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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竹愣了愣,瞪大了眼睛。
——心下却暗暗决得自己愚蠢非常,东风笑此言,似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东风笑,复姓东风,而东风,乃是古月山特有的姓氏。
东风笑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看着玉竹在地上垂死挣扎,奄奄一息,毫无动容之意,她冷眼旁观,如同瞧着一个涸辙之鲋。
随即,那朦胧的‘雾气’散尽,东风笑瞥了玉竹一眼,转过身去,从地上拽起长枪来,向着玉辞跑去。
她还不敢杀玉竹,毕竟,玉竹怎么说也是玉辞的哥哥。
这边,东风笑蹲身下去护住玉辞,却不知那边,玉竹拼尽了力气从袖中抛出了一个圆形的物什,那东西便一举向着空中飞去,随即,在空中绽开,如若一朵花。
玉竹这厮,是在请援兵!
东风笑见状眸光一沉,继而狠狠咬紧牙关,将枪一背,抬手将玉辞抱了起来,起身便要走。
玉竹在她身后冷笑:“呵呵,东风笑,你以为……如今的你,连方位都想不分明,带着他能走多远?”
他早就在四下安插了接应,如今信号已发出,那些兵士正在汹汹而来!
东风笑一凛眉,已经能够听见四下的嘈杂之声,那‘哒哒’的、错杂的脚步声和马蹄声!
她警惕地四下环顾,想寻一个安全的方向逃脱,谁知只是片刻的功夫,一个个带着南乔标致的帽子便从周遭的草丛里探出!
继而,一个又一个兵士现出身来!
东风笑咬紧了唇角,看着那些兵士霍霍磨刀,一步一步逼近着。
为首的是一个刀疤脸的大汉,他几步冲到了躺倒的玉竹面前,恭敬道:“睿王爷。”
玉竹点了点头,大汉小心地将他扶起来,玉竹摇晃着站着,看着东风笑,笑得阴狠:“如何?东风笑,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吧!”
东风笑冷冷哼了一声,四下一望。
玉竹的胸口被凤尾鞭刺得不轻,如今他不禁喘着咳起了血,却依旧是强撑着断断续续地说着:“你们……上……把她……”
东风笑哼了一声,嘲笑道:“睿王爷顽强得像个畜生,这样都不忘了滋事,这等敬业之心,笑好生佩服。”
玉竹一凛眉,目光如冷箭:“东风笑……咳咳,你,你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
东风笑哼哼了两声,斜了他一眼:“死到临头?睿王爷,谁被倒刺穿了心肺,谁才是死到临头!笑如今可是好好地站着呢!”
玉竹倒吸一口冷气。
“你……你……”
“你们愣着做什么……上!杀了她!”
那刀疤脸大汉闻言一愣,犯了难:“王爷,那……沂王爷怎么办?”
毕竟如今沂王爷玉辞还在这个女子手里呢。
这大汉不知因由,只是怕误伤了皇上眼中的红人、武王的未来女婿。
“一起!处理了!”玉竹咬牙切齿道。
那大汉一个怔愣,只觉得睿王爷许是气糊涂了,可也只能领命,谁知他方才要应一声,便只听着四下里,风声骤紧!
‘呲——’‘呲——’‘呲——’
几声过去,气浪被层层撕裂、斩开!
东风笑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瞧着那飞来的箭矢将周遭的南乔兵士悉数刺穿。
那些人惨叫着倒下身去,玉竹一惊,而那大汉一愣后,抖若筛糠。
“笑笑,可还无恙?”
那边,韩聪浑厚的声音穿透草木,直逼而来。
东风笑勾了唇——这一次,再次被她算计得恰到好处。
刀疤脸大汉和玉竹已经吓白了脸。
那边,韩聪已经带着一队北倾弟兄,策马而来,他坚毅的面颊仿佛刀刻一般,瞧见东风笑,面上绽放了几分笑意来。
“笑笑,都按照你信里交代的,平焦城已经占了,南乔武王和其他兵力仓皇而逃。”韩聪心下欢喜,张口便是交代,也不知是仅仅告知笑笑,还是想顺带着也吓唬一下这些南乔之人。
东风笑面上也带着笑意:“好!”
她再一次算准了时候,当初收到了韩聪用苍鹰送来的消息,东风笑又传回了几句话去,一则是大婚的时间,让他们借机出兵,二则是告诉他们,若是到时候她没有归营,就到郊野里接应,如果寻不到,大可等着南乔的信号。
东风笑算准了玉竹会用一出‘请君入瓮’,引诱她进入他的埋伏,然后用信号围剿于她。
所以她恰恰利用了这一点,方才玉竹的信号,叫来了玉竹的自己人,却也给了韩聪一行人确切的信息。
韩聪在马上,赞许地看着自己的四妹——如今她将脊背挺得笔直,仿佛一棵寒松。
这小丫头已经有二十了,可这权谋和心智,却比许多而立之年的男子都要强上许多,心思缜密,算计了多少东西!
