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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丛健启口说着,言辞凿凿。
话语一落,朝堂之中便起了低低的嘈杂之声。
“如何?!如若不信,大可验查圣旨!”丛健剑眉一凛,冷声道。
一旁,却有大臣蒋忠拂袖,厉声道:“圣旨自然要验!储君尚在,忠孝两全,文武齐备,不知陛下何故谋求摄政,不用储君!”
他一脸正气,说得分外大声,一字一句回荡在金碧辉煌的大堂里。
一旁,大臣赵孔冷哼一声:“太子年纪尚轻,且如今恰逢战乱之时,让丛帅担得摄政一位,方为稳妥!”
蒋忠狠狠瞥他一眼,目光里满是不屑:“赵大人此言差矣!虽说丛帅的确是将领,但当初丛帅当着陛下、众人的面站在求和一方,如今的战事怕是不合他意!”
赵孔哼哼着:“如何?为将者心怀兵法,且如今丛帅已年过不惑,行事成熟,恰能将当朝乱局妥善处理!”
蒋忠目光如箭瞧着他:“太子殿下的才能有目共睹!既加冠,岂会担不得这家国天下!还是说,赵大人言下之意,是陛下亲自培养出来的储君乃是无能懦弱之人?!”
赵孔不曾料到会被扣上如此大的帽子,愣了愣,张口却没说出话。
一旁,丛健一颦眉:“蒋大人这是信不过丛某人!不妨,这便来验这圣旨,刘公公,请!”
说着大手一扬,便将金黄的圣旨呈给一旁的常公公。
常公公早已抖若筛糠,身为皇上的身边人,他自然知道陛下早已不在了,如今丛健意在篡权,无奈身家性命皆在他手,有苦难言!
有去无回的王公公,就是个悲惨的例子!
常公公颤颤巍巍地展开了圣旨,只得用一贯的、又尖又细的嗓音念了出来。
可谁知,此时此刻,大堂门口,却忽而出现了一抹杏色!
正是太子高束着青丝,衣袂飘飞,带着一队人汹汹而来。
“丛健,篡改圣意,密谋篡权,你可知错!”
牧逸声如洪钟,话语里满是正气和愤懑之意。
岂料丛健瞧见这一幕,只是淡淡而笑:“篡改圣意,密谋篡权?殿下怕是会错了意,如今这圣旨上可是盖着龙印!”
牧逸冷哼:“龙印?一个死的印玺,便想代表父皇的意思,丛将军怕是太过自信了!”
说着,竟是从怀里取出一个金黄的圣旨来。
“此乃父皇的诏书,末了是龙血签名!这才是交代了掌权继位之人的圣旨!”
一字一句,都在控诉丛健那一份是假冒的。
当朝哗然。
岂料丛健只是冷哼一声:“哦?可惜……殿下终究也是太嫩了,年轻,心太急!”
说着,竟是大掌一挥,转瞬间,便从这大堂周遭的阴影里,跳出来了许多刀斧手!
“取了圣旨,违者尽诛!”丛健一声断喝。
那些人便拱手听令,转瞬间,太子和丛健的手下厮杀成了一片,大堂里许多大臣都是文官,不少人都是抱头逃窜,还有几个不幸挨了刀枪落了彩。
阶上的金龙静静看着这溅血的喧哗的大堂,依旧是静寂无比,也许它只是在等待,下一个坐上它的人,究竟是谁,他又是踩着多少白骨,带着多少鲜血坐上这个位置的。
阶下,一片哀嚎。
丛健负手立在阶前,眉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过了一会子,察觉时机已到,他从腰间取了藏匿好的剑,便要举剑上前去除掉太子牧逸!
毕竟是为将之人,转瞬间便备好了东西举起步子……
‘嗤!’
的一声。
一刀已经贯穿了胸膛!
这一刀分外凌厉,直接穿透了心脏!
鲜血喷洒!
丛健身子剧烈地颤抖着,随着身后人狠狠一个拔剑,高大健壮的身体便像破旧的麻袋一样栽倒而下!
“你……”
他咬牙,含着最后一口气吼着,一对眼睛怒瞪面前的顾劼枫。
顾劼枫周身是血,冷冷而笑:“丛健,你这条背主求荣的公狗,还有脸喊我的名号!”
丛健颤着声音大吼:“你这是逆天而行!上!杀了他!”
顾劼枫听见他最后一个字,陡然间抬起剑来,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将丛健的头颅斩下,干脆利落,只听一声闷响,那依旧睁着眼睛的、满面是血的头颅便落了地,还在地上滚了许久。
顾劼枫抬剑挑起这头颅,向着那些冲他冲过来的人怒喝:“反贼丛健已死,太子摄政为君,再有反者,格杀勿论!”
