闹局,又火烧长信宫引住楚谦铭注意力,才借用宫中密道顺利逃脱,若在平日可不会这么简单。
“城门没开,大街小巷全是士兵,楚谦铭下了圣旨,满城搜捕姚贼余孽,我们就在此地窝个几日。”厉骁大步而入,饮了杯茶水,就开口说着外头的形势。
萧小韶点点头,从善如流,“一切都听你安排,晴儿可安全?”
“放心,她比你我早出宫,如今在另一处据点。”厉骁点点头,而后想起了什么,突然皱了皱眉,“对了,我今日瞧见一人。”
第171章 皇城旧梦(12)
“何人?”萧小韶眨眨眼,眼中闪过狐疑,下意识的问道。
“那人着了一身白衣,原本是流星楼小有名气的花魁,后来被楚谦铭带入宫中。”
厉骁话未说完,萧小韶就眯了眯眼沉声道:“紫云?”
“正是此人,我曾调查到,流星楼是楚谦铭暗中经营的情报据点,内中不少女子会武艺,而那位紫云只是个普通人。”厉骁点点头,想到先前调查得到的结果,缓缓说道。
“先皇驾崩后,几位皇子夺权,手段无所不用,楚谦铭有一回遭到刺杀,九死一生,那时是被这位紫云姑娘所救,听闻那时这位紫云姑娘还是良家女子。”萧小韶回忆着原主的记忆,手指微微动了动,若有所思的说道。
“也因为此人,几月前,闫启因为差点废了姚相嫡子而入天牢。”
萧小韶淡淡的又补充了句,想起那日桃花林中的事,轻笑着说道:“这紫云姑娘,有些小聪明,不是个省油的灯,大聪明有没有,却是不知了。”
“小聪明也好,大聪明也罢,只要是个聪明人那就好。”厉骁突然笑了起来,似有深意的说道:“我们的出城,怕是要落到这位紫云姑娘头上来。”
萧小韶也曾见过紫云的女扮男装,对厉骁这番言语,不由心中好奇,“此话怎讲?”
厉骁神秘的笑了笑,神色透着几分欠扁,他冲着萧小韶摆了摆手,“秘密,你且等着结果就是。”
话说半句,这让萧小韶有些郁闷,她冷冷的瞪着厉骁,确定对方闭紧嘴不可能言说后,才轻哼了声,说道:“那便静候佳音了。”
“我再去探探。”厉骁失笑,站起身就准备往外走去。
萧小韶心中小小纠结了一下,就抿了抿嘴说道:“你一切小心。”
厉骁只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往外走去。
这处隐秘的住所,萧小韶足足待了五天。
第六天,城门开,但城门口两侧还是站着大队的士兵,手拿着一幅画像,瞧见年轻女子,就一个个对照着过去。
萧小韶万分感谢这个时代没有照相机这种东西,那画像其实只有几分相似,她与厉骁略做乔装打扮后,瞧上去与以往已大是不同。
两人坐上了一辆马车,驾车的马车夫是紫云安排的人,马车一路到城门口才停下。
帘子被掀开,士兵正对着画像瞧萧小韶,就听到马车夫不卑不亢的说道:“这位小将军,这是我家主子在江南的友人,如今回程。”
说着,马车夫将一块似铁非铁、似木非木的令牌递了过去,那令牌不知是何物,士兵看了立马就放下帘子,恭声说道:“卑职也是任务,既然有大人作保,请。”
马车夫点点头,将令牌放回怀中,和颜悦色,“多谢小将军了。”
不慌不忙的再次爬上马车,马车夫还有心情冲着士兵笑了笑,这才驾车往城门去。
城门口的人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有人见马车立马就能出城门,忍不住唏嘘出声。
闫启刚下朝,照旧来城门口亲自盯着这里的事,下马看到马车的背影,眉头轻轻一蹙。
近来,楚谦铭早已在朝堂上直言,为了尽量少误会,大臣的家眷最好少出城。
他想了想,不由走到那位士兵前,沉声问道:“那是何人?”
“是一位暗卫大人的友人。”士兵见是闫启,忙行了一礼,而后立马回答道。
暗卫?
闫启眉头蹙了蹙,暗卫是楚谦铭真正的嫡系,数量稀少不可知,每位暗卫都有一枚令牌,材料特殊不可仿制,紧急时可出示令牌,行使任何特权。
“是哪位暗卫大人?”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暗卫都是孤儿出身,又常年伴随着楚谦铭身边,何来友人。
“是非秦大人的令牌。”
士兵瞧着闫启神色不对,连连达到。
非秦?!怎么可能!
闫启记得,昨晚楚谦铭刚命令非秦前去江南,令牌是随身携带的,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念头只在瞬间,转瞬间闫启已经骑上马,“那辆马车有问题,快追!”
话音未落,马已经一下窜了出去。
“糟糕。”马车离城门还不是很远,厉骁闭着眼,时刻细听着城门的动静,当听到隐隐的马蹄声,猛地睁眼神色微变。
“南鸢,你先走,我断后!”
马车加快了速度,厉骁走出车厢,坐在马车夫身边,耳畔中传入的哒哒马蹄声越来越近。
他跳下马车,手持长刀站在路中央,面朝迎面而来的闫启,背后马车加快速度狂奔而去。
闫启没有丝毫犹豫,拔出佩剑就驾吗直冲而上。
论起武艺,厉骁自然是胜与闫启,又何况他的打法惯来都是以命相搏,没过几招,闫启就渐渐的撑不住了。
可就在这时,为谁而来的士兵已经到达。
双拳难敌四手,厉骁是从战场上厮杀出来了,浑身的血腥与煞气,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