玉竹听了韩聪一席话,也明白了过来,知道自己中了同一种算计——东风笑每次都算准了这婚礼的筹备,大做文章。
“东风笑!你这……”
东风笑眯起眼睛瞧着他,不容他骂出口:“睿王爷,常言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笑可不曾料到,王爷偏偏欢喜在一面墙上撞死。”
玉竹一咬牙,气急,还想破口大骂,可是此时,连着伤带着气,竟是眼睛一翻,生生倒了下去。
韩聪瞥了他一眼,挥手示意兵士上前将他和那已经告饶的刀疤脸大汉锁在囚车里。
随即,韩聪回头看着东风笑:“笑笑,愣着作甚,上马!”
第下:且南飞189 蛊惑
东风笑看着韩聪还特意带了她的坐骑来,心下一喜,先是将玉辞安顿在马上,继而自己身形一掠上了马。
一队人便策马向着已经占领的平焦城前进。
东风笑跟在韩聪后面不远处,驾着自己的坐骑,却是心不在焉。
方才打斗的疼痛已经被她抛至脑后了,如今她一边在心里算着方才打斗的时间,一边心里发慌——不知道玉辞怎么样,扛不扛得住。
心里一慌,也不管是在马上,就忙了起来。
东风笑一边策马,一边抱着玉辞又是把脉又是续内力,两个手都没闲着,占得满满的,忙得不亦乐乎。
“笑笑,再善骑术,骑马之时也不可如此三心二意。”
前面,韩聪却忽而回过头来,向着她一脸正色。
东风笑咬了咬唇——如今这一列人没有医者,她也是担心玉辞有个三长两短,才在马上动手的。
“可是,大哥……”东风笑小心地抬眼看着韩聪那张铁着的脸,迟疑着开口,对上他那严厉的目光,终于乖乖地把正在续内力的手收了回来。
韩聪却是审视着她,没有动摇之意:“笑笑,便是男子,单手执鞭,单手带人也相当危险,你这般做,当真是不要命了。”
东风笑咬了咬牙,自己也知道不对,低下头去,却依旧不肯松开玉辞来。
“当真是不怕出事,若是有事,你们俩都好过不了。”韩聪叹口气,继而指示道:“把他交给你旁边的刘副将,男子的力气好歹比你大。”
那刘副将闻声一愣,继而拱手称是。
东风笑支支吾吾:“不成,大哥,我、我保证,这路上绝不折腾了,但是我要带着他。”
之前几次三番地折腾,如今东风笑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放开玉辞了。
韩聪叹口气,但也知道这么下去行不通,回头瞧了瞧这一列,继而咬牙道:“好,成,那你下马,后面还有一辆空的囚车,你就带着他坐那个走,也免得你再瞎折腾。”
东风笑闻言,顺着他的手势瞧了去,也顾不了这么多事了,麻溜的下了马去,随即一把将玉辞抱过来,举步就冲着那囚车去了。
韩聪看着她这背影,哭笑不得,心里却也是稍稍宽慰的。
平日里那般要强,那般一心向前的笑笑,难得瞧见她这般啊。
东风笑这边则是几步跃上车去,坐稳之后顺带带上了那木栅栏的门,随即在这个木头笼子里选了个舒服些的姿势坐好,抱着玉辞继续开始给他渡内力。
他温热的身子离她很近很近,他周身的气息盈满她心间。
哪怕如今他没醒,东风笑却忽而觉得满足。
她最爱的这个男人,如今,就在她身边。
之前他救她护她太多次,终于有一次,她能够用自己的力量和心智护着他了。
东风笑一面渡内力给他,一面将头深深地埋在他的颈窝里,贪婪地嗅着他的气息。
然而,这囚车栅栏的空隙当真是不小,周围的兵士见到这副场景,愣了愣,继而假装不曾瞧见,有些尴尬地扭过头去。
此时此刻,南乔都城,墨久长发在身后束起,脚步匆匆入了堂前。
“蒋公公,可否代为给陛下传话,在下有要事求见陛下!”墨久咬着牙,一路急急赶来,脸都是一片通红。
也难怪他着急——方才消息传来,平焦城竟是给人攻破了。
那蒋公公一向颇为尊重墨久,闻言一挥马蹄袖:“咱家这就去禀明圣上。”
可是他如此说着,自己心里也没谱——毕竟那邱贵妃……
墨久一拱手:“谢过公公了!”
