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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紧地扣着风陌湮的手掌,有光在两人相扣的掌心闪烁。莲卿看着风陌湮,脸上扬着温柔的笑意,可是那抹笑意却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
风缓缓地从窗间拂过,桌案上的那副画像轻轻卷起了边角,露出了上面墨色的簪花小楷,在它不远处的榻上,一位男子安静地沉睡着。
深知身在情长在,地角天涯终相逢。
作者有话要说:【好啦这一章之后大概就要完结快了。怎么说呢,因为是第一本书然后就是有了一个脑洞就开始下笔,其实是没有任何准备的也没有大纲,完全凭借着想象,想到哪里就写到哪里,所以会有许多漏洞,或者不通逻辑的地方。然后又断更了很久很久,但因为是自己想写的第一个故事,最后还是忍不住想要将她写写完,虽然已经到了乱七八糟的地步,人设感觉也很崩,可能以后会大修吧。诸位抱歉啦。】
☆、等一人
花开花落,晨昏交替,尘埃飘飞中十六个春秋转瞬逝去。
被安置在须臾山中的风陌湮眉心微动,终于睁开了眼睛,他已经睡了太久太久了。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昏昏沉沉地脑袋终于有了一丝清明,这是须臾山中的小院。
风陌湮急急从床榻上翻身而下,却因为太久没有移动,双腿僵硬跌跪在地。他抬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房屋,想到了昏迷前经历过的事情,心中开始不可抑制的恐慌。颤抖着从地上撑起身子,声音嘶哑而苦涩:“莲卿——”
最后一丝期待破灭,寂静的空间里只有自己的声音,无人应答。
他冲到屋外,四处寻找,可是却没有一丝熟悉的气息。纵然再不肯相信,也不得不承认,莲卿不在此处。
转身回到屋内,透过大敞着的门扉,一阵风吹过,带动了案几上那张轻薄的宣纸,飘到了风陌湮的脚边。
风陌湮弯腰捡起了那张宣纸,他对这幅画熟悉的不得了,画中人是他刻在心尖上求而不得的人,千百年的执念,怎么会认不出。一旁秀丽的簪花小楷攥住了他的视线。
深知身在情长在,地角天涯终相逢。
修长白皙的手指越收越紧,几乎要抓破了手中的宣纸。是自己想得这样吗,莲卿,你这句话是写给我的吗。风陌湮举起有些颤抖的手指,搭上了紧闭的眼睛,你还在,你还在对不对。
忽然感觉腰间传来微微的炙热,风陌湮低头,一个香囊映入眼帘。将它解开,举至眼前,这是一只十分精致的香囊,绣着一朵开得正好的莲花,茎秆处盘踞着一条紫色的小蛇,此刻整个香囊泛着隐隐的光芒,微微发烫。风陌湮将它解开,发现里面除了香料,还有一缕发丝,用红绳缠绕。不,是两个人的发丝。
忽然,那个香囊从风陌湮的手心径自升起,浮在空中,风陌湮瞧着这个不同寻常的香囊,忽然福至心灵。这是莲卿留给自己,带自己去找她的吗?
不敢置信的惊喜渐渐覆上风陌湮紫色的眼眸,宛若漩涡,引人沉溺。
青山傍水,夕阳西下。
山脚下的一处山村,民风淳朴,这里的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莲儿,去帮你爹爹泡壶茶。”一个身着粗布衣裳的妇女朝着屋内喊道。
“不用那么麻烦,我不渴。”男子摆了摆手,放下手中的书箱。
那女子笑了笑,没有说话。
两人一起进了屋子。
“爹爹辛苦了。”约莫十六岁的少女端着一杯茶递到男子手中,虽然身着粗布,却掩不住精致的眉眼。
“我家莲儿生得这么精致,也不知日后谁那么有福气娶回家呀。”
“爹爹又拿女儿打趣了。”少女鼓了鼓腮帮子,有些恼怒。
“好啦,今日在私塾忙了一天了,快些吃饭吧。”妇女端着菜从厨房间走出来,少女连忙从她手中接过菜肴,布置桌子。
用过晚膳,少女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掩上门扉,坐在窗边,支着脑袋看着外面。
今日是月中,天际的那一轮明月圆溜溜的,看得人无端心喜。
莲卿叹了一口气,小陌,你醒了没有。要是醒了快点来找我呀。再不来,这辈子我可就要老了呀。
忽然寂静中传来梆梆的敲门声,莲卿皱了皱眉,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敲自家家门。
“吱呀。”沉重暗哑的木门声响在深夜。“谁呀——”莲卿打开大门,还没抬头就问道。
“在下深夜路过此地,可否借宿一晚。”带着三分笑意的声音响在耳畔。
莲卿抬头,视线对上了一双暗紫色,流光缱绻的眸子,里面藏了太多太多的情绪,瞧上一眼就令人沉沦。
“莲儿,是谁呀。”母亲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是一位公子想要借宿。”
莲卿扭头朝屋内答道,复又转身:“自然是可以的。”笑眯眯地瞧着眼前俊美的男子,莲卿心里暗暗想着,自己养大的小孩相貌果然生得极好。
风陌湮心中情绪跌宕,表面却端得一派云淡风轻,维持着一贯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的莲卿,这是他的莲卿。腰间的香囊不再炙热,渐渐冷却。一股清莲的冷香在夜里弥漫开来。
“公子身上这股莲香倒是好闻得很。”
“那你面前这个人呢?”风陌湮凝视着她,眼中含着满满的笑意,“喜欢吗?”
