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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一时气愤,又一时伤心,萧小韶眼睁睁看着对面这人起身,咬牙切齿的嘀咕着走向殿内。
玉妃?!
听到这两个字,萧小韶心中一个激灵。
正在往前走的那个人,嗓音微微沙哑,音色不再清脆,显然已不再年轻,十有八九是先帝时期的被打入冷宫的后妃。
对方提到了玉妃,萧小韶对这个玉妃印象挺深刻的。
这玉妃,正是当今圣上楚谦铭的亲母妃,在季南鸢入宫前两年便已病逝。
心中念头转了转,萧小韶放缓步子,跟在这个显然不大正常的人身后。
踩上台阶,萧小韶不由眯了眯眼往后瞧了眼,遥遥依稀可见火把在晃动。
既然不能做到悄无声息的偷溜走,萧小韶已做好大搜捕的准备,而在这之前,她得找个好地方躲藏起来。
“吱呀”一声,有些老旧的殿门,被缓缓打开,从内透出一股淡淡的霉味。
萧小韶皱了皱眉,依稀看到那人坐在一张圆凳上,一动不动。
她暗暗嘀咕了句,打算这一晚舍命陪君子,也陪着她在这里耗着。
“华凝,母妃的华凝,你在哪儿呢?”就在萧小韶背靠着墙昏昏欲睡之时,原本坐在圆凳上的那人突然起身,带着哭腔唤道。
萧小韶有些头疼,这都没疑问了,这人妥妥的是不正常。
“华凝回来了,来母妃这里,母妃保护你,谁都不能伤你!”
话音未落,萧小韶就发觉自己被人牢牢的抱住,对方的力气很大,让她几乎挣脱无能。
她也没想着挣脱,静静的等待着这人的下一步动作,如果这人发狂,她是绝对不会有怜悯之心的,定然将其打晕。
可若仅仅只是这样抽风,萧小韶倒不是很介意。
第182章 皇城旧梦(23)
华凝?
这个名字有些耳熟,萧小韶蹙了蹙眉头,目光突然一动。
她记得,先帝的五公主,似乎闺名就是华凝,在新婚前夕中毒身亡,其母妃荣妃大受打击,冲撞了当时正受宠的玉妃,被先帝厌弃打入冷宫。
这其中是怎样的经过与发展,萧小韶并不知晓,也不会有哪本典籍会记载。
不过,眼前人的身份,却是可以肯定了。
那个被打入冷宫的荣妃,如今已经疯了!
萧小韶一动不动的站着,直到听到外头传来略显凌乱的脚步声,以及看到窗棂空隙处隐隐可见的亮光,才微微挣扎了一下。
荣妃也察觉到外面的动静,她大叫一声就冲向门口,而后猛地打开门。
“放肆!放肆!谁也不能抢走本宫的华凝,谁也不能!”
“玉妃那个小贱人,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对不对!一定是那个贱人在圣上面前妖言惑众,她害怕了么,混淆皇室血脉哈哈哈……”
“华凝呢,本宫的华凝呢!”
一阵大喊大叫后,就传来噼里啪啦东西被砸出去的声音。
“将这疯婆子抓起来,立马去禀告圣上。”
外头传来侍卫冷沉的声音,萧小韶躲藏在暗中,深吸了口气,她感受了手心为数不多的圆珠,轻叹了一声。
趁着外头动静不断,萧小韶悄无声息的往宫殿内部走去,而后借助破旧的架子床,心惊胆战的爬上房梁,缩在角落。
屋子的隔音并不算好,外头的声响,几乎皆可听闻。
萧小韶隐约听到了荣妃的闷哼声,她猜测着对方的嘴怕是被堵住了。
没过多久,更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萧小韶并不能看到画面,却看到内室入口处的光亮更甚。
杂而多的脚步声响起,似乎是往外走去,紧接着萧小韶听到一个侍卫有些压低的声音,“圣上,这疯婆子胡言乱语,言称先帝时有妃嫔混淆皇室血脉。”
“一个疯婆子的话也能当真,陈茂,你是不是没睡醒?!”楚谦铭瞥了眼在地上蜷缩着看不清面貌的人,没好气的说道。
没睡醒根本就是一句嘲讽,陈茂声音压得更低,“圣上,这疯婆子言称混淆皇室血脉的是先帝时的玉妃,您看是不是……”
玉妃是楚谦铭的亲母妃,说她混淆皇室血脉,和说楚谦铭不是皇室血脉,有什么差距!