他满面是血的模样着实可怕,吓得丛健手下的刀斧手皆是胆寒。
而不仅仅是顾劼枫,单是因为他们没了主子,也就没了主意了。
一片迟疑,而牧逸却并非是任由机会溜走的痴傻之人,他一挥手,断喝道:“将反贼悉数擒住!再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此言一落,那些刀斧手犹豫了一会子,继而,只听接连的‘当啷’的刀剑落地之声,一会儿功夫,除了两三个困兽犹斗的被数击毙命,其他人皆是缴械,被生擒。
方才替丛健说话的赵孔早已吓的面如死灰。
这大堂里染了不少血,却终于归于了安静。
顾劼枫双手执着丛健的头颅,单膝跪在牧逸面前,恭恭敬敬将头颅呈给他。
“殿下,反贼丛健的首级!”
牧逸颔首,笑道:“辛苦顾帅了!”
说着,竟也是毫不加介意地抬手接了过来,便将那头颅拎在手中。
大堂里的众人见状,皆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面前的杏黄色长衫的太子殿下,便是他们未来的君王!
几日后,太子为先帝发丧,随后在众人拥戴之下继位。
上位后,他立即着手清理叛贼丛健余党,处理丛健留下的烂摊子,将被无辜牵连的正臣贤臣悉数正名去罪,无辜被杀者得以正名,发配者得以回还,被贬者归位,削减俸禄者也得到了补偿,与此同时,也不忘给远征的军队增添粮饷,在前段受灾严重的地区施行轻徭薄赋的政策。
一时间,举国庆贺,贺新君、贺贤君。
而如此消息,自然也到了前线,到了军营,自然也影响到了东风笑的名号。
那‘祸国投敌’的帽子,终于能够从她的头上去除。
第下:且南飞179 他的伤口
东风笑是在沂王府收到的韩聪的来信。
她读着这信,知道自己洗清了冤屈、恢复了身份,如今……也可以回营了。
她不再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了。
可是心里却有些犹豫,不知如今当走不当走。
东风笑咬了咬唇角,忽而从一侧取了一张纸来,提笔在上面写画一二,又用苍鹰将自己这封信送了出去——罢了,本身她也不是什么好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鹰儿展翅飞走,东风笑定了定神,垂眼看了看一旁收拾好的包裹,心里起了算计。
她凭什么留在这里,看着他和别的女子卿卿我我、郎情妾意,双宿双飞?!
倒不如一走了之,好歹算是眼不见心不烦。
却不料,此时此刻,恰好有人敲响了矮屋的屋门。
“请进。”
门打了开来,来者却是顾青。
顾青四下瞧了瞧,将手里的东西搁在桌案上,道:“这是前阵子小姐吩咐的,王爷恢复身子需要的药,剂量再一侧写着。”
东风笑眸光闪了闪,继而颔首:“好,多谢。”
顾青却是不走,定了身形瞧着她:“大人,做事可不同看病,病好了可以停药,不必吃足剂量,事情却不可做个半拉半。”
语罢,她眯起了眼睛来。
东风笑看着她,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便是替尹秋来传话的。
尹秋知道了北倾形势大好,担心东风笑变卦,毁了她的复仇大计,特意派人来提醒着哩。
东风笑挑了挑眉,继而又恢复了神态。
——罢了,本就是与虎谋皮。
此时此刻,格外敏锐的顾青已经挑眉瞧着东风笑手边的包裹了。
东风笑在心底暗暗骂了一声,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不必这般紧张,我没打算离开。”东风笑哼了一句。
顾青抬起眼来,明显是不肯信。
东风笑咬了咬牙,自然知道尹秋手底下的人不好对付也不好糊弄。
为了复仇的他们就像毒蛇一样。
只得狠狠道:“你若是信不过,便将那边的血缨枪拿去收好!尹秋应当知道,这枪是我的命根子!你们且放心,我跑不了!”