蒋公公行了一礼,匆匆而去。
墨久则在堂里急匆匆地踱着步子,一圈又一圈。
一会子,脚步声响起,墨久急得来不及多想,当即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平焦城被攻破,末将……”
他一顿,终于意识到了来者轻飘飘的脚步。
墨久一抬头,看着邱贵妃邱鸢莲步轻移,眉眼带笑向着他走来。
“你……”墨久一向知道这邱鸢不是什么好人。
墨久和楚家私交不错,自然从楚丞相口中得知过邱鸢的作为,在他看来,这邱鸢真真就是乱国的红颜祸水。
邱鸢听见他这不敬的称呼,颦了颦眉,继而面色如常:“墨帅,陛下批改折子乏了,还在歇息,本宫便待他先来瞧着,或者给墨帅带话也好。”
“好意心领,不必,墨久只求面圣!”墨久看也不看她,哪怕这个女子美得摄人心魄。
邱鸢挑了挑眉,却是俯下身去瞧着他:“墨帅莫要跪着了,地上凉。”
说着,竟是伸出手来递给他,想要扶他起来。
墨久冷哼一声,没理她。
“说起来,本宫约摸三年前还见过墨帅一面呢。”邱鸢美目流波,笑道。
墨久一愣。
“邱府……墨帅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初,墨帅还是同血缨军副帅一同去的呢,当初本宫瞧着,倒是两相般配……”
邱鸢笑言。
“住口!”墨久一咬牙,不容她拿这说事。
邱鸢冷哼一声:“怎么?戳中墨帅心事了?墨帅若是不心虚,倒是不妨将这些天,这两年来的事情细细解释一下,看看能不能解释得通顺!”
墨久一咬牙:“解释也轮不到同你解释!我自会同陛下讲明!”
邱鸢一笑,背过身去,玉臂却悄然溜到墨久的肩膀上。
“墨帅当真是义正辞严……”
墨久对这个女子厌恶到了几点,此时她的纤纤玉手在他的肩膀上游弋着,他只觉得一阵反胃,急昏了头,也气昏了头,方才被她那番话一激,更是迷糊,也未多想,竟是下意识地狠狠一甩手,将邱鸢生生甩了开去!
“呀——”
邱鸢身子弱,不由得一声低呼,已经被甩到了一旁的椅子下方,姣好的面庞上皆是惊惧之意。
墨久一愣,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忽而听见一旁传来一声断喝:“放肆!”
墨久一抬头,却见乌查礼一袭龙袍,气势汹汹,跨步而来。
那天子几步行至邱鸢面前,毫不在意龙袍曳地染灰,蹲身下去,将那个女子牢牢地抱在怀里,乌查礼的脸上都是心疼:“鸢儿……”
邱鸢的脸上扯出一丝笑意:“陛下,无事。”
乌查礼叹口气,告诉一旁的公公速速宣了太医来,安抚地抚了抚她的小脸,继而一凛眉,怒视着墨久。
“墨久!鸢儿说中了你的软肋,你便要加害于她?!”乌查礼咄咄逼人。
墨久一愣:“陛下,末将无意……”
乌查礼哼了一声:“无意?朕亲眼瞧着,鸢儿好心扶你,你却将鸢儿狠狠推开去,你可知,不仅仅是鸢儿,还有她腹中,朕的皇嗣!”
也不仅是推开的事儿,乌查礼赶来之时,还恰好听见了邱鸢那句——“邱府……墨帅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初,墨帅还是同血缨军副帅一同去的呢,当初本宫瞧着,倒是两相般配……”
墨久心下一慌,直道不妙。
慌忙叩头不起:“陛下,末将着实有要事!”
乌查礼抬手,陡然间掀翻了一旁的桌案,‘哗啦’一声,那器具散落,碎了一地。
“要事!朕知道有要事!这才让鸢儿来带个话,谁知你倒好,只顾着想自己的事,你可是对鸢儿说了分毫正事?!”
墨久咬牙,如今陛下被这妖女蛊惑得不轻,他又该如何是好……
“墨久,楚相谋乱,你和他私交不浅,朝堂之上对你什么反应,你自己知道,朕念着你战功赫赫,留你一命,不想你终究是辜负了朕的心意!”乌查礼冷冷瞧着他,话语如剑。
墨久重重叩了个头:“陛下!”
那边,太医匆匆赶来。
乌查礼瞥了一眼墨久,早已无意搭理他——他估计着,此番墨久所为的正事、要事,多半也是因为鸢儿。
墨久还在那里苦苦相求。
邱鸢眉眼里闪过一丝光去,一手攥紧了腹部的衣衫,另一只手抬起,抚上乌查礼的手臂:“陛下……痛……”
乌查礼一愣,看着她那一张有些扭曲的小脸,心里一痛,更是没有心思搭理墨久了,将邱鸢拦