“公子这样,未免轻薄了些。”
“深夜了,两个人怎么还站在门口聊,莲儿还不快将这位公子迎进屋内,别着凉了。”莲卿的母亲从屋内走了出来,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将客房布置了一番,便让风陌湮住了进去,风陌湮感激地朝莲母笑了笑:“多谢,叨扰了。”
“无碍无碍,条件简陋,这位公子不嫌弃就好。”莲母摆了摆手,帮他拉上门帘,就拉着莲卿离开了。
风陌湮抬头四处打量,很简单的屋子,简单的摆设,简单的墙壁,虽说不上家徒四壁,但也看得出来日子清贫。莲卿这十多年就是住在这里吗。支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她的父母已经歇下了。心念一动,风陌湮就闪进了莲卿的屋子。刚站直身子,就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你,你还未睡啊。”风陌湮笑得有些尴尬。
“等你呀。”莲卿转身坐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小口小口地啜着。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她轻轻喊了一声:“小陌。我在等你呀。等了好久了。”
风陌湮那一霎那几乎可以听见自己脑海中炸裂的声音,莲卿,记得自己吗,他以为,他以为她这一世又忘记自己了。那一刻,眼眶酸涩,几乎要落泪。不知该感激天道轮回还是要感激眼前这个人。
风陌湮几乎同手同脚走到莲卿面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直到现在,醒来后一直空落落的心才有了着落。
“你,你竟然还记得我。”
“忘记这种东西,一次就已经足够了。”莲卿双手缓缓搭上他的背,轻轻拍着。
“我——”风陌湮声线不稳,似有千言万语,但真正见到了这个人,却又难以开口,不知该说些什么,千言万语终于化为简单的两个字,“莲卿。”
含着浓浓的委屈,含着刻骨的思念,含着席卷全身的喜悦。
“嗯。我在。”糯糯的声音也带了一丝哭音,莲卿闭了闭眼睛,真好,终于相逢了。
原来,那日将风陌湮带回须臾山时,风陌湮已被虚镜重创陷入沉睡,莲卿只得将体内的半身魔力尽数归于风陌湮祝他修复魔体,而失去了魔力支撑的莲卿这一世也到了尽头。但所幸当日被仙帝收回天水后谨渊私自将魔力渡入她体内时,原本处于风陌湮琥珀中的最后一缕魂也终于归位。莲卿的魂魄已经修复完整。在魔力耗尽之前,莲卿给自己施了咒,将记忆刻入了魂魄之中,才走向轮回台,终究还是不忍,她将自己的伴生神器也丢进了轮回台中,前尘忘尽,造化自得。
风陌湮收紧了环着莲卿的手臂,没有说话。
“也不知谨渊这一世如何了。”莲卿头枕着风陌湮的肩膀,笑了笑,“不过——”
“他这一世过得很好,若你想要见他,”风陌湮声音顿了顿,“我可以带你去找他。”
莲卿的话被他打断,诧异地抬头却看见风陌湮脸色惨然,脸上虽然挂着笑,却仿佛要哭出来一样。
“你——”见他如此神色,莲卿心中微痛。
“但他应当忘了前世。”风陌湮强撑着笑意,“没有关系,我会帮你让他想起来的。”
“我没有要去见他。”莲卿双手抓住他的肩膀,认真地瞧着他,语气严肃。
“嗯。”风陌湮移开了自己的视线,没有再看莲卿。
“你看着我。”莲卿固执地将他的头掰过来,脚一掂,径自亲上了风陌湮的嘴唇,胡乱啃了啃,再次开口,“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风陌湮眼眸骤然睁大。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一点呀。也要对我有信心一点呀。小陌。”莲卿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含着心疼。
“我想同你在一处,无关其他,只是因为你这个人。我欢喜你,欢喜地不得了。从前不懂,等我懂了之后,已经欢喜的不得了。喜欢到甚至不管你做过什么,都不想去计较。”
