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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太好,以至于在剧组内部促生了好几对情侣,一到夜晚就拉着手偷偷来到竹林漫步。
但是在这个武侠剧的故事中,美丽的竹林并不是用来当做谈情说爱的背景板的,相反,它是令人死无葬身之地的凶险所在。
一般人很难想象,野生的竹子极为坚韧,是天然的武器,削尖了锋利无比,看似柔弱纤细的细竹丛,能瞬间把一个大活人扎得皮开肉绽。
所以,这个美女如云的武侠故事其实暗藏杀机,当然,这也是一大卖点所在。剧组上下努力了好几个月,总算比较完美地还原了大部分原著情节。
这时候的大陆武侠剧普遍都制作上比较用心。由于导演是美术专业出身,所以特别会捕捉那种江湖儿女英姿飒爽的□□。
黄露明是一个外行人,但是光看镜头也能感受到导演严格的自我要求。她个人的感受就是,判断一个电视剧画面是否高端,可以看布景占据屏幕的比例。
在这点上ww剧很有特点,由于预算少,拍摄周期短,他们经常是近距离人脸占据整个屏幕,一个寒酸场景翻来覆去拍半天,非常省钱。
说白了就是没钱,背景太丑,只能用主角的脸充门面,掩盖不足,拍出来跟大头贴似的。
但是大陆导演经常是出身学院派,所以对背景和镜头都比较考究,再加上大好河山风光无限,所以不介意多花一点心思在取景上,让人物和背景融为一体,这样画面好看,也能给观众比较好的代入感。
但是这样一来工作量无疑会加大很多,自然环境比摄影棚更加难以控制。比如这最后一场戏,就是陈桦饰演的那个男三和尚被一个门派十几个喽啰追杀。地形复杂,吊威亚很麻烦,为了十几分钟的戏份,连拍了三天。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镜头中的陈桦一身灰衣,飞快地奔跑像一阵疾风。
他在林荫中左腾右闪,脚尖轻点溪中几块乱石,身形越过溪水,爬到斜坡上。
身后的追兵赶上,兵分两路从侧面包抄过来,他眼看要被追上,却又突然加速,一跃过草丛,闪进了竹林。
不消片刻,那几个狼狈的追兵群演按照剧本,要么滚下山坡,要么撞上老树,还有几个绊倒在细竹丛里,衣服上道道划痕。
这场戏拍得很不容易,奔跑跳跃翻山越岭的。最后群演们个个累得嘴唇灰白。摄像大哥更是满头大汗。
完成戏份的陈桦微微喘息着,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布满了细竹划过的伤痕,黄露明给他递纸,他满眼笑意接过去,擦拭的动作却很随意,仿佛并不将这点小伤挂在心上。
总算大功告成,大家相约去庆祝。剧组里的娱乐项目其实很少,大家拿着钱也花不出去,忙完一天收工之后,当地人早就关灯休息,整个小镇漆黑一片。没什么地方可去。
小镇上只有一家通宵营业的羊肉馆,老板和他们混熟了,不管多晚都等着他们。于是大家就把庆祝的地点选在了这里,一边吃羊肉,一边侃大山打扑克,一直到十一二点,羊肉馆里还热火朝天。
大家闲得无聊,就只能聊天解闷,什么古今传奇,新闻大事,乃至八卦秘闻都在此时飞快地流传。
黄露明听他们议论,说是剧还没有拍完,已经定好播出平台了,主题曲也在甄选中。武侠剧中配乐是很重要的一环,往往重要人物出场都要来一个专属BGM烘托气氛,定情啊,大场面打斗啊更不用说。
黄露明心里诧异,这也太早了吧,配乐特效什么的,不都算是后期制作吗?
现在才完成了三分之一啊。
她这次改编完全保留了原著小说的结构,同样分为《茂林修竹》,《林海雪原》和《大漠狂沙》三个部分,竹林戏份的结束,其实意味着剧组将要转向下一个取景地,还有两个地图呢。
值得庆幸的是,在这期间有一个很短暂的假期。
阮颉依一边喝羊肉汤,一边过来拽黄露明的胳膊,“放假有什么打算?”