顾青这些天自然也瞧出来东风笑宝贝这杆长枪了,闻声面色稍稍松缓,继而一拱手:“那便得罪了。”
随后,她毫不客气地上前将枪收了起来。
东风笑腹诽——她就这么带着枪,堂而皇之地回去,也不拍给人抓住,当真是疯了。
“大人,出来混这一行,最讲侠义二字,最重信义,今日之事不过是取信,还望大人莫要见怪。”顾青反手收了枪,拱手说着,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
东风笑哼了一声,心里不知骂了多少遍了。
“罢了,你们既是介意这个,我也不多同你们别扭,以后我们各取所需,谁也别妨碍着谁,我所承诺的事情,也一定会做到。”
“不过,麻烦记清楚了,我不负责取人性命,这些须得你们自己报。”
东风笑说着,心里忽而有些后悔当初向尹秋要人了。
如今事情一有变故,真真是不方便。
“大人放心,我们有分寸。”顾青一拱手,也不多废话,又行了一礼便小心地匆匆离开。
东风笑听着门板撞合,兀自咬了咬牙——如今,倒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只能呆在这里眼睁睁看着那个冷情的男人和她人成亲,并且他为此还算计过她。
想着想着,心里就莫名地不舒服。
正在此时,脚步声又起,来者却是不敲门的,径直便将门推了开来——正是小锦。
“哎呀,北婴啊,还好你在!哎,我方才干活的时候不小心在门缝处挤了一下手,可是疼死我了,不成不成,须得麻烦你帮我忙活一会儿了。”
小锦进了门便是抱怨连连。
可是她一张嘴,东风笑就瞧见她舌头根了。
小小的挤了一下不是重点,重点是小锦怠惰了不想干活了,这才将活甩给她。
“好。”东风笑点头应下,忽而又问:“小锦姐姐可需要用什么药物,北婴便去药房替姐姐取来罢。”
小锦赶忙摆了摆手:“没有!没有!不用了!”
“你且将外面的事忙活完就好,特别多,容我歇息一会儿,一会儿我就自己处理了。”
东风笑的眉眼里不着痕迹地闪过了一丝不屑,表面上却依旧是服服帖帖的:“好,那姐姐小心着些,有什么事情唤北婴过来便是。”
小锦忙不迭地点了点头,瞧着东风笑出了门才松了口气。
的确是她想要偷懒啊,幸亏北婴这傻丫头好糊弄,三言两语就上钩。
东风笑便收拾了收拾东西,指着那桌案上的药交代:“这是方才药房送来的,说是小姐交代的给王爷的药。”
小锦想休息,忙不迭地点头:“老规矩,那上面有字条,你自己按着我之前说的做就好。”
东风笑颔首,她也不懂什么药理,也只能按着上面说的做。
“好,多谢小锦姐姐,北婴这便过去了。”
小锦懒洋洋歪在了榻上,冲着东风笑摆了摆手。
东风笑合了门转过身去,手里执着药,忽而重重叹了口气。
如今,想走却也走不了了。
却也只能垂着眼走到那大堂的药炉旁边,坐在那矮凳上,将这一包药搁在一侧的桌案上,翻出字条来瞧着。
“晚饭半个时辰后,取一小包,于热汤一成泡制。”
里面一共就搁了两包,想来是一包用于今日,一包是防止前一包出了差错的替代品。
东风笑颦了颦眉,不知这是什么药,剂量竟是止于一次。
可惜她不通药理,也是无可奈何。
她收起这药来,端着热茶,定了定神走进屋去。
此时此刻玉辞倒是没有弹琴,他坐在桌案旁,手里执着笔写画,不知在做些什么。
东风笑按照之前小锦交代的,并不敢多上前去,她将头低低地埋下,轻轻将茶盏搁在一侧的桌案上:“王爷,请用茶。”
东风笑哑着嗓子说出这句话。
玉辞沉沉地应了一声,抬眼看了看她。
东风笑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现在自己这张脸,太丑太丑了。
奇怪,分明都想着要离开他,却依旧是不肯将如此不堪的一面给他瞧了去,不论真脸假脸,都不肯瞧见他嫌恶的目光。
“王爷若是没有吩咐,婢子便……退下了。”东风笑不着痕迹地咬唇,依旧是哑着嗓子,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有事。”她话音刚落,玉辞就启口接过话来。
东风笑愣了愣,知道自己走不开了,只得垂眉道:“王爷请吩咐罢。”
没办法,现在她是王府里的丫鬟。
玉辞轻轻浅浅扫她一眼,继而抬手将长发撩了开来,又抬手抚上左侧的衣襟,便要拽开来。
东风笑一愣,眨了眨眼,问道:“王爷,这……”
玉辞言简意赅:“方才动了一下,伤口的包扎好像坏了。”
东风笑颔首:“婢子这便去唤大夫。”
想了想,她也没敢走上前去。
玉辞却摆了摆手:“不必,此番又不须得上药,只是包扎一下绷带,不需要劳烦大夫的,这几日乌查小姐和府里都忙得紧,不必去添乱了。”
东风笑听了心里忽而明白了。
——哦,他就是不想麻烦乌查婼呗,毕竟人家现在忙活着婚事呢。
东风笑不着痕迹地颦了颦眉,并不乐意。
“你来帮我。”玉辞简单地交代着。
“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