莲卿的声音缓缓在寂夜里流淌,听在风陌湮耳中,宛如天籁。仿佛一束束花在他眼前不停地绽放,姹紫嫣红,摄人心神。
风陌湮终于再也不再克制自己,单手掐住莲卿的下巴,狠狠地亲了上去,屋内一室莲香。
“想好了,同我在一起可就只能成魔了。”风陌湮将莲卿压在床上,脸色潮红,神色隐忍,却还是不忍不顾她的意愿。人同魔纵欲,便只能修成魔体。
“成魔成仙,不及你万分之一。”莲卿伸出玉藕般的胳膊,环上他的脖颈,语调深情婉转。
从前她执着于修仙,却终究为他修成了魔。
红烛泣血,莲香盎然。墙壁上是两道缠绵的黑影,生生世世,不再分离。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到此完结啦~~~么么哒祝大家除夕快乐,新春快乐啦么么哒
☆、番外:有关仙帝
番外神子降临:
“帝君,此番下界历劫,是否需要知会旁位仙君?”年轻的神官微微伏着身子,言语间颇为忧虑。
“宣离,你当知我此去历劫凶多吉少。越小心越好。”
“是。宣离在此恭候帝君安然归来。”
人间最是繁荣处,莫过于天子脚下京都城。人声鼎沸,管弦呕哑,那一年,安定而又喧哗。
十里桃林,繁花盛满枝头。
花灼灼叶蓁蓁。
“小姐,我们回城吧。不然老爷要等急了。”扎着两个髻的小丫鬟语气有点焦急,哎呀,天都要晚了,再不回去,老爷该要责备了。
“也好。”若空谷幽兰的声音响起,无形之间就有着平复心境的魔力。
年轻的皇子,刚刚平复南下的叛乱,归心似箭,日夜赶路,本就疲惫不堪。
途经京郊桃林,见着景致正好,便和随行的侍卫想歇息喝口水。
或许就是那漫不经心的一瞥,就遇见了此生的劫数,从此甘溺一生。
清风拂面。粉色的花瓣簌簌而落。那一袭背影就那样毫无预期地撞入裴镜的眼帘。
所谓邂逅,不过如此,合适的世界,合适的人。
纵然风尘仆仆,白衣少年亦是风流倜傥,蓦然回首,粉裳少女颜如花。
淡粉的花瓣轻盈旋舞,悄然落地。
那一年,她堪堪及笄,他已然弱冠。
要问京城花何处,花家小女最倾城。
裴镜坐在书房,手里举着一册兵书,思维却渐渐抽空。
那一日,她低头浅笑,向他致意,未曾有只言片语,却是给人印象深刻。
气质佳人,举世无双。她,他要了。
裴镜缓缓放下书册,嘴角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
及笄之年,家中媒人快要踏破了门槛,人人皆知,花家小女,眼光高着哟。
花瞳只是笑着摇头,不语。
花父甚是急切,媒婆也是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小姐哟~女子最是胜在芳龄美貌了,待到红颜旧,可怎么了得?”
“是的啊!”花父急忙附和,这女儿向来用不着自己操心,怎么到了原本轻而易举的婚事上,让自己操心白了头发。
“父亲,我,”似是难以启齿,花瞳咬着唇,红了脸颊,“父亲,女儿有意中人了。”
花父先是一睁愣,复又欣喜若狂:“哪家的小公子?”
轻轻蹙起了眉头,摇摇头:“不知。”
花瞳似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调转了头,向厅外走去:“父亲莫急,再给女儿一些时间吧。”
“哎!”花父深深叹了口气,忧心忡忡。
“小姐,为何要挑在今日出门,小姐不是最喜安静的吗,而且……还办做男子的样子?”小丫鬟甚是不解:“就算要出门,也应该是女子的装扮啊?今日上元节,求姻缘的好日子呢?”
“小缘,你不懂,你家小姐就是要这样去找姻缘。”男子手持折扇敲了敲丫鬟的脑袋,一袭青衣,唇红齿白,除了个子娇小了点,倒也算得是翩翩佳公子一位。
济安寺,百年古树前,聚集了许许多多的信男信女。虔诚的焚香朝拜,小心翼翼地绑上自己的红绸带。
花瞳看着自己手里的这根大红的绸带,脸上浮现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怎么自己也开始相信起这些没有根据的东西了呢?终是转身,抬起手将绸带挽起,利落地打了个结,随意往身后抛去。
“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