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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罗加快了脚步。见此,身旁的辫子女奇道:“她怎么了?有鸡腿吃还不高兴?”
望着眼前丑态百出的七个大汉,夏浅也冷哼一声,目光不由就一冷:这群畜生。原来……原来如此。
转头,见阿罗刚上马车,就有一个黑衣少年下来,与她交错而过。月光皎洁,宛若薄纱,淡白的光晕打在他身上,写意风流,转折之处意外的和谐。只消一眼,夏浅也就猜出了他是谁。
苏轮。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章看来还喜欢的话,就收藏吧~~
算是新人一个,你们的评论和收藏就是我更下去的动力啊(*^__^*)
2。第01章:卧虎藏龙(二)
苏轮的出现,在少年中引起了小范围的骚动。
他们或仇恨或怨毒地盯着他,神情忿忿,更有甚者,使劲呸了一声,企图吸引他的注意。他却毫不在乎,目不斜视地走向独眼强。
独眼强见他来了,舔了舔满手的油,挑了两个鸡腿丢给他。他稳稳接住了,没有多余的动作,一声不吭埋头就吃。
“快看,苏轮也吃上鸡腿了……肯定是因为他出卖了穆夜!”有人忍不住骂道。
“这个卑鄙小人,靠这种手段来获得粮食,真不要脸!”
“对,不要脸!”另一个孩子又重复了一遍,突然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道,“要不,咱们三个就趁夜里,偷偷教训他一回?”
这提议立马让其余两人眼睛一亮,坏笑几声,一个念头已然在脑海中形成了。
夏浅也低头咬了一口小馒头,又干又硬,她忍不住想飙泪,又听那三人旁若无人地在自己身后讨论作案手法,叹了口气,自我催眠道:浅也,不要管,不要多事,你什么都没听见,没听见。
很快,晚饭就吃好了。
众人在独眼强鞭子的威胁下,依次排队爬上了先前那辆铁皮马车。就在吃饭的这段时间里,浅也已经跟那个辫子女建立起了深厚的革命感情,在浅也有意无意地套话下,她终于搞清楚了有关自己这个身体的一些事。
这是一辆贩卖人口的马车,而那七名大汉就是传说中的人牙子。
马车上的十几个孩子,来自五湖四海不同的地方。有些是因为家里穷,揭不开锅,这才被父母卖掉。有些是后妈亲戚作恶,还有些是瘟疫,干旱,水灾,等等等等。总之,都是些身世凄惨的可怜虫。
就比如自己这个身体,叫夏兰花,今年十四岁,一个地地道道的村里姑娘。因为弟弟要读书,没有钱,古代重男轻女思想作祟,这才被爹狠心卖掉。穆夜因为跟夏兰花同村,临行前受过夏兰花弟弟之托,所以一路上对她很是照顾。
夏兰花。想到这个名字,浅也心里就一阵恶寒,多么充满乡土气息的名字啊。唉,算了,以后还是用自己本名吧,反正离了家,这世上就再没有人熟悉她。
至于苏轮。
她转头看向马车后厢,那个明显被众孩子孤立的少年——
京都正一品太傅苏星辉之子,手下统领三十万禁军的大都督苏甲之孙,母亲曾当过长公主的伴读,就连乳娘,也是天家御用。七岁时特准进入皇家书院读书,曾与那些皇子世子称兄道弟,是名门里的名门,贵胄中的贵胄。出门必有车马接送,桌前非佳肴不动筷,前呼后拥,随从满侧,前京都最炙手可热的一品贵公子。
而今,却因为一纸诏书,全族被抄,沦落到被人贩卖的下场。
想到这里,浅也悄悄咋舌,自古从天堂跌到地狱的人,只有两个态度:要么,破罐子破摔,怨天尤人,蹉跎一生。要么,从容面对,静候时机,翻盘再来过。
他,会属于哪一种?
第一种?第二种?抑或是第一种向第二种过渡的阶段?
唉,看马车上众人对他的态度,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什么好鸟,没准还会为了上位不择手段。这样的人,还是少招惹为妙。
暗暗给自己定下底线,浅也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她初来乍到,又受惊了一整天,一直提心吊胆,所以即使睡觉,也睡不安稳,只一点声音就吵醒了她。
什么动静?