楚谦铭顿时神色一冷,抬脚让人仰躺在地上,看到对方的面貌时,他目光不由微微一动。
“这话还有多少人听到。”
楚谦铭神色冷沉,陈茂心头一跳,立马说道:“和属下一道来此的侍卫,皆是听到了。”
“封住他们的嘴。”楚谦铭冷冷的说道,而后扯出塞在荣妃嘴中的布。
“哈哈,玉妃那贱人的孩子,都这么大了!”荣妃原本浑浊的双眼,在看到楚谦铭的一瞬间,顿时一亮,她低笑了一声,脸上满是怨恨,“当年本宫的华凝看到那贱人与人苟且,被杀人灭口,可惜圣上被那贱人迷了眼,反将我打入冷宫!”
“先帝确实该死啊!楚家的江山,就这样葬送在他手中,哈哈哈哈……”
荣妃低低笑着,眼中是无尽的冷意,她直勾勾的看着楚谦铭,见他不动声色,有些幸灾乐祸的继续说道:“也是苍天有眼,让那贱人的孩子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楚谦铭,不,是姚谦铭!”
“苍天有眼,那贱人早死了吧,本宫却还苟且偷生,死得好啊,死得好啊,可惜本宫的华凝……”
荣妃话未说完,就瞪大眼说不出话,胸腔处就被猛地刺透,鲜血顿时汹涌流出,那是一柄染血的长剑,剑柄握在楚谦铭的手中,剑鞘佩在陈茂的腰间。
陈茂面色已经一片煞白,他双膝重重跪地,根本不敢去看楚谦铭的神色。
“陈茂,你这是做甚,一个疯婆子的胡言乱语,你莫非也信了不成!”
楚谦铭轻描淡写的说道,他面不改色的将长剑的丢到地上,一双漆黑如墨的在火光下显得幽邃无比,眼底有暗潮在汹涌。
在他的目光下,陈茂连连摇头,“是属下太过冒昧,让圣上浪费了时间。”
“继续搜查,她定然还不曾出宫,另外,朕不希望听到任何传言。”
“是。”
看到陈茂点头应是,楚谦铭冷冷的笑了笑,就转身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陈茂有些神思不属,但还是带着人,在这破旧的宫殿中转了一圈,没发现问题才离开。
自然,殿门口的尸体与血迹,也同时被清理掉。
萧小韶缩在房梁上,将所有的一切都听入耳,心中暗暗倒抽了口气。
荣妃装疯卖傻多年且不说,楚谦铭竟极有可能是姚相的亲子?!
这是何等的卧槽!
等火光完全消失,萧小韶才小心翼翼的从房梁上,慢慢爬下来。
她缓步走到室外,那里还有隐约的血腥味,这里刚刚死了一个人,她是间接凶手。
萧小韶深吸一口气,心中有些复杂,也有内疚,却并不后悔。
她原本只是想着让这个疯子缠住搜查的人,却没想到结果会这样,不过利用就是利用,事情也已经发生。
如果再来一次,她也不会改变心中的想法。
目光冷了冷,萧小韶往回走,进了内室。
她打算在这里缩几天,等搜查稍放松些,就从御花园那个密道出宫。
在萧小韶缩在冷宫的那几天,落后厉骁几天压着匈奴俘虏的西北大军,已经抵达城外。
厉骁已经决定了此次入京人员,都是西北军中一等一的好手。
晴姑姑所描述的人,已经顺藤摸瓜的追查到,对方是皇帝楚谦铭的人,这点已经被确定。
心中憋着一团火,厉骁安排好西北的事,就立马整顿人马,往京城而去。
从西北到京城快马加鞭,只需要几日时间,可若押送俘虏大军随着一道走,快则半个多月,慢则一月有余。
厉骁心中火急火燎,根本无法忍受如此长的时间,他更害怕,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萧小韶的境况,怕是会不妙。
将押送俘虏入京的事交由副将,厉骁一路快马加鞭,十日不到便抵达京城。
他略作伪装后,就在京城郊外的灵谷寺入住,这灵谷寺的后山,正是御花园那条密道的出口。
第183章 皇城旧梦(24)
午夜时分,厉骁带了根并未燃烧的火把,就进了密道。
密道并不大,路面坑坑洼洼,头顶还有部分区域还渗水。
厉骁点燃了火把,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走了约莫半个多时辰,应当已经靠近皇宫,厉骁打起了精神,熄灭了火把,谨慎的往前走去,脚步轻不可闻。
“啊!”