紧接着,她飞快地告诉黄露明,她刚刚收到国外某电视台节目的邀请,去录制一档舞蹈类的节目。
因为曾经凭借一部歌舞片拿过那个国家的电影节影后,阮颉依对那里很有好感,于是答应下来,想要黄露明陪她一起去。
黄露明正好对当地民俗风景挺感兴趣,于是点点头答应了,就当做是辛苦工作后给自己的奖励好了。
满鼻子都是羊肉香味,她望着这一屋子天南海北聚在一起拍戏的人,心里有点小感慨,其实编剧这种自由职业也挺有意思的,比端坐在办公室的白领多了不少烟火气。
·
一天后,她们乘坐飞机抵达当地,刚落地,就被节目组派来的汽车接到了电视台。
一路上只看见来来往往忙碌不停的面孔,黄露明带了个相机,一边拍照一边打量。
阮颉依彩排的时间很紧张,其实她并不是舞蹈专业出身,只是因为拍戏的需要特意练习过,再加上天生的节奏感,所以还是很快掌握了要领。
于是第二天晚上,节目正式开始了。蓝眼睛的美丽女主持刚介绍阮颉依的名字,很多观众就给出了热烈的反应。阮颉依是他们为数不多熟知的亚洲面孔。
盛装打扮的她一亮相,台下的观众就不断爆发出掌声和欢呼。夜晚的异国城市雨雪交加,室内的气氛却热烈的惊人。
黄露明看了一眼正在台上跳舞的阮颉依,悄悄退到了后台。她正在计划为总裁先生的小区促销计划写一篇软文,此时突然有了一点灵感,手痒想要记下来。
后台聚集着一大群金发碧眼的舞蹈演员,他们应该是下一个群舞节目的演出者。黄露明在桌子旁边翻找着自己的背包,拿出了纸笔准备记下灵感。
手下一个不稳,钢笔掉在了地上,她打算蹲下身去捡。
变故就在此时发生。
一个熟悉的女声尖叫传进了黄露明的耳朵,还伴随着鸣枪和吵嚷声,原本气氛热烈的舞台突然死一样地安静。
·
发出尖叫的正是献舞的阮颉依,她其实用余光看到了黄露明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一点纳闷,脚下差点多了一个舞步。
就因为这意外的分心,她注意到了从侧面进入演播室的人影,那是十几个黑面罩蒙头、穿着迷彩服、端着枪的武装分子。
阮颉依还以为这是节目组特别设计的环节,现场有一些坐在边缘的观众也是这么想。大家还有点期待。
可是下一刻,带头的那人突然就放了枪。
阮颉依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她一回身,就对上一双森冷的眼睛。
主持人的样子和刚才那个艳光四射的的形象完全不同,眼前的女人蓝色眼睛里带着令人难以承受的压迫感。
阮颉依发出一声尖叫,演播厅的空气彻底凝滞了,一片安静中群众们惊恐地对视着。
·
司徒小李是在家里看电视的时候得知这个消息的,某国发生暴,乱,电视台作为重要的对外信息发布的战略渠道,首先被完全控制住。
屏幕上出现一个蓝色眼睛女人的脸,据报道这是一名歌舞节目主持人,但是真实的身份却是恐怖分子的内应。
在她的帮助下,一场有组织的恐怖挟持正在进行。多名现场观众被困成为人质,其中包括外国演员数名,著名影星阮颉依也在其中。
武装分子手中有武器和炸弹,他们封锁了电视台,要求与政府进行就一个旧城改造计划进行谈判,并且威胁现场观众和工作人员不能逃离。
不完全估计,武装分子人数在50人以上,其中十几人为女性。他们通过电视台向全球直播了战果。
当地政府迅速做出了反应,士兵们被紧急调派到电视台外面待命,医院的救护车和消防队伍也陆续赶到。紧急会议之后,他们派出了谈判小组,目前双方正在谈判,没有人员伤亡。
在被扣压人员影像中,司徒清楚地看到了阮颉依的脸。
可是黄露明呢?她不是和阮颉依一起的吗?
他内心翻江倒海,大脑几乎一片空白。就在此时,电话响起了。
“她有没有给你打电话?”接起来却是陈桦的声音。
司徒皱了皱眉头,他没想到这时候陈桦会打给他,“她”毫无疑问指的是黄露明。“你也看见新闻了?没有,剧组放假之后我就没有过她的消息。”
“这个正是我担心的。”电话那边的陈桦声音不同寻常地焦急,“为了扩大影响,人质被允许打电话,阮颉依我都打通了,可是她,失踪了。”
☆、第44章 新闻
失踪这两个字让司徒心里一震。
“那怎么办?”
“去当地找。”陈桦的语气很坚定,“现在我在去机场的路上,坐最早的航班。”他边走边说,声音被风声扯得破碎,“你,要不要来?”