她揉了揉眼睛,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是在家里,刚想丢一个枕头,手上摸到了辫子女的胳膊,心里一惊,立马恢复了神智。她看向马车里,数了数,发现果然少了几个人,其中就有那个苏轮。
脑中不知怎的,忽然想到了吃饭时那三个孩子的对话,苏轮该不会……该不会是被“教训”了吧?
啊,不管了,不管了,死掉就死掉吧,反正没她什么事。她摇摇头,准备继续睡觉,忽听外面响起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啊啊啊——!”
她愣了愣,赶紧坐起来,却见周围的孩子也被这声嚎叫惊醒了,全部起身茫然地望着对方。
“怎么回事?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好像……好像是阿吉他们……”
“阿吉呢?阿吉他们三个人呢?”
“都,都不在。不仅他们三个,连苏轮那小子也不在。”有人小声说道。
这下,众人慌乱起来,忙焦急地四处寻找。却听一片嘈杂里,有一个声音异常冷静地说道:“不要慌,外面是独眼强七人,他们三个不可能逃走的……我估计,他们应该是趁着苏轮起夜,尾随在后面偷袭他了。”
浅也望着说这话的少年,心里暗暗佩服。这穆夜果然厉害,一直躺在车上,都能对身边的情况洞若观火。若不是她亲眼所见,恐怕都要怀疑吃饭的时候他就坐在自己身边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小夜哥?”问这话的人俨然已经把穆夜当成了军师。
“待着吧。刚刚动静那么大,势必会引起独眼强他们的注意,我们已经做不了什么了。”穆夜淡淡说道,因为说话太多,扯到了伤口,他的头上冒出了冷汗。
众人没有办法,只能听从他的建议。
果然,没过一会儿,就有四个人被独眼强丢上了马车。众人急忙看去,四人身上都有伤痕,不过苏轮的显然轻了一些,也少了一些,可见在这场三比一的打斗中,阿吉他们并没有占到上风。
穆夜叫浅也和辫子女照顾阿吉他们,浅也虽然心里很不情愿照顾这三个愣头青,但苦于角色限制,只能乖乖听话。
通过这一天短暂的观察,她已经看出了,这辆载着十几个人的铁皮马车里,其实被分为了三派。一派,是以穆夜为首,再加上阿吉三人,辫子女,还有自己所组成的六人小组。一派,就是苏轮。剩下的,就是一群以阿罗为代表的逆来顺受型。
虽然对自己莫名其妙被划分到穆夜一派有小小的抵触,但比起阿罗那样的逆来顺受,浅也还是觉得,有人罩自己,实在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小夜哥,想不到那小子还挺厉害,我们三个人,都没占到他什么便宜。”阿吉边说边抬起右手,让辫子女替他包扎。
“不怪你们。”穆夜的声音有点冷,“父亲从文,爷爷从武,他本来就非泛泛之辈。”
“可恶!臭小子,总有一天我会弄死他。”阿吉朝车壁狠狠打了一拳,不小心碰到了伤口,立马狼嚎鬼叫起来。
望着他横冲直撞的样子,浅也在心里直摇头,就这德行,别说一辈子了,两辈子他也弄不死苏轮。
对了,苏轮也受伤了。她忽然转头看向苏轮的方向,却见黑衣少年无声无息靠在那里,任时光流逝,月耀满华,他闭着眼睛,仿佛一只独自舔伤的兽。
似乎感应到她的目光,他突然睁开眼睛,两个人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出现在对方的瞳孔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她微微一怔,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余光却瞥见,苏轮扬了扬嘴角,清俊的面容闪过一丝不屑。
小屁孩,拽什么拽。她在心里暗骂,阿姨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作者有话要说:
3。第01章:卧虎藏龙(三)
马车生活还在继续。
随着日子的发展,浅也已经彻底放弃了逃跑这个不现实的想法。穆夜身上的伤也在逐渐恢复,可随着伤势的好转,他的神情却越来越严肃,最近几天,甚至可以用“沉重”来形容,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要发生一样。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浅也已经大致看出了穆夜是一个怎样的人:计谋型人才,典型的腹黑领头式军师。所以如果有什么事连他都觉得棘手的话,那可能就真的是一件糟糕透顶的事了。
反观苏轮,依旧不动声色,该与穆夜斗法的时候继续斗,该使坏的时候接着使,我行我素,孤高傲绝,什么事到了他那里好像也就那么回事,不惊不辱,不急不躁,浅也在他和穆夜的身上,竟似看到了两个季节的变化。
一个是风雨欲来的夏季。
一个是冰雪难融的冬季。
可是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啊啊啊?
