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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老人的心撩拨得蠢蠢欲动。
这时听说有朋友帮忙,可以不花钱去孙女上大学的城市提前转转,他们立刻非常愉快地接受了邀请。
“呦呦啊,这个小马甲我能带上不?”爷爷喜笑颜开。
“没问题,穿着吧,很精神呢。”黄露明觉得自己像是在哄小孩。
“呦呦啊,那边咱们吃不惯吧,家里的咸菜捞两颗带上吧。”奶奶紧张地搓手。
“这个就不用了。咸菜全国都有,到了地方你想吃多少我给你买多少,别捞了,啊。”黄露明催促他们快去和老朋友们告别;“把常用的药和换洗衣服带上就行了,其他的都等到了再买。”
……
终于搞定了两个老小孩,黄露明在家里转悠,看有什么忘记带的东西。
突然,她看见了沙发上的那串钥匙。
是刚才爷爷臭美换新马甲时不小心忘记了。
黄露明爷爷的这一大串钥匙来历不明,总是很宝贝地挂在腰间,伴随着他一举一动。从来不肯轻易摘下来。
黄露明拿起这一大把钥匙,黄的白的都有,沉甸甸的很压手。她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
走近爷爷的房间,迎面是一个已经用了很多年,有些掉漆的老柜子,柜子上面的抽屉都落了锁。
黄露明挨个试了一遍,把所有的锁都打开了。
上面的几个抽屉都没什么稀奇。里面放着她家历年来的电费水费其他杂费的缴费单,都按照时间顺序整齐排列着。
还有一个放着黄露明从小到大的三好学生、优秀少先队员、优秀毕业生的奖状。
黄露明把这些东西放回原处,打开了最后一个大抽屉。
里面是一个原本用来装月饼的大红铁皮盒子。静默地蹲在最深处,像一只被遗忘的兽。旁边是折叠起来的一张灰白相间的、老人常用款式的大手帕。
黄露明把手帕翻开,从里面取出一张黑白合影,上面是一对并肩的陌生男女半身像。
她仔细辨认了一下,并不认识这两个人。
只是那个男的眉宇间与爷爷有些相似。女的既美且冷,一双眼睛毫无温度。
两个人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模样。
照片下面,有两个银色纪念币,看起来也是有年头的了,表面微微有些氧化发黑。
黄露明把照片和银币包回去放好。捧出了那个大铁皮盒子。
稍微一用力,铁皮发出脆响,当里面的东西现出全貌的时候,黄露明震惊地睁大了双眼。
整整齐齐的旧版纸币,码满了整个盒子。
黄露明拿出其中的一叠,一厘米多的厚度,约莫是一万块钱。其他钞票很明显也是按照这个数目分好的。
每一叠都用那种黄色的橡皮筋扎起来了,似乎已经很久没见天日的钞票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黄露明数了一下,总共有三十摞。
她一直悬着的心,此刻忍不住砰砰狂跳起来。这个数目,跟后来自己找人调查的爷爷的银行账户的金额差不多,是后来存进了银行?还是没存进去就被姑姑私吞了?
她此刻不敢再耽误时间,将钱放回原地,用最快的速度锁好所有抽屉,出门之后顺便将爷爷的房门也锁好,然后拎着那串钥匙放回了原地。
爷爷奶奶还没有回来。
她坐在客厅里,脑子有点发蒙。
这时候门铃突然响起,吓得她浑身一抖。
打开门,司徒的笑脸出现在眼前,黄露明才稍微稳住了一点心神。
“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啊?”少年的耳尖微微泛红,天知道刚才他接到黄露明的电话之后有多么开心,一路上骑着自行车感觉自己都要飞起来了。
“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黄露明突然开口,“今天晚上我就要离开这里,我走之后,你能不能搬到这里住一个月?”
“搬到你家?为什么?”司徒不由得提高了声调,这个奇怪的要求让他太意外了。
“我姑姑每周六晚都会来这里一次,后天,也就是下个星期六了。我希望当她上门的时候,你告诉她,我们已经把房子卖给你们家了,钱房两清,下落不明。”黄露明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
“你愿意帮我吗?”