司徒心情很是复杂,但是危急关头,也顾不了那么多,于是简单回了两个字,“一起。”
他放下电话,把钱包钥匙等必备品塞进口袋,然后伸手准备推门离开。
一个黑影挡在身前,“舅舅?你干什么?”望着突然出现的导演舅舅,他不由得惊讶出声。
“你不能去。太危险了。”导演摇头,刚才在旁边听完了所有对话,他在心里早就骂了陈桦一百八十遍。
虽然他一向不满自己的小妹妹嫁给没出息的邮递员,但是对于外甥,他还是很看重的。这小子说不定能继承他的衣钵,未来前途一片光明才对。
“哪怕是为了你妈着想,我也不能让你以身犯险。”说着,他飞快地闪到门外去,然后将房门反锁。
导演这样的老狐狸,动作之快几乎就在分秒。不管反应过来的司徒如何反抗砸门,导演还是一声不吭。
陈桦他管不了,大不了把角色写死或者换人,但是不能让自家孩子一起跟着犯傻。那是恐怖袭击!没事凑什么热闹?好玩的吗?
·
陈桦在机场买票的时候遇到了麻烦。
由于电视台劫持人质事件已经持续了一整天,不合理要求被拒绝的恐怖分子恼羞成怒,威胁采取极端手段,已经禁止人质向外打电话传递消息。
他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被动地看新闻等消息。他只知道自己必须赶到她身边。
可是机场的航班被全面封锁。当地已经被确定为危险目的地,售票小姐热心提醒他,在那里,不可控的事态一触即发,实在不适合出行。
就在他徘徊在机场,心焦如焚却无计可施的时候,甘修平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跟我走。”
没有一句废话,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
在私人直升机上,甘修平和陈桦分享了自己搜集到的,未被官方透露的最新消息。
第一,这些武装分子不仅手中有武器,而且还在演播室内埋设了地雷。
第二,他们由于旧城改造计划利益受损,打算拼死一搏。扯皮和敷衍随时可能使愤怒的他们丧失理智。
第三,部分儿童演员昨天被释放,说明歹徒还是没有完全丧失人性,但是外国人全被严格扣押,用作谈判的筹码。
三个似乎全都是坏消息,陈桦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甘修平也是一脸沉思,看到喜欢的人出现在坏新闻里真是不愉快的体验,当他动用所有关系安排这次出行的时候,下属都以为他是疯子,可是他们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陪着一起疯的朋友。
·
他们在凌晨到达当地,买到的最新报纸头版上,配图是一个被释放的黄头发女孩无辜瞪大的眼睛,眼神中充满惊恐。
谈判没有实质性进展,反而令歹徒更加丧失耐心。电视台外面的广场上挤满了救助人员和焦急地等待人质消息的人群。人数上千,人声鼎沸,场面极为混乱。
甘修平和陈桦在广场上等待了一整个晚上,各种或真或假的消息,通过翻译不断传递过来。可是僵局始终没有被打破。
第三天清晨七点,很多忧心忡忡的人都在漫长的等待中耗尽了体力,沉沉睡去。
钟声在整点时分响起。同时伴随着机枪扫射声……
由于谈判破裂,要求得不到满足,此时进退两难,狂躁的歹徒将枪口对准了广场的人群,瞬间数十人倒地,有些因为疲惫睡去的等待者再没能睁开眼睛。满大街都是鲜血。
蒙面的开枪者站在高处,枪柄架在肩上,整个射击持续了十几分钟。
陈桦在慌乱的人群中被裹挟着往前走,他扫视了一眼周围,凭借研究地形图后残存的印象,艰难地推开人潮,向电视台的应急通道方向走去。
·
电视台演播厅内,温暖的休息室里。
钢笔已经在黄露明手里握了三天,带着她的体温,几乎和她融为一体了。
那时候她听见阮颉依的尖叫,几乎是迅速凭借直觉做出了反应,立刻掀起厚厚的暗色桌布,钻进了休息室的桌子底下。
随后头顶的声音响个不停,从争吵变成群殴,从拳头击打变成棍棒相撞,再到后来,长短刀具被挥舞着,猛地在地板上反射着一闪的亮光。
但是她始终默不作声,连呼吸都放慢,所以竟然始终没有被发现。
手机在第一时刻被她关机了,不会发出声音,她沉默地躲在桌子下,幸运地逃过了这场劫难。
但是没有食物和水补充体力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她完全是用超乎常人的耐心在和身体极限作斗争。完全一动不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