刚转过一个弯,一个温热的身躯撞入怀中,厉骁神色一冷,下意识的想将人甩出去,却听到了熟悉的惊呼声。
他心头一喜,急切的开口,“南鸢?”
“厉骁?”
两人的声音一前一后响起,短暂的停顿过后,都长舒了口气。
厉骁猛地抱住面前人,感受着温热的身躯,他一直高高吊起的心,仿佛瞬间落到了实地。
“你没什么事吧?”密道中本就静寂,加快的心跳声,让厉骁忍不住颤着声问道。
“我倒是没什么,就是躲了这么多天,一直没吃饱,饿得慌。”
萧小韶轻笑了声,会遇上厉骁,实在是意料之外的事,不过也确实惊喜。
这般想着,她忍不住多问了句,“你是如何知晓我在宫中的?”
“是紫云所言。”
提起此事,厉骁微微蹙了蹙眉头,而后将西北发生的事,大致叙述了遍。
萧小韶听言,也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挑了重点讲,而后轻叹着说道:“我没想到晴姑姑竟然是楚谦铭的人,不过听你说来,似乎有些怪异,我怎么觉得晴姑姑是在刻意引导你怀疑楚谦铭?”
她没有忘记楚谦铭在马车上说的话,对方当时曾言,厉骁回去后,那盆凌冬花定然是不见了。
可如今,凌冬花不但在,还在晴姑姑的提醒下,顺藤摸瓜的找到了楚谦铭安排的卖花人。
厉骁听到这话,沉吟了片刻说道:“你这话的意思……”
“也没什么意思,只是很奇怪,以西北发生的事看来,晴姑姑倒不像是楚谦铭的人。”
当局者迷,厉骁在西北时,面上再怎么平静,心中也是急躁的。
他并不曾仔细去考虑过这些细节,确定确实是楚谦铭搞的鬼后,早已怒火滔天。
况且,他也没想到晴姑姑有问题。
“紫云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她送芙蓉糕来时,颇为关注那盆凌冬花,她也嗅了花香,按理来说也是会中毒的。”
相握的手紧了紧,两人不约而同的意识到,紫云和晴姑姑怕是还有问题。
两人边走边聊,速度有些放缓,走出密道时,东方天际已经快要出现鱼肚白。
回到厉骁所住的厢房,两人丝毫没有睡意。
萧小韶咽下入口软糯的糕点,继续说道:“关于楚谦铭的身世,就算为真,到如今也不可能有证据了,但流言却是不需要证据的。”
“也可以此为要挟,让他别整天惦记着你。”厉骁想起这回的事,就忍不住冷哼了声说道。
萧小韶斜了他一眼,面上不置可否,内心却是挺赞成的。
约莫半月后,西北军押送匈奴俘虏的队伍抵达京城,厉骁回到队伍中,驾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
楚谦铭行事向来雷厉风行,萧小韶的逃脱,让他心中憋闷无比,匈奴的俘虏成了最好的出气筒,一个也没能活下来。
该杀的杀,该赏的赏,而后厉骁就被单独召见。
“厉将军果真是大庆的战神,遗留几百年的匈奴问题,如今竟彻底解决。”
楚谦铭面上带着几分和善的笑,他看着厌恨的厉骁,面上丝毫不曾表现出。
厉骁是早知道自己在对方眼中是个什么印象,他详装谦逊的垂下眼,拱手行礼道:“多谢圣上夸赞,不过这匈奴好似西北草原上的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臣惶恐,实在不敢保证彻底解决。”
话音未落,听到“春风吹又生”,楚谦铭便顿时明白了厉骁此话的深意,这是在告诫他莫要杀驴卸磨呢!
心中冷笑,楚谦铭面上依旧笑容满面,“爱卿不必自谦,有爱卿在,想必大庆的西北无忧矣。”
听着对方叽叽歪歪依旧没说到正题,厉骁凉凉一笑,径直说道:“圣上也知臣是个粗人,便有话直讲了,这有功得赏,否则谁替圣上卖命呢,臣前阵子的建议,不知圣上考虑的如何。”
“爱卿的建议怕是有些不妥。”楚谦铭笑着摇摇头。
厉骁神色顿时冷了下来,他挑了挑眉,丝毫不遮掩眼中的寒意,“圣上该不会认为臣是只小白兔吧,臣的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