司徒沉默了,他看着这个女孩黑白分明的眼睛,却想不明白她要干什么。半晌,他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你这么做的原因,但是我相信你。”
“除了那个锁起来的我爷爷的房间,其他地方你都可以进去。”黄露明一听他答应,已经转过身,没有注意到司徒红透了的一张脸。
天哪!其他地方都可以?她的……
司徒觉得自己的手和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你能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吗?”他迟疑着像面前的背影开口。
“我会一直给你打电话的。”答非所问地来了这么一句,黄露明把自己挂着一个小酒壶挂件的钥匙塞到他手里,“我还有事要办,等一会儿我爷爷奶奶回来了你告诉他们,司机四点整会准时过来。”
“你……”司徒还没来得及张口,黄露明已经闪出了房门。
他低头看看手中那个红色的小酒壶和两把黄铜钥匙,一时有些消化不过来。
“厨房里有西瓜,你可以边吃边看一会电视,等到他们回来今天就可以走了。也不用一只呆在这,周六晚上在就可以了。”黄露明突然又折回来跟他说话。
话音未落,人又不见了。
司徒望着沙发上打包的几件行李,怅然若失的感觉慢慢浮起来,假期还没完,她怎么这就要走了呢?
☆、第19章 救美未必是英雄
黄露明是去派出所办改名的,她一个月之前提交了改名的申请材料,现在可以用户口本申请新名字的身份证。在上大学之前改好名字会比工作之后更容易一些。
她翻看着手里的户口本,上面只有三页,她,爷爷和奶奶。户主自然是爷爷,她看着那一页陷入沉思。
即使再节俭省钱,以他的工资标准,也绝对不可能攒到那个数目的存款。
姑姑知道的内情一定多于自己,甚至或许正是因为一直觊觎这些钱财,才会在自己离家之后果断下手。
但是如果是这样,那她的演技未免太好、心思未免太歹毒,因为以黄露明这段时间的冷眼旁观,每周一次探望,当真是父慈女孝其乐融融的模样,丝毫透不出一丝危险的预兆。
黄露明打定主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先带走老人,再伪装人去楼空不复返的假象,到了外地就想借口不让他们联系。打她一个措手不及,看她作何反应。
……
司机先生早上把黄露明送到家之后,就算放了假到处转悠,粗粗领略一番当地风情之后,下午四点,他按照约定准时来到黄露明家门口接他们。
车子行驶过她从小到大无数次走过的街道。将那些人和记忆都抛在身后。
阳光和煦,云淡风轻。
远远经过高中母校的大门,假期还在补课的学生抱着书本从旁边经过,黄露明仿佛看见了以前的自己。
心思简单又快乐,不知愁为何物的黄鹿鸣。
那个她的童年梦想,第一是做一个宅女,每天都不用出门,像美伢一样躺在床上,一边吃零食一边看小说,最好有一个院子,房前种花屋后种菜。
如果不能实现的话还有第二梦想:当一个公交车售票员,每天坐在座位上看人来人往,手里永远攥着一把毛票数着玩。
但是人总要长大。
梦想这种东西,放在梦里想一想就够了。最好还是能早点清醒。
她的手心里攥着新拿到的身份证,姓名一栏已经变更成为露明。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要多清醒有多清醒。
曾经的无知少女终于消失了,她永远都不会再回头。
……
到底是经历过大阵仗身子硬朗,两位老人坐了一天车之后竟然精神好过占据18岁身体的黄露明。
安顿好他们之后,黄露明在这栋别墅的小书房里见到了阔别已久的电脑,经过几分钟适应了老旧的操作系统,她开始飞快的打字,抓紧时间为预想中的新专栏存稿。
足足写了两万字,天已经黑透了,她才停下来,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
距离预想的数字仍然有差距。按照约定后天就要跟阮颉依进剧组,到时候写作环境可能会不那么友好,所以她想利用这两天的时间把第一稿完全赶出来。还差三万多字的内容。
她想了想,决定出门买些咖啡来提神,晚上通宵把事情做完。因为她曾经看过一个调研报告,如果人们断断续续地做一件事,付出的时间和精力将是一口气完成的五倍。
所以牛顿为了做实验煮了自己的怀表,王羲之蘸馒头用的是墨汁,哪怕不能达到这样废寝忘食的程度,也不能给自己拖延的机会。
……
从便利店买了特浓的咖啡,黄露明乘着月色往回走。s市和家里不同的地方在于空气湿度大,草木格外青翠,月色也格外朦胧。
路上没有什么行人,脚步声清晰可闻。
但是并不只是她自己的脚步。
黄露明身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三个勾肩搭背、左摇右晃、脚步踉跄的醉汉。
“前面的美女你回头给小爷看一眼啊。”一个油腻的声音响起。
“啧啧,腰真细。”又一个醉鬼搭腔。
“腰细不细,抱一抱才知道……哈哈。”
黄露明没有回头,果断拔腿就跑。世界上最不可理喻的就是喝醉酒的男人,更何况还是三个。
哪知身后的影子也跟随着飞奔起来,口哨声响成一串。
真的比起短时间的冲刺速度,黄露明居然不占优势,虽然她暑假一直在练习长跑,但是先天基础在那里,耐力是强了,爆发力不够。
一只大手从背后拽住了她的胳膊,黄露明被迫转身,一头锡纸烫白色大卷映入眼帘。
她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大爷的贼禽兽,这居然是鲜活的、炫酷的杀马特贵族!