浅也心里担心的紧,可又不敢问穆夜,生怕以穆夜的精明,会发现她的反常。至于月牙(她还是习惯叫她辫子女),她更不敢打听了。上次就是因为打听的太多,月牙跟穆夜说话时说漏了嘴,穆夜觉得奇怪,问她是不是忘记了很多东西。幸亏被她搪塞过去了,否则,不知还要引起多少麻烦。
不过真相总有揭露的那一天。
第八日,马车行到了一处山林,里面有一方清澈的湖水。独眼强将车停在了此处,恶狠狠地赶众人下车。
浅也跟在穆夜身后,偷偷观察周围,明显感觉众人的脸色不怎么好。
七名大汉人手一把大刀站在那里,即使不说话,也是威风凛凛。领头的独眼强扫一眼众人,喝道:“你们都是要被卖到贺州大户人家做奴仆的,别说我没提醒你们,那种门户,一个二等丫鬟都比普通人家的小姐金贵,所以,你们也不能失了礼数。我们已经走了一个月,还有二十天才能到贺州,在此期间,我让你们隔十天就洗一次澡,今天,正好又到了洗澡的时候,规矩都懂的吧——去洗!”
一席话说得浅也心里砰砰直跳,转过头,有点语无伦次地问穆夜:“穆,穆夜哥,他说让我们洗澡……怎,怎么洗?”老天,千万不要跟她想的一样啊。
穆夜望着她,平静道:“所有人一起洗。”
浅也僵在当场。
竟然,竟然真的是这样!
“啪——!”旁边传来甩鞭子的声音,有人后背被狠狠抽了一下。独眼强骂道:“快点!赶紧脱,别磨磨蹭蹭的,一会儿我们还要赶路呢!”
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渐渐有人开始脱衣服。浅也略带惊慌地望着他们,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很快,那些人就赤条条了,噗通一声跳下水,旁若无人地擦洗起来。
浅也脸色更难看了。
穆夜悄悄握住她的手,柔声道:“跟着我,我保护你。”
——可我不想在洗澡的时候还被你保护啊啊啊!!!
浅也在心里咆哮,却也明白此刻别无他法,只能咬牙点头。两个人脱去衣物,一起入了水,这中间,浅也一直不敢看穆夜的眼睛,只用手抱着自己的胸,企图自欺欺人。
其实,只是一起洗澡而已,她也没那么矫情,说什么自己冰清玉洁不可亵渎,现代不是还有男女共浴的温泉么?她害怕的是那七个大汉,尤其是独眼强,此人好色耽于淫/欲,这种浑身赤/裸的状态下,很容易就会引起他的亢奋。
好比现在。
她看向留在岸上最后的那个女孩。古人很看中肌肤之亲,所以女孩一直在默默流泪,死也不肯脱衣下水。不过她的倔强并没有给她带来好运,反而勾起了独眼强的兴趣,他一鞭一鞭抽下去,直把女孩打的伤痕累累,我见犹怜。
浅也凭直觉已然发觉独眼强动欲念了,对这女孩接下来的遭遇更是无比清楚,奈何自身难保,爱莫能助,心里不由就升起一股悲凉的叹息。却在这时,听到对面一声极轻极轻地评价:“不知死活。”
她猛地抬头,正好跟那人的视线对上。
该死的,又是这个苏轮!
浅也虽说是和穆夜一起洗澡,但穆夜为了保护她,一直跟她背靠背,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岸上独眼强等人的目光。可这苏轮站的位置,恰恰是跟她面对面,此刻一双眼睛大喇喇地看向最不该看的部位,气的她真想拿刀直接宫了他!
冷静。冷静。对面就是一个小毛头,她一二十九岁的阿姨,难道还怕他?想到这里,浅也瞬间恢复从容,一脸淡漠地盯着他,末了,还嫌弃地望了望他的下半身。
也许是读懂了她眼中的寓意,苏轮的脸色立马黑了下来。
果然,这世上,雄性动物最受不得的,就是被女人说不行,甭管他是老是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