后面那两个也没好到那里去,一个绿毛一个红毛,都在晚风中静静飘扬。
三个杀马特,吓死诸葛亮。
就说刚才地上的影子特别不对劲呢,黄露明感觉下一秒,这三个家伙就要一起开口,说出杀马特贵族的名言:如果帅可以当饭吃,哥能养活十三亿人!
黄露明用没被抓住的一只手直接猛拽那头白色长毛,看不见脸的杀马特发出凄惨的叫声,她脚上也没闲着,认准目标直击裆部要害。
白发杀马特被打得回不过神来,愣愣地松开了高贵的手爪,遮住眼帘的头发落在了一旁,露出了迷茫忧郁的小眼睛。
剧烈的疼痛让他下意识双手捂裆,身体半蹲下来。
后面两位红绿灯同伴见状,急忙加速前来增援,眼看就要对黄露明形成有效包围圈。
就在这时,一个男声在四人身边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坐在敞篷跑车驾驶座的黑色西装男,他把车子停在旁边,摘下墨镜,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搭在车门上,眯着眼睛用蔑视的姿态看向他们。
黄露明立刻闪身,躲开红绿灯左右夹攻的攻击范围。离他们远远的才开口:“这三个家伙耍流氓。”
黑西装闻言打开车门,两条长腿撑在地上几秒,随后拽了一下领带,拽拽地走了过来。
他走得越近,面容身形就在路灯的照射下越清晰。西装包裹下的肩膀很宽,个高腿长,没几步就来到了三贵族跟前。
他左手插兜,右手拿着烟,懒洋洋的吸了一口,悠悠呼出烟雾的时候微微低了头,不过由于身高优势,还是能轻松打量三贵族的发顶。
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堪入眼的笑话忍不住笑意了,他转开视线,唇角勾起,眼角咪出一个弯弯的弧度,看向黄露明的黑眸子亮得惊人。
下一秒,他就突然收敛起笑意,直接把暗红色的烟头按在了白毛的头顶,恶狠狠的样子吓得旁边两个人一抖。
倒霉的白毛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这下叫声都没那么响亮了。
“混蛋!欺负我们兄弟!”红绿毛同时捏紧了拳头扑上来。拳头破空而过,却同时被截在了半途中。西装男一手一个,猛地用力一折,红绿顿时满脸扭曲的痛苦之色。
他却没松手,借力将两人身体往中间一合,叫他们脸对脸砸在了一起,两颗花脑袋同时撞得七荤八素。
其中绿毛鼻子较为脆弱,一管鲜红的鼻血躺了下来,看起来十分喜庆。
红毛梳了梳头发,视野开阔之后,坚强地站起来再次扑上前,双目圆睁表情狰狞,黑西装不耐烦地出拳踢腿,没几下又将人撂倒在地上。
黄露明趁着他们扭打之际,又向旁边移动了几寸,眼看就要转过街口,西装男却已经完事,冷着一张脸朝她看过来。
这个家伙,长得真像个流氓啊。
黄露明被他看得心里一阵发凉。
他的眉目线条都桀骜锋利,尤其是两道斜飞的浓眉,带着整张脸显出七分邪气。耳高过眉,是不好对付的聪明人之相。
上唇尤其地薄,现在这个充满杀气的表情之下,更是抿得只有一条线。
黄露明看他刚才出手敏捷灵活,招式狠毒的样子就有点害怕。但是既然对方是帮她出手,也不能不有所表示,只好挤出一丝笑道谢。
西装男闻言勾起一边嘴角,凶恶模样收敛了几分,斜着肩膀朝她勾勾手指。
这是,叫她过去的意思?黄露明不太想动。
躺在地上流鼻血的绿毛突然趁此机会跳了起来,一拳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